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对局顺利结束，余暮在这个极其舒服的对战中毫无疑问拿下了MVP。
第二把对局，进入选英雄界面，余暮打出了自信，本来想继续选择娜可露露，她会的打野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却看到对面先锁了一个东皇。
准备选英雄的手顿住，她有些犹豫，娜可露露遇到这种硬控英雄，一个大招还没落地就要被控制住集火秒掉，她在想要不要选择别的更灵活的打野，可是她这个位置只擅长一个娜可露露。
选一个其他位置也可以补位打野的英雄？那样会不会带不好节奏啊。
正犹豫着，就看到楼下的【鱼河】弹出了一句消息。
【鱼河】：我来打野吧。
啊，他还会打野吗？
“好的。”她知道鱼河虽然没开麦，但是开了听筒，直接开口应声。
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因为自己对抗路玩得其实也不是很好……
【鱼河】：玩你想玩的。
余暮微愣，莫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是想说玩什么英雄都行，不一定非要选对抗路英雄？
余暮最终还是选了一个传统对抗路——廉颇。
原因是她看到鱼河选了镜，再结合前面三个人选的英雄，她们的阵容缺少前排，她总不能真的选一个什么王昭君西施去打对抗路。
这把余暮玩对抗路，周茵音玩辅助就跟不了她了，她和余暮说过之后直接1级跟着射手去下路连体。
廉颇这个英雄对线很难打出优势，团战发挥的作用更大，所以余暮就只需要在塔下抗压清好兵，然后支援队友参加团战就可以，不需要太多操作，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才怪。
又一次被对面的吕布砍掉一半血条，余暮狼狈地回塔下准备等兵线进了塔再吃，结果对面吕布坏得很，一直卡着她的兵线，还站在她面前不断回城嘲讽。
余暮被卡在防御塔下不敢出去，线也吃不到，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微微叹口气，准备就这样耗着到四级，反正她这个英雄不是特别吃经济。
卡着也是被卡着，她干脆拖起镜头视角去看别的路现状。
周茵音点的陪玩还是很有实力的，那个玩射手的陪玩这把有辅助连体，直接把对面射辅压在塔下绝对压制。
打野打完红往上面蓝区走，余暮正欣赏着他操作连贯地拉着蓝buff和一边的野怪双开收资源，感慨大佬不愧是大佬什么位置也能驾驭，就看到收完了蓝buff和蜥蜴的镜，本来应该往下打掉狼野怪升4级，结果现在直接往她这边走来。
镜：【发起进攻】
手机里跳出队友发来的进攻信号，余暮差点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操作着按键突击到了吕布面前。
吕布被她这不怕死的行为激怒，直接反打。
却没想到下一秒，河道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镜。
虽然这个镜现在只有三级，但是1打2还是悬，吕布果断交了闪现往塔下走。
镜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收掉了一直被自己卡着的敌方兵直接升到了4级，一个连招技能配合大招飞雷神冲到他面前收掉了他的人头，动作迅速果断，像是早就看他不爽。
吕布：“……”
吕布气得直接在公屏打字。
【全部】吕布：镜，这廉颇是你什么人？你3级就来抓边？
鱼河没有理他。
余暮也忙着趁他死掉的空隙收着周边的资源，只有周茵音乐得回他两句。
【全部】蔡文姬：你猜呀。
【全部】吕布：廉颇是镜的马子。
马子这个词所含意味太过轻浮，余暮清兵线的连招一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暮没说话，但是周茵音怒了。
【全部】蔡文姬：廉颇是你祖宗，你*****的，你是****吗？你*****没*****，****。
【全部】蔡文姬：知道吗？见到廉颇先磕头，你个****的*****。
满屏被和谐的星星符号，余暮看乐了，低低的笑声传进游戏收音中不自知。
海市某高档小区内。
身穿休闲装的男人端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前，拿着手机操作的模样像是面对一件极其郑重的事情。
话筒里传来的女生笑声很随意，低低轻轻的十分不经意，却瞬间让他握着手机的指节收紧泛白，心脏鼓噪得仿佛撕裂胸腔。
