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归仔细一瞧,看到一个穿着严密的黑衣人从柳府侧门出来,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按道理对她们有恶意的人就是那个兵部侍郎柳展书了。
在江似归尝试着在头脑中和系统对话的时候,坐在马车对面的宋予锦也注意到了柳府门口的黑衣人,大半夜穿成这样,必有蹊跷。
“世子,我们要不要跟着他?”
“好,南珩,叫南路继续盯着柳府。”
“是,主子。”
“没看到南路啊?他们怎么交流?”
“他们两兄弟有特殊的通信方式。”
“哦,原来是这样。”
三个人继续同乘一辆马车跟着黑衣人,结果他的目的地还真的是酒楼,他进了酒楼。
“我们两个走,你留在车上,南珩我们走。”
“是,公子。”
江似归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又害怕看到酒楼里面的“熟人”,所以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这样,宋予锦,南珩两个人就像普通的贵客一般走进酒楼,江似归则偷偷掀开帘子,通过帘子的一条小缝隙看外面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从江似归上次来这里的第一天偷偷地逃出来的那个侧门里出来一个女子,江似归仔细一看,那个人,是念柳?她是出来和黑衣人相会的吗?可是刚才黑衣人明明进到酒楼里面去了。
那么刚才进去调查情况的宋予锦和南珩呢?
江似归决定戴着面纱去看看念柳到底要干什么,她学过跆拳道,对付念柳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江似归从马车上下来,一路跟着念柳来到一个僻静的窄巷,不好,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黑衣人。
【系统:前方感知到恶意。】
这个黑衣人究竟和刚才进酒楼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还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另外的黑衣人?
江似归试图在头脑中询问系统,系统又在装死,但是她好像发现了有什么不同,她的听力变好了,因为隔这么远,她居然能听到黑衣人和念柳说的“悄悄话”,并且她们明明说的语言她完全没听过,却在头脑中自动翻译了,这难道是系统的作用吗?
“阿念,你身体怎么样?”
“咳咳,咳咳,我的身体就那样吧,不过我没关系的,柳哥哥。”
“那么阿念,最近打听到了什么新消息吗?”
“咳咳,咳咳,最近酒楼里的人非说我得了肺痨,因为这个原因我已经很少见到那些权贵了,直到昨天我才被允许出来,没有打听到消息,实在是对不住柳哥哥。”
“没关系的阿念,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回到家乡永远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一定娶你。”
“多谢柳哥哥,念妹妹一定会等你的。”
两个人说完就抱在了一起,江似归则在思考,根据宋予锦所说,这柳展书不是崎州本地人吗?回哪里的家乡娶他的念妹妹?
“不好,阿念快躲开。”
霎那间,宋予锦和南珩突然分别出现在窄巷的两头,夹击着黑衣人。
因为宋予锦和南珩的武功远强于黑衣人,黑衣人和念柳分别被抓住,念柳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装的,直接晕了过去。
江似归怎么觉得这种剧情有些相似呢?不过她当时是真的被吓晕了。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那里面怎么样了?”江似归看到“从天而降”的宋予锦和南珩过来并压制住了两个人,终于敢出来了,她指着酒楼所在的方向问。
“你还真是大胆,手无缚鸡之力就敢一个人跟过来。”
刚才宋予锦和南珩到酒楼的时候,也很快就抓住了那个进到酒楼里面的黑衣人。
宋予锦当时揭开面纱一看,酒楼里的黑衣人是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好像还是个哑巴,自然不是柳展书,之后宋予锦准备暂时将他押到马车里面,回去再好好地调查的时候,就发现刚刚还在马车里面的江似归不见了。
于是宋予锦和南珩安置好那个哑巴黑衣人之后,又兵分两路去找江似归,最后同时一路追寻到这里,然后就又看到另一个黑衣人和花魁念柳,以及趴在墙上听着墙角,戴着面纱的江似归,也不知道她隔这么远能不能听得到。
不过江似归也真是大胆,都说了好好在马车上等着,她非不听,还跑到了这里来。
现在这个窄巷里面的黑衣人虽然武功比不过他们两个,但是生擒一个江似归简直是轻而易举,即使隔了这么一段距离,只要黑衣人发现的话,她也根本逃不掉,她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哎呀,哎呀,我不也是事出有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好吧,你说没有生气就没有吧。”江似归明明就感受到宋予锦生气了。
宋予锦压制着黑衣人,仔细一看这个黑衣人和他之前见过的柳展书眉眼很相似,看来应该就是他了。
黑衣人的面纱很快就被揭下,宋予锦揭下面纱后也反应迅速地卸了黑衣人的下巴,防着他自杀。
但是宋予锦仔细一看,这个黑衣人虽然眉眼相似,但是看一整张脸也不是柳展书,同时出现两个黑衣人,原来竟也不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全是巧合?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只是双眼紧闭,什么都不说,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模样。
【系统:恶意值正在不断上升。】
江似归好像也大致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只是一个派来“演戏”的小兵小卒何至于对宋予锦这么深的恶意,她结合刚才偷听到的对话,最后想了想又想,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世子,我有个猜测,你说会不会一开始你认识的柳展书就不是柳展书?”
