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穿过江家小院繁茂的葡萄藤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和泥土的清新。
5岁的江幸,穿着外婆时禾给江幸做的鹅黄色棉布小裙子,柔软的栗棕色齐肩发用一枚小小的蓝色星月发夹别在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她继承了母亲江姜精致的鹅蛋脸和父亲符遇那双清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眸
此刻正蹲在菜畦边,好奇地看着外婆时禾侍弄那些碧绿的青菜。
时禾,这位曾经G市时氏集团的大小姐,如今五十五岁
岁月在她温婉的面容上刻下了细纹,却沉淀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质。
她身姿依旧挺拔,穿着素雅的棉麻长裙,银灰色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她的皮肤是常年居于室内的白皙,手指纤细,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的不是菜苗,而是稀世珍宝。
阳光勾勒着她专注的侧脸,那双曾抚过古琴、描摹过丹青的手,此刻沾着泥土,却更显温柔。
“外婆,”
江幸的声音像清晨的露珠,清脆又带着点奶气
“明天我的生日宴,妈妈会穿漂亮裙子吗?”
她仰起小脸,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充满期待。
时禾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干净的手背轻轻蹭了蹭外孙女粉嫩的脸颊,笑容慈爱
“当然会呀,你妈妈一定是最美的妈妈。”
她看着江幸酷似女儿江姜的眉眼,心底深处那根名为思念的弦被轻轻拨动。
江姜,她那命运多舛的女儿,此刻正在希格酒店做最后的生日宴布置确认。
江姜继承了江宋易近乎完美的五官轮廓和时禾的温柔气质
只是那双眼睛深处,沉淀了太多早慧的坚韧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偏爱简洁利落的职业装束,长发总是盘得一丝不苟
唯有在女儿面前,才会换上柔和的衣裙,眉眼舒展。
“笃笃笃。”
院门被礼貌地敲响。
江幸像只小蝴蝶般飞扑过去
“何姨!贝羡!”
门口站着何古与贝羡。
何古,贝羡的母亲,何氏集团的大小姐,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卷发披散肩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明艳大气,笑起来带着阳光般的感染力。
她穿着色彩鲜艳的波西米亚风长裙,戴着几串手工编织的彩色珠链,整个人洋溢着艺术家的热情。
她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香气四溢。
“小幸宝贝!看看何姨给你带了什么?刚出炉的杏仁酥!”
何古弯腰,亲昵地捏了捏江幸的小脸蛋。
站在何古身边的贝羡,已初具未来“学霸”的沉静模样。
他比江幸略高一点,身形匀称,穿着干净的白T恤和卡其色短裤。
柔软的黑色短发服帖地垂在额前,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遗传自父亲贝衡、清澈如小鹿般的墨黑色眼眸。
他的小脸轮廓清秀,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适中,总是习惯性地微微抿着,显得有些安静内敛。
看到江幸,他嘴角才弯起一个弧度说:“小幸。”
“羡羡哥哥!”
江幸开心地拉起他的手
“快来看外婆种的菜!还有何姨带了点心!”
她拉着贝羡跑回时禾身边,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小鸟。
贝羡安静地跟着,目光落在江幸兴奋的小脸上。
他喜欢她栗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的色泽
喜欢她说话时微微翘起的鼻尖,
更喜欢她那双仿佛盛满整个夏天星空的琥珀色眼睛。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小小的掌心传来令人安心的暖意。
他讨厌吵闹和混乱,但对江幸所有的“叽叽喳喳”和偶尔的小任性,却有着无尽的耐心和温柔。
何古将食盒放在廊下的石桌上,与时禾寒暄几句,话题自然转到明天的生日宴。
“姜姜那边都安排妥当了,桁延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何古提起现在江氏集团的副总裁凤桁延,语气带着几分欣赏。
那个从希望学校走出来的孤儿,如今已是江氏不可或缺的支柱。
他沉默寡言,气质清冷,一丝不苟的西装和利落的短发是他不变的标志
唯有在向江姜汇报涉及江幸的事情时,眼神深处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是啊,多亏了桁延这孩子。”
时禾轻叹,目光悠远,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同样早慧、却因病痛早早离去的背影——她的丈夫江宋易。
那个药罐子里长大的美少年,最终也没能逃过命运的捉弄。
她甩甩头,驱散那沉重的思绪,看向两个孩子。
江幸正拉着贝羡蹲在菜畦边,指着一条胖乎乎的菜青虫
贝羡虽然微微蹙眉,但还是耐心听着江幸的“观察报告”。
阳光洒在他们小小的身影上,画面纯净美好。
“外婆,何姨,”
江幸忽然转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明天羡羡哥哥会送我什么礼物呀?”
她狡黠地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
贝羡的脸颊瞬间染上淡淡的红晕,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他准备了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全是他用父亲贝衡送的儿童相机偷偷拍下的江幸——阳光下大笑的、画画时专注的、吃点心时沾了碎屑的……每一张都是他眼中的珍宝。
这个秘密,他连父母都没告诉。
何古和时禾相视一笑。
何古打趣道:“哎呀,这可是秘密哦!我们贝羡可是准备了很久呢!”
她看着儿子害羞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
贝衡总说儿子像他,沉稳内敛,但何古知道,贝羡心底深处那份对江幸的珍视和笨拙的温柔,是独一份的。
而贝衡此时正在贝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G市繁华的景致,他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气质沉稳干练,颇有乃父贝乾(贝羡爷爷在Y市疗养)之风。
他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
目光落在办公桌上与何古、贝羡的合影上,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但江姜的病,始终让他心头一直蒙着一层阴影。
作为江姜的发小、符遇的朋友,他深知这对母女一路走来的不易。
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吴搵发去信息:“明天所有行程取消,全力保障希格酒店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