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

    花绽放于长安的春日，温暖又幸福。

    “李信！”

    姑娘娇俏的声音惊动了枝头的黄鹂，她缠着身旁高大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拂去对方肩头的落花：“那日在雪山，你到底和雪女说了什么？”

    公孙离在雪山忍痛想要和李信告别，不知怎的竟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恢复了少女模样。

    “不过是乞求雪女放过一双璧人。”李信的目光追逐着少女赤橙的裙摆，不温不火道。

    “骗人！”

    “天地可鉴。雪女被你我情谊打动，便放你我下山了。”

    他说的认真，公孙离不由得羞郝起来，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道：

    “那……你说的那个问题…”

    再多喜欢阿离一点点，可以吗？

    “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愿以所拥一切，换她岁月无忧。

    …

    李信想起自己将阿离打昏后和雪女的对话。

    “你这是做什么？”雪女不解道。

    “命定将死，信不愿更改，但求雪女收回术法，换她重返昨日。”

    “罢了，”雪女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判断青年话中真假，最终轻笑了声，不知是笑这对痴儿还是笑自己心软，“阿离将她的血脉还给了我，寿数也随之减少，我本想她剩下的年岁都在雪山服侍我……”

    “如此，我只问一句，若余命十载，将军可愿？”

    这偷来的十年，已让李信满足。

    “求之不得。”

    青年抱起容颜逐渐恢复的姑娘，坚定地说。

    ……

    “堂堂金吾卫大将军，竟也装睡偷听！”

    阿离婉转的声音将李信从雪山的回忆中拉出。

    她是那样鲜活的姑娘。

    她是那样美丽的姑娘。

    嬉笑嗔痴，无一不动人。

    李信忽地笑了，道：“信爱慕阿离已久，那夜陡然听及此言，愈觉惶恐。然爱慕之心，从不曾缺失分毫，今日之景，便是毕生所求。”

    足矣。

    神魔千秋万载，他只活这一瞬间。

    唯愿百年之后，死而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