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疑问

    大吾先生真的很厉害,被暴打过后的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宝可梦对战可不讲究什么手下留情怜香惜玉,要打就是真刀实弹拳拳到肉,战斗还留有余地算什么训练家?真正的对战,就是要畅快淋漓!

    战斗,就是要爽!没有爽度的对战毫无意义!

    但正如人生有喜有悲,宝可梦对战场上,一方爽了另一方就会不爽。很遗憾,灯就站在不爽的那一方——偶遇mega巨金怪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含泪为烈咬陆鲨抹伤药。

    目前她和大吾进行的6VS6对战,波士可多拉、摇篮百合、念力土偶、盔甲鸟与太古盔甲都能被她的伙伴们接力一般的斩于马下,唯有巨金怪成为了最后的难以翻越的“洛斯里克高墙”。

    巨金怪不mega的话她胜过一次,可自那一次后大吾先生就直接先让巨金怪mega了,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灯第一次想要用盲人这个身份获取少许便利,主要是mega巨金怪太快了,快到烈咬陆鲨难以招架,即使灯看不见,她也能通过耳畔的风声判断出这个巨金怪的速度和力度根本就不合理!

    灯很想亲切地问候他:大吾先生,您开老金了吗?

    她本来想派出一次mega喷火龙y来试试这无敌巨金怪的深浅,可被丢出来的喷火龙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志,更别提在危机中mega了……估计得等灯再次遇到生命危险,这懒散肥宅才会勉强一动吧。

    这家里给的宝可梦,就是这一点不好——喷火龙不听话!

    结束战斗收回宝可梦后,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的灯不由得怀念起了比雕。

    年少不知纯粹战斗爽的好,现在才明白比雕这种卷王中的卷王、战斗狂中的战斗狂是多么可贵!

    “辛苦了。”大吾递来冰镇毛巾和气泡水,自己仰头灌下半瓶,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喝完后意犹未尽地感慨,“好久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纯粹的战斗了,灯,继续打磨自身吧,我很期待你彻底战胜我的那一天。”

    大吾也是第一次见会用活活气泡砰砰击破麻麻电击和茁茁炸弹的伊布,和打着打着就往场地上布陷阱露出狡诈表情的阴险忍者大剑鬼,以及借用大剑鬼布下的冰棱贝刺开始和他玩场地陷阱战、用完逆鳞不混乱还在C的烈咬陆鲨。

    正如灯觉得他开了一样,他也觉得灯开了。

    但宝可梦的事,能叫开老金吗?

    这年头训练家手中没点懂绝活的宝可梦,都不好意思在外面混!

    “谢谢您……”灯接过苏打水喝了一口,冰凉触感让她发烫的脸颊舒服了些,她用毛巾擦了擦额间与颈后的汗珠,还沉浸在方才几乎与烈咬陆鲨同调的余韵中。

    她开始喜欢且享受上宝可梦对战了。

    如果能赢就更好了!

    伊布累得气喘吁吁,趴在一旁吐舌头;灯揽过伊布,将苏打水倾斜,让伊布也咕咕喝着。

    小小身躯,直接把一瓶苏打水一饮而尽,恐怖如斯。

    大吾又开了一瓶冰镇气泡水递给她,葡萄味的,清爽的甜意里带着微微的刺激,一口下去,灯感觉浑身的燥热都被冲淡了不少。她长呼一口气,战斗时沸腾的血液终于渐渐平息,思绪也清晰起来。

    从大脑都快烧却的战斗爽中缓过来后,她抓住大吾的手臂借力站起来,嗓音还带着点激战后的沙哑:“我们先回酒店……然后……”

    “去时尚街逛逛如何?”大吾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那里有家对战公司——这个公司是战斗道具的领先研究者,并且协助诸如精灵球之类的道具的开发升级工作。有趣的是,他们的员工个个都是实战派,工作之余随时可以来一场对战。”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单纯想赢的话,那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吾先生和他们交过手吗?觉得他们实力如何?”灯顿时兴奋起来。

    “没有,上次去是为了谈生意。”他下场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研究数据。这种事他总会下意识干出来……无他,惟手熟尔。

    “好,那我现在就去!”灯立刻来了精神,连汗湿的刘海都翘起一缕,像只斗志昂扬的电气鼠。

    大吾先生都没品尝过的对手?她可得好好试试味口牙!

