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
“还没。”谢明川有些心虚。
“还在发烧吗?”宋熹和看了一眼药剂的说明书,踮脚试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不烫了,“先吃药,再喝粥。”
谢明川都一一照做。
宋熹和坐在沙发上,侧对着他。
室内只剩下餐桌上微弱的进食声。
宋熹和给自己倒了杯水。
过了一会,连喝粥声都没有了。
“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宋熹和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的格外寂寥。
“下个星期?下个月?明年?还是我没看见,你就永远不说?”宋熹和一句句的逼问,握着杯子的手在发抖,水面荡起层层波纹,难以止息。
谢明川慌乱的解释道:“没有……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觉得我会嫌弃你,是吗?你觉得我不是一个专一的爱人,是吗?”宋熹和哽咽着,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掉,落在杯里,溅到手背上。
谢明川快步走过去,把杯子从她手里掰开,放在茶几上。抱紧了她,整个人有些慌乱,不住的摇头,手上不住的擦着她的眼泪,不停的吻她的头顶,像安抚,也像赎罪。
“我害怕。我怕我不在成为你心里的完美形象,我害怕失去挽留你的权利。我自卑。你这样好的身世、才情、容貌……健全的人也要踮起脚才能够到,更何况……我……”
花少了一瓣便是残花败柳,人少了一角,也就失去了角逐爱情的资格。
宋熹和听着他自我唾弃的言语,心很痛,揪紧他的衣角,在他怀里拼命摇头否认。
她说,“不是的,不是的……心灵上的健全才是真正完整的人。你还记得我们见得第一眼吗?书房那一眼,我就再也忘不掉你琥珀色的瞳仁。那天阳光很好,却又不止阳光好。我喜欢和你拥抱、和你接吻,我想要你时刻陪在我身边,我想回头就能看见你的脸……”
谢明川微微仰头,一缕橙黄色的暖光晃着他的眼,泪水和重力拉扯,最终坠进发丝里,无声无息,而又振聋发聩。
望着阳光的人,自己也是别人的太阳。
“我知道,我知道了……宋熹和,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永远做我私有的太阳。
“谢明川,我也爱你,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
两个人看着对方泪痕在脸上乱爬的狼狈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你真丑,谢明川。”
“你好看就行。”
谢明川在电视柜里拿来湿纸巾,简单的给宋熹和擦了脸,只剩下一片红色印记,望着他的样子,像一朵沾满露水的玫瑰花,亮晶晶,让人挪不开眼,想采拮私藏。
宋熹和靠在他怀里,怜爱的摸着他的耳后,“平常不带,会不会对生活有影响?有没有看过医生,医生怎么说?”
宋熹和一连串的问题,让谢明川很受用,他突然觉得失聪没什么不好,连她的爱意都放大了。
谢明川勾着她的发丝,宽慰道:“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不希望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不想让我的机会参杂一些同情分,所以在外基本上不带。耳朵是小时候发烧烧坏的,还好治的早,加上有好心人给我捐助了人工耳蜗,所以保持的还不错,没有恶化。”
谢明川尽量说的轻松,但宋熹和知道,痛苦程度一定是在这个基础上乘以一百的,懊悔道:“是我爸捐助的那个基金会吗?”
“嗯,感谢宋叔叔。”
“要是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带你去看医生,早点治疗,说不定……”这时候,宋熹和才陡然醒悟,自己有多幸运,可以再次看见昼夜更替,山川草木。更添几分伤感,搂着他的力道加重了些。
谢明川喝了口茶几上的水,眼神微暗,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阿禾,我们迟早能见到的。”
“这么肯定?”
“当然了,毕竟有人可是对我一见钟情。”
谢明川春风得意的模样,让宋熹和脸上爆红,羞愤到说不出话来,朝着他的肩膀处来了一拳。
谢明川是个顺坡下的,眉头一扬,一股子虚弱感就上来了,顺道咳了几声,“阿禾,我还是一个病人,咳咳。”
宋熹和看着谢明川出神入化的演技,一时慌了神,从他怀里挣扎起身,“我去给你拿药吃。”
被谢明川拉了一把,跌在他腿上,“不用,我知道一个好方法,药到,病除。”
宋熹和望着他的眼神无辜不解,但又从他深邃的眼神里读出了绯绯情愫,就像伊甸园里的毒蛇,危险而渴望。
宋熹和不知道怎么躺在床上,他的身下的。大脑一阵混沌,世界颠倒,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裙装、衣裤,散落一地。
谢明川肌肉绷紧,低头虔诚的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处,白茫茫的天空,把宋熹和的整个世界都染白了,一尘不染,顶峰的金色光芒在脑中炸开,在谢明川的肩背上留下长短不一的红痕。
谢明川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坚硬和柔软的交缠,让宋熹和蹙起秀眉,试了几下,推不开前面沉重的力道,难耐的偏头,谢明川一手控着她的半边脸,拇指在宋熹和的贝齿间摩挲,无法张合,每一次吞咽,舌尖都会在指尖勾弄,力道重了,也会在他的手指留下一圈牙印。宋熹和送上脆弱的脖颈,他毫不犹豫的□□上去,一下又一下。
爱与痛的恋歌,交织不息。
结束后,谢明川抱着宋熹和到卫生间洗漱,到门口,宋熹和就挣扎着,“我自己去吧,你放我下来。”
“能站的稳吗?我帮你洗。”谢明川倒觉得没什么的样子,坦然的放下她,去浴缸边试水温了。
宋熹和硬着脖子回:“我能,你出去,出去。”
谢明川迷恋的多看了几眼她脸上白里透红的样子,不再逗她,顺着她的推力出去了。
谢明川听着洗浴间断断续续的水声,嘴里喃喃道:“还挺害羞。”
宋熹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领处露出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腿间的粘腻感,让她不敢接着想下去。脱了T恤踏进了水里,身上引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刚刚的一切还在眼前。宋熹和把下半张脸埋进泡泡里,眼神涣散。
谢明川去客卫冲了个澡,进来时,刚好手机铃声响了。
正好被谢明川接了。
“喂。”
“喂……宋总?”徐归不敢肯定手机里的声音。
“谁啊?”宋熹和站在浴室门口,理着浴巾。
“找你的。”
谢明川自然而然的把手机递给她,墨了摸了下鼻尖,有些尴尬。
也不是谢明川主动接的电话,有心计似的故意透露自己。他们两个的手机一样的款,就是颜色不一样,他没注意看,拿起就接了,听到对面陈特助的声音,他也有几分诧异。
“喂,怎么了?”
“老宋总找您,我说您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去和谢总对接了……”
“行,我知道了。”
“还有……”徐归犹豫了下,还是说了,“老宋总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让您今晚会老宅。”
“嗯,你把工作整理一下,明天我来批。”
宋熹和挂了电话,有些心不在焉。
“工作上的事?”谢明川从后面抱着宋熹和,腰间柔软的浴巾手感比不上她滑嫩的皮肤。
“可能吧。”宋熹和转过身,把手盖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下温度,“我换好衣服就回去了,你记得吃药。”
谢明川眉头紧皱,“现在就走?”他不舍得,但也不能耽误她的事情,“那我送你。”
“送到楼下就行,我让司机送我回去。”
宋熹和看着他哀怨的表情,亲了他几下,安抚道:“明天来接我上班好不好?嗯?”
谢明川看着宋熹和的脸,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好吧,好吧。”
谢明川递给她一套崭新的裙装。
天色已经暗透了,小区路上没几个人影了,偶尔有几个遛狗的住户,草丛旁时而人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