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竹影摇碎日光时,觅佳正倚着雕花栏杆,指尖灵巧翻飞编织竹编团扇。亮黄色襦裙随穿堂风轻扬,忽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拢住,李屹川俯身将她圈在怀中,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这扇面的花鸟还缺几笔神韵。"话音未落,他执起她握篾条的手,两人共同勾勒出并蒂莲的模样,团扇轻摇间,漾起满院柔情蜜意。
盛夏午后,蝉鸣聒噪,觅佳坐在青石板上专注编着竹编团扇,亮黄色裙裾如绽开的花。忽觉身后袭来一阵温热,李屹川环臂将她拢在怀中,宽厚手掌覆上她纤细手指,"这般编法,可扇不散暑气",两人指尖交缠调整竹篾弧度,团扇轻晃间,溢出的柔情蜜意漫过庭院。
暮春的日光透过雕花廊檐,在青石地面碎成金箔。觅佳跪坐在湘妃竹榻上,亮黄色襦裙垂落如瀑,腰间系着的银杏叶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鬓边别着的鹅黄绢花半掩眉眼,指尖缠绕着削得极薄的竹篾,正在编织一柄团扇——这已是她这个月第三次尝试。
"又在和这竹篾较劲?"
带着笑意的男声惊得她指尖微颤,手中竹篾险些滑落。李屹川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玄色劲装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腰间悬挂的青铜环佩叮当作响。他伸手接过觅佳膝头散落的竹篾,骨节分明的手指与她纤细的指尖擦过,惊起一阵战栗。
觅佳抬眸,正对上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桃花眼。李屹川俯身将她圈在怀中,身上雪松混着艾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般编法,莫说扇风,怕是连只蝴蝶都飞不起来。"
"你又取笑我!"觅佳脸颊发烫,欲夺过竹篾,却被他握住手腕。李屹川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另一只手已覆上她持篾条的手,带着她调整角度:"编竹扇讲究刚柔并济,你这般小心翼翼,倒像怕弄疼了竹篾。"
觅佳被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心跳如擂鼓。她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看他如何将弯曲的竹篾巧妙地编织成花瓣形状:"你看,这般交叉,再绕过来......"李屹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引得她脖颈泛起细密的红晕。
忽然,一阵风掠过湖面,卷起觅佳鬓边碎发。李屹川抬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脸颊:"要编就编个应景的。"他指尖翻飞,不一会儿,扇面上便浮现出两朵并蒂莲。
觅佳望着扇面,心中泛起涟漪。这并蒂莲开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要从扇面中绽放。她轻轻摇了摇团扇,凉风拂面,带着李屹川身上的气息,甜丝丝的,漫过整个庭院。
蝉鸣声撕开盛夏午后的寂静,阳光把西子湖畔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觅佳跪坐在竹席上,亮黄色襦裙层层叠叠铺展如盛开的棣棠花,腰间银铃被汗水浸得微凉。她咬着下唇,将最后一根竹篾嵌进扇骨缝隙,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在脖颈处晕开小片水痕。
"当心扎手。"
带着热气的呼吸突然掠过耳畔,觅佳惊得手中竹篾弹起,却被一双布满薄茧的手稳稳按住。李屹川半跪在她身后,玄色劲装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宽阔的脊背,发间束着的墨色缎带松了几缕,随着动作扫过她泛红的耳尖。他环过她肩膀的手臂像道温热的屏障,将蝉鸣与暑气都隔绝在外。
"这扇骨弯得太急,"李屹川的指尖点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竹篾渗进来,"你总想着赶工,倒忘了蚁族最擅长的精巧功夫?"话音未落,他已经握住她手腕,带着她将歪斜的扇骨轻轻扳正,"要像筑蚁巢那样,每道弧度都得顺着纹路走。"
觅佳盯着两人交叠的手,看他指节上练武留下的疤痕轻轻擦过竹篾。他的气息混着艾草香萦绕在鼻尖,让她想起昨夜暴雨后,他背着她蹚过积水时,同样令人心安的体温。"可、可我想在入伏前编完九把......"她声音发颤,却在李屹川突然收紧的臂弯里没了底气。
"给醉梦泠她们的?"李屹川轻笑出声,胸腔震动贴着她后背。他忽然松开手,指尖勾起她鬓边湿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惊得觅佳手中竹篾当啷落地。"你呀,"他俯身拾起竹篾,故意在她掌心划了道痒意,"编扇子还能编出行军打仗的架势。"
团扇突然被他抽走,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晃。凉风卷着竹香扑面而来,惊起廊下栖着的白燕。觅佳仰头时,正撞见李屹川眼底的笑意——那双桃花眼眯成好看的弧度,映着她涨红的脸,倒像是把整个盛夏的日光都揉碎了盛在里面。
团扇摇晃间,忽听得湖畔小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循声望去,醉梦紫裹着一袭紫云纱,发间九尾狐玉饰随着步伐轻颤,正被纳兰京半搂着绕过垂杨柳。见觅佳与李屹川相拥的模样,醉梦紫眨了眨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故意拉长声调:"六妹妹这竹扇编得可真专心,连有人近身都不知!"
