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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得起,也该受

    宫九渊七岁那年,是一个并不受宠的皇子,受尽了冷落和排挤,尤其是因为那一双红色眼睛。

    当时慕容凝五岁,她随慕容笙进宫,却因为贪玩在宫里迷了路,偶然碰到了宫烨他们欺负宫九渊。

    慕容凝虽然小,手上却有一柄短剑,她站在宫九渊的身前护住了他,宫烨当时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护着这个怪物?”

    “你叫他怪物作甚?”

    “他情绪大起大落时有一双红色眼睛,他就是怪物。”宫烨还在狡辩。

    慕容凝也不甘拜下风:“你怎么这么不聪明啊,真没见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今陛下与赵贵妃之子,我能让我父皇下旨杀了你。”

    没想到慕容凝根本就不怕:“你不过是你父皇众多子女中的一个,我,可是北洲唯一的嫡公主,我王兄可是北洲王殿,你敢杀我吗?”

    宫烨被怼的哑口无言,而宫烨离开后,慕容凝也被慕容笙叫走了,这份恩情他记了多年,因为这是他在皇宫里鲜少感受到的善意。

    所以只要他在,可以留慕容凝一命,可若他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也绝不会客气。

    第二天早上,宫九渊和慕容凝站在天桥上,寻竹和景安王府的侍卫在下面分发解药,宫九渊问她:“以血为引,可悔?”

    “不悔,我有一位师……故友曾说,强者之路,绝无反悔,心系苍生,庇佑天下。”

    下面有人认出了宫九渊和慕容凝,有人大喊:“是景安王和景安王妃。”

    百姓们纷纷跪下行礼:“景安王深明大义,景安王妃悲悯,我等叩谢景安王,景安王妃。”

    “诸位,救尔等性命的乃是本王的王妃,尔等着实该谢她。”

    慕容凝一愣,似乎在问: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在为他积攒民心,他却一句话把功劳给了自己。

    宫九渊说:“你受得起,也该受。”

    百姓听后纷纷说:“景安王妃悲悯。”

    “景安王妃悲悯。”

    “景安王妃悲悯。”

    …………

    慕容凝眉间的印记突然亮了一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远在宫门墙上站着一众人,为首的是当今陛下宫墨,他看着那边的景象,听着那边的声音,面无表情:“如今百姓不记得朕,却记得景安王和景安王妃,朕的威望越来越小了。”

    齐峥闻言一惊:“陛下乃是天子,是帝王,百姓心中记着您的,只是景安王和景安王妃的确有功,百姓一时兴起而已。”

    城西瘟疫结束后,宫九渊,慕容凝就去了梦香楼,寻竹守在下面,云裳一舞结束后便要上楼,慕容凝想要拦住她,却被宫九渊抓住了手。“做什么?”

    “我已安排妥当,上楼就行。”

    上楼后,两人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云裳就在里面:“奴家见过景安王,景安王妃。”

    “云姑娘不必多礼,王妃有事情问你,你只需回答就好。”

    宫九渊示意慕容凝去问。

    “王妃问便好了。”似乎是在这里待久了,云裳被抹去了锐气,昔日那个高高在上,自信的云家小姐似乎已经被岁月抹去了痕迹。

    慕容凝虽不能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但也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她拉起云裳的手:“云姑娘,我想知道庆王与淑妃慕容氏之死有没有关系?”

    云裳不语,只是摇头:“恕奴家不能告知。”

    “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宫九渊明白或许有些事他一个男子并不方便听,他退出了房间,由慕容凝和云裳去说:“你们聊。”

    宫九渊出去以后,云裳依旧不语,慕容凝只能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云姑娘,我是北洲公主,淑妃是我的姑姑,你一定理解失去亲人的滋味,我想替她报仇,你能不能帮帮我?”

    云裳动容了:“不是我不帮你,公主,我也有难以诉说的苦衷。”

    “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我的弟弟云玖在庆王手里,云家抄斩时赵贵妃用计谋换掉了他,他现在被关在庆王府的地牢里,我手里确有罪证,但也不敢公之于众。”

    慕容凝明白了难怪宫九渊几次拜访她都不愿意提起,她或许是在怕景安王的立场,毕竟她弟弟的命握在庆王手里,若庆王和景安王产生了冲突,于她不利,云裳真的很聪明。

    “你弟弟我可以帮你救出来,等救出来以后你再做决定,是否愿意帮我。”

    云裳跪下:“公主若能救出我弟弟,我愿意交出证据,追随公主。”

    慕容凝扶起她:“当务之急得把你带出梦香楼,你愿意跟我走吗?”

