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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所周知,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下)

    继续前走,小心翼翼绕过一座小土丘。

    一条长长的“雪花牛肉”赫然映入他们眼帘,听旭皱了皱眉,迈步走近。

    前行者的足迹烙印在绵软的雪地上,河流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红与白的颜色交错,肆意冲撞着左右大小不一的卵石。少年的记性很好,印象里也没有听到哪位宗门长老提到琼林深处有这样颜色奇特的河流。

    冰雾之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堆积了人脸状淡灰色的阴云。面部轮廓虽模糊,足以让人辨认出具体的五官。

    听旭冷脸迈步走,眼神直直往前看,脑袋都不回一下。直至手腕处的丝线跃出波浪,散发灼灼银朱光泽后,面部才有了表情的浮动。

    “……”

    垂头轻咳一声后,少年指尖摩挲那红线,触感异常敏锐——这追月红线本就是他自我剖离的涉及触感的一魂所化。若不是因同命魂契与萧挽月依附共生,伤痛共享。又别无他法,他绝不会用这般逾礼的手段绑住一个姑娘。

    ……

    “哗啦哗啦——”

    眼下无风,琼林叶动;枝摇惊鹊,凄鸣不止。

    听旭面色有些难看,骤然驻足——琼林灵兽竟在非休眠时段躁动,这绝非常态。

    “啊!”惨烈的嚎叫在四周回荡,强行扰乱他的思绪。一道橙红划过天穹,轰鸣的雷霆彻底撕裂了这林中的静谧。

    听旭瞳孔猛地收缩一阵,立马转过身去。谁料眼前冰雾浓郁,少女的身影轮廓朦胧一片看不真切。心中一慌,直喊其名:“萧挽月?!”

    “师兄我在,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可能要遇到麻烦了,原地别动,我来寻你。”心中一块重石落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步伐不停地往回走。

    与此同时,红绳另一端——

    晴水色岫玉镯从她左手腕滑落与下端星月菩提佛珠串轻碰合鸣,叮铃响音传入耳中。

    少女垂眸看去,只见那佛珠串隐隐发烫,108颗玉质珠透亮,色泽渐红——这是幼时老住持所赠,遇阴邪之物便会呈现朱红色。

    右手下意识摩挲手串末端的蜜蜡佛头,手指一下一下拨弄弟子珠:正道门派的地盘里竟会出现阴邪,怎么想都很可疑。

    萧挽月向来执拗,一旦起疑就非要知道个所以然。

    即使前路凶险,她也无悔自己的决定。

    ……

    深吸一口气后,萧挽月挪动步子,朝前大步走。别着桃木短簪的太极髻之上,那鹅蛋青色的发带因她的动作而后飘。

    双向奔赴,彼此的距离逐步拉近。比起容貌,少年先一步看清的是对方内聚的眼神——那二月柳叶般柔和的眼睛里尽是毫无遮掩的锐利。

    犹如剑锋穿透层层云雾,直抵咽喉。

    面前之人并未张口,可自己读懂了那少女的意思——继续前行。无关对仙果灵草的垂涎,只是对真相的探究。

    啧,傻不傻。明明这种事情与她这个外门弟子毫无关系……

    然而,萧挽月就这么定定看向自己,面瘫一样的没有任何表情。

    “……”听旭直觉头疼,双肩就像扛起了重担一样。长舒一口气后,这才开口道:

    “这是你自己选的,那我就不拦了。介于有可能对方与你我的势力悬殊,所以你必须要跟我约法三章,否则我就强行带你撤离这里。”

    “嗯,请说。”

    “第一,尽可能不要离我距离太远;第二,从现在开始听我的,不要忤逆我的话;第三,如果发现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哪怕之后离开这里,也不要把今日所见告诉第三个人。”

    “好。”

    话音刚落,萧挽月的左手便被紧紧握住。

    她蹙了蹙眉,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合约第二条,还有事出有因,冒犯了。”那少年面色不改,一本正经地解释。