觅佳慌忙要起身,却被李屹川稳稳按住。他指尖仍捏着竹篾,漫不经心地往扇面缀上片竹叶:"七妹若是羡慕,何不叫纳兰公子也学编扇?"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兵器相击的铿锵声——醉梦熙正与大风在演武场对练,白色劲装翻飞如浪,长枪扫落满地黄叶。
"别理他们。"李屹川忽然将团扇扣在觅佳掌心,俯身时玄色衣袖垂落,恰好遮住两人相触的手。他温热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被竹篾磨红的指尖,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明日带你去南山砍新竹,那里的湘妃竹......"
"在说什么悄悄话?"清脆的女声骤然打断。醉梦泠赤着脚踩过湿润的青石板,粉色罗裙沾满湖畔水汽,发间珍珠流苏还滴着水珠。她身后跟着的觅两哥哥手忙脚乱地举着油纸伞,生怕阳光晒着心上人:"六姐,你答应教我编鱼形扇坠的!"
觅佳慌乱抽回手,却见李屹川已经起身,顺手将编到一半的团扇藏在身后。他朝醉梦泠点点头,目光却始终锁着觅佳耳尖未褪的红晕:"明日我陪觅佳去南山,届时......"
"我也要去!"醉梦甜晃着橙色裙摆从月洞门跑来,发间鸡毛发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燕子严亦步亦趋地跟着,手中捧着刚摘的冰镇梅子:"南山的竹荪最是鲜嫩,正好给觅佳补补。"
蝉鸣声里,庭院渐渐热闹起来。觅佳望着被众人围拢的李屹川,看他笑着应下醉梦艾讨要竹篮的请求,替醉梦青接住险些掉落的书卷,忽觉掌心微痒——不知何时,那把未编完的团扇又回到了她手中,扇骨内侧刻着细小的并蒂莲,是李屹川独有的力道。
正当众人笑闹间,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穿过垂花门,黄色劲装猎猎飞扬,鬓边的豹纹发带随着动作闪烁微光。聂少凯策马紧跟在后,手中还提着个油纸包:“老远就听见你们吵嚷,莫不是在分什么好东西?”
“六妹的竹扇快编成了!”醉梦泠踮着脚尖举起手中团扇,粉脸上沾着几片竹叶,“李大哥刻的并蒂莲可好看了!”这话惹得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觅佳,她慌忙将扇子藏到身后,耳尖烧得通红。李屹川却似浑然不觉,顺手接过聂少凯递来的油纸包,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桂花糕。
“先歇会儿。”他掰下一块糕点递到觅佳嘴边,动作自然得让旁人都忍不住笑出声。醉梦红慵懒地倚在回廊柱上,红色裙摆拖在青石板上,猫瞳微微眯起:“我说李大哥,编扇子倒是细心,平日里舞刀弄枪的劲儿哪去了?”
话音未落,演武场方向突然传来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醉梦熙的长枪不知怎的卡在了树枝上,大风正猴儿似的往上爬,白色衣袂被风吹得鼓起来。觅佳刚要起身去帮忙,手腕却被李屹川轻轻扣住:“有大风在,不必担心。”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
这时,醉梦兰抱着一摞书卷从书房出来,蓝色襦裙上绣着小巧的鼠形暗纹。南宫润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手中还握着把新制的竹骨伞:“眼看要变天了,都别在日头下晒着。”他话音刚落,天际便滚过闷雷,远处的西湖泛起细密的涟漪。
觅佳望着突然阴沉下来的天色,下意识往李屹川身边靠了靠。察觉到她的动作,他不着痕迹地将她往廊下带了带,另一只手已接过南宫润的伞:“回屋编扇吧,雨天的竹子......”他压低声音,尾音裹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笑意,“编出来的纹路,才最合心意。”
雷声渐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李屹川撑开竹骨伞,将觅佳护在伞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两人往屋内走去时,醉梦甜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醉梦泠赤足踩在水边,粉色裙摆沾满水花,正欢快地追逐着水面跳跃的银鱼。觅两哥哥举着伞亦步亦趋,生怕雨水打湿心上人,却又舍不得阻拦她的兴致。雨幕中,醉梦泠转身时发间的珍珠流苏甩落水珠,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银光。
“都进来躲雨!”醉梦香的声音带着豹族特有的威严,她利落地翻身下马,黄色劲装在雨帘中划出亮眼的弧线。聂少凯忙撑开油纸伞替她遮雨,却被她一把拉到屋檐下:“别顾着我,去帮小加加收晒的草药!”
