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头顶传来冷冰冰的质问。

    “因为活着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夺走小孩子的童年更是罪无可赦。”

    王花九不卑不亢的回答她。

    带五条小团子出去玩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后果,王花九沉静地与侍女长对上视线,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适合让小孩子看到。

    “请先回房间,悟少爷。”

    她轻声细语的哄着眼前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侍女们终于回过神,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哄着眼前的小孩子,想将他带回房间。

    “悟少爷出去玩一趟回来应该累了吧?”

    “厨房还有刚做好的大福,悟少爷您先回房间等着,我马上给您端过来。”

    诸如此类的话。

    也许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见怪不怪,她们甚至没有多给王花九一个视线,即使暗中投来一瞥,其中也只有怜悯。

    按照正常的发展,等处理掉了她,这些侍女大概就会告诉年仅七岁的小神子她抱病回家的事,相信小孩子忘性大,她很快就会像一只猫,一个路人甲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但她从来都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格。

    身后有仆从靠近她,想要将她押下去,王花九最后望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侍女长,心知对方等下还会来找自己,于是顺从的放弃了抵抗。

    希望那位看起来冷心冷情的小神子

    “——别动我。”

    然而下一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垂下的眼眸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王花九和侍女长同时看向了声源处。

    裸露的皮肤感受到凉意,不知何时,相同的地点,庭院再次飘起了雪花,如果忽略这荒诞的场景,这一幕完美的和初次见面重叠上了。

    “悟少爷?”有仆从语气担忧的开了口。

    “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如果您喜欢她,下次我们可以再找一批类似……”

    “我看谁敢。”

    白发蓝眼的孩子情绪依然冷冷淡淡的,但此刻,仿佛竖起一身刺的猫咪,直接挥开了斜里伸过来想要拉住他的手,明确而不容抗拒的指向了她。

    “——我只要她。”

    四目相对,就连那双向来带着轻浮笑意的金眸微微睁大了。

    四周鸦雀无声,连落雪仿佛都慢了下来,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小神子视线专注的望向她,眸光清冷透彻,一如初见。

    如果说,之前还不能确定生性淡漠、稍微大点就鲜少对人和事表现出强烈情绪的小神子是否会有明确的指向的话。

    但此刻,他确确实实第一次对另一个人坚定的表达了公开的维护。

    像那枚里三层外三层被充满占有欲藏起的弹珠那样,他不允许有人从他身边带走王花九。

    *

    当天晚上,王花九被再次破例允许给五条小团子讲睡前故事。

    “今天在外面,悟少爷为什么要点名留下我呢?”

    相顾无言的沉默了半晌,还是狐耳少女率先开口了,她的语气难得认真。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也出现在池塘或者院子里。”

    五条小团子的语气很平静,他望着天花板:“而且我还想再出去玩。”

    “以前没有这样像我这样会带你出去玩的人吗?”

    “有,但是她们后面不见了,就连惠子阿姨以前也会偷偷给我塞外面的零食,但后面,我看到她趴在窗户上观察我,她身上也多了那种浑浊的气息。”

    这个孩子虽然因为一直养在深闺里,性格单纯,却透彻的可怕。

    “可我身上有很多秘密哦?等你长大也不一定会告诉你的那种。”王花九托着腮,笑眯眯的说道。

    “无所谓,你很强,你可以保护自己,这就够了。”

    没有回应,对方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却没有给出回答。

    五条小团子等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有柑橘味的香气靠近,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就听“啵”的一声,柔软的唇瓣在自己白天被撞红的地方一触即分,像羽毛般轻柔。

    “给表现好的孩子的晚安吻~”王花九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发脾气,这才直起身。

    “……”

    咦,居然没有反应,是睡着了吗?

    于是王花九给他掖了掖被子,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

    等她走了以后,五条小团子将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于是默默踹开了身上的被子,但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抓着被子,盖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面。

    这才闭眼沉沉睡去。

    *

    几天后,也许是长老的死终于还是引起了那边的注意力,不少侍女被带去问话,最后一个被带走的,是侍女长。

    再回来的时候,两人在走廊上相遇,就在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面色疲惫的女人停下来。

    “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请说。”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确定悟少爷会出面帮你?”