    “明白。”

    时间紧迫,她二人不再耽搁,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越到琼林深处,冰雾越发浅薄,萧挽月左手腕的佛珠串也就越滚烫。这里的阴气覆盖很重,超出了她的预想。

    ……

    孟夏,本就是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

    虽说琼林常年严寒,即使有概率出现的小寒潮经过会飘落点点雪花,但整体会受四季影响,断不可能在这个季节份量如此之大的雪。

    眼下周边栽种的粉玉香叠却是鹅毛大雪压了一树粉白的花。那霜露打湿嫩瓣,衬得花儿颜色渐深,愈发娇艳;偶有几根白点褐色枝丫上晃荡一两颗扁球形青色的硕果,通身浸过霜露后,丹桂般的香味愈发浓郁。

    忽而北风凌冽,千百条缠绕在树干树枝上的红绸布窄条轻盈飞舞。

    萧挽月原本低头慢慢迈步穿过凝聚薄冰的青苔石阶。走下最后一阶不经意抬头时,这抹自然赋予的艳景直直地撞入眼中。

    “木受水恩而花盛是常态。偏偏是孟夏,花开雪覆,莫不是……”

    “阴阳失衡?!”喃语之后,她的目光投向身边之人,那少年正阖眼抚摸树干。没过一会,就像应验了她的想法,听旭朝她重重点了点头。

    萧挽月下意识迈步离树挨得近了一些,面前红绸布上用墨写下的字格外清晰。

    【许君三寸暖,融雪见新晴。】

    不得不说,这绸布上的字是真的很美。

    横折弯勾粗细均匀,竖笔突出较长,笔压稳定且均匀有力,笔锋潇洒随意,字与字连笔虽偏瘦点,但大小适中且间距有序。

    萧挽月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和人,目光被那字足足硬控了半分钟才回神。

    听旭凑近端详,细细思索这句话是否存在什么特殊寓意。

    看得出来,这诗句与情感羁绊有关。

    ……

    “踏踏——”

    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传来。

    二人立刻屏息,聚精会神地分辨这异常的动静。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声低吼从幽暗的深林处传来。那少年直接拽住她闪到树后。

    透过灌丛缝隙,萧挽月看到了三个青骊色弟子装束的人从对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双手紧紧护在胸前,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转,朝左右不停打量着。

    “中间的是药修,剩下两是符修。”听旭低语解释道。

    兽吼的声量提高,头戴玉冠的男子单手着通身银灰的断角豺豹从琼林一侧出现。

    此人着装素雅,内里象牙白抱腹,外搭雀梅色貉袖,腰系浸染蜜合颜料的合裆裤。若非萧挽月身负多重灵能天赋,窥得见对方周身萦绕的湿冷邪气,怕是真就被这副打扮迷惑了。

    “不是所有邪修出场都是标配黑灰色以及斗篷的。”听旭再次解说完毕后,目光定定看向那只豺豹额头上的残缺独角,面色阴沉。

    萧挽月的注意力都在对面四人身上,只不过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焦灼诡异——

    “怎么,你们三个还不把货给我么?”那男子先开了口,双眼眯起,嘴角弯出弦月般的弧度。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中间的男药修弟子警惕地望着那男人:“我等奉命行事,上面人交代绝不能出差错,所以怎么证明这东西是交给公子你的……”

    “哐当——”

    “啊!”可怜那药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子随手甩出的紫黑色气团击中手腕,痛得龇牙咧嘴,哀嚎不止。

    藏在怀里的小木匣就这么掉出来摔在雪地上,冰蓝色的光一闪一闪的。

    剩余两人赶忙搀扶住他,那药修赶忙从腰间别着的葫芦瓶里取出两粒褐色丹药服下。

    “诶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呢,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把人强行打了一顿的男子似乎没有一点羞愧,眉毛高高扬起,安逸地撸毛身边的豺豹。