余暮玩游戏习惯性去观察队友的操作和动态，视野拖到正在开龙的打野，见他接连被龙拍飞两次有点奇怪。
他大招操作不是能很连贯躲技能的吗？
这边吕布被抓了一波，看到镜最后的视野是往下走的，猜测他应该是去发育路抓射手，稍微松了口气。
没了镜的威胁，刚复活的吕布急着往对抗路赶去，准备在廉颇身上找回自信。
结果刚走到二塔，就被一、二塔之间从草里猛突出来的熟悉身影吓了一跳。
然后就是——
他被镜蹲了一波，又被杀了。
？？？
放假视野来蹲他，666有必要吗？？
【全部】吕布：镜，廉颇真是你马子？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镜依然没有理睬他。
吕布气得要死，再复活的时候学聪明了，路过那个草的时候二技能探了下草，确定没人才敢往前走，结果刚到1塔下，就被另一边草里的镜直接大招越塔锁身，镜的大招范围在他的塔下和塔外，帅气的身影在塔外塔下穿梭飞迅，秀得他头皮发麻。
他大招刚锁定身后的方向准备逃跑，就又被杀了。
吕布：……
【全部】吕布：没事吧你？你看看你们射手被我们打野抓成什么样了？
【全部】吕布：你不去帮射手，帮一个廉颇打出优势有什么用？
屏幕上一片死寂。
吕布咬牙，和自己家射手提出了换线。
他要护着廉颇，他离廉颇远点还不行吗？？！
像是为这个镜提供了新的针对目标，射手去了对抗路刚压住廉颇打出优势，就被镜抓到怀疑人生。
吕布丝毫没有把队友推至火海的愧疚，没来抓他就行。
只是这庆幸的心理没持续多久，他发现这个镜还是没放过他，抓完对抗路还能利用空间之灵传送到发育路来再把他暴打一顿。
有必要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把对局到最后，镜拿了23个人头，稳稳带着队伍的其他四个人拿下了胜利。
队伍准备页面里，余暮小声开口，没有叫名字，但明显是在对鱼河说，“谢谢你啊。”
她再怎么迟顿也能看出来他后面是在为她报仇。
大神不愧是大神，真的太有团队意识了。
鱼河没有打字回应她，只是发了个爱心表情。
确定了队伍里有个真打野大神，后面几把余暮选英雄就比较随意了。有一把放飞自我拿出了貂蝉打对抗路。
她发现鱼河真的很会照顾队友，每次都尽心尽力帮她抓人，她在对抗路玩得如鱼得水，都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对抗路战神了，每次自己死了，鱼河还会帮她报仇，几把下来，她加在一起的死亡次数还不到5次。
他真是个好人。
余暮心里有点感动。
因为两个陪玩是周茵音点的，所以他们大多是随着辅助节奏，再加上边路向来被称为“孤儿路”，很少有人照顾，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鱼河一直在围着她转。
这样玩了三四个小时，夜色渐深。
周茵音那边说道，“小鱼，很晚啦，我明天还有课，明晚我再叫你玩哦。”
余暮弯了弯唇角，柔声说：“好的茵音。”
“小鱼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周茵音悄悄问她。
余暮没有为尹昊难过，那种因为再次迎面孤独而产生的一点点郁结一晚上也被疏通干净。
“我没事的茵音。”
一直以来周茵音对她的情况都很了解，闻言也放下心，转而调侃：“男人这个东西拜拜就拜拜了，尹昊那菜狗技术还没鱼河大神一个手指头强，也没鱼河大神会照顾人，眼里好像只有你似的，我看你今晚和他玩得很开心，不如加个好友以后再约咯。”
余暮被她后面两句话说得耳朵发热，想到鱼河此刻也开了听筒听着她的调笑，怕让鱼河感到不快，语无伦次地解释：“哪有，他也有抓其他路，只是我玩的比较菜所以他比较关照我。”
她很怕被人误会，却看到游戏页面在自己说完话后的下一秒就跳出了好友添加信息，点开看，正是鱼河。
余暮条件反射同意了。
周茵音其实是故意这样逗余暮，听她言语轻松，彻底放下心，“好好好，以后有机会还和鱼河大神一起玩，大神，求带！”
鱼河没有回应她，这几局下来周茵音早就习惯了他的寡言，和余暮互道晚安后直接离开了队伍下号。
她一走，两个陪玩也道别离开，一时间，队伍里只有鱼河和她两个人了。
“那我也……”
余暮刚想说那她也先下了，结果就听到一道清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要不要一起双排？”
这声音清润温柔，干净又磁性，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沙哑。