小加加正踮着脚,在雨里慌乱地收拾竹匾上的紫苏叶。刘阿肆急匆匆跑来,白色粗布衫已被雨水浸透,他二话不说脱下外衫罩在草药上,转头对小加加憨笑道:“没事,我跑得快!”
屋内渐渐热闹起来。醉梦艾抱着装满桂花糕的食盒,兔儿般蹦跳着分给众人;醉梦红懒洋洋地歪在榻上,猫儿似的眯着眼,任由冯广坪替她擦拭发梢的雨水;醉梦紫倚着窗棂,九尾狐玉饰随着她摇晃的脚轻轻晃动,正与纳兰京低声调笑。
觅佳坐在暖阁的窗前,借着烛光继续编扇。李屹川倚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帮她调整竹篾的角度。雨声渐歇时,扇面上的并蒂莲已初现雏形,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觅佳抬头望向他,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在看什么?”李屹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指尖轻轻划过她泛红的脸颊。
觅佳慌忙低头,却不小心戳到了手指。李屹川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这般毛手毛脚,哪像个心灵手巧的蚁族姑娘?”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醉梦熙爽朗的笑声:“六姐又被李大哥哄得脸红啦!”大风站在她身后,挠着头憨笑,白色劲装还沾着爬树时的草屑。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觅佳羞得躲进李屹川怀里。他环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低声笑道:“别理他们,专心编你的扇......”
烛光摇曳,雨声渐远,满室的笑语中,唯有两人交叠的手,将温柔与情意,细细编进团扇的纹路里。
忽有淡雅墨香混着雨气飘来,众人抬眼,见醉梦青挽着竹篮立在门口,青色纱衣半湿,发间银蛇簪泛着冷光。她身旁的书生何童正将沾了雨水的书卷仔细收进竹篮,袖口还滴着水:“雨势太大,藏书阁的窗没关好。”醉梦青轻轻挑眉,蛇瞳流转:“若不是某人非要帮我取那本《草木志》,又怎会淋成这般?”
屋内气氛愈发热闹,醉梦紫忽然拍手笑道:“这般雨夜,不如玩些有趣的!”她狡黠一笑,九尾狐玉饰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就以这竹编为题,每人说句诗,说不出的——”她故意拖长尾音,“便要替六妹编十把扇子!”
众人轰然应好。醉梦甜率先起身,橙色裙摆扫过地面:“我先来!‘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燕子严,该你了!”被点到名的燕子严温柔一笑,声音清润:“‘素是自然色,圆因裁制功’,只是不知能否入各位姑娘的眼?”
轮到醉梦香时,她摩挲着鬓边豹纹发带,目光扫过聂少凯:“‘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话音未落,聂少凯便接道:“那我便续‘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情意流转。
觅佳悄悄攥紧手中的竹扇,心跳如擂鼓。李屹川忽然凑近,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莫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你瞧这扇面,”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并蒂莲的纹路,“花开并蒂,本就是诗。”
醉梦熙大大咧咧地站起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屑:“我可不会酸文假醋!但我知道,好刀要配好鞘,好扇......”她冲觅佳眨眨眼,“自然要配心上人!”这话惹得众人哄笑,大风在旁挠着头,涨红了脸。
笑声中,觅佳望着手中渐渐成型的团扇,烛火映着扇面上的并蒂莲,也映着身旁李屹川含笑的眉眼。窗外雨声渐疏,而屋内的暖意,却比这盛夏的骄阳更炽热几分。
正当众人笑闹之际,醉梦兰突然轻呼一声,蓝色衣袖扫过案几,几片尚未晾干的竹叶飘落在觅佳膝头。南宫润连忙俯身去捡,腰间玉佩与书卷碰撞出清响:“当心弄乱六妹妹的竹料。”书生话音未落,醉梦红已懒洋洋地伸出指尖,将竹叶旋成蝶状:“与其这般小心翼翼,不如给扇子添些活气。”她猫儿似的眼眸弯起,朝冯广坪扬了扬下巴。
农场主会意,从袖中摸出枚晒干的野蔷薇果,果核上还沾着新鲜草屑:“南山采来的,配竹编正合适。”觅佳望着众人递来的零碎物什,亮黄色裙裾下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些边角料在她眼中,分明是编织故事的金线。李屹川察觉到她的局促,掌心悄然覆上她发凉的手背,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被竹篾磨出的薄茧。
