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房门

    虞霁月压下满肚子的蛐蛐,脸上表露出标准的八齿着微笑,“谢谢江总体谅~”

    江逾年换了一身家居服,身上带着木质香气在卧室散开。和他本人一样,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嗯”

    江逾年开口补充道:“记住,在镜头前不要有任何亲密接触,也不要制造计划外的麻烦。”

    虞霁月这才恍然,刚刚在书房里,她不过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角,就见他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在。

    原来是自己想错了,他没有不接受提议,而是顾忌着这个缘故。

    “碰一下都不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一天洗三趟澡,真当自己是病毒体了?

    “江总,您这洁癖癌晚期了吧?明天帮你挂个专家号看看?”虞霁月火气蹭地窜了上来,脱口而出的话像是把心中不满发泄出来,“还说不扫兴,这和说‘不’也没区别。”

    江逾年淡淡扫了她一眼,“再多说一句,今晚的计划可以作废了。”

    被威胁后的虞霁月意识到话多后声音立马变软,“那什么...是我不对,不该和你甩脸子。”

    内心却阳奉阴违,骂的字字带刺。

    又来了,洁癖精转世。碰一下就要沐浴更衣,多几次不得差焚香祷告。

    大男人搞什么厌女情节,思想堪比清朝裹脚布。

    “咕噜噜……”

    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的声音格外响亮,虞霁月站在原地罔知所措,面露尴尬。

    江逾年挑眉,视线缓缓下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饿了?”

    她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白天在公司和经纪人斗智斗勇,回来还要绞尽脑汁说服江逾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她还是倔强地说着违心话,

    “不饿!”

    江逾年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外走,“下楼吃饭。”

    “谁要跟你一起吃。”

    虞霁月刚说完,肚子又咕噜叫了一声,这次比刚刚还响,她恼羞成怒拍了下自己小肚:“你在抗议什么?破胃怎么跟主子一样没出息,早不叫晚不叫,偏要在这时候拆台。”

    她带着'壮士一去兮要干饭'的悲壮气势跟了上去,盯着江逾年的背影,心里给他记上今日罪状+1,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朝着餐厅方向移动。

    看着桌上三菜一汤,食欲瞬间上来。虞霁月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看样子是真饿了,一天的脑力活动消耗了不少能量。

    “江总,你家阿姨的手艺真是绝了。”她往自己碗里夹了块清蒸鲈鱼肉,不吝啬夸奖,“还有这个豆苗炒牛肉嫩得一批,荷兰豆炒腊肉就稍微有一点咸,不过配米饭正好,下饭。”

    她说完起身往厨房添饭,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的手顿了一下。

    江逾年看了眼那碗菜说道:“嗯,下次提醒阿姨少放盐。”

    之后俩人全程无交流,在虞霁月吃饱满足地放下筷子后才开始和他聊天。

    “明天我要去参加品牌的线下活动,大概三四天,不在家。”

    看似很平常的沟通,眼睛却观察着江逾年的反应,这人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动作优雅得像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一直未得到他回应,这才发现俩人在本质上就是塑料夫妻。一个连妻子去哪儿、活动搭档是谁,丈夫都不过问。

    真缩聊力拉满!

    虞霁月带着不悦准备回房间收拾行李,还没走出餐厅,背后传来江逾年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看向江逾年。

    “晚上睡觉,记得锁好房门。”

    人说话?防人跟防贼似的!

    “放心江总,我睡觉可老实了,你那冷冰冰的样板间我也不稀罕进,我不但想锁门,我恨不得焊死它。”

    “您慢慢吃,我说话难听,先走了。”

    她小手一挥回了自己那间卧室,反手锁上。

    洗漱完毕后她带着对江逾年的腹诽进入梦乡。

    然而……

    夜深人静,卧室的门锁响起一声极轻的“咔哒”,悄无声息的从里面被拧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幽灵般穿过走廊。

    目标明确,径直推开了对面江逾年的主卧门。

    江逾年本就思虑过重,睡眠极浅,几乎在门轴转动时,他就瞬间清醒了。

    借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他看见虞霁月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下一刻,她竟毫不犹豫,直直朝着他的床走来!

    蹑手蹑脚摸索着掀开他被子的一角,无比自然地躺在了他身边空着的那一侧。

    发丝拂过他颈下的枕头,软乎乎的身体无意识地贴过来。寻找着舒适的姿势,唇间溢出婴儿般嘤咛。

    江逾年:“……”

    在她靠近床沿的刹那,他身体瞬间僵硬,看着身侧的人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死死屏住。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果香,与他房间里的木质香格格不入。身侧不断传来的温热气息,像藤蔓缠绕着他。

    他本能地想像昨晚一样推开她,手臂抬起一半,却又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

    幼时听家里老人说过,梦游的人不可以强行唤醒,不然......

