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执茶筅在素白茶盏中旋出细腻雪沫,水沸声里,沉香袅袅,将春日的一抹鲜灵烹作舌尖的清雅余韵。
雪色晨光漫过雕花窗棂时,醉梦艾已着月白襦裙坐在茶寮,素手轻执茶筅击拂盏中春茶,细雪般的茶沫里忽映出苏晚凝倚门浅笑的身影,水沸声裹着沉香萦绕,恰似她藏在茶汤里的万千柔情。
暮春午后,醉梦艾耳尖垂落的兔形银饰随着击拂茶汤的动作轻晃,茶筅在素盏间旋出雪沫,氤氲茶香里,苏晚凝将新摘的茉莉簪进她鬓边,指腹擦过泛红耳垂时,水沸声与心跳声一同漫过雕花矮几。
晨光漫过竹帘,醉梦艾耳尖的兔形绒饰随着茶筅起落微微颤动,素盏中雪沫翻涌,苏晚凝俯身添炭时,青丝垂落掠过她手背,水沸沉香里,春茶的鲜灵与两心的缱绻共融成舌尖绵长的清甜。
暮春的日光斜斜切过西子湖的波纹,将醉府临水的茶寮染成琥珀色。醉梦艾跪坐在湘妃竹席上,月白襦裙绣着的银丝兔纹随动作若隐若现,两只垂落的兔耳形银饰随着手腕转动轻晃,在茶汤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专注地握着茶筅,腕间玉镯与盏沿轻碰,发出清越声响。
"又在琢磨新茶方?"竹帘外传来熟悉的轻笑。苏晚凝一身靛蓝锦袍,襟前绣着半开的茉莉,手中竹篮盛满带着晨露的白花。他跨过门槛时,衣角掠过案上的沉香炉,激起几缕青烟袅袅盘旋。
醉梦艾抬眼望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前日收的雨前龙井,总觉得少了点灵气。"她说话时唇角微弯,露出右颊浅浅梨涡,茶筅却未停下,盏中雪沫愈发绵密。
苏晚凝将竹篮搁在矮几上,俯身时,发间玉冠垂落的流苏扫过她手背。醉梦艾耳尖骤然泛红,茶汤险些泼出。"愚兄倒有个法子。"他指尖拈起朵茉莉,清香顿时漫过茶香,"百花酿春,自然要借百花魂。"
话音未落,那朵茉莉已簪进她乌发。苏晚凝的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艾心跳如擂鼓,手中茶筅险些滑落。水釜中突然传来咕嘟声响,沸腾的水汽裹着沉香与茉莉香,将两人笼在朦胧雾气里。
"当心烫着。"苏晚凝的声音带着笑意,已伸手去提茶釜。醉梦艾望着他侧脸被炉火映出的轮廓,忽然想起昨夜二姐说的话——真正的良人,会让茶香都甜三分。她低头抿了口新茶,舌尖的鲜灵混着心底的甜意,化作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温柔。
晨光穿过湘妃竹帘的缝隙,在茶寮的青砖地上织就金白交错的菱形光斑。醉梦艾跪坐在绣着缠枝绿竹的软垫上,月白襦裙外罩着葱绿色鲛绡披帛,发间垂落的兔形绒饰随着手腕起落轻颤,宛如两只活物在雪色茶沫间嬉戏。她凝着眉将茶筅斜插进茶盏,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惊得窗外柳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火候过了。"苏晚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揶揄。他今日换了件月白锦袍,衣襟绣着水墨竹纹,腰间青玉坠子随着步伐轻晃。不等醉梦艾反驳,他已探身取过茶釜,青丝如瀑垂落,掠过她泛红的手背,"像这样——"
醉梦艾嗅到他衣袖间混着雪松香的气息,耳尖几乎要烧起来。她望着苏晚凝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炭块轻巧拨弄,火光映得他侧脸轮廓越发柔和。"你总说我心急。"她嘟囔着别开眼,茶筅无意识搅动,竟将盏中雪沫堆成小山,"明明是这炭......"
"是是,都怪这不听话的炭。"苏晚凝低笑出声,取过她手中茶筅轻轻一旋,雪沫顿时化作流云般的纹路,"阿艾可知,煮茶如处世,过急则躁,过缓则钝。"他忽然转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就像......"
"三姐!苏公子!"门外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呼喊。九妹醉梦泠提着粉纱裙跑进来,发间银鱼发饰叮当作响,"母亲说午时做了莼菜羹,让我来唤你们用膳!"她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目光落在茶盏上,"呀,这茶汤比昨日的更好看了!"