“不如编个百宝扇。”李屹川忽然开口,桃花眼扫过满屋期待的目光。他伸手取过醉梦泠递来的银鱼鳞片,鳞片在烛光下流转着水光,“蚁族最擅筑巢藏珍,这扇子......”他顿了顿,将鳞片嵌入扇骨缝隙,“便把今日的热闹都收进去。”
屋内陡然安静,唯有雨珠顺着屋檐滴落的声响。觅佳望着李屹川专注的侧影,看他用习武的手笨拙地穿针引线,将醉梦熙捡来的羽毛系在扇坠处。大力士耳尖泛起薄红,却仍固执地将聂少凯带来的桂花糕碎屑压进扇面花纹里:“这样摇起来......”他忽然凑近她耳畔,“就是带着甜味的风。”
窗外惊雷乍响,照亮醉梦紫狡黠的笑靥。狐族少女晃着九尾玉饰,突然将整盘梅子推到桌心:“编扇费神,先吃些果子。”她故意拖长尾音,“尤其是某些人——”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交叠的两双手,“莫要只顾着眉目传情,误了正事。”
哄笑声中,觅佳感觉腰间一紧。李屹川半揽着她避开飞溅的梅汁,玄色衣袖掠过她鼻尖,带着雨后艾草的清香。她望着扇面上渐渐成型的图案,银鳞映着竹叶,蔷薇果缀着羽毛,突然想起蚁族古老的歌谣——最坚固的巢穴,从来不是用蛮力堆砌,而是将心意细细编织。
扇面渐成时,虎妞小葵风风火火撞开雕花木门,橙色裙摆沾着泥点,发间的虎头发绳歪斜欲坠。她身后的二宝气喘吁吁举着油纸包:“听说在编扇子!后山刚摘的野葡萄,冰镇过的!”醉梦泠立刻丢下手中团扇,粉裙翻飞着去抢,水珠顺着她发梢滴在觅佳手背,惊得她手中银针险些滑落。
李屹川眼疾手快按住她颤抖的指尖,温热掌心裹住她发凉的手:“慢些,别扎着。”他另一只手接过苏晚凝递来的丝线,玄色衣袖扫过桌面,将众人凑来的零碎物件归拢成序。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却掩不住桃花眼里化不开的温柔,“蚁族编物讲究经纬交错,这些零碎……”他捻起醉梦紫贡献的狐毛,“得顺着纹路嵌进去。”
“李大哥这双手,杀敌时虎虎生风,编扇子倒比绣娘还细致!”醉梦熙斜倚门框,白色劲装沾着练枪时的草屑,腰间佩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大风憨笑着挠头,默默往她手里塞了块桂花糕,却被她反手拍在肩头:“傻笑什么?去帮小加加剥葡萄!”
屋内一时笑语喧天。醉梦甜哼着小调替燕子严整理歪斜的衣领,橙色发带扫过他泛红的耳尖;醉梦青与何童低声争论扇面题诗,蛇瞳在烛光下流转着狡黠;醉梦红懒洋洋蜷在榻上,任由冯广坪给她喂葡萄,猫儿似的眼眸半睁半闭。觅佳望着热闹的场景,忽然眼眶发烫——她从未想过,一把竹扇竟能将众人的心意都编织在一起。
“在想什么?”李屹川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他不知何时削好了最后一根竹篾,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是被葡萄酸到了?”不等她回答,他已将竹篾灵巧穿过扇骨,顺势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等扇子编完,带你去南山看萤火虫,比这烛光……”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还要好看。”
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团扇上,将众人拼凑的图案镀上银边。觅佳望着扇面上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看着嵌入其中的羽毛、鳞片与花瓣,忽然轻轻晃了晃扇子。微风拂过,带着葡萄的清甜、艾草的清香,还有李屹川身上若有若无的暖意,漫过满室的欢声笑语。
团扇将成时,一阵穿堂风卷着夜露涌入窗棂,烛火摇曳间,扇面上的狐毛与银鳞突然泛起微光。醉梦紫“呀”地轻呼一声,九尾玉饰撞出清脆声响:“这扇子吸了月华,倒像活过来了!”她话音未落,醉梦泠已赤着脚凑过来,粉色裙摆扫过满地葡萄皮,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光影:“快扇一扇,莫不是真能招来萤火虫?”
觅佳被众人目光烫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往李屹川身侧缩了缩。大力士却稳稳托住她握扇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莫慌。”他气息掠过她发顶,玄色衣袖将她半拢怀中,“试试由下往上,像引风入巢那般。”
团扇轻扬的刹那,奇迹骤现。嵌在扇骨里的野蔷薇果渗出淡金色汁液,与月光交融成雾;醉梦熙的羽毛突然舒展,托着几缕夜风盘旋而起。众人屏息注视着扇面,只见并蒂莲的纹路间浮出细密荧光,竟真如夏夜流萤般明灭闪烁。
“是蚁族秘术!”醉梦兰捧着书卷惊呼,蓝色衣袖扫落案上竹叶,“古籍记载,唯有倾注心意的物件,才能唤醒本源之力......”她话音被醉梦甜的笑声打断,橙色发带随着雀跃的动作上下翻飞:“心意不心意的且不论,这扇子摇出来的风,分明带着李大哥身上的艾草香!”