    “奴家不才,也会些武功,我带你去庆王府,胜算更大些。”

    慕容凝和云裳走出了房间,慕容凝朝宫九渊点头,他明白她已经劝下了云裳:“接下来呢?”

    “我需要去趟庆王府的地牢,需要她的帮忙,你能想办法带她出去吗?”

    宫九渊点头,寻竹明白了宫九渊的意思,他找到了梦香楼的掌事妈妈,跟她说:“我们景安王府想请云裳姑娘去府里弹个曲子,人我就带走了。”

    掌事妈妈想到了什么,她想要阻拦,寻竹直接把剑搭在了她脖子上:“我们景安王府的命令你也敢忤逆?”

    掌事妈妈吓得不行,连忙就同意了,就这样,他们出了梦香楼。

    晚上的时候,宫九渊提出和慕容凝一起去,不曾想竟被她拒绝了:“人多反而不好动手,你在王府外接应我们就好。”

    就这样,宫九渊和寻竹在外面等他们,慕容凝和云裳进了地牢。

    地牢看管严格,慕容凝看出云裳的武功并不低,只是闯地牢的话,她一个人胜算不能保证百分百。

    慕容凝先是迷晕了前面守卫的人,云裳动手解决了后面的人,成功找到了云玖,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见到云裳,弱弱叫了句“姐姐”就晕倒了。

    “现在就撤,否则宫烨回来,跟他的那个侍卫打起来就麻烦了。”

    云裳清楚赤华的武功,她背起云玖,慕容凝一旁扶着,没想到出来以后没走多久就碰到了宫烨。

    “寻竹,把他们带回王府。”

    寻竹收到宫九渊的命令,就带着云裳和云玖离开了,留下宫九渊和慕容凝,宫烨在马车内就听到赤华说:“殿下,是景安王和景安王妃。”

    宫烨闻言掀开马车:“皇兄,皇嫂?真巧啊,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赤华跟着行礼:“见过景安王,景安王妃。”

    宫九渊没说话,是慕容凝回答的:“本王妃和九渊夜晚散步而已。”

    听到“九渊”二字,宫九渊眸光明显一闪,宫烨则是笑的一脸纯粹,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夜的事情:“皇兄皇嫂真是好雅致,你们先散步,我回府了。”

    庆王回去以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等他和赤华赶到地牢的时候发现云玖不见了,瞬间失控:“去给我查!”

    景安王府,云玖躺在慕容凝的药房床上,慕容凝给他包扎了伤口:“云姑娘,你弟弟大多是外伤,我已经包扎好了,以后注意调养就好。”

    云裳心疼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云玖,她再度跪在地上:“公主,这是庆王,赵贵妃伙同南疆那边的一个人害死淑妃娘娘的罪证以及陷害云家贪污的罪证,云裳今日呈上,希望您能替淑妃娘娘报仇,也还我云家一个公道,云裳愿誓死追随公主。”

    慕容凝接过云裳手里的证据,并且扶起她:“放心,我明日一定让他罪有应得。”

    第二天早朝,宫九渊带着慕容凝一起上朝,朝阳殿前宫烨讽刺道:“皇兄,你还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竟然带着女子上朝。”

    宫九渊和慕容凝没有搭理他,这时候身后传来了声音:“中朝哪条规矩定了女子不能上朝?”

    宫九渊和宫烨,以及周围的大臣纷纷行礼。

    “见过皇姐。”

    “见过文韶长公主殿下。”

    文韶一袭紫色宫服,文韶的紫色宫服在她身后一众红色官服下显得格外不同,她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了宫烨身上:“庆王殿下,没有人教过你要懂规矩吗?景安王妃是你的皇嫂,就这么不敬?”

    宫烨并不敢招惹文韶,毕竟她是中朝长公主,皇后之女,当今柱国大将军的外孙女,肩负皇家和三朝元老家族的血脉。

    他乖乖低头:“皇姐言重了,皇弟绝无此意。”

    文韶没再理会他,而是问了一旁的宫九渊:“九弟,我听闻城西的瘟疫已经解除了?”