醉梦艾慌忙起身,裙摆扫落案上半卷茶经。苏晚凝眼疾手快接住书卷,指尖擦过她慌乱垂下的发梢。晨光将三人的影子叠在窗棂上,茶香、莼菜香与少年少女的笑闹声,在渐盛的日光里酿成比春茶更清甜的滋味。
众人往膳厅去时,忽听得院角传来清脆的金属相击声。循声望去,八妹醉梦熙正握着木剑与觅风对练,白色劲装沾满草屑,发间狼形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好了!"她大喝一声,剑锋划出凌厉弧线,惊得廊下晾着的衣裳簌簌摇晃。
"当心别伤着自己。"醉梦艾话音未落,醉梦熙已一个旋身避开觅风的攻势,马尾辫扫过盛开的蔷薇,惊落几片粉白花瓣。"三姐放心!"她喘着气回头,眼睛亮得惊人,"等我练成'青崖十三剑',定要去看看外面的江湖!"
正说着,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探出身来,鬓边的木槿花随着动作轻颤:"你们几个小祖宗,再不洗手用膳,羹汤可就凉透了!"她话音刚落,五姐醉梦红晃着满头金铃铛跑过,大红襦裙下摆绣着的猫爪图案在风中若隐若现,"来啦来啦!广坪新送来的糯米糕,我藏了两块在袖袋里!"
膳厅内,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醉合德捋着山羊胡将书卷搁在一旁,目光扫过满堂女儿时眼底尽是笑意。大姐醉梦香正细心替聂少凯布菜,明黄衣裳上的豹纹刺绣随着动作流淌出野性的光泽;二姐醉梦甜则握着燕子严的手,将剥好的虾仁放进他碗里,橙色裙裾垂落在青砖上,宛如绽放的金菊。
醉梦艾正要落座,忽觉袖角被轻轻扯动。低头见九妹醉梦泠捧着青瓷碗,碗里盛着堆成小山的莼菜,粉衣上的银鱼刺绣沾着汤汁,"三姐尝尝,这次我没把盐当成糖放!"小女孩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活像条讨食的幼鱼。
苏晚凝适时将温热的茶汤推到她面前,青瓷盏上的缠枝莲纹映着烛光:"尝尝,这次火候可算刚好?"他说话时睫毛低垂,映在眼下的阴影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醉梦艾抿了口茶,舌尖的清甜混着周遭的笑语声,恍惚间竟比春日的新茶更让人沉醉。
饭桌上热气蒸腾,六姐醉梦兰忽然掀开蓝色裙裾,从绣着麦穗纹样的荷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广坪送来的麦芽糖,分着吃!”她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已经眼疾手快地抢过一块,金铃铛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还是六妹贴心!”
“慢点,别烫着。”父亲醉合德笑着摇头,他青布长衫上沾着些许墨渍,显然刚从书房出来。母亲林秀琪则忙着给众人添汤,靛蓝围裙上绣着的玉米图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润儿,尝尝这莼菜羹合不合口味?”她看向南宫润时,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笑意。
这时,七妹醉梦紫突然托着腮,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二姐,你和燕大哥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看灯会?听说下月的上元灯会上,会有从西域来的杂耍班子!”她说话时眼波流转,活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二姐醉梦甜正给燕子严夹菜,橙色衣袖上绣着的雏鸡图案在烛火下栩栩如生:“等天气再暖和些,咱们全家都去!”她转头看向醉梦熙,“到时候熙儿可要护着姐妹们,可不许偷偷溜去看江湖卖艺!”
醉梦熙闻言,狼形耳坠晃了晃,白色劲装下的腰肢一挺:“那是自然!我还要教九妹几招防身术,省得她总被阿两骗!”她朝醉梦泠眨眨眼,逗得小姑娘脸颊绯红,粉衣上的银鱼发饰跟着微微颤动。
坐在醉梦艾身旁的苏晚凝默默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月白锦袍上的竹纹随着动作轻摇:“尝尝,这次的虾仁很新鲜。”他说话时声音很轻,只有醉梦艾能听见。她望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虾仁,耳尖又开始发烫,垂落的兔形绒饰轻轻扫过脸颊,像是在替她害羞。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打在西子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醉府里的欢声笑语,混着雨声、茶香与饭菜香,在暮春的午后,酿成了最温暖的时光。
细雨渐歇时,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醉梦青扶着窗棂,青色襦裙上蜿蜒的银蛇刺绣随着动作起伏,"雨停了,荷花开得正好。"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蹦到门槛边,大红裙摆扫过地上的桃花瓣,"去湖边划船!广坪新做的竹筏,稳当得很!"金铃铛发饰在她脑后晃出细碎的光,惊得梁上燕子扑棱棱飞远。
林秀琪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鬓边木槿花沾了点面粉:"别闹,让你父亲先消食——"话未说完,醉梦紫已挽住纳兰京的手臂,紫色纱裙上的狐狸毛领蹭过他的衣袖:"母亲放心,我带六姐去折柳枝编花环!"她眨眼间掏出把团扇,扇面上狐狸衔月的图案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醉梦艾被苏晚凝轻轻拽起衣袖时,月白襦裙下的绿绸裙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阳光。"去看新抽的茶芽?"他指了指后山方向,青玉坠子在腰间轻晃,"前日见有野兔在茶垄间打滚,倒与某人有几分相似。"话音未落,醉梦艾耳尖瞬间通红,兔形绒饰剧烈颤动:"你又打趣我!"