李屹川耳尖泛红,却将觅佳搂得更紧。他望着扇面流转的光芒,桃花眼泛起涟漪:“原是你偷偷施了巧劲。”低语只有她能听见,“蚁族姑娘的心思,比最坚韧的竹篾还难猜。”觅佳咬着下唇轻笑,腕间银铃随着扇动轻响,恍惚间竟与众人的笑闹声融成一首曲子。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醉梦熙猛地拉开雕花窗,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快看!真有萤火虫!”数十只流萤穿透夜色,围着团扇盘旋飞舞,尾部荧光与扇面交相辉映。大风挠着头傻笑,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聂少凯则顺手接过醉梦香抛来的酒壶,仰头饮下时,目光始终落在心上人飞扬的黄色裙角。
屋内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众人或惊叹或含笑的脸庞。觅佳倚在李屹川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忽然觉得,这把承载着众人心意的竹扇,摇出的何止是夏夜凉风——分明是比月光更温柔、比流萤更璀璨的,绵长岁月里最珍贵的时光。
流萤绕扇的奇景中,醉梦红忽然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红色裙摆如同一团火焰铺展在榻上,猫瞳在光影中眯成细线:“这扇子通了灵,往后便是觅佳的宝贝,旁人摸不得碰不得。”她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晃着九尾玉饰凑过来,指尖虚点着扇面:“既是宝贝,不如取个名字?”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唯有流萤振翅的细微声响。觅佳望着扇面上忽明忽暗的荧光,感受着李屹川环在腰间的手臂传来的温度,心跳如擂鼓。大力士忽然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叫‘织心’如何?把今日的笑闹、心意,都织进扇骨里。”
“妙极!”醉梦甜拍着手跳起来,橙色发带在空中划出活泼的弧线,“就像燕子衔泥筑巢,咱们众人的心意也成了宝贝!”燕子严温柔地望着她雀跃的模样,默默将滑落的发簪重新别好。醉梦艾则抱着装满桂花糕的食盒,兔儿似的凑过来:“既是宝贝,该配些贺礼!”说着掏出几片嫩绿的新竹叶,“后山刚采的,带着露水香。”
众人纷纷响应。苏晚凝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绢,上面绘着西子湖畔的烟雨;何童小心翼翼地写下半句诗,墨迹未干便被醉梦青抢去补全;纳兰京解下腰间一枚玉坠,温润的光泽与扇面荧光相映成趣。小加加红着脸递上一束晒干的紫苏花,刘阿肆憨笑着用草绳仔细捆扎:“驱虫提神,配扇子正好!”
觅佳捧着众人递来的贺礼,眼眶渐渐发烫。她从未想过,一把竹编团扇竟能凝聚起这么多温暖。李屹川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指腹粗糙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哭什么?往后咱们再编十把、百把,把四季风光都收进扇子里。”
窗外,夜色渐深,流萤渐渐散去。屋内烛火摇曳,映着众人笑闹的脸庞。觅佳倚在李屹川怀中,望着手中承载着满满心意的“织心”扇,忽然觉得,这平凡夏夜的点点滴滴,早已胜过世间万千繁华。而身旁人的心跳,与众人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她最安心的归宿。
正当众人围簇着欣赏“织心”扇时,雕花木门突然被撞得哐当作响。虎妞小葵探进半个身子,橙色裙摆沾着新鲜草叶,发间的虎头簪歪得摇摇欲坠:“二宝在后山发现片野荷塘!荷花骨朵儿裹着夜露,比醉梦泠的珍珠还透亮!”醉梦泠眼睛一亮,粉色裙摆翻飞着冲过去,觅两哥哥慌忙举着油纸伞跟在身后。
“等等!”醉梦熙抄起墙边的长枪,白色劲装猎猎作响,“前儿大风瞧见林子里有豺狼踪迹。”她转头冲李屹川挑眉:“大力士,敢不敢比谁先到荷塘?”李屹川刚要起身,却被觅佳拽住袖口,亮黄色裙裾下的手指微微发抖:“雨后山路滑......”
