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大暴雨,坑尾那片作物的最终情况良好,算是没有明显的损失。
被压倒的嫩苗,在可接受的损失的范围之内。
前一天看到的被大雨冲倒的幼苗,第二天的生长态势几乎重新回来了。
滂沱的大雨就只是暂时地把它们给压倒,并没有把它们给压垮。
四垄地的土豆,没有一丝的损失,嫩苗都正常。
而另外四垄地,就有个别幼苗泡坏了。这些多出来的坑,赵秀雯没有舍得浪费位置,在菜地里拔了些其他菜给补上。
刚好也能试试别的品种在神奇液体作用下的效果。
重新浇下粪后,坑尾那里的工作又算是暂告一段落。
在第一次浇粪与第二次浇粪之间,并不需要人为干点什么活,这是作物自由生长的时间。就让作物们尽情地享受神奇液体和粪水带去的营养,然后疯狂地发育生长吧。
连杂草都不需要担心。
有了神奇液体的存在,所有杂草都会被抑制生长。
不会让杂草抢走任何一丝属于作物的养分。
坑尾那里没有活,但之前在菜地里种下的那一批土豆就有了一定的活。
可能是那里的环境过于湿润,除草后也没多久,现在杂草又长回来了。
并且长的速度非常快。
又已经赶上了土豆茎的高度。
这可就想而知,这些杂草到底抢了土豆的多少营养。
不除掉的话,土豆都没办法长。
所以坐不住的赵秀雯,又带着小板凳来了。
这次来除草和上次不变的是,她依然是病号。
赵秀雯的感冒还没好彻底。
外表看上去和健康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一开口就会泄露了她的病情。
她的鼻音还是莫名的厚重,偶尔还会咳嗽几句。
原本刘润军是让她待在家里休息,但赵秀雯觉得还是要出来晒晒太阳比较好。
现在种了普通土豆这一块地是赵秀雯自己家里的,是许金凤还没进城之前一直种开的地。虽然是自家的地,但赵秀雯来这里干活的次数有限。没结婚之前的她,印象是没有来过,就只有这里种了土豆她才出现过。所以附近的地具体是哪一家的,她根本不清楚。
前几次来干活的时候,附近的地里都没有人在干活。
这次,赵秀雯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紧贴着她家的地的其中一侧是周秀怡家里的。
周秀怡的妈妈刘淑珍正在认真地翻地。
之前这一块地是空着的,什么也没种。
现在估计是忙过农忙后有时间来清理了。
赵秀雯人刚走进田埂,刘淑珍热情的招呼声就过来了,
“秀雯啊,原来是你在这种了一片土豆啊,我还纳闷着呢!我说你妈妈进城前不是才把土豆挖了吗?怎么往回长了?”
赵秀雯下意识地咧嘴,脸上挂起几分交际的笑容,
“嗯,我看这里空着也蛮浪费的。刚好这里是我妈以前种开了东西地也肥沃,就拿点东西种着,不让地给荒废了。”
赵秀雯说话时带了明显的鼻音。
嗓子沙哑而干裂,像是还处于重感冒阶段的症状。
所以一听到这个声音的刘淑珍下意识问过来:“你感冒了?”
赵秀雯点点头:“对,有点感冒。”
刘淑珍:“这么勤奋呢?感冒了还来干活?”
赵秀雯尴尬地笑了笑:“反正也不累,看到有活也就过来了。”
刘淑珍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笑容:“你还真是个好姑娘!”