八妹醉梦熙突然扛着木剑从院角窜出,白色劲装沾满草屑:"我也要去!顺便采些草药给泠泠敷脸——"她话音被九妹的娇嗔打断,醉梦泠举着沾了汤汁的粉帕追来,银鱼发饰随着跑动叮咚作响:"三姐救我!二姐说我再偷吃糕点,觅两哥哥就不认我了!"
众人笑闹着涌出院门时,醉合德抱着书卷站在屋檐下,青布长衫被晚风掀起衣角。他望着女儿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眼角皱纹里盛满笑意,"慢点走,莫要惊了西子湖的鱼!"林秀琪轻轻拍他后背,靛蓝围裙上的玉米刺绣蹭过他沾墨的衣襟:"孩子们自有分寸。"
暮色初临时,醉梦艾蹲在茶垄间,指尖抚过带着水珠的嫩芽。苏晚凝突然伸手挡住她额前飘落的柳絮,月白衣袖掠过她发间兔形绒饰:"当心迷了眼。"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惊得远处茶树上的野兔竖起耳朵,三两下蹦进暮色深处,只留下满地摇曳的茶影,与两心之间愈发浓稠的温柔。
众人沿着湖畔小径而行,暮色将天边染成蜜橘色。醉梦香忽然停下脚步,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指着远处芦苇荡:“看,那里有野鸭蛋!”话音未落,醉梦甜已挽起橙色衣袖:“我去捡,正好明日煮茶叶蛋!”燕子严急忙跟上,生怕她踩进泥沼。
醉梦红像只灵巧的猫儿,三两下爬上桃树,大红裙摆扫落满枝桃花:“广坪,接着!”树下的冯广坪慌忙张开衣襟,接住她抛下的青桃,惹得众人哄笑。醉梦兰蹲在草丛里,蓝色裙摆沾满草叶,鼠形发簪随着动作晃动:“这里有车前草,阿爹说能煮水喝。”南宫润默默解下外衫铺在地上,替她盛放草药。
醉梦紫倚在垂柳旁,紫色纱裙被晚风掀起一角,狐狸图案若隐若现。她摇着团扇笑道:“纳兰公子,不如我们来对诗?就以这西湖春色为题。”纳兰京挑眉应下,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醉梦熙则拉着觅风比划招式,白色劲装在余晖里翻飞,狼形耳坠划出冷冽弧线:“看好了!这招‘天狼啸月’!”
醉梦泠蹲在湖边,粉衣几乎要沾到水面,银鱼发饰倒映在涟漪中:“觅两哥哥,你说湖里的鱼会听我说话吗?”她话音未落,突然惊呼一声——原是有条红鲤跃出水面,溅了她满脸水珠。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醉梦艾蹲在茶垄间,指尖触到一片带着绒毛的新叶。苏晚凝不知何时折了根柳枝,编了个翠绿的环戴在她头上:“倒真像只落进茶园的小兔子。”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发烫的耳垂,醉梦艾心跳如擂鼓,兔形绒饰跟着微微发颤。远处传来姐妹们的笑闹声,混着茶香与泥土的气息,在渐浓的暮色里酿成最动人的歌谣。
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消散时,醉府的灯笼次第亮起。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往回走,月白襦裙下摆扫过满地桃花,葱绿披帛在夜风中轻轻翻卷,发间柳枝环沾着的茶芽香气混着苏晚凝袖中的雪松香,让她心跳愈发紊乱。
“明日陪我去茶市?”苏晚凝忽然停步,青玉坠子撞在她手背,凉丝丝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他抬手替她拂去发间柳絮,月光顺着他垂落的青丝流淌,在他眉眼间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听说有新制的兔毫盏,倒与某人相配。”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红抱着一筐青桃从拐角窜出,大红裙摆沾满草屑,金铃铛发饰叮当作响:“好啊苏公子,背着我们藏私!”她狡黠地眨眨眼,将一颗青桃塞进醉梦艾手中,“三姐记得给我带个猫爪印的茶碗!”
还没等醉梦艾答话,醉梦泠抱着湿漉漉的裙摆跑来,粉衣上的银鱼刺绣在灯笼下泛着水光:“二姐说要烤野鸭蛋!三姐快来帮忙——”话没说完,醉梦熙扛着木剑冲过来,白色劲装沾着几片荷叶,狼形耳坠晃出冷光:“泠泠别闹,让三姐和苏公子说悄悄话!”
