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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得生前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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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台院,二人停下脚步。

    “事情便是如此。”尹览解释道,“我看到那状纸,便知有问题,遂迅速上报陛下。现陛下命我御史台、大理寺与刑部一同调查此案,我这才来寻你。”

    何榆若有所思。

    “听下来此案并不复杂,遗属之所以告御状,大概是想要使京城重臣威慑临安县令,以白真相。”

    “正是如此。”尹览颔首,“当下之困也正源于此。”

    “那常知节经此一事,疑律法之公,恐我等也是尸位素餐之辈,甚至就是那临阳县令之庇护,因此多有顾虑,使调查受滞,实为堪断之碍啊。”

    “你何济川素有美名,在民间也颇有声誉,不妨一试?”她对何榆眨眨眼。

    “既如此。”何榆失笑,“下官便斗胆一试。”

    常知节背着包袱,看着走进来的两个陌生官员,紧紧地捏住了衣角。

    先进来的身着深绯色官服,气度稳重威严,不由得让人信服;后面的身着深绿色官服,年轻俊秀,更准确地说,是漂亮。

    常知节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眼眶有些湿润。

    年轻官员开口:“本官御史台侍御史,这位是御史中丞尹大人,参与调查本案的还有刑部侍郎左大人和大理寺少卿周大人。”

    “陛下对此案很是重视,还望妇君能据实以报,我等也好早日破案。”

    常知节咬了咬牙,想到包袱里女儿的笔记,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的女儿常玉于承明七年考中进士,被分配至淮南道任职,后被任命至临阳县调查水灾情况,谁知……便一去不复返了。”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到了她的住所,明明屋里都是打斗痕迹,东西也被翻乱了,可县令大人说她是不堪压力自杀了。”

    “怎么可能呢?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年轻,才刚刚入仕想要为百姓做些事。”

    “难道她会在自杀之前把屋内摆设乱砸一通,再将箱子和柜子里的衣物扔的到处都是吗?”

    “绝无可能!”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喊哑了,但还没有停下。

    “绝无可能!”她嘶声怒吼着。

    尹览的心里微微触动,但也只有一瞬。

    她对何榆使了个眼色。

    何榆意会,闻声安抚道。

    “还请妇君稍事调整,万勿过激。您可有在常大人居所寻得其他端倪之处?抑或常大人可有在信中留下线索吗?”

    常知节想到了那本笔记。

    常玉生前突然寄了笔记回来,她当时还觉得诧异,现在想想,毫无征兆就是一种征兆了。

    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常呢!

    “她屋子里被翻得一团糟,箱子、柜子、床下,全都空了,还能有什么东西呢。”

    “大人问她的信,我也都带来了。但倘若有线索,我也不应该毫无意识。”

    尹览摇摇头。

    还是在避重就轻啊。

    但也在理,若她们确是那临阳县令后台,见其并无实据,为免滋蔓,必不加罪;若愿深究,亦可得真相,不过是需要费案牍之劳罢了。

    何榆认真看完了常玉的家书。

    “如妇君所言,常大人并未在信中提及水灾之事。”

    但她多年使用中译中系统的经验告诉她,没有说谎不代表没有隐瞒。

    系统也赞同她的观点:“常知节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问的两个地方确实没有问题,但其他地方有没有,你不问,她不说。”

    何榆和尹览的思维惊人的一致。

    何榆将信还给常知节:“妇君,负责此案的三位大人皆是朝中重臣,论公正严明无出其右,还请您再想想,常大人是否有留下其他线索?”

    尹览不经意地扫了眼常知节,笑道:“有你何榆何济川在,如何能说‘论公正严明无出其右’?”

    何榆无奈:“大人可莫要拿下官寻开心了。”

    而后转向常知节:“陛下已命人将和州刺史、临安县令等带回京城调查,并对常大人之棺再行检验,还请妇君对朝廷多些信任。”

    常知节的眼睛在听到尹览提到何榆的名字时,便亮了起来。

    “您便是何榆何大人吗?”她有些激动,“不知大人可记得在承明七年资助的那个学生?她当时钱被骗了,没有盘缠住店,是您帮她订下了旅舍,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备些吃食。”

    何榆恍然大悟,“莫非她就是?”

    “正是我儿。”常知节对她行了大礼,“若不是您的出手相助,恐怕阿玉只能风餐露宿,更别提考中了。”

    她从包袱里取出常玉的笔记,递给了何榆:“这是阿玉在出事前寄到家里的,我当时看了两眼,只以为是她的日记,便没有再看,却不曾想……”

    何榆接过来,和尹览一通翻阅了起来。

    二人看得面色逐渐凝重。

    “临阳令已伏其罪,大人仍欲冥顽不灵吗?”

    和州刺史冯琳丝毫不为所动。

    “何大人岂欲威慑本官否?”她笑道,“临阳令所犯何罪,本官诚所未闻。既不知情,又何来冥顽不灵一说?”

