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屋内,香烟袅袅、煮茶听雨。陈设尤为简易,却不失风雅,是个不错的地方。

    两人一致决定今晚在此度过,店小二热情地为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将他们引领过去。

    “不是——?”

    桃夭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上一热,后知后觉才发现两人今晚要共处一室。

    以前也不是没有共处一室过,但是最主要的是,需要同床共枕、身体相贴。

    简而言之,就是难为情。

    陶枝行看到桃夭这个样子,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一口咬定就订这间房。

    “等等!你们这里还有空房吗?”

    桃夭提出请求,她紧张地搓搓手,却又不敢去看陶枝行,只好如此询问店小二。

    在某些方面,她还没有准备好。

    陶枝行眉头一拧,随后眼里一瞬有些笑意,他再次扯扯桃夭的衣袖,示意她真正的意思。

    桃夭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劈了。只好拍拍脑袋,点点头定下这间房。

    陶枝行要是不提醒她,她还真想入非非了。

    房内——

    桃夭擦干淋湿的身子,换上一身新的衣裙,卸去了花掉的妆,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

    她脑海里回荡着,那棵被雷劈毁的枫树。这还真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那个景象着实奇异。

    北方的雷远没有那么可怖。

    那棵枫树从头到尾被劈成了两半,被强行分开的两份树干,树皮全无,露出干净的木质部,一树火红的枫叶居然化为乌有,在地上留下一堆灰烬。

    天灾无情怎么能出现这种状况?

    很明显的答案,甚至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桃夭垂首揣测几分,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不由得觉得那人无趣至极。她只是好奇,怎么得知他们要来此处的?

    她与陶枝行约会之事,只有村子里的乡亲们知晓。

    他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一步步将贫困落后的村子,带到空前繁荣的程度。乡亲们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将两人的行踪报告给生人。

    此事疑点众多,定要与陶枝行好好商讨。万不敢随意下定论,去怀疑任何一个人。

    桃夭梳着发丝,心绪不由得飘远。她恍然间响起一句留言,精致的木制梳子骤然掉在地上。

    …………

    “妖,就活该死————”

    “活该死——!”

    “活该死——————!!!”

    ……

    当今世道,人们信奉神明,尊重江湖侠客,向往神界。唯独忌讳的就是妖怪,恨不得将它们通通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可是六万年前,那位万妖神王也是妖族出身啊。狐妖一族,论血脉尊卑,可是当之无愧的万妖之首。

    她和她的丈夫时空神王,侠肝义胆、乐善好施,挽救无数黎民于水火之中,平定天下战乱数次。

    尽管夫妻两人好事做尽,创下丰功伟绩,但还是未曾改变人们对妖族的看法,他们固执地认为妖族就应该赶尽杀绝。

    十数万年,妖族被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妖,真的活该死吗?

    …………

    桃夭回过神来,弯腰捡起梳子,将它放进梳妆龛里面。她疑心重重,径直走出房间。

    “师兄——?” 桃夭喊了一句,她抬眼瞧见陶枝行,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走来,宛如醉了酒、失了魂。

    陶枝行一垂首,发丝便耷拉下来,看不清具体的神情,腮上也少了醉酒时的一抹红晕。

    他一步一步向桃夭靠近着,唯独没有回应她的话。

    “你怎么了?”

    桃夭察觉到不对劲儿,但又不知根源,她蹙着眉,向陶枝行询问着。

    “师兄小心——!”

    陶枝行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桃夭快步扶住他,跟着他一起跌坐在地上。

    “师兄!你没有受伤——?!”  她担忧不止,抚摸着陶枝行的脸,始终没有看出他的意图。

    陶枝行的呼吸微沉,不由分说地捏住桃夭的下巴,侧首吻了上去,占有欲如同巨浪翻涌而起。望向她时,暗沉的眼眸也有了光亮。

    这个吻意义不明,桃夭至今还没有反应过来。

    任凭陶枝行的攻势,一点点将她碾压,一点点让她投入其中,理智被撕的粉碎。

    暧昧的气息弥漫,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陶枝行顺势将桃夭压倒在床榻之上,温热的气息洒在桃夭的锁骨上,用最玩味儿的眼神望着她,犹如下一瞬间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顺手打开抽屉,掏出一条旧丝绸,用丝绸绑住桃夭的双手,身下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师…师兄……”  桃夭撇过头轻喊了一声,怔怔地仰望着陶枝行,眼眸里只有爱人,来不及思考别的。