笑声中,醉梦香和聂少凯并肩走来。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她扬了扬手中的野鸭蛋:“都别吵,晚些去湖心亭赏月,让小妹给我们唱曲儿。”醉梦紫摇着团扇跟上,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图案在灯笼下仿佛活了过来:“不如再备些桂花酿,我前日新酿的。”
醉梦艾被姐妹们簇拥着往湖心亭去,苏晚凝默默跟在她身后。月光洒在西子湖面,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回头望去,见苏晚凝正望着她微笑,月白长衫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突然想起日间他替自己簪茉莉的模样,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湖心亭里,醉梦泠亮起歌喉,清甜的歌声混着野鸭蛋的香气、桂花酿的醇香,还有姐妹们的笑闹声,在这暮春的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将所有的美好都网罗其中。
湖心亭的竹帘被晚风掀起,醉梦泠的歌声骤然拔高,惊得栖息在柳梢的夜莺扑棱棱振翅。醉梦艾刚在石桌边落座,便见醉梦甜端着陶制烤炉跑来,橙色裙裾扫过青砖,绣着的雏鸡图案仿佛要跃出布料:“快来尝尝!严哥调的香料,连蛋黄都浸透了野蒜香!”
燕子严耳根泛红,将剥好的鸭蛋递给醉合德:“先生慢用。”醉合德捋着山羊胡点头,青布长衫下摆沾着的墨迹在灯笼下晕染成深色:“好,好,比我教的《诗经》还入味。”林秀琪笑着拍他手背,靛蓝围裙蹭过丈夫衣角:“就你会贫嘴,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醉梦紫忽然晃了晃手中酒壶,紫色纱裙上的狐狸毛领扫过纳兰京手背:“光吃可无趣,不如行酒令?”她指尖轻点团扇,扇面狐狸衔月的图案在烛火下流转:“就以‘月’字为题,接不上的罚三杯桂花酿!”醉梦熙闻言立刻跳起来,白色劲装下的银链叮当作响:“算我一个!我虽不通文墨,拼酒可没怕过谁!”
“我先来。”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醉梦甜托腮思索片刻,橙色衣袖拂过桌面:“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轮到醉梦艾时,她正低头剥着鸭蛋,兔形绒饰垂在脸颊两侧:“呃……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苏晚凝忽然将温热的茶汤推到她手边,月白锦袍袖口绣着的竹纹扫过她手腕:“莫急,慢慢想。”他说话时带着笑意,眼尾的细纹里盛着细碎的月光。醉梦艾抿了口茶,清甜的茶汤滑过喉咙,却不及苏晚凝目光里的温柔熨帖。
突然,醉梦红拍案而起,大红裙摆扫落几片桃花:“我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她得意地晃着金铃铛发饰,却不慎打翻了酒杯,桂花酿洒在青砖上,引来醉梦兰蹲下身细看:“像不像月亮掉进了池塘?”蓝色裙摆沾满酒渍,她却浑然不觉,鼠形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湖心亭外,西子湖的水波将月光揉成万千碎银。醉梦艾望着眼前嬉笑打闹的众人,又偷偷瞥向身旁的苏晚凝,忽然觉得,这被茶香、酒香与欢笑填满的夜晚,比任何珍馐美馔都要令人沉醉。
酒令正酣时,醉梦青忽然起身,青色襦裙上蜿蜒的银蛇刺绣在灯笼下泛着冷光。她拨开垂落的竹帘,望向湖面:“起雾了。”话音未落,一层薄纱般的雾气已漫过湖心亭的栏杆,将众人的身影笼在朦胧之中。醉梦泠拍着手,粉衣上的银鱼发饰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像掉进了龙宫!”
“既然入了龙宫,自然要听龙王三公主奏曲。”醉梦紫摇着团扇靠近,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图案在雾气中仿佛游动起来。她朝醉梦泠眨眨眼,“小妹的箜篌许久未响,莫不是生疏了?”醉梦泠脸颊绯红,偷偷瞥了眼坐在角落的觅两,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我……我去取琴。”
趁着众人准备乐器的间隙,醉梦艾悄悄溜出亭子。雾气沾湿了她的月白襦裙,葱绿披帛在夜风中飘拂,发间的柳枝环也凝着细小的水珠。她蹲下身,指尖触碰湖边的水草,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当心着凉。”苏晚凝的声音裹着雾气传来,带着三分责备七分温柔。他将月白外衫披在她肩头,青玉坠子垂在她胸前轻轻摇晃,“怎么一个人跑出来?”醉梦艾抬头,见他青丝被雾气濡湿,几缕贴在脸颊,平日里温润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的魅惑。
“只是……想吹吹风。”她慌乱别开眼,耳尖的兔形绒饰却不受控地颤动。苏晚凝忽然伸手,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替她摘下沾在发间的雾凇:“这副样子,倒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说话时呼吸扫过她耳畔,引得她心跳如鼓。
远处突然传来醉梦红的惊呼:“快看!萤火虫!”数十点荧绿的光从芦苇荡中升起,在雾气里穿梭,宛如坠落人间的星辰。醉梦熙挥舞着木剑去追,白色劲装在萤火中翻飞,狼形耳坠划出一道道银弧:“别跑!给我当剑穗!”