    “是的皇姐。”

    “解决了便好,诸位,入朝阳殿吧。”

    文韶走在前列,身后是宫九渊,慕容凝,庆王,再后面就是朝臣了,一步一踏,少年之姿。

    众人齐跪:“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

    宫墨坐在龙位上,齐峥站于宫墨的右侧,他见到慕容凝眸光一闪,眼底是藏不住的情绪。

    宫墨自然也注意到了慕容凝,上次的事情历历在目,他问:“景安王妃上朝可是有事?听闻你研制出了瘟疫的解药,朕刚好要召见你,你可想要什么赏赐?”

    刹那间,所有朝臣齐刷刷地望向她,似乎都在等她的回答,慕容凝淡淡地说:“陛下所言属实?”

    “朕乃天子,言出必行。”

    “我想请求陛下重查淑妃之死,处置凶手庆王,赵贵妃等。”

    闻言,宫墨并不太喜悦,他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景安王妃,淑妃之死早已查清,乃旧疾复发而死,何来的凶手?”

    慕容凝递上书信:“此乃庆王,赵贵妃与南疆某人的来往书信,可以证明淑妃之死与庆王有关。”

    宫墨示意身边的浊公公接过书信,浊公公下去接过了慕容凝手上的书信,宫墨看完信件以后把信件重重摔在地上,他质问宫烨:“逆子,你怎么敢?”

    宫烨被吓得不敢说话,慕容凝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结果,她要宫烨死,她冷漠瞥了眼宫烨:“陛下,您不该给北洲一个交代吗?”

    宫墨并没有说话,此时驻守皇宫的羽林卫统领前来禀报:“陛下,前青州州主云旻之女云裳一路跪到了宫门,她边走边磕,说是云家冤枉,血书为鉴,求一公道,现在围观百姓众多,请您定夺。”

    这时候宫九渊站在了慕容凝旁边,他提出了一个请求:“陛下,还请您宣见青州云家之女云裳。”

    后面有朝臣开始附和:“请陛下宣见青州云家之女云裳。”

    宫墨点头,浊公公即宣布:“陛下有旨,宣见云裳。”

    云裳满身是血,一身素衣,手上拿了份血书,她进来跪在地上:“奴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血书为鉴,求陛下还我云家一个公道。”

    “可有证据?”

    “这是庆王联合朝廷派去的御史官陷害我云家的罪证。”

    “为何开始时不上交证据?”一位朝臣进言。

    “一开始庆王以奴的弟弟威胁奴,奴不敢如此。”

    “简直一派胡言。”宫烨似乎有些怒了。

    “是不是胡言,陛下一看便知,这是家父的账本,以及青州百姓的联名书。”

    浊公公接过证据递给宫墨,宫墨看完以后黑了脸,他站起来拿账本砸了宫烨,气愤地质问他:“逆子,看你干的好事!”

    “请陛下还淑娘娘一个公道,还云家一个公道。”站在首位的文韶长公主进言。

    随后慕容凝和宫九渊也请示:“请陛下还母妃一个公道,还云家一个公道。”

    随后更有一半朝臣附议,宫墨面色为难:“庆王谋害淑妃,陷害云家,但念其是皇子,囚禁于庆王府思过,朕一日不下令,一日不得出王府,赵贵妃,囚禁于兰芳殿。”

    闻言在场无数人震惊,亦有人恐惧,他们没想到铁证如山,皇帝还想要偏袒,尤其是慕容凝和云裳情绪很激动。慕容凝想要上前被宫九渊拉住了,他示意她别动,宫九渊递了另一份证据:“陛下,此乃此次瘟疫所涉官员,其中还有庆王的手笔。”

    “那景安王认为该如何处置庆王?”

    宫墨把问题抛给了宫九渊,所有人都在期待宫九渊的回答。

    宫九渊语气很淡:“杀人偿命,应处死。”

    宫九渊此话一出,除了慕容凝,文韶长公主,云裳以外,其余人震惊不已。

    “那就……除去王位,贬为庶人,囚禁于庆王府吧,至于云家,朕免去他们的惩罚,可有异议?”

    慕容凝这一刻如至冰窟,她没想到如此多的罪证还是没能判处宫烨死刑,她反驳:“陛下,你是要偏袒宫烨吗?”

    宫墨静静看着慕容凝,不威自怒:“景安王妃是在质疑朕吗?”