余暮感觉自己心口仿佛被羽毛轻柔的扫过，酥酥麻麻的。
她不可控制的思绪发散，心想还好他刚才没开麦，不然听到他的声音，茵音会不会觉得她点的那两个所谓极品声优陪玩都白花钱了。
她脑子里莫名被这声音勾的有点发热，脱口而出，“好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答应了双排的邀约。
“小鱼……我刚才听辅助这样称呼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的尾音上扬，莫名缱绻，有些磨人。
这人怎么……这样，都叫出来了，才问她可不可以。
余暮木木的，“可以。”
“小鱼。”他又叫了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余暮头一回觉得有人能把她的名字叫得这么勾人。
“……嗯、哎。”她感觉自己耳朵上的温度更高了。
“你可以玩辅助和我连体吗？”他问道。
“好的。”余暮手上慌乱地点开预选位置换成辅助位。
组队阶段，余暮偷偷点开了鱼河的游戏个人主页。
他的主页很干净，背景空荡荡，英雄页面玩的位置五花八门，什么英雄似乎都玩过很多次，但无一胜率都很高，赛年评分90+。
令余暮比较意外的是他最高英雄成就只有小国标，但她觉得他的水平应该不止于此。
其他的都很简单，战绩是公开的，都是今晚清一色胜利的颜色。
亲密关系……余暮没点进去。
游戏开了。
余暮先选英雄，虽然是钻石星耀段位，但这选英雄也是很讲究的，余暮很严谨地问鱼河准备玩什么射手。
鱼河不问反答：“你想玩什么辅助？”
余暮：“啊……我都可以。”
随后她听到大佬温声说道：“那就玩你喜欢玩的庄周吧。”
余暮愣住，下意识脱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玩庄周？”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预选位置后玩家的位置后面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常用的三个英雄，鱼河显然是看到了她名字后面排着的第一个英雄是庄周。
鱼河也是给了这个解释。
余暮却有些犹豫，庄周这个英雄说强也强，说拉也拉，他可以帮队友解除90%的控制技能，但弊端也很明显。
她全局第一个选择，一楼拿出庄周后面敌方绝对会避开选择有控制技能的英雄。
鱼河像是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没事。”
他声音很轻，却是给余暮打了定强心剂，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在，她应该坑不到哪去吧。
果不其然，在她锁定庄周后，楼下一个队友立刻扣出一个“？”
三楼直接：“开摆？”
鱼河没有废话，直接请求帮抢英雄拿了一手孙尚香，锁定的那一刻打字平定军心：【带飞】
行。
三楼：【你最好是】
开局碰到个对面头铁的射手虞姬，二技能免疫物理伤害以为可以压制孙尚香，被鱼河躲了两个一技能后，直接连招爆发伤害打得对方残血。
虞姬见势不妙立刻交闪跑路，距离拉开一大截，她的线路却像是完全被掌握在手中，鱼河几个普通攻击打在小兵身上缩减一技能技能冷却，在仅剩0.3秒时果断一个闪现接技能突到对方塔下，强化攻击拿走人头。
一血拿下。
余暮见他的血条被防御塔打了一下后见底，连忙上去给他放了个治疗，然后发现自己有点多此一举，不交他也不会死的。
鱼河：“谢谢你，小鱼。”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总是给余暮一种卷着舌尖吐音十分黏腻的感觉。
她有点脸热：“不用谢。”
打出第一波优势，后面压着敌方射手顺其自然，只是她们这边的中单有点缺少团队意识，几次眼见对方法师往下走都不给讯号。
余暮看着突然冒出头的红方中单心里一跳，“快撤退快撤退，法师来了。”
她像护小鸡崽子似的骑着鱼迅速靠近孙尚香，却见小鸡崽子根本丝毫不虚，预判躲开敌方技能后反打直接将射手和法师都斩于枪火之下。
只剩下对方辅助桑启一脸懵站在自家两个c位尸体之上，反应过来后掉头就跑。
鱼河：“没关系，他们都死了。”
余暮：有被装到。
鱼河说带飞，是真的狠到无话说，有庄周贴身解控，他是根本不怕死，闪现完全当突进技能用，后期完全经济碾压，见到人直接一套爆发技能拿下人头。
死亡次数0，折服了前面两个有点不相信他实力的队友。
他们显然明白过来这庄周是射手要带的人，游戏结束之前特别狗腿地发消息：