“放心。”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桃花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我摘最大的莲蓬给你。”话音未落,醉梦香已翻身上马,黄色劲装在夜风里扬起猎猎旌旗:“磨蹭的人没资格尝鲜!”聂少凯苦笑着追上去,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庭院瞬间空荡,唯有“织心”扇上的流萤仍在明灭。觅佳摩挲着扇面凸起的纹路,忽然想起李屹川编扇时掌心的温度。正出神间,肩头突然一沉,带着艾草香的玄色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
“他们走得急,”醉梦红倚在门框上,红色裙摆拖曳如血,猫儿似的眼眸闪着狡黠,“你这把扇子,不如借我瞧瞧?”她话音未落,冯广坪已从身后抱住她,粗粝的手掌盖住她伸出的爪子:“莫逗觅佳,想吃莲子,我明儿给你摘两筐。”
觅佳望着两人笑闹着走远,忽觉眼眶发热。远处传来众人的笑闹声,夹杂着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她举起“织心”扇轻轻摇晃,凉风裹着野蔷薇的甜香拂过脸颊,恍惚间,扇面上的并蒂莲仿佛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屹川不知何时折返,手里握着支带露的荷花,水珠顺着翠绿的荷叶滚落在他玄色衣襟上。他将荷花别在她鬓边,俯身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原来萤火虫都被你藏在扇子里,怪不得荷塘只有蛙鸣,不见流萤。”
觅佳被逗得轻笑出声,腕间银铃叮当作响。她望着李屹川眉眼间的笑意,忽然觉得,比起后山的野荷塘,此刻被他圈在怀中的方寸之地,才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归处。而那把承载着众人欢笑与心意的竹扇,正安静地躺在她膝头,将这夏夜的点点滴滴,都编织成永不褪色的时光。
夜风掠过窗棂,将远处众人的笑闹声揉碎送进屋内。觅佳低头轻抚“织心”扇,指尖触到醉梦兰夹进扇面的书页边角,墨迹被露水洇开,隐约显出半阙小令。李屹川忽然蹲下身,与她平视时桃花眼里盛着粼粼月光:“想看荷塘?我背你去。”
不等她回应,大力士已稳稳将她托起。觅佳慌乱中搂住他脖颈,鼻尖撞进带着雪松气息的衣襟,耳尖烧得发烫。李屹川迈步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廊下青石板,腰间环佩与她腕间银铃相撞,叮咚声惊起檐下栖着的夜枭。
穿过蜿蜒小径,荷塘的清香扑面而来。月光下,醉梦泠正赤脚踩在荷叶上,粉色裙摆沾满水珠,发间珍珠流苏与水面倒影交相辉映。“六姐姐快看!”她伸手托起朵初绽的白莲,花瓣上的夜露簌簌落在觅两哥哥举着的伞面,“这朵最像你编的扇面!”
醉梦熙斜倚在柳树干上,长枪挑着串莲蓬晃悠,白色劲装沾着泥浆:“李屹川,你这速度可比不上豹姐的马!”话音未落,醉梦香骑着枣红马疾驰而过,黄色劲装猎猎飞扬,聂少凯在马后气喘吁吁地追赶,手中竹篮里的莲子滚出几颗。
觅佳被轻轻放下时,裙摆扫过湿润的泥土。李屹川已利落地折下枝莲蓬,粗糙的手指剥出鲜嫩莲子,塞进她掌心时还带着温热:“尝尝,比桂花糕清甜。”她咬开莲子的瞬间,清甜汁水四溢,恍惚间竟比竹扇摇出的风更沁人心脾。
“该我们编扇子了!”醉梦甜突然喊道,橙色发带随着跳跃的动作上下翻飞。燕子严连忙展开备好的竹篾,却被醉梦红抢先夺过:“笨手笨脚的,看本姑娘的!”她猫儿似的眼眸眯起,指尖灵巧地穿梭,不一会儿便编出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荷塘边渐渐热闹起来。醉梦紫晃着九尾玉饰,指挥纳兰京采摘最饱满的荷叶;小加加与刘阿肆蹲在水边,认真挑选着形状奇特的鹅卵石;虎妞小葵和二宝则追着流萤跑,橙色裙摆扬起的弧度惊散一池涟漪。
觅佳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悄悄晃了晃手中的“织心”扇。凉风拂过,扇面上的荧光与荷塘流萤相映成趣,将每个人的笑脸都染上温柔光晕。李屹川不知何时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往后每个夏天,都给你编把新扇子。”他的声音混着荷叶清香,在夜风中散成缠绵的絮语。
荷塘边的竹篾碰撞声渐起,醉梦甜哼着小调将橙色丝线缠绕扇骨,燕子严在旁捧着瓷碗,碗里泡着的薄荷叶随着动作轻晃。醉梦青忽然将青纱衣袖甩过案几,雪白腕间缠着的蛇形银饰叮当作响:“何郎,你说这扇面题‘风摇青玉枝’好,还是‘露冷莲房坠’妙?”书生推了推歪斜的玉冠,墨香随着话音飘散:“依我看,都不如写今夜月色。”
话音未落,醉梦紫突然尖笑一声,紫色纱裙旋出朵朵涟漪。她怀中抱着的九尾玉饰突然泛出幽光,惊得纳兰京打翻手边的竹篓:“不好!有夜盗!”众人尚未反应,醉梦熙已如白影般窜出,长枪直指芦苇荡:“哪里来的鼠辈!”大风抄起树棍紧随其后,白色劲装在月光下猎猎作响。
觅佳攥紧“织心”扇的手指微微发白,李屹川却将她轻轻护在身后。大力士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腰间环佩却突然无风自动。他侧头冲她眨眼,桃花眼映着荷塘月色:“别怕,不过是山猫偷食。”话落时,芦苇丛中果然传来野猫炸毛的嘶吼,惊起满池蛙鸣。
醉梦红懒洋洋倚在聂少凯牵来的枣红马旁,红色裙摆扫过马背:“我说呢,哪有夜盗敢闯咱们的地盘?”她指尖勾起冯广坪递来的野莓,猫儿似的眼眸眯成细线,“倒是可惜了这兴致,不如继续编扇?”