    “麾下作奸犯科,上官岂应同罪乎?”

    “失察之咎,本官自当领受。可若是其他罪名,断难苟同。”

    何榆也笑:“所以大人知晓临阳令之所为,是吗?”

    “何大人欲坐本官与之同罪之心,倒是坚定。”冯琳面色微冷,“良言难救求死之人,见好就收吧,勿令悔之晚矣。”

    “闻公之言,实令下官惶恐。”何榆依然笑盈盈的,看得冯琳内心有些烦躁。

    “大人适才以‘见好就收’相劝,下官斗胆以为,此语暗指大人亦涉此事。现下临阳令已伏罪,大人认为已足以交差,若下官必穷其究,大人便欲效除常玉之事,亦诛下官否?”

    “你!”冯琳气急。

    但何榆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拿出了常玉的笔记,放在她面前。

    “大人不妨看看。”

    “一看大人如何陷治下黎庶于死地。”

    “再看大人如何诛麾下肱骨于黄泉。”

    “三看大人如何为利禄而蔽目——”

    “背弃孔孟之道,牟利于朝廷赈济,受益于百姓之苦!”

    “大人之罪虽历百世,纵跃千岁,亦将流传于巷道,长铭于史册。恶行昭昭,终遗万年之唾!”

    冯琳越听脸色越苍白。

    听到最后,身子一晃,似是要晕倒。

    何榆冷笑一声,并未理会。

    “下官言尽于此,大人若还想保留最后一丝颜面,还请自立伏辩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宿主好酷!”系统猛猛鼓掌,“这番话说的太有气势了,宿主是怎么想到用史书记载震慑她的?我还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慢慢翻译激怒她。”

    “‘赢得生前身后名’,古人对名声的在意,便可见一斑了。”

    她回答道:“中译中的功能对我来说,更多的是辅助。现下我既已能领会大多意思,便不能过多依赖了。”

    “但还是需要统子帮我看看理解的有没有问题啦。”

    “那当然了。”系统骄傲挺胸,“我们可是最强搭档!”

    系统有预感,何榆可能要成为它绑定的第一个名留青史的宿主。

    毕竟很少有人将系统视作学习的工具,而非可以依赖的金手指。

    皇帝看着手里的汇报,也觉得分外离谱。

    “她为了多贪赈济,竟将健康的百姓同瘟疫患者一起隔离,让她们活活等死吗?”

    “回陛下,冯琳以为‘谎报伤亡恐留其痕,若尽屠其人,则罪证尽湮。’”

    “故其为省抚银,甚至戮民满门,其治下枉死之民成千上万,书帛难尽。”

    何榆汇报着也感到匪夷所思。

    “淮南节度使倒也没少收贿。”皇帝冷笑道,“巨变当前竟作壁上观,面对朕钦遣之察官竟也敢阻拦。我大梁初立,便已生蛀基之虫,若此风气蔓延,恐要重蹈二世而亡之覆辙!”

    “天纵圣明无过陛下。”何榆伏身,“臣当日还疑惑,为何陛下不令淮南节度使前去调查,却不曾想这些人已是蛇鼠一窝。”

    “休作此溜须之态!你何济川若是还想不到,这天底下可就没几个聪明人了。”皇帝笑骂道,“回去后你拟个折子,待此事处理后参淮南道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一参。”

    “臣领旨。”

    卯时。

    庄淮准时出现在宣政殿前。

    看到何榆的身影后,他有些高兴,但苦于二人并未有交集,只好看着她同别人畅谈的背影。

    没关系。庄淮安慰自己,他现在被正式任命为上府果毅都尉,只要留在京城,总有机会结识的。

    殿内,身着各色官服的文武百官依次排好,皇帝森然坐于御座,一片庄严的静默。

    一位身着深青色官服的年轻官员毅然出列,打破了这份静默。

    “臣殿中侍御史朱何有本启奏,弹劾知弹侍御史何榆!”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再看朱何此人,已经有人发现她正是户部侍郎顾卓之门生。前些日子北疆战事拟定后,顾卓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在家养病。

    庄淮也被科普了人物关系。

    “顾侍郎生病与何大人有何干系?”

    身旁的太子中舍人太史黎小声为其解释:“当日议事都被史官记录,她担心自己的名声有损,因此称病暂退于朝堂。”

    说着,她不屑地看了一眼朱何。

    “此人无非想借小何大人名声为跳板,为自己挣清名,也算是报复。”

    “试想,她日史书记载,是端人正士之弹劾对顾侍郎的声誉影响大,还是秽吏之弹劾影响大?”

    庄淮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此乃党争,而非为国。

    朱何的声音却愈发洪亮。

    “陛下!何榆位列知弹侍御史,得陛下信任,应尽忠体国,然其恃宠而骄,祸乱朝纲,臣列其三罪,伏乞圣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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