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月他们班的男生并不算少，除了她和陈屹川，还真有别的从高中一起考上来的小情侣，郎才女貌，大一军训的时候就火出了班外，是他们学校的网红情侣。
那两位当事人不久之后也是走上了正轨，不定时在各个平台拍视频。
情侣账号的含金量超乎姚千月想象，才一年，到大二刚开学时，他们就有了100多万粉丝。
问题是...
姚千月惴惴不安。
最近，他们俩在拍一个极其抽象的什么“情侣互换”选题：不是一对情侣之间互相交换角色或者衣服那种，而是两对情侣之间互相交换伴侣相处一天这种。
“...”
狗使选题！
而这种破选题很明显就要马上找上她和陈屹川一起拍了，姚千月真的很慌，倒不是因为不想拍不好拒绝之类的，而是她不能忍受，这种狗使选题她居然很想尝试！
哪里出了问题？！
是她和陈屹川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平淡了吗？明明没有！他们谈到现在连游戏双排的事都确定不下来，天天吵天天和好，只能说是刺激和激烈。
那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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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课课间休息，不出姚千月所料，果然对方就过来找她商议拍视频的事儿了，在此之前对方已经找各自的发小和发小的男/女朋友拍过两期了，所以不用特别解释来意，直接抬上视频，边给姚千月陈屹川看，边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了：
“可以吧？”
“就是像这两期一样差不多的内容，中间有任何花费都是我们俩承担，拍摄结束之后请你们去吃饭！”
姚千月犹豫了一下。
陈屹川：“你们选题好神经啊，万一互换之后网友觉得更配了怎么办，我们挨骂算谁的？万一我们拍出来效果太好，流量大，你们因此要求我们一直配合，又算谁的，再说素人出镜，整整一天，两个人，你们真打算不给钱，就请一顿吃饭啊，是不是过于寒酸？”
出乎意料的，被骂了。
举手机的男生白浅沙有点懵b，他女朋友黄萌萌也很呆，平时看陈屹川对着姚千月嬉皮笑脸软软的，上啥课也都不招摇，安安静静玩手机，还以为他脾气很好呢。
“呃...那，那你们想要多少？”
黄萌萌一时有点短路，瞬间就不想再邀请他们合作了，但碍于面子，还是抖出来一句话，不知道给谁递台阶。
“不用，只需要保证视频剪完之后得我们审核完之后才能发布就行，包括标题。”姚千月出声。
“你想拍？”陈屹川没想到。
“...”
“不想。”
姚千月又犯病了。
“那好吧!”陈屹川也应下来。
白浅沙和黄萌萌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义正言辞怎么看都不愿意的人，现在乐呵呵仰着头倒在桌面冲姚千月笑，兴冲冲地问她拍完准备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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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沙和黄萌萌其实已经在脑海里构思了大概的脚本预设，首先他们要演一出适应不了换情侣了的感觉，习惯性把别人的女朋友当自己女朋友了，做出一些亲密举动，弄得四个人都很尴尬。
然后，这种尴尬还要延伸到在公共场合时，甚至可以利用信息差，尴尬之后，先让路人以为黄萌萌和陈屹川是一对，然后再搞一出白浅沙嘴瓢叫黄萌萌宝贝亲爱的之类的昵称，当面ntr，最后，再让陈屹川和姚千月演一出被当面ntr但习以为常的状态。
路人的猜疑和他们四个的表现做对比，不知道有多劲爆，观众始终站在知情的角度上笑看乐子，不知道有多爽。
谁说这选题差的？这明明就是流量密码！
周五课少，有一整个下午空闲，白浅沙和黄萌萌拉着他们先去试一试。
姚千月站到白浅沙身边，黄萌萌缩到陈屹川肩下，支架立好，四个人就开始了。