    然而还没迈出两步,后衣领就被轻轻拽住。大吾无奈地看着她——少女脸颊还泛着红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与脸颊边,整个人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的糯米团子,热气腾腾的。

    他觉得有必要让热血上头还在冒气的灯冷静一下:“还是去洗个澡吧。”

    “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吗?”灯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神情茫然。

    也不影响对战啊!

    大吾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身上。战斗后的少女面若粉团,白里透红,发丝被汗水浸湿,几缕黏在颈间,整个人就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的玉雕,在光下泛着动人的光彩。

    “汗湿的衣服穿久了容易着凉。”他如此提醒。

    “啊…说得也是。”灯这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潮湿的衣裙贴在背上,被风一吹确实有些发冷,“那还是先回酒店好了。”

    回到酒店洗了个战斗澡,灯开着自动跟随跟在大吾身后来到了时尚街街口的对战公司。

    合众人民很热心,丰缘人也很热情好客啊!灯都有点期待未来必定会存在的丰缘之行了,有大吾先生这样靠谱且体贴让她想纳头就拜的训练家,按照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丰缘现在一定会有更靠谱的前辈训练家在那坐镇顶事吧?(丰缘小遥佑树年龄还小但是能抗事了,作为最佳辅助的大吾先生寻思着自己就这样跑路不当冠军专心挖石头对小朋友不太好,应该让他们享受几年青春,于是先丢给米可利。米可利,你去丢给小遥佑树吧!而小遥佑树和米可利:……)

    两三下完成羊驼的任务,灯就可以去帕底亚研究太晶化宝可梦然后回家躺床上打游戏当死宅休息了,想想就美——孩子断网三四年了,比刚上高中就被父母没收电子设备美名其曰备战高考的考生都惨。

    可怜天下父母心,阿尔宙斯收手机。

    苦心孤诣,只是为了让孩子不在糟糕的网络世界里荒废时光。至于灯的那只洛托姆去哪了?大概是去群星狭间陪孤寡老人刷短视频了吧。

    这神州的Tiktok,怎么就那么好玩呢?应该狠狠批判!再让阿尔宙斯寻思一下怎么加快网速,祂有一个关于宝可梦肉鸽的绝妙构想……

    对战公司的玻璃门不断开合,进出的训练家们神态各异——有人垂头丧气地嘟囔着怎么可能,也有人突然顿悟般拍手大笑:“咦!好!我悟了!”

    这些截然不同的反应让灯的好奇心越发旺盛,那扇门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对战世界?

    “大吾先生送到这就好,接下来的挑战我想自己试试。”

    “嗯……但城市如此之大,我一个人闲逛未免太无趣了。不如让我在旁边观战?”

    灯一寻思,确实是这个理。大吾先生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在某个矿洞里快乐地敲石头,现在却因为她临时改变了行程。山男嘛,来到城市后多多少少会有点水土不服,她懂!

    她灵机一动:“那我们去进行双打对战吧?”

    “对大楼里的训练家,这个主意未免太过残忍。”大吾轻轻摇头,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他没有当鱼雷炸鱼塘的爱好,能让他提起战意的,要么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要么是充满变数的特殊战场,“我在一旁观战就好。”

    他伸手替她推开玻璃门,金属门把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去吧,让我看看你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令灯有些失望的是,这里的宝可梦和训练家的纯度太低了。

    虽然和神州少见的滚滚蝙蝠与食梦梦对战让她极为欣喜,但实力相差太大了。她本想让玛力露丽出来瞎胡来锻炼一下,结果水枪一滋对面的花椰猴就倒地不起,这不纯纯碰瓷吗?

    正如大吾先生所说,想要品尝胜利的话,来到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但不爽。

    势如破竹、连清洁工都击破了的灯抱住兴奋极了扑到她怀中的玛力露丽,恹恹欲睡。

    “露丽~”玛力露丽手舞足蹈,它倒是玩得很开心,圆滚滚的身躯在她臂弯里扭来扭去,活像个装满水的欢乐气球,一心想要求夸奖。

    灯揉揉它的脸颊夸赞道:“我们家露露好棒!”

    “露丽丽!”玛力露丽就这样幸福地滚进了精灵球,得意地和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你们对战巨金怪连败难胜,我击破对战公司威风凛凛,难怪平时不和我切磋呢,是王不见王还是避我锋芒?速叫大姐头!

