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合适了？”
林昭苏敷着面膜，奇怪地问。
“褚白泉还没说什么吧，你就下定论了？”
郁石垂眸：“就因为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林昭苏凑近屏幕，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郁石：“……怎么了？”
林昭苏坐好，叹了一口气：“没什么。看来你们两个短暂时间内再续前缘的可能性不大，我以后不多嘴了。”
她顿了两秒，兴致勃勃道：“褚白泉既然出局了，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郁石忙双臂交叉，行动上旗帜鲜明表明自己的态度：“别！”
林昭苏不依不饶：“啊，为什么？”
郁石两眼无神地趴在桌子上：“暂时不想考虑。”
旧人已经扰乱了她的思绪，再认识几个新人，更加剪不断理换乱了。
况且，工作的烦扰程度不比这些轻。
怕什么来什么。
郁石安静地立在办公室，耳边徐卫奇絮絮叨叨地输出。
“小郁啊，你发的文档我看了。整体很不错。但是呢，仍然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太常见了，没有特色！”
徐卫奇坐在转椅上，微微抬着头严肃地注视着她：“大家都有的功能，我们不能没有，这是基础。但是只有基础肯定不够！我们需要一些有特色的东西，来把我们的产品跟其余产品区分开，让用户有坚定选择我们的理由。不然凭什么用我们的产品？”
“至于特色的东西哪里来？这是你的工作。”
“搞产品，特别是作为产品经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天马行空不可怕，可怕的是随波逐流。”
“你回去仔细思考思考吧。”
……
郁石走出办公室，反手将门带上。
王新忙不迭收回了目光，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郁石打开文档，两眼放空。
——“搞产品，特别是作为产品经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天马行空不可怕，可怕的是随波逐流。”
“啧。”
她烦躁地敲了敲头，试图让大脑乖顺点，立刻、马上想出一个新点子。
大脑：……
一直到下班，大脑仍然没有灵光一闪。
她的思绪杂乱无章，公司里待着愈加无法平心静气。
“回家！”
她收拾好东西，拎包起身离开。
等电梯的时候看到了陈美乐。
她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
陈美乐惊讶：“难得见你准点下班，这是怎么了？”
四下没什么人，她便将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陈美乐不以为意：“就这啊。领导是这样的，老徐还总跟我说默认的界面要简洁不花哨，但要一眼抓住别人的目光。问他具体想要什么效果，希望使用什么色系，说都可以。等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设计好，问了公司大半的人都觉得漂亮，他又嫌颜色太亮不稳重。”
“可是换一个色系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听他的喽，重新改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烦谜语人，早不说他的标准，偏偏等做完了才说，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喜欢什么。”
郁石赞同地点头：“这事老徐确实有问题，但是——”
“他今天跟我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陈美乐：“他嘴皮一张，就让你想个好点子，好点子那么容易想出来吗？”
“关键是，你想出的好点子，在他那儿不一定好。”
“到了。”
两人跨出电梯，陈美乐安慰：“下班别想工作的事情。白天烦够了，晚上就别再烦了。”
郁石点点头：“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我看他是在pua你！”
晚上跟林昭苏电话，林昭苏吐槽：“你同事说得对，他不说哪里有问题，你改了不称他的意怎么办？没有特色，这个缺点太宽泛了！”
她顿了顿：“另外，像OA这种产品，又不是游戏，好玩好用就可以了。有了基础的功能之后，价格和人脉才是影响销量的主要因素，特色功能反而没那么重要，除非这个特色功能十分符合甲方的需求。”
这话是有道理。
但郁石心里认为徐卫奇说的恰恰是她缺失的地方。
还是得改。
她问：“苏苏，你们公司的OA系统是什么？”
林昭苏：“哦，我们用的企业Q信，平时用的不多。”
郁石来了精神：“那你们使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好用？或者有什么功能希望有但是没有的？”
林昭苏知道她的意思了：“找我调查啊，我们没什么参考性，像请假、打卡等等都是直接走线下。”
郁石没有放弃：“那你能不能跟我介绍介绍你们公司现有的请假，审批等的流程？以及你们平时会遇到什么问题？”
“行啊。”林昭苏一口答应：“说起来话长，我先去倒杯水，等下跟你慢慢说。”
郁石点头如蒜：“嗯嗯，等你~”
……
翌日。
郁石精神满满地梳理收集来的资料。
Q信图标闪烁。
她点开，褚白泉跟她分享了一个文件。
接收后发现里面陈列了一些小众的OA产品。
【褚白泉：这是之前收集的资料，听老徐说我们产品缺少新意，你参考参考吧。】
郁石：“……”
老徐已经广而告之了吗？
【郁石：好的。】
她的好心情没有了。
【褚白泉：产品需要不断迭代和优化，基础功能做好，地基打牢了，再进行优化并不晚。没有人一开始设计时就能确保产品尽善尽美，很多问题是在实现和使用的时候暴露出来。】
郁石仔细地盯着这几行字。
横看竖看也没看出来其中是否掺杂阴阳怪气。
她的心情复杂起来。
【郁石：你是在安慰我？】
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了一分钟，没有收到回复。
郁石先忙自己的事情。
十分钟后，褚白泉的回复姗姗来迟。
【褚白泉：我怕耽误产品上线进度。】
郁石：“……”
【郁石：好的，谢啦！】
她把对话框关掉，不小心切换回文档列表，列表显示了最近打开的文档的部分属性信息。
她一晃眼看到褚白泉分享的文档。
创建时间是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