    “陛下,你对得起北洲长公主吗?你对得起青州云家吗?你对得起天都城西的百姓吗?”

    慕容凝一言,把自己送上了风口浪尖,但是她也毫不畏惧,宫墨注视着她,好像在看一位故人,他有些不悦了:“景安王妃是一定要逼死朕的儿子吗?”

    “我绝无此意,只是杀人偿命,他该死。”

    “朕的决定容不得你质疑,看在景安王的面子上,朕不同你计较,庆王之事知情之人不得外传,今日早朝就到这吧。”

    说完宫墨就离开了,留下一众朝臣站在那里。

    宫九渊拉走了慕容凝,寻竹和云裳紧随其后,宫烨愣坐在原地。

    文韶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静仪望着宫九渊拉着慕容凝的背影:“殿下,那位可是景安王妃?”

    “嗯,一个很不同寻常的女子。”

    “殿下,除了上官小姐,奴婢还是第一次听您夸与您一辈的人呢。”

    文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说了句:“母后找我,先去坤宁宫。”

    坤宁宫里,皇后也是一身紫色衣服,中朝以紫为尊,若非身份尊贵,一般人并不能穿。

    皇后上官瑶正在品茶,她看到文韶来了,给她倒了杯茶,同往常一样,文韶给她讲述着今天朝堂的事:“母后,今日庆王因谋害淑妃,陷害青州云家,恶意散播瘟疫,被废了王位,囚禁在了庆王府,赵贵妃囚禁在了兰芳殿。”

    “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不过陛下还是不想让赵贵妃死。”

    “还有一事希望母后解答,您见过北洲那位嫡公主吗?”

    上官瑶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北洲嫡公主了?”

    “今日朝堂上,景安王妃也去了,她似乎对淑娘娘的事情很伤心,甚至要求了判处庆王死刑,她的反应让我不得不怀疑。”

    上官瑶思索了一会,她拉过文韶的手,语气温和:“深宫之中,万事小心,北洲王殿归国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父皇似乎还在犹豫,我怀疑是赵贵妃从中作梗,母后若有时间,劝劝父皇,我们毕竟欠淑娘娘一个人情。”

    看着文韶的聪明才智,上官瑶觉得此生足矣,即便她没有皇子,而想起淑妃,她脑海里满是当时的景象,控制不住的心痛。

    “我知道了,放心吧。”

    文韶离开后,上官瑶就亲自去了御书房,只带了她身边的陪嫁侍女佩玲一人。

    宫墨见到上官瑶很意外:“皇后有事?”

    “臣妾请陛下放北洲王殿回北洲。”

    宫墨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批着折子,上官瑶再次重复了一遍:“臣妾请陛下放北洲王回北洲。”

    “皇后这是何意?朕不过是留北洲王殿在中朝做客罢了,何来放不放?”

    “陛下,您什么心思您清楚,您别忘了淑妃是怎么死的,臣妾不怕死,您是想让我告诉北洲王殿他的姑姑是怎么死的吗?我相信如果他知道,剑宗出动,中朝必亡。”

    宫墨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翻,他指责上官瑶:“皇后,你简直是放肆。”

    “臣妾不是放肆,臣妾是想让您认清楚局势,当年是我上官家替你打的天下,也是我父亲与母亲与剑宗立下了不伤北洲人,剑宗不入中朝的誓言,您莫不是忘了?”

    上官瑶句句一针见血,怼的宫墨无话可说。

    “朕知道了。”

    宫墨随便敷衍了一句,上官瑶一眼就看出来了宫墨的心思,她研了墨,拿了笔给宫墨:“陛下,写旨吧。”

    宫墨没办法只能写了让慕容轩回北洲的旨意,上官瑶拿到旨意后说了句“臣妾告退”就离开了。

    慕容凝这边,她到了宫门口甩开了宫九渊的手:“宫九渊,你为什么要拦着我,皇族无情,今日我一定要给姑姑报仇,杀了庆王。”

    宫九渊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朝阳殿朝臣众多,皇宫内更是遍布影卫高手,你杀了他之后呢?你自己怎么办?”

    寻竹也附和:“王妃,刚刚确实不是好时机。”

    云裳很理解慕容凝现在的心情,就跟她当时想要报仇一样,她拉起慕容凝的手安慰她:“王妃,活着才有机会报仇,我们一起。”

    “他今日敢出宫门,我必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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