醉梦艾望着这如梦如幻的场景,不自觉地笑出声。苏晚凝静静看着她,眼中映着跳动的萤火:“明日茶市,我带你去寻会发光的茶盏,比这萤火还好看。”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惊得芦苇丛中的青蛙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雾气渐浓,萤火与灯笼的光交织在一起。湖心亭里传来醉梦泠拨动箜篌的声音,清越的琴声混着姐妹们的笑闹,还有苏晚凝温柔的低语,在这春夜的西湖上,谱写出一支永不落幕的歌谣。
箜篌声忽转欢快,惊得栖在亭角的夜鹭扑棱棱振翅。醉梦艾被苏晚凝牵着手往亭中走,月白外衫裹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发间柳枝环滴落的雾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惊得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膀。苏晚凝瞥见她耳尖轻颤,唇角笑意更浓,伸手替她拢紧衣襟时,青玉坠子撞出清响。
“可算逮到偷懒的!”醉梦红举着半块烤饼蹦过来,大红裙摆扫过满地萤火,金铃铛发饰晃得人眼花,“二姐新烤的梅干菜饼,快尝尝!”她眨眼将饼塞进醉梦艾手里,转身又扑向冯广坪,“广坪快给我扇风,饼太烫啦!”
醉梦泠的箜篌声与醉梦紫的歌声渐入佳境,紫色纱裙上的狐狸仿佛踏着旋律游走。纳兰京忽然执起酒壶,倒出琥珀色的桂花酿:“此曲只应天上有,须得美酒相配!”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抢过酒碗,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算我一个!喝完这碗,我给大家舞剑!”
醉合德抚掌大笑,青布长衫下摆沾着方才捡的野花瓣:“好好!今晚不醉不归!”林秀琪嗔怪地看他一眼,靛蓝围裙上的玉米刺绣随着动作轻晃,转身又往烤炉添了把柴火:“慢些喝,别呛着。”醉梦兰蹲在母亲脚边,蓝色裙摆铺成柔软的毯,鼠形发簪垂着的小铃铛轻轻摇晃:“母亲,再烤些栗子吧?”
湖心亭的灯笼在雾气中晕成暖黄的光斑,醉梦青倚着栏杆,青色襦裙上的银蛇刺绣映着萤火流转。她忽然开口:“明日茶市,听说有西域商人带来会变色的茶具。”话音未落,醉梦艾便感觉到苏晚凝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我要猫爪形状的茶碗!”醉梦红晃着金铃铛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还要能泡出草莓味的茶叶!”醉梦紫摇着团扇轻笑:“痴人说梦,倒不如求苏公子给三姐寻个玉兔捣药的茶宠。”众人哄笑间,醉梦艾的脸涨得通红,兔形绒饰几乎要抖得飞起来。
苏晚凝却认真地点头,在她耳畔低语:“明日定让你见到会发光的茶盏。”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带着桂花酿的甜香,惊得远处芦苇丛中两只野兔竖起耳朵,月光下的影子依偎着,渐渐融进雾气深处。
夜色愈发深沉,醉梦泠的箜篌声渐歇,湖面上忽然飘来零星雨点。醉梦熙举着木剑跳起来,白色劲装溅上泥点:“下雨了!快抢烤炉!”她话音未落,醉梦红已如猫儿般窜到陶炉旁,大红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桃核,金铃铛叮当作响:“广坪!快搬去回廊下!”
林秀琪急得直跺脚,靛蓝围裙沾着炭灰:“你们这些小祖宗!快收拾东西进屋!”醉合德却捋着山羊胡笑得开怀,任由细雨打湿青布长衫:“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醉梦兰慌忙护着捡来的草药,蓝色裙摆沾满雨水,鼠形发簪垂落的流苏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醉梦艾被苏晚凝护在怀里往回跑,雨丝打湿了他月白锦袍,发间玉冠垂落的流苏扫过她鼻尖。“当心路滑。”他的声音裹着雨雾,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转过回廊时,醉梦紫摇着半湿的团扇追上来,紫色纱裙紧贴着勾勒出窈窕身形:“苏公子莫要独美,明日茶市可得给我们都捎带些稀罕物!”
