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金岸,你这是招惹了多少人啊。”

    一出临时住所,时寻砚被眼前的人数惊呆了。

    金岸后她一步拎着行李箱出来,见到几位年轻人,心里了然。

    “你先走吧,”金岸将行李箱交给时寻砚,“注意安全。”

    时寻砚置若罔闻,没打算接手,“我以前练过。”

    “练过你也打不过。”金岸叹了口气,亲手将箱子交到她手里,“我迟点回去。”

    时寻砚甩手不干了,“说要一起回宁泰的,不能丢下你啊,而且你的……”

    尖锐的刀刃从两人中间飞过,将时寻砚没说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快点走,药我带在身上呢,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的。”金岸将时寻砚护在身后,时寻砚转头一看,路灯下,自己的房子墙壁上插着一把刀。

    “你确定?”

    时寻砚探出脑袋,夜幕之下,她有些看不清前方。

    “你再不走,说不定我就死在这里了。”

    金岸朝她使眼色。

    时寻砚反复犹豫,对面的人不给他们停留的时间。

    “你,”他拿刀指着时寻砚,“想死?”

    金岸直接推开时寻砚,“跑远远的,快点。”

    时寻砚舍不得抛下病弱的金岸,奈何那人的刀实在厉害,她不敢贸然行动,再三思索后选择听金岸的,拖着行李箱消失在一众人前。

    金岸不受控制地咳了两声,双手一伸,“随便你们。”

    拿刀的那人顾左右而无言,一个眼神过去,旁边站着发呆的小弟立即上前,捆了金岸。

    好不容易捱到凌晨,金隅彻底睡不着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没有一点困意。大火留下的尘雾笼罩她的心头,无论怎样挣扎,都找不到得以呼吸的最佳方式。

    下了床,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穿上薄外套后,独自走出宿舍,站在墙边往朦胧的坡下看。

    远处的黑影庞大,遮住了她继续向前看的眼睛。

    “咔哒”一声,身后传来动静。金隅反应迟钝,等身边的脚步到了跟前,她才想起来转身。

    “解之说。”

    她轻轻叫着解之说的名字,全然不知自己的嗓音有多么奇怪。

    解之说愣怔了一下,试图以轻松的口吻回应她。

    “我在。”

    枝叶之间,沉默的海棠树果回应两人微小的连结心意,承受了几天风雨的它们,有几颗啪嗒啪嗒落到了地上,裹着泥泞,看着匆匆脚步。

    “你去哪里?”

    解之说见金隅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

    金隅一脚踢开沿路的小石子,“我打算去公司看看。”

    解之说惊得忘记跟上去。

    金隅甩开他的手,说:“时间还早,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别累着了。”

    解之说举着空空如也的手,想起了柳露的嘱托。

    “前辈们让我们不要乱跑,待在宿舍。”

    金隅被他的话顿住了,一番回忆后,她不悦道:“解之说你不要无中生有啊,前辈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这下该轮到解之说惊诧了,他仓皇解释,“我没有,昨天晚上柳露姐不是给你打电话的吗?”

    “不要乱跑,不要去公司,还有……”解之说努力回想,“还有,保护好自己。”

    解之说不像是胡乱搪塞的样子,金隅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她只记得柳露确实给她打了电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她全都忘光光了。

    怎么回事?

    金隅问自己,难道不睡觉的威力这么大,能让人失去记忆?

    “不要去,好不好?”

    解之说加快脚步,再一次牵起金隅的手,防止她跑走。

    金隅说服自己该好好休息了,点着头答应他。

    解之说舒了口气,手依旧不敢放。

    一阵风动,丛林尽晃。

    金隅从暗夜中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解之说也感受到了,耳边不仅仅有风声和随之而响的哗啦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么一瞬间,甚至从他的金隅之间穿过,跑到了坡下。

    金隅摸了一把空气,问:“谁在那里?”

    气流涌动,看上去乌漆嘛拉黑的空间里,忽然闪过一抹白光,随后,皮鞋轻松地站到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找到他的两人。

    金隅顺着微弱的光线,直勾勾地盯着这人。

    “你站上面干嘛?很危险的,快点下来吧。”

    解之说挡在金隅前面,默不作声,打量着陌生人。

    墙上的人嘿嘿一笑,跳到地面上,简单说明来意,“金隅,我是来带你去清海公园做检查的。”

    此话一出,解之说紧盯着他,护着金隅。

    金隅一听,算着上次去清海公园的日期,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面前的人,问:“你是谁?”