直感觉自己承受不起这一句夸奖的赵秀雯,面对刘淑珍如此真诚而不像是客套的神情,她下意识地摆了摆手:“珍姨,你别夸我了,我就只是感冒而已,不算是很严重的病,对干活没影响,扯不到什么是不是好姑娘。”
说起好姑娘,只有您的女儿周秀怡才是附近村落里人人称赞的好姑娘。
她还真的不配。
赵秀雯以为刘淑珍是在夸她带病干活,殊不知刘淑珍的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这一声好姑娘,也算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强烈的心理暗示。
刘润军娶了赵秀雯,除了婚约,除了情分,也是赵秀雯她值得。
婚后的赵秀雯,所做出的改变村里的人都有目共睹。
曾经,奔富村里百分九十九以上的都觉得赵秀雯配不上刘润军,她除了家庭条件还不错外,一无是处。刘润军娶了她,只会是增加家庭负担,只会是家里多了一个需要被他照顾的人。
然而赵秀雯却用行动告诉大家,刘润军娶了她,是幸福生活的开始。
她不仅让刘润军有了背景强大、实力雄厚的外家,还拥有了一个为了他而性格发生大转变的体贴老婆。
赵秀雯和刘润军感情越好,对于刘淑珍来说,就越是件好事。
恩爱而拆不散的关系,才会让有些人明白知道属于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
别老幻想着一些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会发生。
稍稍分了分神的刘淑珍并没有接赵秀雯的话,而是又轻轻地笑了两声说:“好了,那不打搅你干活,我忙去了。”
赵秀雯也跟着说:“嗯,你忙。”
两人简单地客套了两句,然后各忙各的活。
中午回家吃过午饭后再过来,赵秀雯发现周秀怡家那块地换了她过来干活。
周秀怡一看到她来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锄头,走向田埂边,然后从田埂边上拿起了一包东西转而向她走来。
不明所以的赵秀雯,下意识地站立不动,等待着周秀怡向自己靠近。
“早上我妈看到你感冒了,特意让我给你带了点药。”周秀怡把手里拿着的那包东西往前一伸,
“这包药治疗感冒的效果很好,我妈每次感冒了都喜欢煮一剂来喝。她说谢谢你上次帮忙缝我们家的衣服。”
赵秀雯低眸,递到她胸前的是一包包得四四方方的草药包。
并不想要的她,伸手往前一推:“你妈太客气了,不用了,我这感冒其实好多了,就是鼻音一时半会没散而已,不需要再喝药。”
赵秀雯发现自己现在讲话的鼻音,浓度比起早上淡了不少,已经能听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声音,不需要自找苦吃。
即便病得严重,她也不想接受周秀怡的好意。
周秀怡这个人,自从悔婚后,总是怪怪的。对她面上客客气气,甚至有时候是热情,但莫名会一些让人猝不及防的地方给你下绊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现在的周秀怡,看着比起之前城府似乎深了不少。
已经在周秀怡手上算是吃过亏的赵秀雯,丝毫不想和她再扯上关系。
“拿着吧。”见她不接,周秀怡硬是要把药塞到赵秀雯手里,“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
赵秀雯当然是继续拒绝。
周秀怡直接把药包放在了田埂边上,也不管赵秀雯要不要,直接往回走。
被迫接了包药的赵秀雯,只能扬声说:“那就替我谢谢你妈妈。”
这药,她是不敢喝。
也不想欠下人情。
等机会合适,让刘润军把药包再还回去。
已经走回到自家那块地的周秀怡,扬声回了过来:“不客气。”
到下午三四点,感觉有些累的赵秀雯便停了下来,坐在了田埂边上喝水休息。
莫名其妙地,见她停了下来,周秀怡又走了过来,还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
并不想搭话的赵秀雯,佯装没察觉出来。
然而,周秀怡却是找起了话题,“你的汗巾?”
并伸手指了指她的汗巾。
赵秀雯下意识扯下了自己搭在肩膀上的汗巾,终于抬起眼皮问:“有什么问题吗?”
她手里拿着的汗巾是之前刘润军之前用的那一块。
也是之前周秀怡那衣服去她家缝的时候,她所看见的同款的那一块。
周秀怡勾了勾唇:“跟我的那条一模一样。”
顿时觉得周秀怡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这条汗巾的赵秀雯,也回了个抿唇笑:“是,上次你的那条。”
“不过你这条,看上好像比我那条多了点花纹。”
“是吗?”赵秀雯把汗巾翻了翻,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花纹。
此时的周秀怡,莫名露出一丝抱歉之意,“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不好意思,不打搅你,我去忙了。”
心中越发疑惑的赵秀雯,忍不住把汗巾翻了翻,没看出什么古怪的地方来......周秀怡特意提起这汗巾,到底想说什么?
绝对不是随意提起,看她这刻意的意思,像是要暗示她什么?
思考了一会,没找到答案的赵秀雯,也没有主动开口问周秀怡,而是重新回到地里干活。
或许是周秀怡故意说这样的话,让她去敏感一些有的没的。
傍晚收工后,赵秀雯习惯性地去埠头洗手洗脚,顺便洗洗汗巾。
晾一晚上明天起来就能用。
不用多备一条。
把汗巾摊开在水里的时候,不知怎么地,赵秀雯的脑海里又泛起了周秀玉提到的花纹,她不觉垂下头去又观察一番。
认认真真地找了一遍的赵秀雯,依然没有找到那所谓不一样的花纹,倒是发现了一样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