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她吗?食人鬼什么的?”
“对对!听我老妈说这家伙是从尸山里翻出来的,找到的时候还喝着人血,嘴角还挂着生肉沫,说不定那一座山的尸体都是她屯的粮食!”
“呜哇,储备粮库什么的……所以她才会有一头这么恶心的白色卷发吗?”
淹没在熙熙攘攘背书声中的两道稚嫩的杂音,即便刻意压低嗓子也难掩盖住,更何况仅仅是前后桌的距离。
“喂!你说谁的白色卷发像蛆一样长得很恶心,小心杀了你,魂淡!”轻松举起身后比她块头大上一倍多的两个小家伙,因为个头太小,所以女孩是直接站在桌子上一手一个跟揪小鸡似得。
“我们没说,我们绝对没说像蛆一样。”疯狂摇晃着脑袋,两人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求生欲拉满。
稚气满满的幼脸上满是无言的愤怒,腥红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精打采半耷着,完全没有一点蓬勃向上的朝气,有的只是与年龄不符的大龄废柴的气味。
“银桑我这一头时髦又流行的天然卷可是少女漫主角人气的象征,结合时下超级火爆的空知美学和岸本美学,一看就是主人公,你们两个路人A和B是在嫉妒吗?”
手上那点挣扎的力道也在女孩不断收紧的束缚下显得微不足道,还没等到手上俩背景板道歉,身后倒是传来一声破防的咆哮。
“又是你,坂田银子!给我站外面去,不到下课不准回教室!”
“老师,是炮灰甲和炮灰乙羡慕银桑这一头蓬松又柔软的卷发,擅自向银桑发出爱的呼唤,银桑这是在郑重拒绝他们。”面不改色地瞎扯一通,丝毫没有寻常女孩子害羞丢脸的情绪,“听到了吗?木叶1号,木叶2号,下次绝对不能在上课中告白,会打扰银桑学习的。”
一个接一个的井字布满额头,被唤作老师的男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听银子扯淡,揪起故作端正的银子随手往门外一丢,拍拍手上的灰,对着教室里其他孩子和善一笑,“撒,我们继续。”
教室内书声一片,教室外鼾声一人。银子从不怀疑老师的良苦用心,每一次罚站她都睡得饱饱的,并且在下课后精神气十足的向他问好。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往常都是对她视而不见的老师,这次倒是从鼻孔里挤出点声音来特意告知她下课,眼睛拽上天恐怕连医院也救不了他的斜视。
“哼!”眼里直白地吐露着讥讽与不屑,“真不知道像你这种人怎么跳的级?”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小鬼头在得到老师如此评价,可能会愤怒,可能会怀疑,也许还会不安,但这些在银子身上通通不会出现。
搞什么?他这是在向银桑撒娇吗?怎么跳的级?
当然靠得是银桑得天独厚的实力和地下卖手表老爷爷的倾情奉献,这才让银桑明明该是忍校一年级的年纪直接跳到毕业班。
天才二字怎么说也有银桑的一笔。
骄傲不过三秒,不知想到什么,身为天才的银子咬碎牙紧握拳头。
岂可修!如果按照银桑本来的打算,她应该老老实实在忍校读完六年义务教育,而不是上赶着去给村子当童工。
不,这样说也不对。
按照银桑最原始的计划,她应该是前往酥格星球体验当地人文情怀的,好不容易刮彩票中到大赏,还是个人特等来回头等舱飞船票,这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当然得立刻、马上、right now用掉。
于是,她坐上猩猩和AB两人共同组织团建的飞船,即银O剧组和火O忍者剧组的历史性碰面,是的,你没听错,猩猩他终于良心发现争取了一次正版版权。
这本该是一次强龙与地蛇的碰面,但显然,猩猩通知了银O剧组的所有人就是没通知主角银子本人,还在试运行的飞船就这样载着被旅行冲昏头脑的坂田银子来到火O忍者剧组。(ps:还是第三次忍战特别回忆篇)
什么特别回忆篇,《JUMP》连载不是从鸣佐定情一吻开始的吗?银桑她可是每一期都认认真真反复观看,什么写轮眼斩魄刀恶魔果实她都一清二楚,四战都打完了,鸣人成功追回佐助,成为火影七代目,这到底哪里蹦出来的特别回忆篇。
盗版,这绝对是盗版。
火影岩上只有三个人头,蛇叔本分地呆在木业搞科研,团扇家族还老老实实地充当警卫队,连身体都一并给银子她缩小,结果你扭头告诉她这是正文开场前的预热。
你以为她是隔壁剧组连载二十年永远都长不大的工藤洗衣机君嘛?就算身体缩小,头脑也是一级棒,二十年还没进主线,永远在酒厂外徘徊猜真酒假酒。
这可是火O忍者啊,可恶!你让本该成为木叶十三强一员的她,到底该怎么生活!
好消息是银子她凭借主角超强的气运,顺利从村外被带回木叶成为合法一员,并且靠身体获得长期饭票一枚。
坏消息是每周都得和藏在地下见不得光的独眼老爷爷聊天谈心,时不时还得被他折腾几下,可真是累坏银桑了。
喂,别以为银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颜色废料,银桑她可是付出身体与不成正比的劳动才获得每个月300两的巨额,要是被举报监管,谁来养她!
