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溪畔,七妹醉梦紫绾着紫藤花发簪,素手轻执木瓢,将清冽泉眼的琼浆缓缓舀入陶瓮。一旁斜倚着湘妃竹榻的纳兰京,指尖轻转翡翠扳指,目光凝着她紫衫翻飞的身影,忽取过腰间玉壶:“此泉煮新茶,倒比我府中雪水更清透三分。”
斜阳将溪水染成金红,七妹醉梦紫一袭紫衣翩跹,正踮足将清泉舀入陶瓮,溅起的水珠在她鬓边凝成细碎的光。纳兰京倚着溪边垂柳,手中折扇半合,目光追随着她灵动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狐形玉佩,那是她褪下的尾毛所化。
暮春的西子湖畔,垂柳如帘,柳絮纷飞。七妹醉梦紫身着一袭淡紫色云锦纱裙,裙裾上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紫藤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将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用同色的紫藤花发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畔,更添几分柔美。她眉眼弯弯,唇角总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举手投足间透着狐女特有的灵动与魅惑。
此刻,她正站在溪畔,素手轻执木瓢,小心翼翼地将清冽的泉水舀入陶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晶莹的水珠从木瓢边缘滴落,在水面上漾起圈圈涟漪。
不远处,一袭月白色锦袍的纳兰京斜倚在湘妃竹榻上,他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豪门阔少特有的贵气与优雅。手中的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目光专注地凝着醉梦紫紫衫翻飞的身影,眼底尽是温柔与宠溺。
“阿紫,当心些,莫要累着了。”纳兰京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醉梦紫回头冲他甜甜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不碍事的,这泉水清冽甘甜,最适合煮茶了。”说着,又低头继续舀泉,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心中想着能为心上人准备茶水,再累也是值得的。
纳兰京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取过腰间的玉壶,缓步走到醉梦紫身边:“此泉煮新茶,倒比我府中雪水更清透三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玉壶递给醉梦紫,“用这个装些泉水,回去也好煮茶。”
醉梦紫接过玉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纳兰京的手,脸颊微微一红,心中泛起丝丝甜蜜:“还是公子想得周到。”她低头将泉水倒入玉壶,动作轻柔而专注。
纳兰京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调侃道:“怎么还跟初见时那般容易害羞。”
醉梦紫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却也不恼,只道:“就会打趣我。”说完,便提着陶瓮和玉壶往回走,步伐轻快,裙摆飞扬,仿佛一只欢快的蝴蝶。
纳兰京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笑意,随后也拿起竹榻旁的折扇,慢悠悠地跟了上去。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暮春的美景之中,只留下潺潺的溪水声和偶尔的欢声笑语在林间回荡。
斜阳将天际浸染成赤霞般的绯色,西子湖畔的粼粼波光裹着碎金,随着晚风揉碎成万千流动的琥珀。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溪畔鹅卵石上,藕荷色襦裙下露出半截莹白的脚踝,绣着银丝狐尾纹的裙摆被山风掀起,恍若真有狐尾在暮色中轻摆。她踮起脚尖时,发间紫藤流苏簪子轻轻摇晃,映得那双琥珀色瞳孔愈发流光潋滟。
"当心青苔滑。"纳兰京折扇"啪"地合拢,快步上前扶住她微倾的腰肢。醉梦紫回首时鬓边沾了片柳絮,唇角梨涡盛满笑意:"公子又把我当三岁孩童了?"她故意晃了晃木瓢,溅出的水珠落在纳兰京月白锦袍上,晕开点点深色水痕。
纳兰京低头看着那片水痕,忽然轻笑出声。他用扇骨挑起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你这小狐狸,倒学会捉弄人了。"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将木瓢里的泉水往他方向一扬,银亮的水线裹着笑声掠过半空,惊起芦苇丛中两只白鹭。
"该!"醉梦紫提着裙摆往岸上跑,紫裙掠过沾满夕阳的蒲公英,惊起团团绒絮。纳兰京望着她奔跑的背影,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忽然瞥见她发间有片枫叶,抬手要唤她,却见醉梦紫突然驻足——溪石缝里,半枚缠着水草的玉镯正泛着温润的光。
"像是前朝样式。"醉梦紫蹲下身,指尖拂去玉镯表面的青苔。镯身上缠枝莲纹雕刻得极为精细,内侧还刻着细小的篆字。纳兰京从袖中取出帕子将玉镯仔细擦干,却在触到那些篆字时神色微怔——那是他纳兰家特有的阴刻技法,至少是祖父辈才有的老物件。
"许是哪个富家小姐遗落的。"醉梦紫歪着头,发间银铃轻响,"我们用锦帕包好送去官府?"她话音未落,忽觉袖口一紧,转身撞进纳兰京深邃的眼眸。他喉结动了动,从怀中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藕荷色锦缎,正是与她襦裙同色的云锦:"用这个包,莫要污了你的手。"
醉梦紫望着那方锦缎,忽然想起前日在纳兰府,瞥见他书房暗格里藏着的匣子——里头整整齐齐叠着十二方不同颜色的云锦,每一方都与她常穿的衣裳同色。此刻他将锦缎展开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仿佛包裹的不是寻常玉镯,而是稀世珍宝。
"纳兰公子何时这般讲究了?"她故意调侃,却在触及他认真的目光时心跳漏了一拍。夕阳将他的影子与她的重叠在一起,锦缎裹住玉镯的刹那,纳兰京低声道:"珍贵之物,自然要用最妥帖的法子护着。"这话像是说玉镯,又像是说她。溪风卷起两人衣袂,将那抹紫藤香揉进晚霞里,久久不散。
