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台面紧贴着后背,寒气穿透薄如蝉翼的衣料,直刺骨髓。
头顶是刺目的无影灯,惨白的光线灼烧着视网膜,让她无处遁形。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令人不安的甜腻熏香。
这里不是医院,更像一个无菌的、准备进行某种精密仪式的祭坛。
叶绵绵的双手被柔软却坚韧的皮质束缚带固定在身侧,手腕上的脉搏在束缚下疯狂跳动。
她闭上眼,试图屏蔽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但耳畔清晰传来的,是厚重丝绒帘幕外。
那令人心慌的低语、杯盏轻碰的脆响。
以及偶尔爆发出的,带着矜持与贪婪的低笑声。
?拍卖场?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带来濒死的窒息感,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被明码标价。
陈列在这样一群衣冠禽兽面前,任人挑选争夺。
“别紧张,我的小夜莺。”一个刻意放柔。
却带着令人作呕黏腻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是那个自称“引渡人”的中年女人,莉娜夫人。
“瞧瞧你这双紫色的眼睛,多么罕见,多么迷人。
傅先生一定会为你神魂颠倒的。今晚,你会成为他最耀眼的‘藏品。
”莉娜夫人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冰得像蛇信子,轻轻抚过叶绵绵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锁骨。
叶绵绵猛地别开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紫眼睛?这曾是她最隐秘的特征。
自母亲去世后,她一直用特制的隐形眼镜小心遮掩,如今却成了她被拍卖的原罪?“
我不是藏品!”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嘶哑,“放我走!”
“嘘……
”莉娜夫人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笑容虚伪而冰冷。
进了‘暗夜回廊的门,就没有回头路。
想想你奶奶还在医院等着特效药续命?只要你乖乖听话,傅先生高兴了,一切都好说。”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扎在叶绵绵最痛的软肋上,奶奶!叶绵绵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奶奶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有事!
就在这时——“咔哒。”
一声轻响,并非来自拍卖厅,头顶那盏刺目的无影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紧接着,整个房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啊!”莉娜夫人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外面的拍卖厅也传来了瞬间的骚动和惊呼,音乐戛然而止。
机会!求生的本能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压过了恐惧。叶绵绵的心脏狂跳如擂鼓。
她猛地睁开眼,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手腕被束缚带勒得生疼,但黑暗中。
她清晰地感觉到固定带连接处并非牢,不可破的金属锁扣,而是某种坚固的卡扣结构!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手腕向侧面狠狠一扭!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断裂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
束缚带卡扣竟然被她拼尽全力挣开了!
来不及细想这幸运是否反常,叶绵绵像一条终于挣脱渔网的鱼,瞬间翻身滚下冰冷的金属台!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钻心的疼让她闷哼一声,但她不敢停留。
借着外面拍卖厅应急灯透过厚重帘,幕缝隙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辨认出房间角落里有一扇不起眼的。
仿佛是运送杂物的小门!
那是莉娜夫人带她进来时无意中瞥见的通道!
她用最快的速度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向那扇门!
黑暗中,她撞到了冰冷的金属架子,上面的玻璃器皿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抓住她!”莉娜夫人气急败坏的尖叫在身后起,“快!她跑了!”
叶绵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猛地拉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股混合着尘埃,机油和陈腐气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门外是一条昏暗狭窄、堆满杂物的通道!是生路!
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顾不上找锁。
她立刻摸到旁边一根沉重的废弃金属管,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斜顶在门把手下方!
这只能拖延片刻,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通道尽头有微弱的光,她咬紧牙关。
忍着膝盖的剧痛,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那微弱的光源狂奔!
?
冲出通道,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废弃仓库。
高高的穹顶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只有高处几扇布满污垢的天窗漏下几缕惨淡的月光。
勉强勾勒出堆积如山的废弃集装箱、生锈的巨大机械骨架和蒙尘的帆布轮廓。
空气冰冷浑浊,弥漫着铁锈,尘土和机油腐败的味道。
这是个庞大而复杂的迷,叶绵绵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莉娜夫人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随,时会追来,更可怕的是那个神秘而强大的“傅先生”。
她必须逃出去,她像一只受惊的鹿,凭借着本能和微弱的光线,在集装箱堆砌的狭窄通道间跌跌撞撞地穿行。
高跟鞋早已被她甩掉,赤裸的脚底被冰冷粗糙的地面和尖锐的金属碎屑划破。
每一步都留下钻心的疼痛和湿黏的痕迹血?
冰冷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边散乱的发丝。
“这边!她在那边!”粗鲁的男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伴随着手电筒光束的胡乱扫射!