    那豺豹顺从俯首,眼珠漆黑毫无眼白,断角上的契约印若隐若现,喉咙里传出“滴滴”般的口哨音。

    “你,你这个胆大妄为的邪修!即使你与上面的大人有合约,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三个毫无修为的平凡弟子吧!”一符修气不过,左手掐腰,右手食指径直朝向那男子。

    ……

    “去吧,大猫该抓老鼠了。”

    那男子低头拍了拍豺豹的头,接着那豺豹前爪刨了刨雪土低吼一声,然后从口中吐出硕大的沙球。

    那沙球不是朝向杂役弟子三人组的,正是直冲向萧,听二人藏身的这棵粉玉香叠。

    “碰!”沙球炸开,树上堆积的雪团簌簌砸落。听旭握紧身边人的手,轻功一跃,带着她跳出那沙球的进攻轨迹范围,双双滚落在雪地上,闯入四人视野中。

    尖锐的冰碴划破了袖口,积雪下腐烂的浆果气味混着血腥味险些让他们窒息。

    “咳咳。”尘土飞的也到处都是。月白色的弟子服袖口衣角都染上了脏兮兮的褐色。萧挽月和听旭伸手掩唇,不停咳嗽。

    “这……这不是内门音修华茵长老的真传弟子听旭么?”看清那少年模样后,一符修瞪大眼睛,失声嚷嚷道。

    那男子挥手在鼻翼处扇了又扇,腕部的铁环折射银光,目光黏腻在听旭身上,嘴角咧地更大:“小小年纪便是金丹后期的沧元第一天才?哈~你的味道……确实比一般人好闻。”

    “……”萧挽月下意识看向身边人,却见其笑意不再,白玉箫被死死攥紧,粉红色的桃眸里沉淀着即将登陆的风暴。

    ……

    与药修不同,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符修惜命的很,他们本就是陪同药修来为上面的大人代做交易的。在认出听旭身份后,他们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唯独那个药修弟子将那木匣捡回怀里,匆匆跑到男人跟前,目光阴狠地看向对面两人。

    “大人,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琼林啊!内个听旭,他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放任他成长起来,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以后交易的威胁!内个女弟子是长老们默认的天才潜力股,对,还是身负剑骨的!”

    哼,听旭,若不是你挡了我的道,我何至于修为几乎被废沦落到当杂役弟子的地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待你死后,你的金丹灵根便会被我所炼化,你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嗯,天生好剑骨可以来炼器。男的金丹后期,女的筑基后期。哈,拿金丹后期的豺豹练练手刚刚好。”

    ……

    那个药修只有练气前期水平不足为惧。真正需要他们花心思应对的是那头棘手的豺豹和金丹中期的兽修邪修。

    萧挽月意念一动,黛青色的缪清折扇出现在右手中。随后在心中默读两个字。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卡牌——佩戴火红玫瑰花环的金发女人高坐在一头雄狮身上,甲胄寒光四射,双手不容抗拒地控住狮子的下颚。

    【力量(正位)】,短暂地给萧挽月的修为提升到了金丹中期阶段。

    “师兄,助我突围。”

    听旭闻言即刻吹奏白玉箫,柔美的乐曲萦绕众人耳畔,在林中回响。

    朝二人奔来的豺豹被迫停滞不前,邪修受不住这纯粹的音调双手直捂耳朵。

    萧挽月就趁这硬控五秒的功夫,云头履靴踏地而起,借轻功鬼步旋身掠出,拇指轻推缪清扇,缓缓展开一部分扇面。随后用力一甩,那扇子径直被投掷出去,边缘附着冰蓝色的光,紧接着生出锋利的冰刃。

