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菁宁简直不自量力!她算什么东西?都敢和周家钦点的长孙媳叫板了?”
“她该不会真以为梁家不行了,捞女都能当公主了吧!”
“哈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
一连串撕人脸皮的难听话在秦菁宁耳边响起。
她以前再怎么不受人待见,那也是梁家曾长孙的亲生母亲,梁家三少爷明媒正娶的太太。
不管走到哪儿,那见着的人,可都是对她卑躬屈膝的。
就连从前的梁迦安都对她只有伏低做小。
什么时候碰上过这么不留情面的场儿?
秦菁宁脸色不好看了,盯向埃费斯威的眼神都带了发狠的警告,近乎咬牙切齿的低音:“来之前你父亲究竟是怎么交代你的?我代表的可是埃费斯威家!你就是这么做事下我脸的?......”
更不客气的话刚要说出口。
倏然,一声冷笑讥讽响起。
埃费斯威吊儿郎当地抬起头,戏谑睨着秦菁宁,“你代表的?”
秦菁宁心一咯噔。
埃费斯威起身,双手抬起视作投降姿态,先是对正前排的周京煦和梁稚若愧歉一笑,随即讽刺盯向脸色青紫的秦菁宁。
“秦小姐,就凭你那点儿下作手段,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埃费斯威敛眸,勾唇:“真是不自量力。”
彻底连演都不演了。
埃费斯威等到现在都没等到梁昭宁,显然今晚这场出席是错误决策。他可没那么愚蠢到来当周京煦和梁稚若的爱情陪客。
除了给人当笑话,真是丁点儿好处都没讨到。
埃费斯威说完,连话茬都没丢给秦菁宁,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正要离开。
偏偏上天就喜欢开玩笑。
他刚走到门口,正巧礼仪推开大门,迎面朝自己走来的是黑色礼服,一如既往高贵如黑天鹅的梁昭宁,还有紧紧跟在她身后,白色西装,矜贵淡傲的沈寒知。
梁昭宁还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没什么温度。
倒显得沈寒知对她格外殷勤,连唇边勾起的弧度都是宠溺迎合的味道。
下一秒,望向眼前的埃费斯威,沈寒知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轻蔑。
目中无人的,让埃费斯威一时都心烦意乱。
梁昭宁没给他们争锋的机会,多一眼都没看埃费斯威,径直往里走。
沈寒知则紧随其后。
擦肩而过的风都裹挟着凉薄,以及不同世家间关系的高低尊卑。
埃费斯威离开,秦菁宁同样被扫地出门。
周京煦和梁稚若当然不会干这种事儿。
就由梁昭宁代劳。
保安把秦菁宁“请”出现场,秦菁宁满脑子都是梁昭宁那句:“让她滚。”
“贱人!该死的贱人!你怎么不去——!”
“死”字还没说出口,秦菁宁就被猛地打晕。
落到埃费斯威安排处理掉她的人手里。
他要她,这辈子都再出现不了在他们面前。
这辈子,她都必须滚出他们的世界。
-
拍卖会顺利进行。
也就是在这场晚宴上,周京煦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梁稚若重回了这些世家的最高地位。
一如当年他承诺赫连奶奶时说的那样:“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欺负她的机会。”
上学时,以牙还牙。
工作后,睚眦必报。
周京煦发现自己越来越小心眼。
他越来越见不得别人待梁稚若有半分不好,就连梁家自家人,有对她不好的,比如黎蔓。他都会动手给出一个到死都翻不了身的结局。
但他做的很多,都不想让梁稚若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
她只需要在他的庇佑下,尽情施展她所有的光芒。
可旁人的眼睛总是清澈的。
梁稚若被保护得好,有目共睹。
虽然从前梁昭宁总从她嘴里听到周京煦的不好,可最近,越发多的从梁稚若嘴里听到“我老公要”,“我老公想”,“我老公准备”......
诸如此类的词汇。
就连梁昭宁这一向不爱评论的,每每约梁稚若出去做脸,都得来句:“梁稚若,你这是长恋爱脑了吧!”
“说什么呢你!”