刚进前厅,醉梦甜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迎上来,橙色衣袖上的雏鸡刺绣洇着水痕:“快喝些驱寒。”醉梦泠缩在觅两身后,粉衣湿漉漉地贴着皮肤,银鱼发饰也失去了光泽:“二姐,我的箜篌……”“先顾好你自己!”醉梦青拎着浸透的青色襦裙走来,银蛇刺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待众人换了干爽衣裳聚在堂屋,林秀琪已在火盆上架起铜壶。醉梦红裹着毛毯凑过来,怀里抱着烤得焦黑的梅干菜饼:“虽然烤糊了,但能吃!”醉梦紫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半块桂花糕:“早料到会有这出,特意藏了点心。”
醉梦艾倚着窗棂看雨,月白襦裙换作葱绿中衣,发间兔形绒饰还滴着水。苏晚凝忽然递来盏热茶,青瓷盏上浮着几片茉莉花:“尝尝,加了蜂蜜。”他说话时,火光映得他眉眼柔和,袖口竹纹被水汽洇得愈发清晰。
“明日当真有会发光的茶盏?”醉梦艾低头抿茶,耳尖泛红。苏晚凝抬手替她捋开黏在脸颊的发丝,指腹擦过滚烫的耳垂:“若寻不到……”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便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当茶盘。”
堂屋里,醉梦熙正缠着觅风比划雨中剑招,白色劲装在火光中翻飞;醉梦泠捧着姜茶,偷偷望着低头替她拧干裙摆的觅两;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衣衫与他的玄色外袍交叠出温暖的色块。雨声渐密,却掩不住满室的笑语,混着茶香与炭火的暖意,在春夜中静静流淌。
雨不知何时停了,夜风卷着湿润的荷香穿堂而过。醉梦红突然从毛毯里蹦起来,金铃铛发饰撞出清脆声响:“闷坐无趣,不如玩猜灯谜!我前日在市集上听来好些妙题!”她晃着沾了饼干碎屑的手指,大红裙摆扫过醉梦兰的蓝色裙裾,惊得后者怀里的草药险些散落。
“我先来!”醉梦紫摇着半干的团扇,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刺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身穿白袍子,头戴红帽子,走路像公子,说话高嗓子’——打一禽鸟。”醉梦泠眼睛一亮,粉衣上的银鱼发饰跟着晃动:“我知道!是大白鹅!”
“不算不算!小妹耍赖!”醉梦熙将木剑往地上一戳,白色劲装下摆扫落几片木炭,狼形耳坠随着动作轻晃,“我出个难的!‘口吐白云白沫,手拿两把利刀,走路大摇大摆,真是横行霸道’——打一水族。”她挑眉看向醉梦泠,却见小妹托腮思索时,发间银鱼突然滑落,正巧被觅两伸手接住。
醉合德看着孩子们笑闹,青布长衫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书卷边角:“莫急,莫急,猜谜当如品茗,需得静下心来。”林秀琪端着新烤的栗子走来,靛蓝围裙沾着面粉:“都歇一歇,吃些热乎的。”她话音未落,醉梦香已利落地剥开一颗栗子,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随着动作起伏:“少凯,张嘴。”
醉梦艾低头搅动茶盏,看茉莉花在涟漪中打着旋儿。苏晚凝忽然倾身过来,月白锦袍上的竹纹蹭过她的绿袖:“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混着茶香,惊得她耳尖的兔形绒饰轻轻一颤。“在想……”她抬眼望向窗外,月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明日茶市会不会又下雨。”
“若落雨,便寻个茶棚躲着。”苏晚凝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展开是半块桂花糕,“顺便把这偷藏的点心分你。”他嘴角勾起笑意,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堂屋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是醉梦红猜错灯谜,被罚学猫叫三声,金铃铛随着她“喵喵”声摇得叮当作响。
醉梦青倚着门框轻笑,青色襦裙上的银蛇刺绣映着火光流转:“好了好了,莫要闹到街坊。”她话音未落,醉梦兰已捧着本《茶经》凑过来,蓝色裙摆沾着方才洒落的茶水:“三姐,书中说有一种‘雪沫乳花’的点茶法,明日我们试试?”
窗外,月光将西子湖染成银色绸缎。醉梦艾望着满屋灯火映照下的亲人,又转头看向身旁眉眼温柔的苏晚凝,忽然觉得,无论晴雨,只要与这般温暖的人相伴,连寻常日子都能酿成舌尖化不开的清甜。
更漏声在笑语中悄然挪动,林秀琪轻拍手掌示意:“夜深了,明日还要赶早市呢。”醉梦泠揉着眼睛往门外走,粉衣上的银鱼发饰歪歪斜斜,觅两默默伸手替她扶正;醉梦熙扛着木剑打了个哈欠,白色劲装下摆扫过门槛,狼形耳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明早我要第一个到茶市!”
