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第二日早朝,安王心不在焉的,宫墨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安王,你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围人提点了好几句宫凛才回过神来,他摇头:“儿臣无事要奏。”

    “等等,儿臣有事要奏。”宫照月迈着步伐往殿内走,她的头抬的很高,整个人透着自信。

    宫墨问:“你有何事要奏?”

    “父皇,定国公昨日带兵私闯景安王府,不顾儿臣安危硬闯,还请父皇定夺。”

    定国公赶忙出来解释:“还往公主殿下慎言,陛下,昨日有刺客欲闯军营,臣只是按照规矩搜查刺客,未有为难公主之事发生。”

    宫照月当着朝臣的面没给定国公一点面子:“定国公,你好大的胆子,这天下是我们宫家的天下,你竟敢带兵私闯景安王府,你受谁的指使?我父皇吗?”

    宫墨怎么会看不出来宫照月是在演戏,他没有拆穿,顺着宫照月的意思追问道:“景安王,确有此事吗?”

    “的确如此,昨日臣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臣一直在悉心照料,却不想定国公带兵硬闯,臣妻因受了惊扰,今日还不能起身。”宫九渊站出来说。

    定国公一股无脑火,可陛下在他也不敢妄言,只能解释:“陛下,两天前景安王妃还在街上行走,怎可能当日就病了?”

    宫九渊毫不避讳地说:“陛下,这怪臣,我与臣妻夫妻情深,更是为了延续皇家血脉,就着急了些,臣妻娇弱,自然有些受不住就病倒了,定国公这般质疑,是不懂?”

    一时间各有各的脸色,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大相同,尽管宫墨后宫佳丽那么多,也黑了脸:“景安王,慎言,既如此定国公你可知罪?私闯皇子王府,对公主不敬,就罚半月俸禄以儆效尤。”

    宫照月不服:“父皇,才半月俸禄,太轻了。”

    “那你想要做什么?”

    “不如打上二十大板,疼在身上,方能记在心里。”

    宫墨还没说话,状元郎沈亦就进言:“陛下,不可由着公主的性子,定国公乃国之良臣,二十大板莫不是让忠臣寒心。”

    宫照月看着沈亦就有些无语,呆傻的读书人,也把他当成了定国公的狗腿子,毫不留情面地怼他:“那沈状元认为什么是忠臣呢?”

    “食民之膏,为民造福,受君之信,为君谋利,忠君忠民忠友忠亲。”

    “本公主今日也送你一个词,叫仗势欺人,本公主烦请各位大人日后行事多思考几分,再让本公主发现你们底下人办事手脚不干净,仗着皇恩欺人太甚,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了,本公主就让皎潋杀了那些人以儆效尤,无论官职大小。”

    宫照月是一点面子没给他留,她是觉得他与旁人不同,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

    沈亦脸都黑了,宫墨看着底下的宫照月,这上官音和慕容凝倒也是奇人,能把宫照月一个纨绔公主教成这样,确实有本事。

    宫墨示意浊公公去办,定国公就这么被打了。

    宫照月出了宫门,上官音和慕容凝正在等她,上官音从诺予手里接过糖坊的糖葫芦递给宫照月。

    宫照月接过糖葫芦傻笑:“老师,你怎么不问问我事情是否顺利呢?”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很顺利,走吧,你今日的功课还没学完呢,我带你去学堂。”

    宫照月的表情真的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我今天还要学功课?”

    “不能有一日怠慢。”

    宫照月去看慕容凝,慕容凝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过她拿出了一把灵弓,宫照月看见灵弓眼睛都直了。

    “嫂嫂,这不会就是你说的要送我的礼物吧?”

    “喜欢吗?”

    “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慕容凝拿起她的手,用针刺破滴了血上去,灵弓顿时亮了起来,凝在了宫照月食指上,化成了一个月亮图案。

    慕容凝教她:“这是灵弓,可认主,你要召唤她时轻按食指往外拉就行,若是日后有所精进了,便可像朝瑶般用意念化弓了。”

    “她可有名字?”

    “你自己取一个。”

    “那就叫月莹弓。”

    “随你。”

    “嫂嫂,你在哪儿打造的?”