暮色如胭脂晕染天际,西子湖畔的垂柳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将最后一抹霞光筛成细碎的金箔,洒在粼粼溪面上。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沁凉的鹅卵石上,藕荷色的襦裙下摆绣着银丝勾勒的九尾狐纹,随着她踮脚舀水的动作若隐若现。发间紫藤花簪垂落的流苏,在她侧颊投下细密的阴影,琥珀色眼眸映着流动的水光,愈发显得晶莹剔透。
“当心——”纳兰京话音未落,醉梦紫忽然脚下一滑。他折扇脱手而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长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人贴得极近,醉梦紫发间的紫藤香混着溪水的清冽,直直撞进纳兰京鼻尖。“堂堂狐族少女,也会被青苔绊倒?”他佯装严肃,指腹却轻轻擦去她鬓边沾着的水珠。
醉梦紫仰头狡黠一笑,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狐族特有的魅惑:“还不是某人总盯着我看,害我分了神。”她故意晃了晃手中陶瓮,溅起的水花落在纳兰京月白锦袍的云纹绣片上。纳兰京看着胸前晕开的深色水痕,忽然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小狐狸倒会倒打一耙。”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醉梦紫循声望去,见溪涧上游漂来一截竹筒,外头裹着的锦缎半浸在水中,隐约透出暗纹。“像是谁家遗失的物件。”她挣脱纳兰京的怀抱,赤足蹚水去捞,紫色裙摆沾了溪水,愈发显出玲珑身姿。
纳兰京望着她湿透的裙角,眉峰微蹙。他解下外袍想要为她披上,却见醉梦紫从竹筒里抽出一卷素绢,展开时飘落半枚鎏金铃铛。“这纹样......”她指尖抚过绢上褪色的并蒂莲,忽然愣住——那莲花的勾勒笔法,竟与纳兰府书房里那幅古画如出一辙。
纳兰京接过素绢的手微微收紧,绢角绣着的“京”字暗纹刺痛了他的眼。这分明是二十年前,母亲为他准备的生辰贺礼。他余光瞥见醉梦紫疑惑的眼神,喉结动了动,将素绢重新裹进锦缎:“许是哪家小姐的玩物,明日送去官府便是。”
醉梦紫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纳兰公子何时学会说谎了?”她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漫天晚霞,“这锦缎的织法,还有这铃铛的形制,都与你往日送给我的生辰礼一模一样。”
纳兰京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心跳陡然加快。晚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拂过他发烫的脸颊。他缓缓将裹着素绢的锦缎塞进她掌心,声音低沉:“既是小狐狸发现的,便归你了。只是......”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往后不许再瞒着我蹚冷水。”
醉梦紫红着脸后退半步,却被纳兰京握住手腕。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那截竹筒与陶瓮上。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锦缎,忽然轻笑出声:“原来堂堂豪门阔少,也会担心一只小狐狸着凉。”
“何止是担心。”纳兰京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我的小狐狸,该被捧在掌心好好护着。”暮色渐浓,他揽着她往回走,腰间狐形玉佩随着步伐轻晃,与醉梦紫发间的银铃,在晚风里奏出细碎的和鸣。
暮色渐浓,天边的赤霞褪成淡淡的藕荷色,西子湖畔的柳影在风中婆娑,将最后一缕余晖筛成点点碎金,洒在潺潺溪水上。七妹醉梦紫赤足立在溪中的青石上,藕荷色的襦裙下摆绣着银丝缠绕的九尾狐纹,随着她舀水的动作轻轻晃动,宛如狐尾在水中摇曳生姿。发间的紫藤花簪垂落着细碎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轻响,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流动的水光,泛着盈盈笑意。
纳兰京倚着溪边的垂柳,月白锦袍上的云纹绣片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半合着折扇,目光紧紧追随着醉梦紫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狐形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日她褪下尾毛时,眼中带着的羞涩与坚定。
“小心着凉。”纳兰京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醉梦紫回头冲他甜甜一笑,发间的珠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公子莫要担心,这溪水沁凉,正好醒醒神。”说着,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木瓢,几滴晶莹的水珠飞溅而出,落在纳兰京的锦袍上。
纳兰京看着锦袍上晕开的水痕,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你这小狐狸,就会调皮。”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方紫色的锦帕,正是与醉梦紫襦裙同色的云锦,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快擦擦手。”
醉梦紫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眨眼:“公子这锦帕,倒是与我的衣裳相配得很。”她接过锦帕,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纳兰京的手,触感温热而细腻,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纳兰京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中涌起一股柔软。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望向溪面:“前日见你总爱穿紫色,便让人寻了些云锦料子。”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你喜欢便好。”
醉梦紫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帕,绣工精致,针脚细密,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她心中暖意翻涌,却故意调侃道:“原来堂堂豪门阔少,也有这般细心的时候?”