醉梦艾回房时,窗棂外的月光已染上霜色。她卸下发间的兔形绒饰,指尖触到冰凉的银质耳坠,忽然想起白日里苏晚凝指尖擦过耳垂的温度,脸颊瞬间发烫。正要吹熄烛火,窗纸外传来极轻的叩响,竹帘被晚风掀起一角,苏晚凝的声音裹着夜露透进来:“阿艾,可睡了?”
她慌忙起身,葱绿中衣下摆绊住绣鞋。推开窗,见苏晚凝立在梨花树下,月白锦袍沾着夜雾,青玉坠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给你看样东西。”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时,一枚玉兔形状的茶宠卧在丝绒上,红宝石眼睛在月光下流转,“明日点茶时用。”
醉梦艾伸手去接,指尖却被苏晚凝轻轻握住。他的掌心带着暖意,指腹摩挲过她因击拂茶汤略显发红的虎口:“明日若累了,便靠在我肩头歇着。”话音未落,隔壁传来醉梦红的笑声,金铃铛“哗啦”作响:“苏公子好偏心!我的猫爪茶碗呢?”
苏晚凝无奈摇头,松开手时,醉梦艾瞥见他耳尖也泛着红。正要缩回手,忽见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闭眼。”她依言合上眼,发间忽然多了样东西——是朵沾着夜露的梨花,花瓣轻擦过脸颊,痒得她耳尖的绒毛微微颤动。
“晚安。”苏晚凝的声音混着梨花香气远去。醉梦艾关窗时,透过竹帘缝隙望见他背影融进月色,月白长衫被风吹起,像片温柔的云。屋内,玉兔茶宠的红宝石眼睛在暗处闪烁,与她砰砰乱跳的心跳声应和,将这春夜的月光都酿成了蜜糖。
晨光微熹时,醉府已飘起袅袅炊烟。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在灶台前忙碌,锅铲碰撞声混着葱花入油的滋啦响。醉梦甜踮脚取下挂在梁上的熏肉,橙色衣袖扫过灶台,绣着的雏鸡图案在晨光里扑棱棱“振翅”:“母亲,我来帮您烙饼!”
醉梦艾推开窗,梨花簌簌落进她掌心。想起昨夜苏晚凝别在她发间的那朵,耳尖不禁发烫。她换上葱绿襦裙,特意将玉兔茶宠揣进袖袋,银质兔形绒饰随着动作轻晃,在晨雾里划出细碎的光。
“三姐!快走啦!”醉梦红的声音从院角传来。大红裙摆沾满露水,金铃铛发饰晃得人眼花,她怀里抱着个竹篮,里面躺着几个沾着泥的野鸡蛋:“广坪说早市有卖会吐丝的蚕宝宝!”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扛着木剑冲过回廊,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狼形耳坠映着朝阳泛着冷光:“谁最后到茶市,谁晚上洗碗!”
一行人出了醉府,西子湖畔的晨雾还未散尽。醉梦紫摇着团扇,紫色纱裙上的狐狸刺绣在雾中若隐若现:“纳兰公子,你昨日说要寻的夜光茶盏,可有眉目?”纳兰京挑眉轻笑,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雾霭中流转:“自然,保准比萤火虫还亮三分。”
醉梦艾跟在苏晚凝身侧,看他月白锦袍的下摆扫过沾满露珠的青石板。他忽然驻足,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方才路过糕饼铺,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递来的指尖擦过她手背,惊得她兔形绒饰微微颤动。
茶市渐渐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醉梦兰蹲在卖种子的摊位前,蓝色裙摆铺在地上,鼠形发簪随着她扒拉草种的动作轻轻摇晃:“南宫公子,这波斯菊的种子真能开出七彩花?”醉梦泠拽着觅两的衣袖,粉衣上的银鱼发饰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哥哥快看!是会发光的鱼灯!”
醉梦艾被苏晚凝带到一处摊位前,青瓷盏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摊主揭开锦盒的刹那,她屏住了呼吸——盏身绘着月下奔兔,注入热水后,白兔竟似活了般在茶汤里跳跃,鳞片般的银光随着水波荡漾。“如何?”苏晚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得意,“可算摘到月亮给你当茶盘了。”
醉梦艾转身时,撞上他含笑的目光。晨光为他的眉眼镀上金边,青玉坠子轻轻摇晃,晃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远处传来醉梦红的惊呼,金铃铛声混着醉梦熙的大笑,却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她望着苏晚凝眼中倒映的自己,忽然觉得,这熙熙攘攘的茶市,此刻只余他与她,还有盏中那抹跃动的温柔。
醉梦艾捧着会“活”的茶盏,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却比不过苏晚凝眼底炽热的温度。正当她张口欲言,忽听不远处传来醉梦红的尖叫:“广坪!快救我的蚕宝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红裙摆翻飞间,五姐正追着只灰毛野兔,金铃铛发饰乱晃,“这畜生把桑叶全糟蹋了!”
