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谁会来,白岁星放下牛皮纸袋去开门。
门外站着她的师侄叶舒白,怀里抱着几本书。
“这是...师尊让我送给师妹的。”叶舒白红着脸道。
白岁星接过书看了看,是几本修行入门书中间夹着一本泛黄的小册子。
“这是什么?”白岁星翻了翻,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师尊说学习修行的理论知识就像是打地基,地基打的越牢越好。这是我刚入门时写的笔记,希望能对师妹修行有帮助。”
白岁星又翻了几页,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子,看得出来叶舒白当时很认真得在学。
她这个师侄刚入宗的时候才十岁,刚刚换牙,在家中锦衣玉食养得白白胖胖,每次见到远远就能听见他含混不清地唤她师叔。
那时候他乖乖巧巧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捏他的脸。
白岁星想着手伸了过去,在靠近面颊时转而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长大了长成了少年,总不能再摸脸,何况她现在是师妹不是长辈。
孩子长大了长成大小伙子了,总不能再摸脸,何况她现在是师妹不是长辈。
头上被柔软的手抚摸,像是卷边书页被细细抻平,叶舒白的面颊和耳尖倏地漫上了薄红。
忽地平地起了一阵急风,那风里带着桂花香。
白岁星打了个喷嚏,随即剧烈地咳起来。她对桂花花的香气过敏,没想到这个身体也对桂花过敏。
李峰眠在烟斗里塞了些烟叶子点燃抽了一口他举着刚从山下打来的酒跃上屋顶,正准备对月独酌,只听得屋檐下一阵剧烈的咳声。
他从屋顶飞下,掏出一张符纸贴到白岁星额头。
“怎么样,还咳吗?”李峰眠问。
白岁星拍了拍胸口,顺了几口气,额头上的黄色符纸跟着气息晃动,“好多了。”她道。
“舒白,你身上是不是有桂花?”李峰眠问。
“桂花?”叶舒白从腰间摘下一只香囊,这是他在集市上买的里面确实有桂花。
“你师妹桂花过敏,以后来忘忧山不要带着它了。”
桂花过敏,听到桂花两个字,林逍心脏咯噔了一下,有个人和江盈盈一样桂花过敏。
林逍下意识控制叶舒白的手指掐诀,指尖燃起一簇火焰将那只溢着桂花香的香囊烧了。
灵火焚物?他记得叶舒白好像是水灵根,难道是他记错了。
李峰眠抽了一口烟,幽蓝色的烟雾顺着风飘来。
“咳咳咳...”刚才花香熏得直咳,现在又吸进了烟。
一个师尊一个师侄这是想要她的命!
李峰眠熄了烟斗中的火光,在她口中塞了粒灵丹,重新跃上屋顶对月独酌去了。
李峰眠给的果然是灵丹妙药,丹药下肚咳声止。
肺部像是被什么护住一阵暖意,她尝试召动灵力,指尖竟闪出了一丝灵光。
白岁星记得宗门有几个长老家族很有钱一身元婴修为都是用丹药堆起来的,她或许该吃些丹药补一补。
叶舒白走后,等李峰眠喝的左摇右晃回房间去睡,白岁星偷偷来到了李峰眠存放丹药的丹房。
聚灵丹、凝魂丹、破镜丹
丹房内放着的仅仅几瓶丹药都是可以提升修为的,以前白岁星修炼从不用丹药,对这些丹药便没有研究,每样都吃一粒应该能有用吧!
从丹房回来白岁星重新盘膝坐下,开始修炼。
脑海中的时间渐渐停止,直到夜半金光大盛。
她突破了练气初期。
忘忧山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飞鸟在上空穿梭。
若此时有修士从山间路过一定能感到,整个无忧山的灵力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练气中期。
炼气后期。
白岁星突然睁开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修士不惜花费重金也要买丹药,丹药真是个好东西。
修行就要一鼓作气,白岁星凝神入定继续冲击筑基期。
“咳咳咳...”肺部的不适硬生生将她从定境里逼出来。
筑基失败了。
直到月亮消失,太阳升起,她始终没能突破。
筑基再次失败了。
一连七日,白岁星也没能突破筑基,她有些闷闷不乐。
李峰眠拎着一壶酒走她面前:“徒儿,要不要来一壶借酒消愁?”
李峰眠在酒桌上劝酒的功夫白岁星见识过,只要打开酒壶李峰眠一定会把人灌醉。
她酒量浅,喝醉后口无遮拦,恐怕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李峰眠酒喝多了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到时候全宗上下就都会知道曾经修为破化神的一宗之主,如今破不了筑基......
白岁星想像了一下那场景,决定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掐死在想像里。
“师尊,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白岁星拿过李峰眠手中的酒壶走到墙根下打开酒塞,将酒全部敬给了墙根处的花花草草。
院里顿时酒香四溢。
“嘶...”那可是百年女儿红,他刚刚从绿竹酒仙那儿骗来的,一口都没喝。
李峰眠心在滴血,发誓以后再也不请徒弟喝酒了。
傍晚时分,白岁星去了藏书阁。
看守藏书阁的还是以前的钟长老,钟长老喜欢打瞌睡,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远远地白岁星就看见钟长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她走近,钟长老从睡梦中迷迷糊糊抬起头。
白岁星将自己的弟子牌递过去,钟长老看了一眼丢给她,“上去吧,除了第六层其他楼层都可以去。”
登上楼梯,再回头钟长老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从第一层翻到第五层,白岁星在书架上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一种关于节节高升的灵草的记录。
[杨修士身患痨症,食此灵草成功筑基。]
白岁星将灵草的模样记下来,书上说这种草长在五凌山中。
五凌山离这里不远,等过几天弟子休沐日出宗去一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