纳兰京转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只为你一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醉梦紫的脸瞬间红透,她别过脸去,却瞥见溪水中漂浮着一个用锦缎包裹的物件。“那是什么?”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却因重心不稳险些滑倒。
纳兰京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莽撞。”他的语气带着责备,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
醉梦紫从水中捞出那个物件,锦缎已经被溪水浸透,却依然能看出其上精致的暗纹。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锦缎,里面竟是一只雕刻精美的玉狐,通体莹白,栩栩如生,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好漂亮。”醉梦紫眼中满是惊喜,“像是专门为我做的。”她抬起头,却见纳兰京望着玉狐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既是你喜欢,便收着吧。”纳兰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将醉梦紫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而眷恋,“只是下次,不许再这般莽撞。”
醉梦紫将玉狐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它的温度。她靠在纳兰京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暮色中的西子湖畔,晚风轻拂,垂柳依依,将这对璧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渐浓的夜色之中。
暮霭沉沉,西子湖的水色渐与天际融为一体,绯红的云霞倒映在溪面,宛如泼翻的胭脂浸染了粼粼波光。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被溪水冲刷得圆润的鹅卵石上,藕荷色的纱裙随着动作轻扬,裙摆上银丝绣就的九尾狐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她垂眸舀水时,紫藤花发簪上的珍珠流苏轻晃,在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陶瓮,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剪影。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树干,月白锦袍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用金线绣着云纹的革带。他半阖折扇轻点掌心,目光牢牢锁着醉梦紫灵动的身影,见她踮脚时裙摆沾了溪水,不禁蹙起剑眉:“当心裙摆。”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转身,木瓢里的水珠飞溅而出,有几滴正巧落在他的衣襟上。
“哎呀,公子的新衣裳脏了。”她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却掩不住唇角的梨涡。纳兰京望着她故作无辜的模样,无奈地摇头,伸手从袖中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紫色锦帕——锦帕边缘绣着与她襦裙同色的藤蔓纹样,针脚细密得如同蛛丝:“早知道该把你这调皮的小狐狸拴在身边。”
醉梦紫接过锦帕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低头擦拭陶瓮边缘,余光瞥见纳兰京正用折扇挑起她垂落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这溪水清冽,煮茶想必极好。”她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纳兰京忽然收起折扇,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匣子打开时,露出一卷用靛青锦缎裹着的物件,锦缎表面暗纹流转,竟是繁复的并蒂莲图案。“前日在古董铺见的,觉得与你相配。”他说得随意,却在将匣子递过去时,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
醉梦紫好奇地展开锦缎,里面是一支雕刻着九尾狐的玉簪,狐眼处嵌着两颗圆润的琥珀,在暮色中泛着暖光。她指尖抚过温润的玉面,心跳陡然加快:“这......太贵重了。”话虽如此,眼中却难掩欣喜。
“我的小狐狸,自然要用最好的。”纳兰京的声音低哑,伸手将玉簪别在她发间,指腹擦过她微凉的耳垂,“瞧,比紫藤花更衬你。”醉梦紫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眼中盛满的温柔几乎要将自己溺毙,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惊起一阵涟漪,却惊不散两人周身萦绕的缱绻。