自晚宴那晚,周京煦把梁稚若最喜欢的几件藏品拍下送到她手里,并许下永久延长婚期的承诺,梁稚若就彻底认栽了。
她承认,她是真的爱上身边这个温柔多金的男人。
也是真想永永远远和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所以当梁昭宁吐槽,梁稚若也仅仅淡嗔了下。
她都不反驳了。
梁昭宁挑眉,却也满足笑了:“蛮好的,周京煦有你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诶,你别光说我啊,你最近不也那个那个......”梁稚若意有所指,“就沈家那小子,听说自从回到沈家就一路高升,现在听说把他家那个长子的一把手位置都要抢过来了,真的假的啊?”
不止梁稚若一个人八卦。
有关沈家那位小公子对梁家二小姐穷追不舍,死缠烂打的传闻,整个澜城都传遍了,没人不想了解。
偏就他俩的八卦最难打听。
背后沈寒知早已让人做了手脚,一点细节都不准透露出去。
也就只剩“穷追不舍”、“死缠烂打”、这两个词语来形容他们两个了。
梁昭宁轻嗤:“说他干什么?”
梁稚若狐疑,脸上面膜摘下,侧头,“干嘛?你还准备真什么都不说,要这辈子都当秘密了?”
“没有。”梁昭宁无奈,侧头看向梁稚若,“只是真没什么好说的。”
梁稚若刚想嗤,梁昭宁道:“沈寒知这次回来,找我是其次,继位拿下沈家话事权才是真的。你真觉得这样杀伐果断的男人,真会为了我们当年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再回来像舔狗一样找我?”
梁昭宁的语气太消沉了。
梁稚若都愣了几秒,不爽,“他敢耍你辜负你,我让沈家好日子都在这个澜城过不下去!”
梁昭宁没忍住,轻笑:“我看上去就这么容易沦陷?澜城男人多得是,是其他都死了,就剩他沈寒知一个了?”
“呸呸呸。”梁稚若大脑警铃大作,“说谁死了呢?不许乱说。”
梁昭宁笑意更浓,安慰:“所以啊,你放心吧,感情,我会有。”
“但男人,我向来只碰一次。”
-
梁稚若从梁昭宁这边美容院出来时,周京煦的消息正好过来。
21世纪绝世好老公:【结束了?】
你最爱的美丽人妻:【你怎么知道?】
梁稚若明明请的是自己司机送她来的。
手机那头的周京煦摘下办公的眼镜,轻揉眉骨,低笑。
办公桌前,他一条语音摁出去:【心有灵犀感应到了,老婆。】
不知道是不是梁稚若自己的错觉。
周京煦最近说话,不管干嘛,那语气里总是带着点儿气泡音。
真该死啊,她一听到就容易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压根儿忍不住。
梁稚若不争气又强装淡定地回去一条语音:【哦,知道了。】
这四个字,周京煦反复听了好多遍。
这次,干脆不发语音了,他一通电话打过来,迫不及待的:“我现在去接你?”
别说沈寒知对梁昭宁过分主动了。
最近梁稚若都觉得周京煦不对劲了,这老夫老妻结婚都多久了,他怎么还对她越来越殷勤了?殷勤的......她都觉得有点儿“可怕”?
自然,梁稚若接起电话,语气压的稍显冷淡:“我让司机送我来的。”
言外之意——
“行了,你去忙吧,我今天自己能回去。”
但周京煦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还就不依不挠的,“我去接你,嗯?”
“嗯”你个大头。
梁稚若在心里暗暗想,她表面还是冷静,“周京煦,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不然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上赶着要来接我?”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
忽而响起男人慵懒沉笑的淡嗓:“是啊,找你有事,宝贝儿。”
玩世不恭的语调,淡淡的调戏。
梁稚若一顿,“......什么?”
电话里笑声都听的她心够酥麻的。
这葫芦里卖的药,她恐怕是猜到了。
但表面,梁稚若还是硬着头皮,“你说。”
接下来,一字一顿,周京煦勾她魂低哑道:“不早了,老婆,该回家——”
“想、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