夜风裹着荷花香掠过众人发梢,小加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月光下,醉梦泠正赤足立于荷叶中央,粉色裙裾被夜风吹得鼓胀如帆。她发间珍珠流苏垂落水面,惊碎一池月影,觅两哥哥举着油纸伞绕着池塘团团转,急得直跺脚:“当心着凉!”
觅佳望着这闹剧般的场景,忽然噗嗤笑出声。李屹川趁机将剥好的莲子塞进她嘴里,温热的指尖擦过她唇角:“笑什么?”“笑你。”她晃了晃手中的团扇,扇面上的流萤随动作明灭,“说好的夜盗,原是吓唬我的。”
大力士弯腰靠近,鼻尖几乎要撞上她的:“不这么说,怎么借机......”话音被突然炸开的蛙鸣打断,惹得众人再度哄笑。醉梦香扬鞭催马,黄色劲装掀起的风卷走案上几片竹篾,聂少凯慌忙去捡,却被醉梦甜塞了把荷花:“编进扇面!”
荷塘边的笑语声越传越远,惊起的流萤群与“织心”扇上的荧光纠缠成网。觅佳靠在李屹川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忽然觉得,这夹杂着慌乱与温情的夏夜,比任何精心编织的美梦都要真实动人。
正当众人重拾兴致编扇时,虎妞小葵突然拽着二宝从芦苇荡冲出来,橙色裙摆沾满泥浆,发间的虎头簪歪得几乎要掉下来:“有、有蛇!比醉梦青姐姐的胳膊还粗!”二宝躲在她身后直发抖,手里还攥着半根啃过的莲蓬。
醉梦青闻言挑眉,青色纱衣无风自动,发间银蛇簪泛着冷光:“哦?竟有这般大胆的同类?”她起身时,何童连忙抓起书卷护在她身前,却被她轻轻推开。众人屏息间,芦苇荡传来沙沙响动,惊起几只白鹭。
李屹川将觅佳护在身后,玄色劲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弓。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笑出声:“哪是什么大蛇,不过是莲藕藤蔓缠住了我的脚!”粉色裙裾下,一截青黑的藕藤正随着她晃动的脚丫轻轻摇晃。
全场顿时爆发出哄笑。醉梦甜笑弯了腰,橙色发带垂到地上:“小葵,你这胆子还不如我养的芦花鸡!”醉梦熙更是笑倒在大风肩头,白色劲装沾满草屑:“下次再这般咋呼,当心我用长枪给你扎个紧箍咒!”
小加加红着脸递上帕子,刘阿肆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快擦擦汗,莫要把泥巴蹭到扇面上。”虎妞小葵气鼓鼓地跺脚,泥浆溅到醉梦紫的紫色裙摆上,惹来狐族少女一声娇嗔。
觅佳倚着李屹川,笑得直不起腰。大力士低头望着她,桃花眼里盛满温柔,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笑成这般模样,当心呛着。”说着,他从聂少凯的竹篮里挑出颗最饱满的莲子,剥好后塞进她嘴里,“甜么?”