白浅沙/黄萌萌：“hello观众姥爷们！你们！最期待的《情侣互换》！它终于又来了！！！”
“看！我的新女朋友/男朋友。”
——除了支架白浅沙和黄萌萌还一人手持了一个运动相机录像，姚千月和陈屹川看向镜头，正准备也招手打招呼，没想到白浅沙搞突袭，没有事先说明，就擅自抬手搂了姚千月的腰，试图把她拉进怀里抱着亲。
“...？？”姚千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手隔开她和白浅沙。
“..哎呀！不好意思，习惯了，我和萌萌一起老爱这样！”白浅沙没在意，咧嘴笑笑。
不过，想到对面陈屹川在看，白浅沙心底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于是说完迅速往那边瞄了一眼。
除了他和萌萌，剩下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不高兴，但陈屹川也没说什么，只是盯着他。
白浅沙放心了一点，之后好几次便都这样试探，得寸进尺。姚千月和陈屹川就算再怎么气压低，也不会说他一声不对，谁叫他有正当理由。
当然，与此同时，黄萌萌也没少干一样的事。陈屹川不说话，只是一味地躲一味地无语，一味地盯。
拍了半小时，白浅沙和黄萌萌准备换场地，中途去上厕所，姚千月和陈屹川在附近等。
陈屹川：“我以为他俩亲成那样，进厕所也要习惯性地搂着一起进去一个隔间呢。”
他拿了瓶冰水，蹲在地上，特地咬重强调了“习惯性”这三个字。
姚千月知道他很不爽。
“......”
“你为什么想来拍这个？？？”
陈屹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现在尤其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姚千月还是沉默。
为什么？？？
大概，是想看看别的小情侣跟他们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
即便交换了身边的人，姚千月也没有刻意让自己处在紧绷的状态，像那样随便搂搂抱抱、随时随地想要亲两口似的“习惯性”动作，她和陈屹川都没有。
“千月。”陈屹川喊了一声。
姚千月没有听到，于是落空、沉默，
在姚千月依旧沉浸在思考奇怪东西的第二分钟，带有冷汽的陈屹川的指腹贴上她的脚踝上方，姚千月冷不丁抖了一下，略带有火气式地往下看，却又在罪魁祸首抬起那张脸时立刻平静了下来。
陈屹川难得使坏，姚千月半身裙下裸露的皮肤，有一节就这么被他从一开始轻轻地触碰摩挲，到后来用力往下摁掐下去，直到被捉弄的潮红了脸、含混在两个人肌肤之间的水渍终于在挤压中凝聚，顺着他们相交的地方化成水湿滑下去。
……陈屹川有一种惊喜交加的震惊感。
“………”
“你喜欢这个？”陈屹川站起来。
“离我远点。”姚千月翻了个白眼。
“近点？”陈屹川说，“这样够吗。”
他把人扣住留在了原地，然后步步紧逼。
不觉得在外太黏太亲密的话，会有些尴尬吗？
一般来说，姚千月会这样认为着，所以她竭力要求陈屹川和她“相敬如宾”，当然，陈屹川自然不会听，甚至反而每每还会反其道而行之。
最近考试很多，而且陈屹川在准备去打一场表演赛，三点一线的生活持续了快两个月。
仔细想想，别说其他接触了，好像是连牵手也几乎没有。
“嘴一个。”陈屹川突然被逗笑了，白浅沙女朋友的名字取得不好，这个世界最萌萌的明明是姚千月。
“…”
“滚。”
姚千月骂道。
但陈屹川哪怕现下松开她了，姚千月嘴上抗拒，脚其实也是绝对不会挪开一步的。
这是一颗萌萌的红苹果。陈屹川凑过去吻了两下。
“啊！！”
这时，不远处正在拍照、发现不小心刚好把这一幕拍进去了的李厘惊悚大叫。
“…”
要死…
李厘后知后觉，她居然叫出了声，没一会儿她就竟然比姚千月还更尴尬了，整个人熟透：
“不是的！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啊啊啊！我靠！不是…呃，我，那个，”
“看书！”
“我在看书，咳咳，”
“…《立冬寄给立春》”
李厘慌乱地翻开手里的绘本，完全宕机，甚至真的开始朗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