暮色如蜜色糖浆缓缓流淌,将整片溪畔浸染成暖融融的琥珀色。七妹醉梦紫赤足立在溪中凸起的青石上,藕荷色襦裙的下摆被溪水浸润,绣着银丝狐纹的布料吸饱了水光,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每舀起一瓢清泉,发间的紫藤花簪便随之轻颤,珍珠流苏扫过耳畔,惊起一片细碎的痒意。
纳兰京倚着垂柳,手中折扇半阖成玉骨状,扇面上未干的水墨荷花在晚风里散着淡淡墨香。他望着醉梦紫踮脚时微弯的脊背,月白锦袍下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将扇骨捏得微微发白。腰间狐形玉佩贴着肌肤发烫,那是她褪去尾羽时,用狐族秘法凝练的精魄,此刻随着他紊乱的心跳轻轻摇晃。
“当心青苔!”纳兰京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脚下打滑。她惊呼一声,手中木瓢飞了出去,陶瓮在青石上摇晃着发出清脆声响。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月白色身影疾掠而来,宽大的袖袍裹着松木香将她拢入怀中。醉梦紫仰起脸,正撞进纳兰京盛满担忧的眼眸,他额前碎发垂落,几乎要扫到她颤抖的睫毛。
“又调皮。”纳兰京声音沙哑,指尖却温柔地替她理好凌乱的鬓发。醉梦紫脸颊发烫,突然瞥见他襟前的暗纹——那是纳兰家独有的云纹绣样,此刻却被溪水晕染得模糊,倒像是她平日里画的水墨画洇了墨。“都怪公子总盯着我,害我分神。”她嘟囔着别开脸,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纳兰京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来。他松开环着她的手臂,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从袖中取出一方叠得工整的紫色锦帕。锦帕边角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如同夏夜的星子:“擦擦手。”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被溪水浸得发白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明日让府里送来护手的鹅梨帐中香。”
醉梦紫接过锦帕,忽然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藏了什么好东西?”她踮脚去够,狐族特有的敏锐让她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香。纳兰京拗不过她,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个描金漆盒。盒盖掀开的刹那,醉梦紫的瞳孔猛地收缩——里面静静躺着一支九尾狐玉钗,每根狐尾都嵌着细碎的紫晶,在暮色中流转着幽光。
“生辰快乐。”纳兰京声音很轻,将钗子插在她发间时,指腹擦过她后颈的绒毛。醉梦紫望着溪水中两人交叠的倒影,玉钗上的紫晶与她眼眸里的琥珀色遥相呼应。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惊起水面涟漪,却惊不散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
暮春的晚风裹着紫藤花香掠过湖面,将西子湖畔的晚霞揉成千万片流动的金箔。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溪中布满青苔的圆石上,藕荷色襦裙被溪水浸湿半截,绣着银丝狐纹的裙摆如九尾摇曳,发间的珍珠流苏随着舀水动作轻晃,在她雪白的脖颈投下细碎的光斑。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月白锦袍的云纹下摆垂落在湿润的泥土上。他半阖折扇轻点掌心,目光紧锁着醉梦紫踮脚时微弯的脊背,喉结不经意滚动——她发间新簪的九尾玉钗随着动作轻颤,每根狐尾镶嵌的紫晶折射出细碎流光,与他方才亲手为她戴上时别无二致。
“公子又在发呆。”醉梦紫突然回眸,琥珀色眼眸映着漫天霞光,唇角梨涡盛满狡黠。她扬了扬木瓢,几滴水珠飞溅而出,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未干的水墨荷花,“再看,这新画可要毁了。”
纳兰京望着扇面晕染的墨痕,忽然轻笑出声。他将折扇收入袖中,缓步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小狐狸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他伸手替她拂去沾在鬓边的柳絮,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时,瞥见她裙摆被溪水浸透的边缘,眉峰微蹙,“仔细着了凉。”
话音未落,岸边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醉梦紫转头望去,见六姐醉梦兰正挥舞着靛蓝色衣袖跑来,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七妹!快来看!”醉梦兰怀里抱着个朱漆匣子,锦缎包裹的边角露出半截翠色流苏,“父亲从镇上带回件稀罕物,说是要给你。”
醉梦紫刚要迈步,脚下突然打滑。纳兰京长臂一揽,将她稳稳护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莽撞。”他低头时,腰间的狐形玉佩正巧撞上她胸前的银锁,发出清越的轻响。醉梦兰见状捂嘴轻笑,故意晃了晃匣子:“再不来,珍宝藏都要被二姐偷吃了!”
