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诚意啊车会长~

    家庭聚餐到了尾声,车基哲和宋尧接到的电话,打破了饭桌上的温馨,带着时安,三人直接去了书房。

    车时安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封来自沙特的邮件,指尖在实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Mansour集团单方面终止合作....”

    “海关扣押...”

    “每日滞港费80万元...”

    “法规变更,医院有意变更合作...”

    这些字眼像一把把尖刀,刺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胸口,连带着屋内氛围也变得窒息。几个亿的医疗设备,此刻正躺在沙特烈日下的集装箱里,每一天都在吞噬着公司的现金流。

    宋尧头疼地解释:“中东分公司总经理李新易上周就收到了风声,但他试图私下解决,直到刚刚Mansour正式发来律师函,我和姑父才知道事态已经失控”,将时安面前笔记本的电脑屏幕转回自己跟前,手指飞舞着很快就调出了一份一段视频。画面中,数十个印有慈安医疗标志的集装箱堆积在迪拜港口,周围是荷枪实弹的海关人员。

    时安深吸一口气,没去质问为什么等到事态严重才跟自己说,这种时候这样的追究毫无意义,“合同条款对我们有利吗?”

    “理论上,我们可以起诉他们违约”,车基哲说完却摇了摇头,“但中东的商业法庭当地保护主义很强。诉讼可能拖上几年,而我们的设备——”

    “会变成一堆废铁”,时安冷静地接话,早在2018年,慈安医疗就已经在布局阿联酋市场,疫情三年虽说是挑战却也是机遇,慈安医疗在Mansour集团的协助下,阿联酋市场才慢慢形成规模化,但相对于其他开放城市,沙特的参与度一直不是很高,这次的Mansour突然撤资,拒绝履行合资协议,无疑是对慈安医疗多年布局的重创。

    叩叩。

    门打开,时安外公宋文斌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大儿子宋予泰。两人不愧是父子,连身姿都是如出一辙的挺拔如松,银灰色的鬓角为宋文斌增添了几分威严,“刚刚你们脸色突然变了,连饭都没用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尧捏了捏眉心,把事情给父亲和爷爷简单讲了下,果不其然,宋文斌和宋予泰脸色变得铁青,不过两人都知道生气无济于事,比起被合作方背刺,如何解决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宋文斌看向正盯着手机一直沉默地时安,“安安,你有什么想法?”

    时安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新闻里,指尖摩挲着手机上的挂饰,很快心中就有了成算,拿起电脑上敲出一个网址,关于Mansour家族内部正在权力更迭,未来继承人之间的内斗正在火热进行中的新闻跳了出来,把新闻展示给爸爸他们看。

    与慈安医疗签约的是其中一个继承人拉希德,说到底,慈安医疗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比起中国,韩国财阀之间的继承人争夺要更为激烈,所以车基哲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拉希德是想重新谈判合同条款,扣押设备是施压手段。”

    “嗯”,车时安点了点头,“李新易在拉希德眼里就是个小喽啰,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所以,我准备亲自去一趟”。

    “不行!要去也是我去!”宋尧直接打断时安的话,眉心蹙的快要夹死苍蝇。

    车基哲更是拳头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现在中东局势并没有好什么!太危险!要去也是我去!”

    宋文斌、宋予泰附和着宋尧和车基哲的意见,“中东对女性经商的态度并不好,我们可以通过外交部施压,或者找其他当地合作伙伴接手,拉希德能做出此举就说明他足够狡猾,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之中!”

    时安被他们的反应温暖到了,但脑子运转的飞快,以至于明明在场她是最小的,却也是最冷静的,“那些医疗设备是我们专门为中东市场设计研发的,如果这次失败,不仅损失惨重,慈安医疗估计也要退出中东市场了。不过好在慈安医疗是中韩合资,我出面的话,可以让中韩两个国家的驻沙特总领馆的商务参赞提供协助,另外,我有个校友的父亲是沙特官员,当年我们慈安医疗刚进入沙特,他有给我们提供便利的,这么久时间了我也该去拜访一下的,所以麻烦哥哥帮我多准备一些礼品,可能数量还不会少。”

    书房再次陷入沉默,车基哲捏了捏眉心,“你确定这值得冒险?”

    时安挺直腰杆迎上爸爸的目光,“值得,这两天我会把所有预案做好,周六直接飞利雅得,到时候如果谈不拢,我们就做好最坏打算启动法律程序。如果能完美解决,趁着这个机会我想把把主动权收回,这种需要靠别人眼色、捏着鼻子过的日子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宋尧哑口无言,论胆大和魄力,他好像一直都比妹妹差一点点,就像当初慈安医疗花高价狂揽医疗研发和设计人才以及决定进军欧美市场一样,当年年仅十几岁的时安就是用这样的自信说服的大家,后面更是利用在美国留学期间,带领团队给慈安医疗慢慢拿下了欧美市场。

    车基哲看着时安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复杂的、带着骄傲和无奈的笑,仿佛看到了自家父亲和爷爷当年在商场厮杀的魄力了,走到时安身边,拍了拍她的的肩膀,“最迟明天上午,我会把随行的法务总监、商务谈判、保镖以及工作人员名单给你”。

    时安看着满眼全是担忧的爸爸忍不住心疼,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抱住爸爸的腰,仰脸看着他,张了张口,也就只说了一句话:“爸爸,我会安全归来的,不过,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跟家里其他人说吧,尤其是妈妈和外婆,免得跟着担惊受怕。”