    她的理智被彻底瓦解,呼吸早已凌乱,只是留下内心的悸动,和难以抑制的爱意。

    陶枝行听到桃夭的呼唤,手倏忽间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初,慢慢解开了桃夭华裳上的一个扣子,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炽热的肌肤。

    桃夭轻哼一声,根本架不住陶枝行的攻势,下意识地去抓住陶枝行的手。

    陶枝行推开桃夭的手,俯身咬住裙带,死死攥紧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几分。

    “轰隆————”

    刹那间,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倾盆大雨泼在树木之上,仿佛要将树干硬生生的浇断。一道道惊雷怒劈苍穹,酷似是天公示威。

    桃夭的理智被拉扯回来不少,她重新瞄向窗外,闭上双眼,用心静静感受着,瞬息之间明白了一切。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不速之客的离开。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陶枝行会反应这么大。

    桃夭忍不住脸上一热,到底还是她想入非非,可是此情此景,难免往云雨之处思忖。

    “师妹花容月貌、肤若白玉,令师兄春心荡漾、沦陷至深。”

    陶枝行用手指把玩着,她那粉红色的发丝,他的眼神倒是有几分琢磨不透,语气颇有挑衅之意。

    “轰隆————!”

    “轰隆——!”

    两道惊雷划破天际——屋内光线时明时暗。雨声、雷声,都没有打破两人的亲昵。

    “师兄?你可不要这样。”

    桃夭轻笑一声,像是在撒娇,顺势搂住陶枝行的颈部,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似乎要融为一体。

    这出戏可要滴水不漏,万不能让人看出来破绽。

    师兄、师妹一唱一和,给屋外人留下的,只有难堪和揣测。

    偷窥两人行鱼水之欢,看了一场活春宫。

    ——

    雷声渐停,天色灰蒙,几滴雨水划过芭蕉叶。干涸的池塘,堆积了一小洼池水,客栈又重新回归寂静,犹如方才的喧闹不复存在。

    “师兄,他走了。”

    桃夭用手挡着脸,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她脑海里闪现出方才一幕幕的画面,两人缠绵的姿/势,彼此蓬勃的心跳,暧昧的话语。

    “桃夭,怪我失礼了。”

    陶枝行面上镇静自若,实际早已心乱如麻,连忙从她的身上下来,整理起早已凌乱的衣衫。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令两人精疲力尽。

    桃夭艰难地摇摇头,她拉住陶枝行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意图显而易见。

    难得她主动一次。

    夜色撩人,佳人在榻。

    机会千载难逢,春宵一刻值千金。

    “桃夭?你的意思是——?”

    陶枝行先是一怔,害怕桃夭倏忽反悔。在得到她的的确定后,一次次带着强烈情绪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桃夭被吻的呼吸急促,难以言喻的意图,在心中泛起。

    她如同在汪洋大海中,独行的船只,迷失归途的方向,内心的失控,亦是全部化为爽感。

    她属于他,他亦是属于她。

    两人心心相印、身体契合。情爱亦是突破新一个高度,早有夫妻之名,后有夫/妻/之/实。

    “桃夭,我会轻点扯的。”

    陶枝行撕扯着碍事的布料,尽可能不破坏桃夭的华裳,不然事后少不了一顿闹。

    他从不敢想象,自己会追求到心心念念的师妹,也从不敢奢求,两人会缠绵缱绻。

    一百余年,他只对一人倾心。

    想要倾尽所有,护她此生此世、安稳无忧。至于所念之人,是否会对自己动心,根本就不重要。

    她若是有了意中人,他就帮她追求。循序渐进地看着她,姻缘幸福、得偿所愿。

    他亦是想过,倘若她天资不够,成就不了真神级。阳寿耗尽时,他愿意渡她轮回,为她破局,以神王之名,庇护她生生世世,平安顺遂、来世之路光明璀璨。

    陶枝行一向不喜欢,在云雨之事上强迫桃夭。

    只要是桃夭有一丝不愿,他便不提不做。

    ………………

    “桃夭,沐浴完再睡。”  陶枝行哑声道,随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让她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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