夜风裹着荷香拂过,“织心”扇上的荧光与流萤一同明灭。醉梦兰捧着书卷轻声诵读,南宫润则细心地将飘落的竹叶拾起;醉梦红懒洋洋地躺在冯广坪铺开的草席上,猫儿似的眯着眼;醉梦香与聂少凯骑着马在荷塘边缓缓踱步,马蹄声轻响,惊起满池涟漪。
觅佳望着这热闹又温馨的场景,忽然觉得,生活中的惊喜与欢笑,就如同手中这把竹编团扇——看似普通的竹篾与丝线,交织在一起,却能扇出最动人的柔情蜜意。李屹川的手臂悄然收紧,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融成了一道。
月光愈发明亮,为荷塘镀上一层银纱。醉梦熙突然跳上块凸起的青石,白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长枪挽出个漂亮的枪花:“光编扇子多无趣,不如比比谁能在百步外扎中荷叶!”大风立刻跟着起哄,摸出腰间弹弓就要比试。
“且慢!”醉梦紫晃着九尾玉饰走来,紫色纱裙下隐约露出绣着狐纹的缎靴,“输家要替赢家编一月的扇子。”她狡黠地眨眨眼,目光扫过众人,“如何?”纳兰京宠溺地笑着,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当筹码,引得醉梦甜也凑过来跃跃欲试。
觅佳望着众人热闹的模样,下意识攥紧了“织心”扇。李屹川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想玩?我教你。”不等她回答,他已握住她的手,将一枚石子放在她掌心。大力士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瞄准远处摇曳的荷叶。
“别紧张,”李屹川的声音混着艾草香拂过耳畔,“像编扇子那样,掌握好力道。”随着他话音落下,觅佳手腕轻扬,石子破空而出,竟真的击中了荷叶中心。众人发出一阵惊呼,醉梦泠拍着手在荷叶上蹦跳,溅起的水珠落在觅两哥哥的衣襟上。
“好!”醉梦红懒洋洋地鼓掌,红色裙摆拖在地上,宛如盛开的芍药,“没想到咱们的蚁族姑娘还有这本事!”冯广坪笑着递来块帕子,替她擦去额角的薄汗。
此时,醉梦艾突然指着天空轻呼:“流星!”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划过夜空。觅佳望着流星,心中默默许愿。李屹川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将她搂得更紧:“不用许愿,我都应你。”
荷塘边,虎妞小葵和二宝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棋盘;醉梦青倚在何童肩头,低声吟诵着新写的诗句;醉梦香与聂少凯并辔而行,马蹄声惊起水中游鱼。觅佳靠在李屹川怀中,轻轻摇晃着“织心”扇,凉风拂过,带着荷花的清香和众人的欢笑声,这一刻的美好,仿佛要永远定格在这温柔的夏夜里。
流星划过的余韵未散,醉梦甜突然指着荷塘中央的睡莲惊呼:"快看!夜莲开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朵雪白的莲花正缓缓舒展花瓣,月光淌进花蕊,凝成几滴银亮的露珠。醉梦泠像条灵动的小鱼,赤足踏过荷叶奔去,觅两哥哥举着灯笼紧跟其后,光晕在水面上碎成闪烁的金箔。
李屹川牵着觅佳的手靠近池边,玄色劲装下摆扫过带露的青草。他弯腰折下片宽大的荷叶覆在她头顶,桃花眼弯成温柔的月牙:"当心露水沾湿了头发。"话音未落,醉梦熙突然从树后窜出,白色劲装兜着半兜野果:"赌输的人都来帮忙!把这些酿成果酒,明日接着闹!"大风憨笑着跟在后面,背上还背着捆新砍的竹子。
庭院里的烛火重新点亮时,醉梦红正懒洋洋地指挥冯广坪捣鼓石臼里的野莓,红色裙摆垂进木盆,染得清水泛起胭脂色。醉梦紫晃着九尾玉饰,将纳兰京递来的桂花撒进陶罐:"这坛要埋在梅树下,等冬天下雪时......"她狡黠地瞥向觅佳,"最适合小情侣暖手。"
觅佳脸颊发烫,低头摩挲着"织心"扇。扇面上的流萤荧光不知何时暗了下去,却在她指尖抚过并蒂莲纹路时,又星星点点地亮起来。李屹川从身后环住她,粗糙的手掌覆上她握扇的手:"明日教你编会发光的竹灯笼,挂在你窗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醉梦兰突然抱着典籍跑过来,蓝色衣袖扫落案上的竹叶:"书中记载,蚁族的竹编秘术若与月露相融......"她推了推南宫润递来的金丝眼镜,"或许能让这扇子的灵光更长久。"书生早已备好瓷碗,正小心翼翼地接取荷叶上的露珠。
虎妞小葵突然举着团不成形的竹篾冲过来,橙色裙摆沾着莓果汁渍:"二宝说要编个老虎形状的!"二宝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递上根缀着红绳的竹哨。醉梦甜见状,忙拉着燕子严来帮忙,橙色发带在烛火下翻飞,宛如跳动的火焰。
夜色渐深,荷塘的蛙鸣与众人的笑语交织成曲。觅佳倚在李屹川肩头,看醉梦泠追着萤火虫打转,觅两哥哥举着网兜在旁守护;看醉梦香与聂少凯对酌,枣红马在一旁悠闲啃草;看醉梦青与何童在月光下抄写诗句,墨迹晕染成温柔的云朵。
"织心"扇在她手中轻轻摇晃,扇出的风里裹着野果的甜香、艾草的清苦,还有李屹川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远处,新砍的竹子堆成小山,等着变成下一个承载欢笑的物件。她忽然明白,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这般寻常光景——有爱人在侧,有挚友相伴,连最平凡的夏夜,都能编织成永不褪色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