张着大嘴打着哈欠,一步一垂头,生理性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特意等穿着绿色马甲的人影走远,银子这才慢吞吞地迈着步子挪回教室。
说实话,她其实更想回去睡觉,如果不是地下的老爷爷特别爱听红眼兔子在校的故事,她也不至于每天来这忍校报道,还被逼着一次性跳到毕业班。
没等银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原本聚在她后桌的那群人便一窝蜂地散开,半径一米的周围自动形成真空地带。
这倒是落得个清静,要知道,因为某人太受欢迎的错,坐在他身后的银子每天都要饱受一群叽叽喳喳的痛苦,耳朵都要磨出硬茧。
“止水,走了!”
“嗯。”男孩点头应声,黑色卷发并不像银子的卷发垂下,而是反重力地翘起,墨色的桃花眼透亮又明媚,在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银子后还特意让出空间,礼貌朝她一笑。
打不定主意要跟上还是呆在教室,万一人家是手拉手去厕所怎么办?她可没兴趣围观两个萝卜头比大小。
思忖间,教室内的萝卜头肉眼可见地减少,偌大的教室连带银子在内只剩三四人,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也不容忽视。
“喂!八嘎A,八嘎B,其他人去干嘛了?”银子扭头抓住准备偷摸溜走的二人衣领,合理大胆假设,“难道是今天提早放学吗?”
眼睛蹭得一下亮起,银子全然没注意手上二人愈发难堪的脸色。
刚才还是路人炮灰背景板,现在直接上升到人生攻击了吗?谁是八嘎A,八嘎B啊,给我好好叫名字啊,你个混蛋!
只敢在内心肺腑的二人两相对视,似乎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敢怒不敢言的怯懦,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坂,坂田桑,下节课是实战演练课,其他人都去操场上课了。”
说是实战演练,其实就是一对一互殴,因为班级人数是奇数的原因,必定会有一人落空。
不出意外,今天这节实战课也能无所事事地混过去,银子懒散地站在最后,等待着绿马甲老师把她的名字剔出班级之外。
“……最后一组:宇智波止水vs坂田银子。”
嗯!嗯???
几乎所有人目光无法避免地落在银子身上,身为忍校唯二两个六岁就至毕业班的家伙,宇智波一族的能力毋庸置疑,不管小考还是大考,忍、体、幻三术里宇智波止水都是年级第一。
反观另一个,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查克拉少得几乎可怜,就连一个三身术都支撑不了,忍者知识匮乏地还不如刚入学的一年级,腰间天天挂着把可笑的木刀,看见过她拿着木刀劈过西瓜挠过痒,就是没见她练过什么刀术。
所以直到现在,也还有不少人猜测她是不是背靠关系才成功跳的级。
一组接着一组,按照顺序,下一个就能轮到银子她们这一组,已经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开始给银子甩眼刀了。
“宇智波,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别输了,止水,就算是女人也不能放水。”
……
来自四面八方的友爱应援,清一色的加油声几乎将两人淹没,最后还是在老师的制止下才停止单方面对银子耳朵的折磨。
由此可见,银子在班级的名声和人缘到底有多差了,就连一个替她声援的都没有。
“坂田桑,请多多指教。”从忍具包中掏出未开刃的手里剑握在手心,宇智波止水率先走入画好的圈内。
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从人群后方走出的银子,眼里并没有其他人脸上的漠视与鄙夷,只有一视同仁的友善。
“多多指教。”纠结地握着手里的洞爷湖,银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小孩,但仔细一想,用常理思维去看待忍者世界的小孩好像也不对,但说到底,也是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到底该不该放水呢。
不打吧,感觉地下的老爷爷会发怒,说不定一生气连钱都不给;打吧,感觉在欺负小孩,良心难得回来一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浪费,最后还是有人出声直接打断二人眼对眼的沉默,“喂,你们俩到底还打不打!”
“小心点,坂田桑。”
话音未落,眼前穿着黑色阔领的卷毛就在眼前瞬间消失,身后传来的破空声让人防不甚防,银子提刀自下而上一挑,转身直接拉开二人间距。
“喂喂!银桑我还没准备好呢,这么着急是等着回家吃饭吗?”不咸不淡地抽着嘴,银子将木刀换至惯用的右手,看到对方眼底未收回的诧异。
不等对方准备好,银子一个加速手握木刀朝着对方脖子劈去,没有意外极快地被人借力挑开。
苦无与木刀碰撞擦出的火花顷刻间湮灭,不知何时周围一圈安静许多,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紧紧地盯着打得有来有回的二人。
这还是那个天天被老师批评点名的坂田银子吗?这家伙竟然跟第一名的那个天才止水打得有来有回?
不,或许还不止……那个宇智波止水竟然被压制住了。
浓墨玄黑的一片中幽然现出一抹赤色,还没等银子看清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眼里便再次恢复成原来的黑瞳。
也就是走神这一瞬,银子胸口被人狠狠踢中。
如果不是反应快拿刀卸走大半力道,银桑的胸就凹进去了,魂淡!她们还是孩子呢!
麻木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扭曲,银子不再磨磨蹭蹭等着对方冲上来,她压低重心一个爆冲矮身闪至对方身后。
谁都没料到她还有如此瞬发力,落在他人眼中便是眼前一花,眨眼间白色卷发的小女孩双手握刀蹲在止水身后。
“木叶体术奥义——”
纳尼!体术奥义!
不等周围老师上前阻止,银子双手紧握木刀向上一刺,“千年杀!”
死水般的沉默蔓延开,在场所有人不禁菊花一紧。
“砰”
白色烟雾在圈内散开,只见偌大的空地只有坂田银子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哪里还有第二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