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应援啊。”
“弥雅,那不是柯利吗?”
塞德的声音从赫奇帕奇长桌传来,弥斯特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塞德里克坐在她身后,微微后仰着,转过头来对着她笑。
“他怎么飞到了格兰芬多长桌去?”布兰卡的声音响起。
弥斯特顺着看过去,柯利正落在一个红头发男生的肩膀上,探头探脑。
那人背对着她,她看不出是谁,
“挺奇怪的,不是吗?我是说我就没见过比他脾气更坏的猫头鹰。”罗杰也注意到了。
确实有点奇怪,但弥斯特来不及深究。
魁地奇决赛在即知球队的训练也因此提升到了空前的强度。
她也只能一边让朋友们放宽心就好一边按着队长的嘱咐,尽力地又吃了两片熏咸肉。
这几天整个霍格沃茨都掀起了一股拉文克劳热——他们走到哪都有各个学院(斯莱特林除外)的学生送来支持。
说真的,谁不想看斯莱特林丢掉魁地奇杯后斯内普的表情呢——也许会比生吞蝙蝠脾脏更难看。
反正乔治想看。
他也明里暗里表示了支持。
暗里体现在这周最后一节草药课。
临近期末,斯普劳特教授贴心地带大家复习了一下重点。
包括但不限于给曼德拉草换盆。
大概是平时偷了太多叶子,乔治主动提出帮斯普劳特教授分发耳罩。
“哦谢谢你,韦斯莱先生,格兰芬多加两分。”
乔治接过一把耳罩,“教授,我是乔治。”
说完鬼使神差地,他朝那堆拉文克劳看了一眼。
弥斯特正专心地听戴维斯说着什么,并没有分过来一个眼神。
乔治觉得没劲极了,不管是自己分发耳罩的举动还是下意识看过去的动作。
终于乔治手里只剩下了两副耳罩,一个是无害的白色的,另一个是难看的粉红色的——梅林啊,这个颜色总让他想起某个名叫穆丽尔的老太太。
于是乔治下意识地把那个粉红色的耳罩递出去,同时毫无愧意地看向那个倒霉孩子——
她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黑色眼眸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正要接过——
弥斯特看着乔治的手像跳蜜蜂的交际舞一样在空中生硬地转了个圈,戴到他自己头上,用另一只手把那个白色的耳罩递给她。
准确点说是塞到她手里后就匆匆忙忙地以一种怪异的走路姿势感到另一个红头发身边。
弥斯特的瞳孔微微睁大了些,梅林的曼德拉草啊,红头发上戴着粉红色的耳罩简直是一场视觉灾难。
柠檬黄,或是果绿色会好些,弥斯特想,哪怕是普通的白色呢。
想到这儿,她低头看看手里那个白色的耳罩,缓缓戴到了头上。
也许他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拉文克劳队的支持吧,虽然隐晦了些,弥斯特肃然起敬地想。那个红发身影看起来大义凛然了些。
他刚刚说他是乔治来着?但他们好像时常玩互换身份的小把戏,所以这话不太可信。
总之感谢韦斯莱,感谢队长选我入队,感谢下一场的对手斯莱特林,感谢同学们的团结友爱,让我免受粉红耳罩之苦。
乔治刚刚在弗雷德身边站定,接过弗雷德拎着的曼德拉草幼苗,视线就不可控地越过那个皱巴巴的尖叫着的东西,飘向了弥斯特那边。
是他的错觉吗?他感觉她看了自己一眼,而且目光沉重而复杂。
不过白色的耳罩很适合她。
乔治右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些,曼德拉草抓住机会,狠狠咬了他的手指。
“嗷!”
“专心一点,韦斯莱先生,格兰芬多会因为你被扣掉两分。”斯普劳特教授略带严厉地看过来,有关神奇动物她一直很认真。
“抱歉,教授。”乔治连忙抓紧了那只曼德拉草,感受到了弥斯特看过来的目光,“我是弗雷德,顺便说。”
明里体现在弗雷德那件蓝色T恤。
别误会,乔治并没有穿它。
他只是拆成一片,用了点闪光颜料刷上大写的“RAVENCLAW”,做成了一个横幅——此时他正和查理一起起劲地挥舞着。原谅弗雷德吧,他实在起劲不起来。
李·乔丹倒是很起劲“现在是菲德尔控球!作为今年的新成员,她在球场上大放异彩!她越过布莱奇,越过……哦不!弗林特故意冲撞,格兰芬多罚球!”
乔治看着那个小小的深蓝色身影在扫帚上危险地晃了晃,稳住身体飞到了一边。
戴维斯罚球进球,比赛继续。
“他们不叫个暂停什么的吗?我是说,菲德尔看起来不太好。”乔治转头看向查理,因为弗雷德暂时还不太想和他说话。
“不可能撞一下就叫暂停的,乔治,你又不是第一次看魁地奇。”
“而且,拉文克劳没有替补的追球手,”查理想了想补充道。
斯莱特林打球一向不算干净,弥斯特这回可算深有体会了。
倒不是之前没这个准备,但他们这回真的有点不择手段了。
在三个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合力把伦道夫撞下扫帚让他险些丧命、詹森被弗林特夺下球棒狠狠打中脑袋、她和罗杰轮流罚了几回球之后,这场比赛终于以队长抓住飞贼结束了。
她可能得重新审视这项运动了,弥斯特想。
不过我们还是赢了,没错。听着李·乔丹大声宣布的比赛结果与来自各个方向人群的欢呼,弥斯特还是抑制不住地任嘴角上扬。
她看着队长从霍琦女士手中双手接过那个闪亮的银色奖杯,喜极而泣。
她看着他过来拥抱幸存的队员,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拉文克劳队的未来就交给他们了,他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毕业礼物之类的话,
她看着他挨个走到伤员面前,郑重地说了一遍又一遍我们是冠军,
她看着他把奖杯交到弗立维院长手中,举起弗立维转了好几圈后又被大家举起,她与身边的罗杰对视了一下,紧紧搂了搂对方。
……
“菲德尔小姐。”
弥斯特正在看台上搜索着朋友们的身影,听到有人喊她,分心回头看了看——来人有着一头极浅的棕色头发,穿着绿色的球服,以一种很优雅的方式拎着扫帚——弥斯特认出这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她迅速回忆了一下,她不记得他有过,嗯,斯莱特林式的恶劣犯规行为。
她于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希格斯先生。”
“看来你还记得我。”特伦斯·希格斯笑了笑,“关于我们的犯规行为,我非常抱歉。祝贺你们,赢得很漂亮。”
“谢谢,你的表现也很出色。”弥斯特笑着同他握了握手。
特伦斯注意到,她这次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的意味。
他于是很快放开手,赶上他的队友们。暗绿色的身影很轻易地就自然融入进了一片斯莱特林,直到弥斯特再分辨不出可敬的对手与屡屡犯规的蠢货。
弥斯特于是收回视线,接着把目光投向看台,找到了坐在一起的布兰卡和塞德——这没费什么劲,他们前面有个巨大的大写的拉文克劳横幅,相当显眼——他们俩都带着灿烂的笑容正用力冲她挥着手。
真好啊。
弥斯特换上了真正真心的笑容。
“还挺漂亮的,是不是?”
乔治感受到谁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也许是弗雷德。
但原谅他来不及细想,他没那个心思。因为那个扎着马尾的黑发姑娘正朝他,至少是他这个方向笑着。
他听到这话只是下意识想赞同——
于是弗雷德看到乔治脸上带着傻笑,点了点头。
但乔治又下意识想反驳。
不,这么说不准确,
她可不只是挺漂亮——
我根本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