醉梦熙“噌”地拔出木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看我逮住它!”狼形耳坠划出银弧,她与觅风呈包抄之势,惊得茶摊老板连连后退,竹筛里的碧螺春洒了满地。醉梦泠踮脚张望,粉衣上的银鱼发饰叮当作响:“兔子好可怜……”话未说完,醉梦紫摇着团扇轻笑:“可怜?怕是有人见了‘同胞’,动了恻隐之心。”
醉梦艾耳尖瞬间通红,兔形绒饰跟着发颤。苏晚凝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月白锦袍袖口扫过她发烫的脸颊:“老板,这茶盏和玉兔茶宠,一并包了。”他掏出银锭时,青玉坠子晃了晃,余光瞥见醉梦艾局促地绞着葱绿披帛,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慢着!”醉梦香拨开围观人群走来,明黄衣衫上的豹纹刺绣随着步伐流动,“那野兔毛色发亮,倒像能做个皮袄。”聂少凯无奈地扶住她肩膀:“香儿,不过是只畜生……”话没说完,醉梦兰突然从摊位下钻出来,蓝色裙摆沾满尘土,鼠形发簪歪在一边:“别伤它!我给它喂过饭团了!”
林秀琪提着菜篮匆匆赶来,靛蓝围裙沾着面粉:“你们这是要拆了茶市?”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端着刚买的糖画挤进人群,橙色衣袖上的雏鸡图案沾了糖丝:“都别闹了,尝尝桂花味的!”醉梦青倚着何童轻笑,青色襦裙上的银蛇刺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早知如此,不如在家点茶。”
苏晚凝将包好的茶具递给醉梦艾,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按:“回吧,我新得了雨前龙井,正缺个会击拂的好手。”他说话时压低了声音,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笑意。醉梦艾抱着锦盒跟在他身后,听着身后姐妹们的笑闹声渐远,忽觉手中茶盏的玉兔仿佛也在跳跃——原来这人间烟火,最动人处不在茶汤雪沫,而在身旁人眼中永不熄灭的温柔。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醉府走去,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醉梦红还在气鼓鼓地嘟囔着野兔糟蹋桑叶的事,大红裙摆随着步子一甩一甩,发间的金铃铛震出细碎的声响。醉梦熙扛着木剑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和觅风比划两下,白色劲装在阳光下翻飞,惊起路边几只麻雀。
回到醉府,林秀琪立刻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嘴里念叨着要把新买的食材都做成好菜。醉梦甜跟在母亲身后帮忙,橙色衣袖卷到手肘,绣着的雏鸡图案随着她洗菜切菜的动作轻轻晃动。醉梦兰则小心翼翼地把新采的草药晾在屋檐下,蓝色裙摆被风吹起,沾着的草屑簌簌掉落,她还不忘叮嘱南宫润帮忙看着,别让野猫打翻了药罐。
醉梦艾和苏晚凝则来到了茶寮。晨光透过竹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醉梦艾换上一身淡绿色的家常衣裳,发间只别着那只玉兔发饰,耳尖的兔形绒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她取出新得的茶盏,动作轻柔地将苏晚凝拿来的雨前龙井放入其中。
苏晚凝则在一旁生火煮水,月白锦袍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时不时抬头看向醉梦艾,目光温柔得仿佛要将她溺毙在其中。当水煮沸时,他提着茶壶,将热水缓缓注入茶盏,水流冲击茶叶,顿时茶香四溢。
醉梦艾拿起茶筅,开始在茶盏中轻轻搅动。素白的茶盏中,雪沫渐渐翻涌,细腻如霜。她专注的模样,让苏晚凝看得入了神。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耳尖微微泛红,像是染上了春日的晚霞。
“好了。”醉梦艾轻声说道,将茶盏递给苏晚凝。苏晚凝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带着春日的鲜灵,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好茶,”他微笑着看向醉梦艾,“不过,比茶更甜的,是眼前人。”
醉梦艾的脸瞬间红透,兔形绒饰剧烈颤动,她低下头不敢看他。苏晚凝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阿艾,往后每个春日,我都想与你一同烹茶。”
院子里,其他姐妹们的笑闹声不时传来。醉梦香和聂少凯在花丛中低语,明黄与玄色的身影交叠;醉梦紫摇着团扇,正与纳兰京斗嘴,紫色纱裙上的狐狸仿佛也在偷笑;醉梦泠缠着觅两,粉衣在风中飘动,银鱼发饰闪着光。
远处,醉合德背着双手,慢悠悠地从私塾回来。他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景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林秀琪从厨房探出头来,大声喊着:“开饭了!都别闹了!”
在这充满烟火气的醉府里,茶香、饭香、花香交织在一起。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而美好。醉梦艾靠在苏晚凝肩头,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幸福。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天又一天,温柔地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