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审判结束之后,芙宁娜在包间里看着楼下的人有序走出剧场。

    隐约能听到大家略感遗憾的声音。

    “好可惜啊,芙宁娜大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欧庇克莱歌剧院看审判,但是这一次她竟这么安静,一句评判都没有发表。”

    “是啊,好遗憾,以往的时候,她总是能适时说出很多令人惊叹又充满戏剧性的话语,如今的安静真是令人可惜啊。”

    “要是芙宁娜大人没有卸任就好了……”

    “但芙宁娜大人永远都是我心中的水神……”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随着剧场大门关闭的厚重声音而彻底消散。

    直到场上空无一人,芙宁娜才从包间里出来。

    与此同时,从高层的楼梯上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的身影藏在暗影中,明明看不到他的脸色,但莫名,芙宁娜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不可觑视迫人气势。

    芙宁娜扶着剧场第一排座椅的手,愣住了。

    那维莱特?

    他怎么还没走?

    从前的时候,他不都是审判之后收拾好便先行离开了吗?

    暗影中的人终于走了出来,沐浴在光之下,光影从他身后斜斜的打过来,漂亮的宛如一卷精美的画册。

    只是,不知为何,他那张常常带着温柔的脸颊,此时像是凝结了至冬的寒冰,下颌线紧绷着,明显的不悦。

    芙宁娜几乎没有在私下场合中见到过这样的那维莱特,一时间惊愕地倒退了一步。

    可惜她忘记了这里是歌剧院,她的脚后面就是一层一层向上的台阶。

    她不受控制的朝后仰倒而去。

    一双大有力的手瞬时托住了她的腰,巧劲之下,扶着她折腰而起,这双手也及时撤离。

    仿佛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

    虽然只是一刹那,芙宁娜感觉身体里像是流过一小股的电流,一种酥酥麻麻的感受自身体中蔓延开来。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力量的,似乎远超她所认知的所有造物的力量,比肩神明。

    不,或许他所拥有的力量比神明还要恐怖。

    自然也能做到这样的瞬时移动。

    确保她不会再摔倒之后,那维莱特绅士的站在她身前一米远的位置,却见她呆愣着看自己,那维莱特的脸色更阴沉了些。

    “怎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所有人?以为我也早就走了?”

    他一开口,芙宁娜更觉得不对劲了,他怎么了,她怎么感觉像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一样。

    明明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要不是因为需要续命,她还不会来歌剧院看他审判呢,更不会遇见他。

    现在怎么一副自己欠了他什么东西似得。

    芙宁娜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间飘出,带着不自信的愕然:“不然呢?”

    那维莱特的唇角没有一丝笑意,语气更像是在审问被指控人,“心虚?所以才不想见到我?”

    芙宁娜分外疑惑:“欸?”

    左顾右盼了一下,自己身边没有旁人,他在说她?心虚?

    芙宁娜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让她不敢直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难道是那维莱特发现了她有系统的事?

    也不无可能,毕竟他是个拥有强大的力量的人。

    但她怎么可能会承认。

    *

    她不承认。

    那维莱特砂砾瑰金的眼眸中流淌着海底最深邃的洋流,透着危险又有压迫感的威严气息,直直的盯着芙宁娜。

    一副不逼问出她亲口承认昨日做出的荒唐事不罢休的架势。

    直到。

    他看到了她白皙脸颊上,唇角那抹,浅的几乎可以忽略掉的红痕。

    原本危险的曈眸剧烈的颤动了几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反倒是他自己,也惊愕的后退了一小步。

    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

    少女埋首于他的胸前,直到了家门口也不愿意从他怀中出来。

    他耐心的哄着:“到家里了,钥匙在哪里?回家再睡好不好?”