叶绵绵惊恐地缩身躲进两个集装箱交错的阴影夹角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呼吸都屏住了。刺目的光束好几次擦着她的藏身之处扫过,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微微发抖。
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另一条通道。
他们暂时过去了,她刚想松一口气。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倏地攫住了她!
那不是脚步声,也不是光线,是一种纯粹的。
沉重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如同黑暗中蛰伏的顶级掠食者,无声无息地锁定了猎物。
她猛地回头,在身后不远处,一个巨大废弃机械吊臂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矗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口。
仿佛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与矜贵。
然而,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掌控一切的冰冷气场,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看不清面容。
但叶绵绵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僵了!
是他!
那个拍下她的人,那个莉娜夫人口中权势滔天能让奶奶活命也能让她坠入地狱的——傅先生!
没有言语,没有追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双隐在阴影中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她。
如同猫戏老鼠,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令人绝望的平静。
叶绵绵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她尖叫一声,转身用尽残存的力气,拼命朝着与那个身影相反的方向狂奔!
她不再辨别方向,唯一的念头就是远离他!
远离这个散发着致命气息的男人!
她钻进集装箱的缝隙,爬上锈迹斑斑的金属楼梯,又滑下布满油污的斜坡……
仓库像一个巨大的钢铁怪兽,不断地消耗着她的体力,嘲笑着她的徒劳。
不知跑了多久,她躲进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一个巨大的、被厚重帆布半覆盖着的废弃集装箱内部。
里面堆满了破旧的麻袋,散发着霉味。
她蜷缩在麻袋堆和集装箱冰冷铁壁的夹角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暂时……安全了吗?
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
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裙,冷得她牙齿打颤。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袭来,膝盖和脚底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她抱着自己的双臂,试图汲取一丝温暖和安全感,眼泪终于无声地滚落下来。
奶奶怎么办?
她还能逃出去吗?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绝望如同冰冷的湖水,一点点将她淹没。
不知蜷缩了多久,外面的追捕声似乎已经远去,仓库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滴水声,“滴答…滴答…”。
敲打着紧绷的神经,叶绵绵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了一丝,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皮沉重得几乎要黏在一起,就在她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喀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在离她藏身处极近的地方响起!
叶绵绵瞬间惊醒!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骤停!
她屏住呼吸,惊恐地瞪大眼睛,透过帆布破洞的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刚才空旷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叠椅。
一个男人姿态闲适地坐在那里,仿佛身处自家的庭院。
依旧是那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一只手肘撑在膝盖上。
指尖似乎夹着什么细小闪亮的东西,在微弱的月光下偶尔折射出一点冷芒。
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方形的丝绒盒子。
男人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欣赏着仓库高处某个模糊不清的角落,又仿佛只是在静静地等待。
傅晏寒,他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怎么会知道她躲在这里?!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叶绵绵的喉咙!
她连呼吸都停滞了!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蜷缩得更紧,恨不得将自己嵌入冰冷的铁壁里!
他不是在追捕,他是在围猎!
而她,就是那只被他逼入绝境、瑟瑟发抖的猎物!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如同酷刑。帆布外那个安静的身影。
带来的压迫感比任何咆哮和追打都要恐怖百倍!
就在叶绵绵的精神快要被这无声,的恐惧折磨到崩溃的边缘时傅晏寒终于动了。
他缓缓地、极其优雅地从折叠椅上站起身。
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只是结束了一次短暂的休憩。
他没有走向叶绵绵藏身的集装箱,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堆放着一堆巨大帆布卷和操作台的地方。
迈开了脚步,皮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嗒…嗒…”声。
如同敲在叶绵绵的心尖上。
他停在那个布满油污,堆放着一些不明工具的操作台前。
月光斜斜地打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线条冷硬完美的侧脸轮廓。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颌线如同刀削般凌厉。
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那周身弥漫的掌控一切的冰冷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他背对着叶绵绵的方向,似乎在操作台上翻找着什么。
寂静中,金属工具碰撞的轻微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他要干什么?
叶绵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比刚才更加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几秒钟后,傅晏寒缓缓转身他手里多了一把……
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医用精密镊子。
以及,那个被他一直把玩在手中的小巧丝绒盒子,此刻被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
他一步一步,朝着叶绵绵藏身的集装箱走来。
嗒…嗒…嗒…
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越来越近!
叶绵绵瞳孔骤缩!她再也无法忍受!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冲破喉咙,她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猛地掀开遮挡的帆布,抓起身边一个沉重的布满铁锈的废弃扳手。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道逼近的、令人绝望的身影狠狠砸了过去!