    皮鞋没报上自己的名号,说:“你不用管我是谁。”

    金隅后退,对面前的小年轻产生了怀疑。

    “我有夜望乔的工作证,”僵持了半会,皮鞋拿出口袋里的东西,“现在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时间不等人,信不信由你。”

    金隅胡乱抉择。

    解之说拉起她的手,金隅勉强听清他在说什么。

    “这人太可疑了,清海公园更不安全,你不要去。”

    金隅看不清那人手中的工作证,正犹豫着,一道人影从坡上走下来,踩着和这人一样的皮鞋。

    不过后来的人带着一顶帽子,金隅实在看不到脸。

    “贵公司曾经和研究院达成了合作,每个员工在职期间最起码接受一次检查。”

    帽子抽走皮鞋手里的工作证,走到金隅眼前,金隅看见了工作证上夜望乔的照片、名字和职称。

    “我接受检查。”金隅想了一下,公司和研究院之间本就有了摩擦,她不去,说不定会对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公司刚经历了一场火灾,重建需要不少精力和资金。

    “不过,我必须知道你们的名字。”

    皮鞋笑着,牵起了金隅的另一只手。

    解之说手一紧,说:“不要去。”

    金隅没听见,对他说:“我去去就来。”

    解之说看她兴致满满,两位陌生人离她那么近,手一刻不敢松,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我和你一起。”

    帽子当即拒绝,“解之说,你有其他的地方要去,跟我来。”

    两人开了两辆车,一坐上车,金隅看到前座的司机带着口罩和墨镜,迟疑了一下,对皮鞋说:“天还没亮,戴墨镜能看得见吗?”

    皮鞋哼了一声,司机利索地拿下墨镜,没给金隅定心的时间,直接冲了出去。

    前车一走,后车立即跟上,解之说心里隐隐奇怪,不过他没多想,猜测其他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车开了半老远,后车转了个弯,消失在后视镜里。金隅仰靠踏实的椅背,差点睡过去。

    不知到了哪里,幽暗之中,皮鞋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金隅睡意朦胧,顿觉手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捆住。皮鞋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慌不忙解释着,“这是老板要求的,以防出现意外。”

    老板?

    金隅不解,眼神犀利。

    “你是谁?你的老板是谁?”

    皮鞋没回答她,转头接起了电话。

    “两分钟后到达清海公园,你注意点,他是异能者。”

    金隅一把扯过皮鞋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刚才的问题:“你是谁?你的老板又是谁?”

    皮鞋不惊不惧,挂了电话,语气平常,“我是上官未然,你应该从你的前辈那里听说过我的名字,我的老板自然是大名鼎鼎的齐素。”

    后悔选择前来,金隅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勉强跳动着。

    “解之说去哪了?”

    皮鞋轻松甩开她的手,“春雁。”

    “你们……”

    金隅听到“春雁”两个字,急得差点要跳起来,她在有限的空间里猛地起身压住上官未然,双手握成拳头,却被上官未然轻而易举地挡住。

    “听说情绪不稳定影响检查结果,”上官未然推开金隅的身体,“歇歇吧。”

    金隅被他一推,结结实实地撞在座位上,双手试图挣脱。

    “你乖乖接受检查,不然你的那位搭档吃了苦头,你肯定会很伤心的,对吧?”

    话说着,司机停下车。

    金隅从车窗看过去,一排路灯亮着刺眼的光,熟悉的路面积着大大小小的水坑。

    上官未然下了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使劲将她拖了出来。

    金隅很不服气,一脚狠狠踩住他的一只脚,趁他吃痛卸力的间隙,往镜心仪的方向跑。跑着跑着,她看到了,视线尽头处,明灯下,陨石边,站着两个人。

    夜望乔的装扮和以前一样,金隅草草看了一眼,便往另一人撞过去。

    后头追赶的上官未然阻挡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金隅被齐素扼住喉咙。

    “对不起老板,没看住。”

    齐素看都不看一眼金隅,说了句废物便将她扔开,上官未然接过金隅。金隅眼睁睁地看着齐素打开镜心仪的保护罩,气得骂了一句,上官未然凑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安静点吧。”

    金隅不管,凭直觉踩了好几下他的脚。

    上官未然躲又躲不过,只能忍着,一句话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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