喜欢

    临野第一次在她面前彻底变成了狼人形态。

    姜榆觉得他还是不够了解人类,否则怎么不知道有人天生就喜欢兽人呢。

    比如她,对毛茸茸的生物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姜榆握住抵在脖子上的手,露出笑容:“喜欢。”

    似乎是怕伤到她,临野的指甲收得很快,她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就消失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收起所有异化外形,起身离开。

    “不准跑!”姜榆抓住他的胳膊。

    她不顾脚上的伤,坐起身拽他。

    以她的力气是不可能拽得动临野的,更何况她侧坐在沙发上,手根本使不上劲。

    但她把他拽下来了。

    临野顺着她的力道重重地跌在沙发上。

    为了防止他再逃跑,姜榆撑着他的肩膀翻身跨坐上来,用身体压住他。

    “喜欢!”她抓着临野的衣领,怒目而视,“没听到吗?我说喜欢!”

    临野怎么会听不到,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是个熟练的骗子,已经骗过他很多次,他不知道这次是她的真心话还是又在骗他。

    她骗他做什么?

    临野想不明白,但听到她说喜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

    之前他一直努力束缚自己,压抑着那些极端的情感,让他像个正常人。

    而她的这句喜欢,就像是一粒火星落进了枯叶堆,大火猛地燃烧起来,烧毁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觉得自己在失控的边缘。

    会吓到她吧。

    他想尽快逃离这里,可被抓住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她又在说喜欢他。

    临野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

    他吻过那里很多次,柔软、水润,轻易就能让人上瘾。

    他的视线向上,移到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水洗过的玉石,清润透亮,此刻因为生气而带着怒意。

    临野看到她哭时会觉得难受,但最近,他越来越想看她哭,只在他的身下哭,眼泪滑过太阳穴,流到耳朵上,在濡湿头发前,由他全部接纳。

    他盯着姜榆,心里冒出无数个邪恶的念头。

    如果她知道了这些,还会喜欢他吗?

    姜榆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到?”

    临野紧紧抓着抱枕,用力到快要将它抓破,他忍了又忍,最后说:“那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

    这怎么证明?

    姜榆刚犹豫了下,就见临野伸手掐住她的腰,似乎是想把她拎起来放一边。

    她立刻捧住他的头,倾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短暂,一触即分。

    为了安抚他,也为了他要的证明。

    她不知道喜欢该如何证明,如果说接吻可以证明,可他们之前接过那么多次吻,他依旧不敢相信,但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临野的手停留在她腰间,没有再动,他浑身肌肉紧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姜榆后退一点,和他额头相抵:“这样的证明够……”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字被吞进嘴里。

    临野凶猛地吻上来。

    像是为了让她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这次他没有收敛,姜榆这才知道,原来他有多么克制。

    腰上的手收紧,彻底环抱住她,姜榆被揽到他怀里圈住,两人上半身紧密贴合,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临野没闭眼,一直紧紧盯着她,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她看清他眼里翻涌的暗潮,那是一种想要将她生吞下去的饥渴。

    姜榆心里一颤,微微睁大眼睛,临野的唇退开,他冷漠地命令:“张嘴。”

    她下意识张开嘴,临野再度贴上来,开始了无度的索取。

    比起之前那些温柔的吻,这次的吻更像是单方面的掠夺,他撬开她的齿关,扫过口腔里的每一寸,重重吮吸她的舌根。

    姜榆甚至有种错觉,如果允许的话,他会把她的舌头吞咽下去。

    她无力地撑着他,一阵又一阵的刺激感攀升到大脑上,她只感觉头皮发麻。

    电视里明明还在放着节目,那些声音却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唇舌勾缠间那些细小的、暧昧的黏糊水声。

    吻到最后,她的舌头麻了,临野终于放过了她的嘴唇。

    姜榆以为这场考验终于结束了,结果临野好像并没有满足,吻逐渐转移到脸颊上。

    一下又一下,他啄吻着,慢慢来到耳边。

    他说:“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会去你的卧室,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你睡觉。”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配合着低沉的声线,姜榆抖了一下。

    他犹嫌不够,轻咬她的耳垂,然后伸出舌头□□她的耳廓,水声变得更加清晰。

    太痒了。

    姜榆抬手想推开他,却被抓住手腕,扣在身后,她只能承受着他刻意的作弄。

    “每天,”临野埋在她脖颈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每天我都要靠着你的衣服、你的气味,才能短暂地睡着。”

    她的衣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姜榆的呼吸凌乱,浑身颤抖,控制不住地软倒,被他死死地按住。

    钳住她腰的手松开了,从衣服下摆滑进去,贴在她的后背上,自下而上缓缓游动,所过之处激起她一片鸡皮疙瘩。

    临野继续说:“其实我一直都有这样的心思。”