沉重的扳手带着破空之声砸去!
然而,预料中的碰撞并未发生。
傅晏寒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只是极其随意地。
仿佛拂去一片尘埃般,抬起了那只没有拿东西的手。
“铿!”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叶绵绵只觉得手臂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反震回来,震得她虎口发麻,扳手脱手飞出。
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金属架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傅晏寒的手臂纹丝不动,仿佛刚才挡开的不是一记重击。
而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冰冷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她的位置。
脚步沉稳地继续逼近,绝对的力量碾压
绝对的掌控!
叶绵绵最后的反抗被轻易粉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
她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集装箱铁壁,再无退路!
傅晏寒高大的身影终于笼罩下来,将她完全禁锢在角落的阴影里。
他身上那股清冽冷峻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仓库的尘埃味。
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
他终于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惨淡的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五官,那双眼睛,在阴影中如同寒潭,冰冷、幽深,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可怕穿透力。叶绵绵在他眼中,就像一件没有灵魂的物品。
“闹够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的弦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叶绵绵的骨髓。
“浪费我的时间,代价你付不起。”
叶绵绵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紫色眼眸中充满了惊惧和绝望: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抓我……放了我……
求你……”
傅晏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她的哀求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缓缓举起那只捏着镊子的手,另一只手上的丝绒盒子被他拇指轻轻挑开盖子。
盒子内部,黑色丝绸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枚极其微小的、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芯片。
形状小巧,边缘锋利,中心似乎嵌着一点暗红色的微光。
“我是谁不重要。”傅晏寒的目光落在叶绵绵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成色。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重要的是,从这一刻起,你属于我。
叶绵绵如遭雷击!
“不……”
她惊恐地想摇头,想挣扎。
但傅晏寒的动作更快!如鬼魅般迅捷!
他空闲的那只大手猛地擒住了她的下颌!
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连痛呼声都被扼在喉咙里!
他将她的头狠狠按在冰冷的集装箱铁壁上!
“唔!”叶绵绵痛得眼泪瞬间涌出!
下一秒,那只捏着冰冷镊子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精准和冷酷,迅速逼近她的颈侧!
镊子尖端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嘶啦!”一声极其轻微的布帛撕裂声!
叶绵绵颈侧靠近锁骨上方的一小块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不——!!”叶绵绵瞳孔骤缩成针尖!
她感觉到冰冷的金属尖端抵住了她颈侧柔嫩的肌肤!
傅晏寒的眼神冷漠而专注,如同在进行一项精密的手术。
他无视了她,眼中极致的惊恐和绝望镊子尖端微微用力。
一股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从颈侧炸开!!!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
“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冲破了叶绵绵的喉咙!
她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像一条离水的鱼!
傅晏寒的手稳如磐石,精准地将那枚冰冷的微型芯片,强行植入了她颈侧的皮下!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叶绵绵的神经!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她感觉自己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傅晏寒松开了钳制她下颌的手,也撤回了镊子。
叶绵绵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地顺着冰冷的铁壁滑坐到肮脏的地面上。
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颈侧伤口火辣辣地疼,仿佛有火在烧,有冰在刺。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冰冷的异物!
傅晏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痛苦的姿态,如同欣赏一件刚被打上专属印记的艺术品。
他慢条斯理地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拭着镊尖上沾染的、细微的血迹,动作优雅得令人发指。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刻进叶绵绵的灵魂深处,记住你的身份。
你的心跳、呼吸、位置……从现在起,由我掌控。”
他微微弯腰,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叶绵绵被冷汗浸湿的额发,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这场逃亡游戏,你输了。”
“接下来,是接受惩罚的时间。”
他直起身,再次拿出那个丝绒盒子,但里面已经空了。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极薄的。
如同卡片般的控制器月光下,控制器表面亮起一点幽蓝色的微光。
隐约映照出复杂的纹路,和一个清晰的数字。
?
傅晏寒的手指在控制器上轻轻一点。
“滴……”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音,如同恶魔的低吟。
叶绵绵颈侧植入芯片的位置,骤然传来一阵强烈的。
麻痹般的电流刺痛!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
她猛地弓起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傅晏寒冷漠地看着她在痛苦中痉挛,如同看着实验室里一只通电的小白鼠。
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如同笼罩在叶绵绵身上的无法挣脱的绝望阴影。
欢迎来到地狱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回荡在死寂的废弃仓库里。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叶绵绵。”她几乎是呜咽着挤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很好。”
傅晏寒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
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记住今晚的痛。
这是你妄图逃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