    车基哲沉默的摸了摸时安的头发,低声回应:“嗯”,一旁的宋文斌、宋予泰、宋尧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担忧依然明显。

    等到出了书房,几人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宋予宁这才放下心来,催着要回家,第二天她还有门诊。她虽然名义上退休了,但是因为带的博士生明年才毕业,所以又听从医院安排返聘了一年直到这几个博士生毕业,不过返聘了门诊和手术相对都会减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工作强度大了。

    接下来的2天,时安在慈安医疗总部和家里两点一线的奔波,了解沙特相关法规和政策、和团队研究对策、学习阿拉伯礼仪习俗以及基础的医疗用语,整个人忙的团团转,第三天,在宋家人眼中时安旅游了,她坐上了飞往沙特利雅得的飞机。

    转眼7月,《PSYCHO》舞台打歌前夕,SEVENTEEN练习室的灯依然亮着。

    时安从13楼电梯出来的时候,恰逢伴舞们喘着粗气从练习室出来,一个个扶着墙半死不活的模样一看就是□□练狠了,就连身边跟着的SEVENTEEN经纪人,表情也是恹恹的。

    此时,练习室里的《PSYCHO》音乐再度响起。

    “会长!”

    论眼力,还得是SEVENTEEN的经纪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面走来的时安,带着伴舞们连忙恭敬的鞠躬向她问好。

    时安弯眼一笑,“各位辛苦了。”

    几个伴舞要么摇头要么摆手,都在说自己不辛苦。

    时安不置可否,文俊辉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对自己SOLO舞台的要求可以说是吹毛求疵的程度,不可能不辛苦,笑了笑转身看向SEVENTEEN的经纪人:“本以为明天才会遇到大家的,所以把礼物留在了车上没带上来,那就麻烦智昊xi带各位老师去地下停车场我的车上拿下给大家带的礼物吧,顺带带大家去吃个夜宵吧~吃饱了才有力量准备未来几天的舞台!谢谢大家了!”

    这话说的几个伴舞老师万分惶恐,倒是那个叫做智昊的SEVENTEEN经纪人,闻言笑的十分开心,“会长~礼物应该也有我的份吧?”

    时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还能缺了你的?你们都有!车上有司机,直接过去就行。不贵重,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这就去!”智昊开开心心的拉着伴舞老师们离开,时安在转身的时候,依稀还听到智昊在问他们想吃什么。

    轻轻打开练习室的门,就看到文俊辉对着镜子在练习舞蹈,神情专注到根本没发现门口的她,倒是角落里的小孟发现了,双手在空中飞舞着向她招手,然而时安并没有看到他。

    音乐结束,文俊辉最后一个舞蹈定格动作,时安忍不住拍手夸赞,“好棒呀!我们JUN一定会炸翻全场!。”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文俊辉猛地转身,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练习室门口,时安拎着一杯奶茶,歪头冲他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

    “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文俊辉瞪大眼睛,声音都卡了一下,“你不是在出差吗?”

    时安晃了晃手里的奶茶,笑得狡黠:“刚到家有2个小时?再出差,我们家宝宝的SOLO舞台还是要看的呀!怎么可能错过!”时安走近几步,把袋子递给他,“喏,你最爱的奶茶。”

    小孟看着时安手里就那么一杯,就知道没自己的份,看着他俩这样,自己牙都酸了,“啧,恋爱的酸臭味~”

    时安听到噗嗤一笑,“小孟,智昊xi带着伴舞老师们吃夜宵了,你现在去应该还赶得上哦~哦对了,还有礼物~”

    哐当一下,小孟从凳子上几乎以弹射的速度起来冲向门口,边跑还边嘱咐:“俊辉,我明天早上9点去接你!!!”

    就这么嗖的一下,人已经窜的没影了。

    文俊辉愣愣地接过奶茶,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才终于确信这不是幻觉。首尔之后,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了,不像之前他忙、时安旅游的时候他们还经常联系,这一次分开——她去中东出差,他在SEVENTEEN的首尔演唱会、《封神第一部》多个城市的路演以及SOLO舞台准备中连轴转,微信回复的极其慢,连视频通话都只能匆匆聊几句。

    不见面没知觉,见了面才发现无尽的思念堆积,在这一刻全都汹涌的喷薄而出,酸涩感填满整个胸腔,张开双臂,歪头问:“抱抱?”

    文俊辉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得不像话,这一次缺带着一点点委屈,却让时安瞬间鼻尖发酸,这十多天的中东项目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最累的时候,她和团队整夜整夜地改方案,整日的和沙特各方周旋,唯一的慰藉就是手机里他发来的那句“等你回来。”

    而现在,他就站在这里,手臂为她敞开。

    时安没说话,直接扑进他怀里。文俊辉被撞得后退了半步,却低笑着收紧手臂,把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要是换做平时,时安对文俊辉身上练习过后的汗味肯定是退避三舍,可现在,却十分的怀念。

    “想我了没?”文俊辉的下巴蹭过时安的发顶,声音闷在拥抱里。

    时安把脸埋在他脖子处,闷闷地“嗯”了一声。

    文俊辉轻笑,手臂又收紧了些:“不够诚意啊车会长~”

    时安抬起头,发现他眼角有点红,双手缠上文俊辉的脖子,勾着他的下巴仰头吻了上去。

    灯光映在两人身上,影子在镜子里交叠。

    空旷的练习室里那句犹如呢喃般的“我们回家”,依稀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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