    姜榆被笼罩在他怀里,两人贴得格外紧密,他身上的变化姜榆自然能感知到。

    之前她对“临野和她相处时总是规规矩矩”这件事耿耿于怀,在满足她的需求后,他从不逾越一步。

    可真当他清楚明白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欲望时,她却有点毛毛的。

    她知道临野喜欢自己,但她不知道他的喜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是一种极端到病态的依恋,好像他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只要攀附着她,他才能活。

    这种极端的感情往往会给人带来恐惧,但姜榆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

    她仔细观察临野的状态。

    他的声音平稳又冷漠,但他的表情远没有这么冷静。

    脸上带着欲色,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瞳孔缩得几乎是针尖大小,还在颤抖着,他好像觉得很羞耻。

    注意到她的视线,临野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痉挛了下,眼神辨不出感情,他喉头滚动一番,再度吻上来。

    夜色静谧,窗外又下起了雪,冷意却丝毫传不进屋子。

    姜榆跪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她向后退,终于推开了他。

    临野拨开她粘连在脸上的头发,舔掉未落下的眼泪,低声问:“这样,你也喜欢吗?”

    姜榆没说话,侧头趴在他肩膀上,努力平稳呼吸,理清思绪。

    到现在她才完全了解临野。

    不一样的外形和古怪的性格,让他游离于人群之外,又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坚定的爱,所以他不敢轻易相信别人的感情。

    他说人类胆小,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胆小鬼。

    他像只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小动物,缩在洞穴里,遇到别人,不管对方是好是坏,第一反应总是张牙舞爪地吓退对方。

    但他不知道,这样的恐吓根本下不走真正爱他的人。

    他也不知道,反复询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只会暴露自己的害怕。

    姜榆并不觉得恐惧,但她猜,再进攻下去,临野又会像以前那样逃走。

    要是他跑了,把他重新抓回来,还得再费一番劲儿。

    于是她决定换一种方式。

    她要让他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表达他的感情。

    姜榆没说话,临野也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她。

    平复好了,她坐直身体:“你说得对,也许我们之间还需要多一些了解,我再想想吧。”

    她翻身落回沙发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这时,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倒计时的声音,原来已经快到零点了。

    姜榆在心里和主持人一起倒数。

    3、2、1。

    她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新年快乐。”

    临野的眼里有庆幸也有失落,他眨了眨眼,轻声回道:“新年快乐。”

    *

    假期剩下的几天里,姜榆抽空去林书燕家拜了年,林书燕很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找她。

    姜榆一直以为自己擅长社交,轻易就能交到朋友,但林书燕让她意识到,交朋友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她和临野才是一类人,他们都无法真正地融入人群。

    拜完年后没几天,工作室复工,姜榆让大家缓冲了两天,开了个大会。

    过年期间她就已经想好了对付自然造物的方法。

    “既然他们执意要抢走低端市场,那就让他们去做,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换条路。”

    她决定再办一次展览,用全新的标本主题,吸引高端市场的注意。

    接下来他们就只接定制化服务,将普通的标本制作全部舍弃。

    魏惟安觉得她有点冒进,但鉴于她也没什么更好的破局方法,便没有开口,其他人则是全力支持。

    很快,这件事被确定下来,魏惟安和段卓负责这次的标本主题,除了他们之外,姜榆还把临野带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和你们一起做。”

    段卓惊讶:“野哥终于要加入我们了吗?”

    姜榆:“不是,就做这一次,之后会不会继续干,还不确定。”

    自从那次摊牌后,临野就没有再继续伪装,他恢复了从前那副冷漠的表情,在外也不再刻意收敛。

    有一次他仅靠对视就把路边一个小孩吓得哇哇大哭,家长正想骂他们,扭头一看到临野,缩了缩脖子,小声咒骂一句,忿忿不平地抱起孩子走了。

    姜榆哭笑不得。

    临野对她也不再是有求必应,不想做的事比如摸摸耳朵这种,他会干脆地拒绝,任由姜榆怎么撒娇都不肯答应。

    同理,他不喜欢社交,所以这件事,她磨了好几天,才好不容易让他答应。

    魏惟安没什么波澜,朝他点点头。

    段卓热情地伸出手:“一次也行,终于有机会好好跟你学习一下了!”

    临野冷冷地瞥他一眼,没有动。

    半分钟过去,他的手还悬在空中。

    姜榆握住他的手:“哈哈哈,那你得好好学了。”

    段卓尴尬地应和:“哈哈哈一定。”

    姜榆还有别的事,介绍完就离开了,没有人说话,标本室安静下来,段卓坐回自己的位置。

    做了会儿工作,总觉得后背发冷,他转身悄悄瞟了眼身后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过了个年回来,野哥变得更难接触了。

    他挠挠头,难道他和小鱼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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