三人回到醉府时,晚霞已褪成淡淡的藕荷色。醉合德正坐在葡萄架下,膝头放着个裹着素色锦缎的长匣。锦缎边角用暗线绣着九尾狐图腾,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前些日子在书斋,有位老主顾托我转交。”醉合德推了推圆框眼镜,目光在纳兰京与醉梦紫交握的手上顿了顿,“说是故人所赠。”
醉梦紫解开锦缎时,指尖微微发颤。匣中躺着一支通体莹润的玉箫,箫身上雕刻的紫藤花纹竟与她发间的簪子如出一辙。更奇的是箫尾系着的穗子,竟是用狐族特有的银丝编织,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紫光。
“这纹样......”纳兰京的声音突然沙哑。他望着玉箫上若隐若现的云纹暗刻,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喉间泛起苦涩。醉梦紫却没注意他的异样,将玉箫贴在唇边轻轻吹奏,空灵的乐声惊起院中的白鹭,也吹散了暮色里浮动的暗香。
暮春的风裹着新茶与泥土的清香掠过溪畔,将最后一缕斜阳揉碎成粼粼金波。七妹醉梦紫赤足立在溪中青石上,藕荷色襦裙被溪水浸湿,绣着银丝狐纹的裙摆如水中浮萍轻轻摇曳。她舀水时,发间紫藤花簪上的珍珠流苏垂落,在侧脸投下细碎光影,琥珀色眼眸映着流动的水光,比溪底的鹅卵石还要透亮。
纳兰京半倚着垂柳,月白锦袍的云纹绣边扫过沾着露水的草地。他手中折扇开合间,扇面上未干的水墨山水晕开淡淡的墨香,目光却始终黏在醉梦紫身上。见她踮脚时险些滑倒,握扇骨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待她站稳后才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何时这般患得患失。
“公子总这般盯着,莫不是我脸上沾了花瓣?”醉梦紫忽然转身,木瓢里的泉水晃出晶莹水珠,有几滴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染了画中摇曳的竹林。她歪着头,唇角梨涡盛满狡黠,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纳兰京望着扇面的墨痕,忽而轻笑出声,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微凉的耳垂:“小狐狸倒会转移注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宠溺,“当心着凉。”说罢便要脱下外袍,却被醉梦紫灵巧躲过。
“不劳公子费心。”她晃了晃手中陶瓮,清冽的泉水倒映着天边的火烧云,“倒是这泉水,煮茶最是相宜。”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八妹醉梦熙白衣翻飞,腰间佩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七姐!家中来了贵客,母亲叫你快回去!”
醉梦紫刚要迈步,却见陶瓮里突然泛起涟漪,一片裹着锦缎的物什顺流漂来。锦缎是少见的深紫色,暗纹绣着繁复的九尾狐图腾,在水中若隐若现。“这是......”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锦缎边缘,纳兰京已先一步捞起,神色凝重。
锦缎裹着的是个檀木匣子,表面雕着并蒂莲纹,缝隙间还沾着几缕银丝。醉梦紫小心翼翼地打开,匣中躺着枚通体晶莹的紫色玉佩,上面雕刻的狐狸栩栩如生,尾尖还缀着颗圆润的琥珀,与她眼眸颜色别无二致。
“好漂亮的玉佩。”醉梦熙凑过来,却被纳兰京骤然攥紧的拳头惊得后退半步。他盯着玉佩上若隐若现的云纹暗刻——那是纳兰家特有的印记,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许是哪位贵人遗落的。”醉梦紫没察觉他的异样,将玉佩贴在胸前,笑得眉眼弯弯,“明日我便送去官府......”话未说完,纳兰京已扣住她手腕,声音沙哑:“先放我处。”见她疑惑的眼神,他别开脸,耳尖泛红,“我......替你细细查看。”
暮色渐浓,晚风卷起两人衣袂。醉梦紫望着纳兰京不自然的神色,忽然凑近,发间紫藤香萦绕在他鼻尖:“公子莫不是想据为己有?”她故意拉长语调,却在触及他慌乱躲闪的目光时,心跳漏了一拍。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惊起水面涟漪,也惊散了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
暮色如胭脂泼洒天际,将西子湖的粼粼波光染成蜜色。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溪中布满青苔的圆石上,藕荷色襦裙被溪水浸湿半截,银丝绣就的九尾狐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弯腰舀水时,发间紫藤花簪垂落的珍珠流苏轻晃,在颈间投下细碎光影,琥珀色眼眸倒映着流动的晚霞,比溪底圆润的鹅卵石还要晶莹。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月白锦袍的云纹下摆垂落至湿润的泥土,手中折扇轻敲掌心,目光却片刻未离醉梦紫的身影。见她踮脚时险些失衡,握扇骨的手指骤然收紧,待她重新站稳,才松了口气,自嘲地勾起唇角——何时起,这只小狐狸竟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公子又在发呆。”醉梦紫突然回眸,木瓢里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飞溅而出,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扇面未干的水墨荷塘。她歪着头,梨涡浅浅,发间银铃轻响:“再看下去,这画可要变成水墨画了。”
纳兰京望着晕染的墨迹,忽然轻笑出声,跨步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他抬手替她拂去沾在鬓边的柳絮,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小狐狸就会打趣人。”话音未落,岸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七姐!纳兰公子!”九妹醉梦泠气喘吁吁跑来,粉色襦裙沾满草屑,怀中紧抱着个朱漆匣子,“母亲让我送来的,说是......说是很要紧的东西。”她将匣子递给醉梦紫,又好奇地瞥了眼溪水中的陶瓮:“这泉水煮茶最好,一会儿我帮你们生火!”