    等那一豹一邪修反应过来欲阻止的时候,她早已得逞。那药修弟子早已被扇子的冰刃划断脖颈身首分离,惊恐的神色永远定格在麻子脸上。

    “哗啦——”木匣在空中划过弧线。

    萧挽月本想施法牵引那木匣,谁料那豺豹速度迅猛,张着大口扑面而来。无奈之下,她暂时放弃接过木匣的想法,任由木匣“咣当”一声掉落地面,迅速退后几步,躲过豺豹猛扑而来的爪击,但还是被这灵兽抓破了衣裳,留下五道狰狞的抓痕。

    急喘粗气,冷汗布满后背:好险,差点血溅当场了……

    ……

    一旁的邪修见此便瞬移到木匣跟前,刚要伸手时,血腥味直冲入鼻,继而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玉箫毫不客气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邪修吃痛地缩回手,眼中交织着惊讶与杀意:“小子,你死定了!”

    听旭懒得和对方废话,近战不善动乐。虽不是出类拔萃剑修,但好歹自己也是上过剑道课程的,以箫为剑作抵挡还是可以为萧挽月争取一些时间的。

    ……

    缪清扇卷起的冰刃划过红绸布,那些写着字的布条瞬间冻成脆硬的冰绫。被割断的则飘落在雪地上,表面再被从枝丫上坠落的雪球埋没。

    萧挽月这边也不是很轻松。

    毕竟面对的是金丹后期的灵兽,不仅反应很快,就连攻击都很有力量。她左闪右闪好不容易才避开了前两次危险的攻击。

    还未等松口气缓缓,那两只锋利的前爪又一次袭来,指甲将要划穿她眉眼时。箫音再起,利爪的攻击方向硬是被偏转了角度,从少女耳畔落下,仅仅绞断几根青丝。

    萧挽月后仰避开爪击,云靴陷入松软的积雪险些失衡。借势下腰时,旋转起身的瞬间,扇尾精准勾住药修腰间葫芦,带起了凉风,满地碎雪模糊了豺豹的视线。

    ……

    “嗯哼——”那少年因此一时分神,右肩被邪修伸出携带黑气的手穿透。血顺流而下,浸湿了月白蓝染的弟子服。

    那些阴邪黑气腐蚀着积雪,露出下面潮黑的苔藓。

    与此同时,萧挽月发觉自己的右肩同样露出一个血窟窿。来不及细想,她稳住下盘,冰蓝色的光凝聚右手二三指指尖。

    “极冰之刃!”

    话音刚落,刹那间风裹挟冰雪,扇子像暗器一样从手中被投掷出去直向他二人。圆润的扇边滋生针尖般锐利的冰刃,令人胆寒。

    地面的雪被大幅度扬起,那邪修不得不紧闭双眼。冰刃锋利,在那只手上留下好几道斑驳血痕,铁环光洁的表面多了几道痕。

    看来还得加料……

    思绪至此,那缪清扇随少女意念而动,扇中寒气更盛。

    双手合十,末端两指相互交叉,中指伸直,拇指指腹彼此贴合。

    那邪修腕上的铁环虽有密密麻麻的划痕,但就是异常坚韧不易损坏。

    “啊!”

    那只手拼命挣扎,试图继续深入。

    听旭忍着痛,单手攥紧那只手的手腕,动用内力,强行将其从右肩取出。人造的雪雾未散,他借机捞回木匣而后瞬移至那少女身前。

    接连折腾下,他受伤很重。面色惨白如雪,身子左右晃悠还有些站不稳。月白蓝染的弟子服同样破损凝血,皮肉留下了兽爪痕迹。

    ……

    从容的假面狼狈地被撕碎。那少年稚嫩的面庞在此刻呈现出无法掩饰的痛苦。

    使劲全力,也暂时是五五开。

    萧挽月叹了口气,面色呈现病态的白,手背狠狠抹去嘴角溢出来的血丝。脚步有些虚浮,险些站不稳摔倒在地。

    缪清扇的光芒比刚刚黯淡很多,灵力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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