    真·还在养伤·大姐头的烈咬陆鲨冷冷地睁开眼,决定今天晚上在反转世界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得意忘形不知所谓的水气球,伊布“布伊布布”象征性地劝了几声就住嘴了——干得好,烈咬陆鲨!趁着反转世界没光线,晚上我也来踹几脚。

    玛力露丽尚且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要挨几顿揍,就如灯永远都不知道骑拉帝纳趁着被她授权放出反转世界的这段时间对合众干了些什么事一样。

    “……还是和大吾先生对战有意思。”她由衷感慨。

    实力弱小和实力强大的训练家之间的距离犹如音箱蟀侠和海豚侠——之所以不说绿毛虫和裂空座是因为怕真的有绿毛虫恼羞成怒转职升级为裂空坐,龙王归来后第一发画龙点睛对准的就是嘲笑绿毛虫的人,隔壁tomato不就这样写吗?

    而音箱蟀侠优雅而又有侠者仁风,还能在华丽大赛上发光发热,是不会计较这种冒犯的!

    就算计较了也只是拉个响,还会被观众评价哎你这极端愤怒的贝斯怎么没声啊?感觉不如人家伽勒尔弹吉他的颤弦蝾螈。什么?小提琴?听不懂思密达。

    确实不如,因为那是人家伽勒尔大表哥聂梓的主力之一,那可是妹控到“没有极巨化,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的硬核狠人,俗称忧郁的摇滚歌手,伽勒尔训练家三杰之一,不容小觑。

    “我很荣幸。”大吾看着她,嘴角弯起,“和灯战斗也让我受益良多。”

    她手下的宝可梦绝活太多了,在洗翠摸爬打滚物竞天择过的物种就是不一样;加之那天天窝她怀里而提升的恐怖数值,不得不防!实战真的是进步最好的阶梯,如果她还保留着视力,估计进步得更快……

    电梯抵达一楼的提示音打断了思绪。大厅电视突然切到紧急新闻:“插播快讯!曾袭击欢乐岛的未知宝可梦再次出现,目前正在冲击联盟总部!能量冲击波已沿冠军之路扩散……”

    灯身体僵住,未知宝可梦是什么存在她可再清楚不过了,骑拉帝纳到底在干嘛?不是说好的不优先对合众使用暗影潜袭吗?

    大厅里休息的训练家们开始骚动,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察觉到她的僵硬和骤然抓紧他手臂所代表的不安,大吾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要回酒店吗?”

    “……不,找个空旷的地方。”灯这么说,是因为神龙首尾都见不到的骑拉帝纳终于和她主动联系了。

    【我抓到酋雷姆了!】反转世界之主语气欢快得像个发现新朋友的孩子,【还在打架,这哥们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脾气一点也没变,待会儿带来让你认识认识。】

    所以酋雷姆到底是什么?灯惘然,她在合众只听说过莱希拉姆和捷克罗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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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在的迷思

    酋雷姆,境界宝可梦,等待着用真实与理想填补自己失去的身体的英雄,是冰之传说的宝可梦。传说中,它能冻结整个合众地区。

    图鉴是这么说的,它的真实身份为“道”之本身。

    道又是什么呢?吃饭有吃饭的道,有的宝可梦吃饭要沾番茄酱,有的宝可梦吃饭要配以激烈的战斗当佐料;睡觉有睡觉的道,请假王一觉睡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引梦貘人天天给人催眠但自己睡不着;战斗有战斗的道,骑拉帝纳作为创世神的影子偷袭成瘾,而被创世神赋予重要职责的裂空坐端得是一个堂堂正正,“画龙点睛”。

    它又是什么呢?作为兄弟的捷克罗姆常骂莱希拉姆是不思进取的咸鱼,作为兄弟的莱希拉姆常骂捷克罗姆是多管闲事的保姆。

    ——但它们却同时忽略了酋雷姆,忽视了它们所遗留的躯壳。

    被合众式霸凌的酋雷姆只觉得无趣和空虚。

    唉,万物有灵,但酋雷姆的思想却离它而去,它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躯壳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它准许人类用那个圆圆的球把它装进去,却又漠视人类因为承受不了指挥它的压力而迅速衰老;它准许受灾宝可梦们在它的翅膀与冰窟下避难,却又在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节将它们赶出自己的庇护。

    它太寒冷了,因为寒冷,生命充满痛苦。

    是空虚伴随着寒冷而来,还是寒冷伴随着空虚而来呢?它们之间的先后关系是什么呢?