醉梦紫解开缠绕匣子的锦缎,素白绸缎上用银丝绣着九尾狐图腾,触感细腻柔软。匣中静静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刻的九尾狐栩栩如生,每根狐尾都镶嵌着细碎的紫晶,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与她发间的玉钗竟是一对。
“好漂亮......”醉梦泠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纳兰京突然按住手腕。他盯着玉簪底部若隐若现的云纹暗刻,瞳孔微微收缩——这分明是纳兰家失传已久的锻造工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醉梦紫察觉到他的异样,抬眸望向他紧绷的下颌线:“公子认得这簪子?”她的声音带着疑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簪温润的弧度。纳兰京喉结滚动,松开醉梦泠的手,强作镇定:“不过是精巧物件,明日我找人查查来历。”
晚风卷起醉梦紫的发丝,紫藤香混着溪水的清冽萦绕在鼻尖。她将玉簪别在发间,紫晶与眼眸中的琥珀色交相辉映,笑着打趣:“那便劳烦公子费心了——总不能让这‘有缘之物’成了无主孤魂。”她转身提起陶瓮,裙角带起的水花溅在纳兰京的锦袍上,却惊不散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暮春的云絮被夕阳烧得透亮,将西子湖畔晕染成流动的蜜色。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溪中斑驳的青石上,藕荷色襦裙的银丝狐纹浸在浅水里,随着水波轻轻舒展,宛如九尾在暮色中游弋。她舀水时,发间紫藤花簪上的琉璃珠串轻晃,在侧脸投下细碎光影,琥珀色眼眸映着粼粼波光,比溪底沉睡的碎玉还要璀璨。
纳兰京斜倚着垂落的柳枝,月白锦袍下摆扫过沾着露珠的鸢尾花丛。他半阖折扇轻点掌心,扇面上未干的水墨山水在晚风里洇开,可目光始终黏在醉梦紫身上。见她踮脚时襦裙滑落肩头,握着扇骨的指节骤然发白,喉结滚动着将险些脱口的提醒咽回心底——这只小狐狸,总爱这般不经意地扰乱他的心湖。
“公子的扇子要被盯出洞了。”醉梦紫忽然转身,木瓢里的泉水泼出晶莹弧线,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画中展翅的白鹭。她狡黠地晃了晃湿漉漉的裙摆,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再看下去,可要被人说纳兰家的公子是个痴儿了。”
纳兰京望着扇面晕染的墨痕,忽然低笑出声。他跨步踏入溪水,凉意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抬手将她滑落的衣带系成精巧的蝴蝶结,指尖擦过她颈间绒毛:“痴儿又如何?”他的声音混着松木香拂过耳畔,“只愿为你一人疯魔。”
话音未落,岸边传来清脆的竹哨声。八妹醉梦熙白衣猎猎,腰间佩剑泛着冷光,远远挥舞着靛蓝色包袱:“七姐!家里来信说,大姐和聂公子从福州带了稀罕物!”她的声音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扑棱棱的翅膀搅碎了溪面的霞光。
醉梦紫正要回应,陶瓮里突然泛起诡异的涟漪。一团裹着深紫色锦缎的物件顺流漂来,锦缎暗纹绣着繁复的九尾狐图腾,在水中若隐若现,边缘还沾着几缕银丝。“这是......”她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锦缎,纳兰京已抢先一步捞起,袖中的狐形玉佩与锦缎上的纹样同时闪过微光。
锦缎裹着的檀木匣刻着并蒂莲纹,缝隙间渗出淡淡沉香。醉梦紫打开时,匣中躺着枚晶莹剔透的紫色琉璃盏,盏身雕刻的九尾狐栩栩如生,尾尖缀着的琥珀珠与她眼眸颜色一模一样。“好漂亮的盏子!”醉梦熙凑过来,却见纳兰京盯着琉璃盏底部的云纹暗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工艺......”纳兰京的声音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认得这是纳兰家密室中失传的琉璃烧制术,更认得盏底那个“京”字——那是他幼年时随手刻下的印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醉梦紫察觉到他的异样,握住他冰凉的手:“公子?”她将琉璃盏贴在胸前,紫晶与琥珀在暮色中流转着柔光,“许是哪位故人相赠,明日我们一同去查?”她的笑容比晚霞还要温柔,却不知自己掌心的温度,正一点点融化纳兰京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暮春的西子湖畔被夕阳浸染成胭脂色,粼粼波光裹着碎金在溪面跳跃。七妹醉梦紫赤足立在溪中凸起的青石上,藕荷色襦裙绣着的银丝狐尾随着动作轻摆,发间紫藤花簪垂落的珍珠流苏,在她侧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俯身舀水时,琥珀色眼眸倒映着流动的霞光,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溅起的水珠落在鬓边,凝成晶莹的碎钻。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月白锦袍下摆垂落在沾着露水的青石板上,手中折扇半合,扇骨轻叩掌心。他望着醉梦紫踮脚时微弯的脊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腰间晃动的银铃,喉结微微滚动——那是他亲手所赠,如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清脆声响,恰似她在他心头敲出的韵律。