【哥，再来一把，辅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我不唆话了。】
鱼河根本不理人，结束后无视组队邀请直接开局。
余暮是发现了，有这大佬在，她根本不需要操作，第二把瑶妹难得被放出来，她直接一楼选了瑶。
鱼河拿了和瑶高度配合的射手马可波罗。
刚进入对决走出水晶，对面的辅助就发来信息。
【全部】蔡文姬：澜，做掉她们。
余暮看到消息笑出声，她在网上刷到过这个短视频，是一个可爱的梗，她干脆也打开全部消息，想要和对方互动。
【全部】瑶：已躺好qaq
觉得单独三个字有点寡淡，她还在后面接了一个“qaq”的表情。
却不想还是被蔡文姬以为她在挑衅，带着刚清完野区的澜来了下路抓人。
余暮这边刚被对面的张飞打出了被动，面对突脸上来的澜和蔡文姬紧跟而来的二技能控制，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她血条以一种很迅速的趋势清空，几乎见底。
瑶的大招可以俯身队友获得短暂的无敌效果，但是刚刚她来河道站视野，离马可实在太远。
她倒吸一口气，已经准备好死亡了。
下一秒，站在塔下的马可直接二技能位移加上大招直接快速位移到了瑶妹面前。
鱼河：“上我，小鱼。”
余暮眼疾手快点击大招附身上去，却立刻后悔，觉得自己会把来救自己的马可一起害了。
画面中，受到伤害迅速掉血的却是蔡文姬和澜。
她才发现，鱼河在操作马可上来的一瞬间立刻释放雷电技能，眩晕效果让离得很近的两个地方英雄傻傻站在马可波罗大招伤害范围内，短短零点几秒就足够让他失去大半血量。
但前期马可伤害还是低，注意到形式的地方射手也在迅速靠近，鱼河不打算恋战，消耗完敌人后带着余暮迅速回到塔下。
有余暮[干扰]技能在手，他们看着攻击力度加强的对方防御塔止步不前，没有选择继续进攻。
余暮松了口气，想要道谢，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刚鱼河上来救自己时说的话，脑袋一阵升温。
什么上……他，就不能换个说法嘛(??????-??????)。
她选择闭口，只小声说了句“谢谢”。
鱼河也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会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带着余暮选择先发育一会。
继续收一波兵线，清掉野区两个野怪，他的第一件大装备出来了。
余暮准备先他一步去发育路的河道草那里探一下有没有敌人，只听到话筒里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
“小鱼，别去，上我。”
余暮：“……”
她假装听不明白这话多有歧义，转身回来大招附身在马可身上。
看着马可带着她直生生往前面的草丛走，她心中一悬，大佬也会脸探草丛吗？
她刚想提醒：“可能有……”人。
话音未落，马可周围波动的光影昭示着周围敌人的存在，鱼河没有丝毫犹豫，在距离草丛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直接大招裸突到草丛中。
余暮连人都还没看清，系统就播报了敌方两个英雄的死亡。
正是蹲在草里准备阴两人一波的蔡文姬和澜。
【全部】澜：哥们，开了？
这两人像是记了仇，澜更是连龙都不开了，带着蔡文姬就来抓她们。
余暮后面跟着鱼河心惊胆战的，不知道什么事从那就飞上来一个鲨鱼，刷刷刷拿两把刀子在她身上砍。
余暮忍不住出声，气弱：“你小心一点啊。”
鱼河依旧平静：“没事。”
末了放缓声音：“如果我被围攻你就直接卖我就好。”
余暮嗯了一声，心想那是肯定的，被围攻的情况下她也帮不了他什么，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
但局内事实是，即便五个人围攻上来，鱼河也能以极快的反应力应付，带着余暮先拉开距离，一技能消耗对方血量后，大招直接进入五人人群，紧接自带技能和装备技能两个眩晕效果——
拿下五杀。
也没有五杀，最后一个人头被余暮不小心一个普攻拿到。
她道歉：“对不起，抢了你的五杀。”
余暮以为对方会继续说没关系，没事。
鱼河声音顿住，随即开口：“不要对不起，小鱼。”
“我的就是你的。”
听到后面一句话的余暮……有点尴尬。
就，小声“嗯”了一下以作回应。
这把又是鱼河乱杀，评分16.0拿下胜利。