    “东蛮,那位天下闻名的匠师,此弓有灵性,你不必刻意瞄准,她自会追射。”

    “谢谢嫂嫂。”

    “嗯,快去学堂学习功课,回来了试试她的威力。”

    这下可没有上学的烦恼了,宫照月乐呵呵地跟着上官音走了,宫照月的那些话大多是慕容凝教的,今日让定国公挨了大板,又罚了俸禄,短时间安王那边不会有动静了。

    宫九渊下了早朝,刚出宫门就看到了慕容凝蹲在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察觉到了视线,抬眼往前看,一双眼眸如水般。

    宫九渊走近去扶她,可慕容凝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那些朝臣看她的眼神不对,刚好慕容凝认识其中的一位,正是太医院的副院令。

    还关心地问慕容凝:“院令身子可好些了?”

    慕容凝一脸懵,她什么时候身子不好了,想来估计是他们两兄妹在殿上说了什么,她顺着他的意思说:“好些了。”

    “院令是神医,明白子嗣之事不能着急,若是信得过属下,不如属下替你开个药方调养身体?”

    这位大人看着估计都年过半百了,与慕容凝平时在太医院相处的也还不错,说话很直接。

    慕容凝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子嗣?什么调养身体,她着急什么了?

    “院令,则日属下就派人送到府上,告辞。”

    慕容凝点头,走在路上还一直在想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用胳膊扛了宫九渊一下:“你说什么了?”

    “定国公质疑你的病情,我说我欲望甚强才让你生了病,陛下信了,罚了他。”

    慕容凝还有些没听明白:“什么欲望?”说完就后悔了,羞愤地走在前面,还不忘警告宫九渊:“今日我和昭阳睡!”

    宫九渊无奈地摇头,这性子一点就燃……

    安王下了早朝就去了德妃宫中,德妃此时正在闭目养神,身边的侍女提醒:“娘娘,安王殿下来了。”

    德妃这才惺忪睁眼,看着仿佛丢了魂的安王她问:“怎么了这是?”

    安王不说话,而是看向了服侍德妃的下人,德妃会意:“你们都退下!”

    殿内人走完后安王才开口说话:“母妃,儿臣是父皇的儿子吗?”

    德妃表情明显不对,可还是强撑着面子:“当然是了,不然你能是谁的儿子?”

    “雁州陆家是怎么被灭的?”

    德妃怒了,她瞪着安王:“谁告诉你的?”

    安王此时已经明了了,灭了雁州陆家,自己取而代之,这些年德妃和他的父皇相识的缘分他听着长大,可现在一切就像个笑话,他也是个笑话。

    “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冒充皇嗣,混淆皇家血脉是什么罪,是要杀头的,你这么做太令我失望了。”

    德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居然会是她的亲儿子说的话。

    “本宫给了你高贵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你成了皇帝他们谁会质疑你的血统,质疑了就杀掉,谁有那个胆子。”

    “假的就是假的,儿臣现在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

    德妃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本宫清醒一点,本宫处处为你谋划,除掉了淑妃,杀了凌逸尘,让人借用神力毁了祁王的腿,给上官音下毒,削弱所有有可能站在你对立面的人,你现在给我犯糊涂,是要逼死我们这些人吗?”

    德妃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她的儿子一点出息都没有,懦弱无能,这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

    “儿臣可以为了帝王之位双手沾满鲜血,可是现在儿臣不是了,名不正言不顺,史书该怎么写?写一个顶替她人的妃子生下了一个假皇子吗?”

    “史书是留给后人的东西,你当了帝王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追求权利就该不择手段,本宫尽心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功亏一篑,你给本宫记住了,你就是皇子,出了意外自有本宫担着。”

    安王没什么反应,德妃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泼了过去,安王才有了些反应。

    “滚回你的王府,若是出了差池,别逼本宫心狠。”

    德妃说完就又躺了下去闭目养神,轻轻摇晃椅子,安王看着德妃的样子只能弱弱说:“儿臣告退!”

    彼时的慕容凝刚回到王府就听到了定国公夫人来拜访的事情,她本想打发走的,颖雅说:“小姐,她说毓秀郡主出事了。”

    慕容凝这才出了王府见她,定国公夫人见到她就哭的不行:“王妃,你救救臣妇的女儿吧。”

    慕容凝自知生命攸关,没有思考就准备去定国公府,朝瑶不放心就一起跟了去。

    定国公夫人路上跟她讲了大概的情况:“晚晚前日回来就谁都不见,听手下的人说回来就一直泡在水里,不吃饭,不说话,今日早晨臣妇过去看她,却怎么叫都不醒,找了医者也没用,他们也不知是何缘故,臣妇只能来求王妃了。”

    慕容凝心里有了猜测,只等待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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