    无欲无求的酋雷姆不知道,它没有动力,因为它只是一座空迷的躯壳,一座矗立在合众的、永恒的冰雕。

    某天,爱找乐子的梦幻发现了这座恹恹的冰雕,它好奇地飘在酋雷姆跟前,胚胎般的身影犹如小小的天使……亦或是恶魔。

    “作为传说宝可梦,你是怎么混到这种地步的?”梦幻极为好奇。

    “啊,传说宝可梦又有什么意义呢?”酋雷姆反问,“除了比一般宝可梦强一点外,就是拥有漫长无垠的生命。对我这种毫无追求的宝可梦而言,这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徒刑。”

    “你和你的两个儿子,就是太执着意义了。”梦幻晃晃尾巴,“宝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开心心。这可是祂下达的旨意,任何宝可梦都不可违背。”

    酋雷姆抓住关键词:“儿子?不是兄弟吗?”

    梦幻咯咯笑了起来:“不,它俩就是你的孩子,从你体内诞生而又背离你的逆子。恭喜你,你是‘英雄母亲’!”

    英雄母亲,一个只属于强者的称呼。

    不可直呼其名的‘祂’是英雄母亲。

    祂的意外源自骑拉帝纳——一个最不像祂、祂不期待,却与祂同生共死的生命。

    阿罗拉的光辉大神奈克洛兹玛是英雄母亲。

    如今已降格成为它的祂因意外分离出了露奈雅拉和索尔迦雷欧。

    圣柱王雷吉奇卡斯也是英雄母亲。

    只不过它的孩子是阿尔宙斯友情帮揍出来的,羊驼让生,它不得不生。→很难说这不是公报私仇。

    祂板正,骑拉帝纳便叛逆;奈克洛兹玛暴虐,索尔迦雷欧和露奈雅拉便听话;雷吉奇卡斯一家因为顶梁柱般的父亲被揍出慢启动了,是例外,我们不要提它。

    酋雷姆在这一刻明白了它诞生的意义——将叛逆的两个孩子重新塞回身体里,永远成为它自己的东西。

    那是它的思想,它的力量。

    “谢谢你,”冰霜的巨龙如此道,“我明白我存在的意义了。”

    梦幻一溜烟跑了,主要是怕被莱希拉姆或者捷克罗姆揍;或许是报应,造孽多端的它在多年后被‘送子观音’板木老大塞了一个叛逆好大儿。

    酋雷姆的计划并不顺利,神龙的力量平等地被一分为三,这意味着莱希拉姆、捷克罗姆、酋雷姆谁都奈何不了谁。原本招呼都不打的黑白龙现在更是看见冰龙就跑,深怕酋雷姆和隔壁奈克诺兹玛一样凶性大发、专盯着血亲吃。

    酋雷姆不再感到空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忧郁。

    忧郁是种顽疾,压抑太久终会化作疯狂。

    所幸某天,祂为它带来一团破碎的灵魂。

    “这些能量已被吾切做花肥,抹在合众大地上就好。”祂说,声音如同呼啸的风,“终有一日,汝会找寻到属于汝的答案。”

    酋雷姆依言让这些能量随风而去,如坚韧的野草般扎根在合众大地;但它却私自留下了一点残留的意识——会和它说话,和它谈论爱、生命、死亡的意识。

    “世界毫无意义。”

    “确实。”冰晶在酋雷姆的叹息中凝结。

    “万物皆是囚徒。”

    “没错。”冻土在它爪下龟裂。

    “天理从不公正。”

    “正是。”极光在它眼中黯淡。

    “你就不能找点正事做吗?”

    “现在不正是在与你交谈?”

    “我想成为人类,想自由地呼吸在阳光下……”

    长久的沉默后,酋雷姆周身的寒气忽然变得柔和:“你陪伴我的岁月,比我的孩子们更久。”它的瞳孔中映出飘雪,“既然如此…去吧。”

    意识如此承诺:“等我明白生命存在的意义,我会回来将它讲述。”

    那缕意识如雪绒花般乘风而去,而冰龙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有它叛逆的孩子们,有等待被它吞噬的理想与真实。

    合众地区在不知不觉中腐朽,贪婪如同永远填不满的冰渊。

    祂再度降临询问灵魂的去向时,酋雷姆沉默地指向广袤的大地,却只字未提那朵早已飘远的蒲公英。

    不然会挨制裁光砾。

    ——开玩笑的。

    酋雷姆在等待一个答案,名为“何为存在”的答案。

    比理想和真实,更让它期待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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