    怀中的少女嘤咛一声,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自家的钥匙。

    他单手抱着她,很快将门打开。

    进来以后,他先是环视了一周,房间内还算整洁,他兀自松了口气。

    看来她过得还不算很差。

    屋里的烛火一瞬间都燃了起来,卧室的门大开着,他径直朝卧室去。

    她喝醉了,这还是他五百年来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她。

    不再浮夸,不再时时刻刻紧绷着,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柔软的让人心颤。

    那维莱特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他半跪着,好让她平躺下。

    就在他准备将手从她腰间抽出来的时候,少女有些不安似得又贴了过来,他忍不住垂眸看她。

    巴掌大的小脸儿哪怕是在烛火中,也显得分外白皙,脑袋上的一缕发随着她贴过来的动作轻轻翘摇,映衬得她格外俏皮。

    眼睛闭着,睫毛长而卷翘,像是一顶小皇冠,漂亮极了。

    她似乎陷入了睡眠中。

    让他得以肆无忌惮的看她。

    他深邃的眸底除了她的容颜,还有烛火的倒影,明明无风,那烛火却在微微跳动摇曳。

    时间开始变得黏稠起来,流动的极慢,流逝在他一笔一笔的描摹她眉眼脸颊的轮廓上。

    怀中的少女轻轻动了下,睫毛也开始颤动起来。

    她要醒了。

    这个认知让那维莱特慌张了一瞬,仓促起身要离开,手上的迟滞感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胳膊还在她的腰下。

    如此一来,她是真的醒了。

    漂亮的眼睫掀开,海水一般的双色眸子波光流转,湿漉漉的,让她整个人一下灵动起来。

    没来得及撤开的那维莱特,脸颊被捧住,眼前的她蓦然放大,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一如她本人那般灵巧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在他不设防的唇齿间,横冲直撞。

    啃咬着,舔舐着。

    攫取着他口中的空气,还把独属于她的津液和他的一起,吞食着。

    那维莱特的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着,像是完全傻掉了一样,呆站在原处,任由她对他肆意妄为。

    *蒙德的水清冽,璃月的水回味悠长,稻妻的水口味幽邃深远,须弥的水味道虽然丰富但需要细品……

    而她的水……

    全不同于他所品尝过世间所有的水。

    清甜中带着甘冽,涩口中又蕴含着绵软。

    是世间所有水皆不可与之比拟的,仿佛是世间最精致的琼浆玉液,让此刻正在品尝的他,为之倾倒,为之沉醉。

    他无意识的跟随着她的舔唸动唇,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抑制不住的焦渴,疯狂的想要得到更多的汁液。

    只是,更深入的攫取蓦地落空。

    她离开了他的唇。

    心间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灵魂深处传来陌生的失落感,他甚至想伸出手去,禁锢住她,好让那琼浆玉液再度降淋。

    滑溜的她像是海底的小美人鱼,让他抓不住。

    脑海中还有一丝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躲开,她喝醉了,他却没有。

    他艰难的思考着,领结突然被她拉住,他猝不及防,被拉的踉跄了一下,却贴她更近。

    她娇喃的声音响在耳中:“不许逃。”

    耳廓都因为她的声音而变得酥麻,像一股电流从身体中流淌过,脑海中有根弦蓦然崩断。

    那维莱特的喉结艰涩的滚动。

    下一秒,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喉结被濡湿温热满满的包裹,他无声的喘呼了一声,喉结随之挪动,她却也追随着滚动而含动。

    灵巧的舌尖伸出来的那个瞬间,那维莱特宽大修长的手指蓦地抓紧了她的被单,死死的咬住唇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似乎一切都要淹没在这剧烈而汹涌的潮水中。

    那维莱特的意识猛地转圜,沉沦的眼眸也霎时恢复清醒,不能这样。

    一条丝带倏地凭空出现,而后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如海水一般柔软地缠绕上她的手腕,明明看起来松松的,却让她挣脱不开。

    她踉跄一下,脱力地跌落在床上,却没有垂坠感,背后也有一条柔软的半透明丝带,海水一般的颜色,轻轻的托着她缓缓落在床上,又遽然消散。

    被子飘起来,裹住她。

    里面传来少女气恼不满的声音:“别跑呀,我还没吃尽兴呢,唔,肚子空空的……”

    那维莱特:“……”

    他深深的望着缩成一团的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疑惑、有恼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缠眷。

    他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声线绷得很紧,无奈的轻声诘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

    被子里的一团渐渐没了声音,像是睡着了似得轻鼾声飘出,他话还没说完,泄力似得叹息。

    而后,那维直起身子,认命的勾动手指,将蒙住她的被子掀开。

    这样睡一晚上,一定不舒服。

    捆绑着她手上的丝带也如海水蒸发一般无息消散。

    登时,一双小手伸出,再次拉扯住他的领口,电光火石之间,他骤不及防跌倒,害怕压到她只能连忙撑起上身,哪想到她一裹被子,他彻底地将她拢进了怀中,抱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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