两人又双排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内，余暮不止一次在心里吐槽，他刚才的高冷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不然为什么开了麦之后话这么多呢？
而且他似乎对叫自己的名字很有兴趣。
对局内，有的时候明明可以用简单一句话就发出的指令，他非要趁机叫她的名字，必须要得到她的回应，不然就会一直“小鱼，小鱼”地叫，他似乎对此乐此不疲。
最让余暮脸热的是，他总是用他那个勾引人的声音说出一些容易引人歧义的话。
她玩蔡文姬的时候，他说：
“小鱼，喂我一口奶。”
“小鱼，我想要奶。”
“小鱼，这波奶的好爽。”
她问瑶的时候，他说：
“小鱼，上我。”
“小鱼，骑在我的头上。”
“小鱼，你喜欢这样骑我吗？”
听的余暮几乎一场对局下来脸烧得通红，她无比庆幸隔着屏幕，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呆傻的模样。
她心里羞恼，心想自己是不是被以前的网恋对象带污了，明明他说的都是很常用的游戏用语，怎么自己就是容易想歪。
完全没有考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最后她实在招架不住他的热情，以很困了的借口委婉提出结束游戏。
对面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遗憾，“好的，小鱼，晚安。”
最后两个字被他说的十分粘腻，像是曾经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厮磨了很久才终于顺着唇缝溢了出来。
“晚安。”余暮回应他，匆匆下号，仓皇而逃。
现在是凌晨两点，其实余暮并不困，她早就习惯了日夜颠倒，她把拘束在这栋房子里太久了，厚重的窗帘总是紧掩着，室内永远是昏暗的。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分明的“日”或“夜”。
余暮以为和鱼河的交集就在游戏对局的结束间中断了，没想到离开没一会她的微信就接收到了一个从战队群内发起新的好友请求。
熟悉的网名和熟悉的小鱼头像。
是他。
余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好友请求。
对面似乎一直在等着通过，几乎是一瞬间就发来了信息。
鱼河：【明天还要一起双排吗？】
说不清由头的，余暮撒了个小谎。
小鱼：【我明天没空。】
对方的消息紧跟随后。
鱼河：【那后天呢？】
哪怕余暮再是个榆木，也有点意识到不对劲，她抿了抿唇打字。
小鱼：【战队里很多人想和你一起玩呀，你和他们玩吧。】
对面陷入沉寂，没有再秒回。
余暮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再体验这种被别人拿捏被动的感觉，刚刚才有被窝边草背刺的经历，她绝不会再和同战队的人发展关系了。
她这么拒绝，对方应该不会再执着了。
这样想着，余暮准备退出游戏去看看最近追的番剧有没有更新，却看到，刚才没说话的鱼河此刻又发来一条信息。
鱼河：【可是我只想和你玩。】
鱼河：【我想追求你，可以吗？】
余暮愣住，她其实对待网络上能陪伴自己的人选很随意，只是每次的戒断反应会让她有点难受而已。
如果只看今天鱼河带自己打游戏的愉悦体验，和他确实十分优越的声线，她可能会很开心接受这么一个人，不介意自己再进入一段新的网恋体验，正好她很不喜欢空窗期。
其实从前网恋感情最后不欢而散，她基本上不会感到什么遗憾的情绪。
因为她有钱。
对网恋对象出手大方的“傻白甜”形象，即便从来不在社交平台发照片，也在网络圈子里很出名，并不只是游戏圈，所以根本不缺优质的追求对象。
这个拒绝了，也会有其他的想要扑过来。
可是像这种当天就毫不掩饰目的，还如此直白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正犹豫着应该怎么拒绝，只见对方直接发来了一个语音条。
“小鱼，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求求你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好听的声线顺着手机外扩传出，在黑暗中飘渺，本就好听的声音如被浓烟熏燃过。
回荡在室内仿佛这人此刻就依偎在自己的身边，对着自己的耳边嘶语撒娇。
鬼使神差的，余暮发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