    其实王花九自己也没想到五条小团子会站出来维护她,她摇了摇头,诚实道。

    “我不确定,那位长老确实对你有所保留,他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的来历?”

    惠子沉默了半晌:“你是特级咒术师?”

    王花九觉得这个问题很无所谓。

    “我不太懂你们这里的战力划分,你说是特级,那就是吧。”

    说到底,离开了新艾利都,她也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而已,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事和上司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这下是真的有点想家了,如果住在六分街的那对法厄同兄妹知道有什么让自己在两个世界里来回穿梭就好了。

    自己在他们店可是办了会员特权欸!

    闻言,惠子冷笑一声:“特级大人也会屈尊去做这些事么,真是个怪人,但是。”

    说到这里,她鬼使神差的顿了顿。

    “没有那件事的话,我大概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你。”

    ……

    她请辞离家以后,侍女长的身份便无可置疑的落到了王花九身上,一些外交负责的工作也不例外。

    关于人员的变更,五条家主只是闷头又喝了口烈酒,表现得满不在乎。

    “一切按小悟想法来就好,那新人如果能让小悟变得更强,成为他的助力,那我对此没有异议,啊,说到这个,让他们别太拘束了,既然要做朋友,亲近点总是方便联络感情的。”

    于是,王花九获得了可以自由出入五条家等等权利。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禅院甚尔的耳朵里,于是,王花九自那天见面以来,第一次接到了他的电话。

    “也就你愿意死心塌地的留在五条家给他们当下人。”高大健壮的青年一见面就开始嘲讽,他上下打量王花九。

    “那个没断奶的臭小鬼舍得放你出去?”

    听到这句话,王花九停下脚步,转过头微笑的看着他:“如果甚尔先生学不会好好说话的话,不如早点回家和你的兄弟姊妹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听到【联络感情】这个词,禅院甚尔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嫌恶表情,仿佛生吞了一万只苍蝇,做了个拉拉链手势。

    但他到底沉不住气,见王花九从出来就一直没说明目的地,他忍不住停下脚步。

    “我不相信你是带我去找乐子的。”

    他如此笃定。

    两人正走在人流如织的商业街上,闻言,王花九也停下来,配合的反问他。

    “甚尔先生理解的乐子是什么样?”

    “赌马、喝酒、赛车、打牌?”

    王花九沉默几秒,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好经典的陋习,所以工作对你来说是排最后吗?”

    禅院甚尔也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眼神,像是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工作?”

    王花九:“?”

    那这人以后打算靠什么生存?

    “虽然深刻理解甚尔先生你想混吃等死的心愿,但是很遗憾,要不要工作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今天能顺利离开禅院家,你恐怕得感谢另外一个人。”

    她停下脚步,语气欢快的给面前仿佛所有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的青年介绍那个身材壮实的成年男性。

    “这位是东京都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夜蛾先生。”

    果然,黑发青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哈?你如果是想让我见这么无聊的人,那我还不如回禅院家,答应你的报酬也不算数了。”

    禅院甚尔用挑剔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目测三十岁,身材倒是很健壮,但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死板的无趣,是他平日里最不乐意打交道的那种人。

    就连对方主动向他伸来了手,他也根本不想去握手。

    谁曾想,下一秒,戴着狐狸傩面的少女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笑了起来。

    “如果甚尔先生作为雇主非要撕毁我们之间的契约,那我只能深感遗憾的打电话把你送回禅院家,然后用悲痛万分的语气告诉禅院家主你想逃跑的事了。”

    禅院甚尔:“……”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吧??哪怕强势如他,想要轻易脱离禅院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让他们加重警惕心,那想要离家只会比现在更加困难。

    就在两人说话时,夜蛾正道也在默默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

    身上混混气息太重了,如果不说是来自禅院家的孩子,恐怕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个□□中人,但看得出身体很结实,有长年累月训练的痕迹,肌肉线条硬朗而流畅,像头被困在笼子里而焦躁踱步的独狼。

    确实是个教体术的好料子。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总不能是带他去喝酒吧?

    “带你去给家入家的孩子上课。”

    禅院甚尔:“?”

    谁来上课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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