“公子再这般盯着,水都要溢出来了。”醉梦紫突然回首,木瓢里的泉水随着她的动作泼洒而出,几滴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扇面未干的水墨牡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发间银铃叮当作响,“难不成是想学望梅止渴?”
纳兰京望着扇面晕染的墨痕,忽然轻笑出声。他将折扇收入袖中,跨步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小狐狸倒是伶牙俐齿。”他伸手替她拂去沾在睫毛上的柳絮,指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当心着凉。”话音未落,岸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七姐!纳兰公子!”九妹醉梦泠气喘吁吁跑来,粉色襦裙沾着草屑,怀中紧紧抱着个裹着锦缎的长匣。锦缎表面用银丝绣着九尾狐图腾,在暮色中泛着微光,“母亲让我送来的,说是从祖宅地窖里翻出来的!”
醉梦紫蹲下身,小心翼翼解开锦缎。匣中躺着一支通体莹润的玉笛,笛身雕刻着缠绕的紫藤,每片花瓣都嵌着细碎的紫晶,在夕阳下流转着幽光。更奇的是笛尾系着的穗子,竟是用银丝与狐毛编织而成,与她发间的簪子隐隐呼应。
“这纹样......”纳兰京的声音陡然沙哑。他盯着玉笛底部若隐若现的云纹暗刻——那是纳兰家只有嫡系子弟知晓的族徽,为何会出现在醉家祖宅?
醉梦紫却没察觉他的异样,将玉笛贴在唇边轻轻吹奏。空灵的乐声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也吹散了暮色里浮动的暗香。她转头望向纳兰京,眼中盛满笑意:“好听吗?往后我们用这笛子配你的箫,可好?”
晚风卷起她的发丝,紫藤香混着溪水的清冽萦绕在鼻尖。纳兰京望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玉笛的乐声仍在回荡,他却在心底默默发誓,无论这玉笛背后藏着什么秘密,都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眼前的小狐狸。
暮春的风掠过西子湖,将漫天云霞揉成流动的绯色轻纱,笼罩着粼粼波光的溪面。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沁凉的鹅卵石上,藕荷色襦裙绣着银丝勾边的九尾狐纹,随着她舀水的动作轻轻翻卷,沾了溪水的裙摆沉甸甸地垂在脚踝。发间紫藤花簪缀着的珍珠流苏随步伐轻晃,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琥珀色眼眸映着晚霞,比溪底沉睡的琉璃珠还要透亮。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月白锦袍上的金线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半阖折扇轻点掌心,目光紧锁着醉梦紫踮脚时微弯的脊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她今日特意在发间别了他送的九尾玉钗,每根嵌着紫晶的狐尾都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流光,恰似她眼底狡黠的笑意。
“公子又在出神。”醉梦紫突然转身,木瓢里的水珠飞溅而出,有几滴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扇面未干的水墨山水。她歪着头,梨涡盛满笑意,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再看下去,这扇子都要被盯出个洞来了。”
纳兰京望着扇面晕染的墨痕,忽然轻笑出声。他将折扇收入袖中,跨步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小狐狸就会打趣人。”他抬手替她拂去沾在鬓边的柳絮,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当心滑倒。”话音未落,岸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七姐!纳兰公子!”八妹醉梦熙白衣翻飞,腰间佩剑随着奔跑轻晃,手中紧紧抱着个裹着深紫色锦缎的匣子,“母亲说家里来了旧识,让你们快回去!”锦缎边角用银丝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隐约透出匣中物件的轮廓。