    他烦躁地收回手,拳头紧握。

    这一晚,时间过的无比漫长。江逾年在闭眼和瞪天花板中反复煎熬。

    漆黑的卧室里什么也看不见,感官被无限放大。伴随着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下敲在他的神经上。

    直到天际泛白,他才在极度疲惫中勉强合眼片刻。

    清晨,一缕阳光被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

    虞霁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试图扯过被子遮住眼睛。发现被子纹丝不动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陌生但又眼熟的软装,虞霁月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身边沉睡的身影上时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一张堪称完美的侧颜近在咫尺,这张帅脸真的有让她生出一股想要俯身吻醒他的冲动。

    这个邪恶的念头在冒出的那刻便被她狠狠掐灭!她缓慢地从床中间挪到边缘,一副干了坏事的心虚劲。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溜!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溜!

    双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她飞快弯腰捡起拖鞋。却在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阴沉的眼眸里。

    江逾年不知何时醒了。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满脸疲惫。他就侧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将她一系列欲盖弥彰的动作尽收眼底。

    那眼神好像在质问她,“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心里没点数?”

    虞霁月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慌乱低头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还好,睡衣完整。

    脑海里努力回忆,睡前明明锁门了,难道锁会自己开?对于睡着后的事情......

    苍天啊,不会真梦游了叭?!

    好死不死还游到他房间,这比去泳池报道还积极。昨晚信誓旦旦立下的flag在耳边循环播放,只不过这打脸又快又响。

    完了完了完了……

    “虞霁月!” 江逾年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黑云压城的压迫。

    虞霁月眼前一黑,只想原地消失,“咳,那个…江逾年,下次你、你一定锁好你的门!”

    她强装镇定地拧开门锁,但声音还是发虚。说完后火急火燎地冲回自己的卧室。

    虞霁月抵在门背上,心脏突突狂跳。

    手机像催命符一样疯狂响,是小助理圆圆。

    “姐!小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圆圆的声音带着哭腔,“车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了!你再不来就要赶不上飞机了。高奢珠宝的站台活动绝对不能迟到啊!品牌方爸爸会杀了我们的。你快下来!”

    虞霁月凑到窗边,楼下只见江逾年的车。

    “楼下?哪个楼下?”

    “你家楼下啊,姐!”

    “坏了。”她搬家匆忙,忘记通知小助理,

    “圆圆,我现在在外边,你现在去机场,我们机场集合。”

    虞霁月如梦初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梦游、什么江逾年。她胡乱地用冷水洗了把脸,从衣帽间抓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拖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就冲到别墅前院。

    江逾年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熄火停在那里,司机老陈坐在司机位上静静等候。

    “老陈。”虞霁月让他帮忙把行李塞到后备箱里。她自己拉开后座车门钻进去。

    老陈被她吓了一跳,“太太,您这是?”

    “快!开车去机场。” 虞霁月语速飞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现在?那江总” 老陈懵了,为难地看向副驾驶的周特助。

    “周特助,你下车去跟江逾年解释一下。等老陈送完我立刻回来接他,他家离机场近,他晚点上班死不了人。我赶飞机,再不走真要误机了。”

    大清早的虞霁月真的要精分了。

    周特助见她这股谁也拦不住的劲,只能讪讪地下车,关门时不玩交代老陈开慢点,安全至上。

    江逾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周特助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江总,太太她好像很急。”

    江逾年深吸一口气,不够,再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发火的冲动。

    “周倬”

    “请吩咐。”

    “通知司机班,立刻派辆车过来。”江逾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另外查一下,她今天航班飞哪?”

    “是!” 周特助立刻出门打电话。

    几天后,活动结束,虞霁月舟车劳顿的回到家。

    下车时,她脚步虚浮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很明显这趟活动了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她现在只想立刻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上到二楼衣帽间,打算换身舒服的家居服。

    然而,当她推开衣帽间那扇熟悉的门时,

    “啊——!”

    只见衣帽间里,原本光洁的墙壁角落多了个置物架,对着她梳妆镜的方向。联通江逾年卧室的那道门也有一个对准卧室门。

    虞霁月看到这几个闪烁着红灯的摄像头,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一股被冒犯和监视的怒火“噌”地上来。

    她怒气冲冲走到走廊,对着下边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的江逾年吼道:

    “江逾年,你疯了吗!”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指向摄像头的手指也在抖,“为了监视我梦游,你居然在家里搞全方位监控?!你是要记录我犯罪的过程,好等我案发剪成《今日说法》素材让我社死时循环播放?”

    走廊的摄像头跟随着虞霁月,定格在她毫无血色及充满绝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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