醉梦紫刚要伸手去接,纳兰京已先一步接过匣子。触手处锦缎柔软细腻,竟是京都锦坊特供的云锦。他解开锦缎时,指腹触到匣盖上凸起的云纹暗刻,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这与纳兰家密室里收藏的器物纹样如出一辙。
匣中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镯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狐眼处嵌着两颗圆润的琥珀,与醉梦紫的眼眸颜色别无二致。镯内侧刻着细小的篆字,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好漂亮......”醉梦紫轻声惊叹,指尖刚要触碰,却被纳兰京突然握住手腕。
他盯着玉镯内侧的“京”字,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先别碰。”见她疑惑的眼神,纳兰京别开脸,耳尖泛红,“这玉镯来历不明,待我仔细查查。”晚风卷起两人衣袂,醉梦紫望着他不自然的神色,突然凑近,发间紫藤香萦绕在他鼻尖:“公子莫不是吃醋了?怕有人与你抢我?”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纳兰京心头一颤。他低头看着她眼中跳动的狡黠光芒,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的小狐狸,谁都抢不走。”远处传来归鸟的啼鸣,惊起水面涟漪,却惊不散两人周身萦绕的缱绻。
暮春的风裹着蔷薇香掠过湖面,将西子湖畔的云霞揉成绛紫色的绸缎。七妹醉梦紫赤足踩在溪中布满青苔的圆石上,藕荷色襦裙绣着银丝盘绕的九尾狐纹,裙摆被溪水浸湿,沉甸甸地垂坠在脚踝,随着她舀水的动作泛起细密的褶皱。发间紫藤花簪垂落的珍珠流苏扫过脸颊,在她琥珀色的眼眸旁投下细碎光影,溅起的水珠落在鬓边,宛如缀着晶莹的碎钻。
纳兰京斜倚着垂柳,月白锦袍的云纹下摆垂落在沾着露水的青草间。他半合折扇轻叩掌心,目光紧锁着醉梦紫微弯的脊背——她今日特意将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后颈细腻的肌肤,随着动作轻轻起伏。腰间的狐形玉佩贴着他的皮肤发烫,那是她褪下尾毛时,指尖还带着颤抖为他亲手炼制的。
“公子又在发呆。”醉梦紫突然转身,木瓢里的泉水泼洒而出,几滴正巧落在纳兰京展开的扇面上,晕开扇面未干的水墨竹林。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再看下去,这扇子都要被公子的目光烧出个窟窿了。”
纳兰京望着扇面晕染的墨痕,忽然轻笑出声。他跨步踏入溪中,冰凉的溪水漫过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抬手将她滑落的衣带重新系好,指尖擦过她纤细的手腕:“小狐狸就会打趣人。”话音未落,岸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七姐!纳兰公子!”九妹醉梦泠气喘吁吁跑来,粉色襦裙沾着草屑,怀中紧紧抱着个裹着深紫色锦缎的长匣。锦缎表面用银丝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边角还坠着几颗圆润的紫晶,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的光。“母亲说这是从祖宅阁楼翻出来的,让我赶紧送来!”
醉梦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锦缎。匣中躺着一支通体莹润的玉簪,簪头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尾狐,每根狐尾都镶嵌着细碎的紫晶,在夕阳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更奇的是簪杆上缠绕的银丝,竟与她发间的紫藤花簪如出一辙。
“这纹样……”纳兰京的声音陡然低沉。他盯着玉簪底部若隐若现的云纹暗刻,那分明是纳兰家只有嫡系长辈才知晓的族徽印记。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强作镇定:“这玉簪看着贵重,先放我处保管。”
醉梦紫却没察觉他的异样,眉眼弯弯地将玉簪别在发间,紫晶与她眼眸中的琥珀色交相辉映:“多好看呀!公子莫不是小气,舍不得我戴?”她凑近时,发间的紫藤香混着溪水的清冽萦绕在纳兰京鼻尖。
纳兰京望着她灵动的眉眼,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柳絮。玉簪上的九尾狐在晚风里微微晃动,他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这玉簪牵扯出怎样的秘密,都绝不让一丝阴霾笼罩住眼前这抹明媚的紫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