听到江似归提出的猜测,常人可能注意不到,但是常年习武的宋予锦却一下就注意到黑衣人的呼吸突然有一瞬间的错乱,看来她可能说中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江似归总不能说因为自己脑子里面有个系统,然后稍微得到一点提示后突然有一个这样的猜测吧,说出去谁信啊?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相信,但是现在没办法,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危着想,她有必要做出一点努力,于是她又开始结合根据听到的话编一编了。
“世子,我刚才听到这个黑衣人和念柳说什么事情成功后和念柳一起回老家成亲,可是你今天跟我说过的柳展书明明就是这里的本地人,回哪里的老家成亲?”
“然后我就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之前你不是说你的手下精通易容术吗?会不会真正的柳展书早就被某个谁替代了,然后通过柳展书的职权,以及在酒楼里面通过念柳灌醉达官贵人,双重获取边境军事情报?”
“那我们再去柳府一趟,如果他真是平时伪装成柳展书的人,那么柳府现在应该就没有柳展书这个人。”
“主子,那她呢?”
“你去和南路会合,都先押回去,然后酒楼那边,你拿着我的令牌跟管事说,暂时不要泄露消息。”
“是。”
“你要回去,还是一起去?”
江似归本来以为,因为刚才这件事生气的宋予锦会叫她直接回去,没想到又问她去不去,那她这么有社会使命感的人,自然要说:“我要去。”
“那我们走。”
江似归跟着宋予锦,又一路雷厉风行地来到柳府。
“世子我们是直接敲门,还是翻墙进去?我感觉直接进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宋予锦也跟江似归的想法差不多,如果贸然敲门进去的话,很可能制造机会给“柳展书”逃跑,不如趁着这边的黑衣人被压制,消息还没泄露出去,来一个“出其不意”,看看夜访柳府会不会有什么惊喜。
只是宋予锦没想到“翻墙”这种话是由她一个堂堂闺阁大小姐说出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宋予锦倒要看看江似归还要说什么样的话。
“那我们就翻墙进去吧,我还没翻过这里的墙呢。”
“那你没翻过这里的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你能说出这种话,就应该不是生手吧?”宋予锦看到江似归甚至还有些兴奋的样子,简直是不可思议。
江似归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如果要翻墙就是一大早偷偷溜出去玩,然后玩到天昏地暗才回来,依稀记得那段刺激的日子呢。
江似归到这里来后还没翻过墙,所以确实没有翻过古代的墙啊,但是居然被宋予锦抓住了语言上的漏洞,哼,翻墙生手?怎么可能,她都生手,谁还敢说自己是熟手,没关系,她向来是一个反应迅速的人,她现在已经进化到,不需要思索很久就可以随便给自己编理由。
江似归指着墙说:“就按你刚才的话说,我确实怎么说也是堂堂闺阁大小姐,虽然女子露面少,很多人没见过原景阳侯府嫡长女的正脸,但是我确实是没翻过崎州这里的墙,毕竟我曾经也有大小姐的包袱,至于翻墙吗?我也的确有经验,因为我小时候在龄州外祖父家翻过啊,那里认识我的人就更少了,这不是可以随意翻?”
“那世子你了解的话,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不然等下你还要等我。”
宋予锦点点头。
江似归简单热身一下后,就开始翻墙,就当她的手快够到墙的最上端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黑猫,把她吓了一跳,然后她就这样水灵灵地往下掉了,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过于得意了。
明明坠落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但是江似归还是视死如归地头脑风暴了一下,如果摔坏的话,明天到底能不能起来做生意。
只是几秒过去了,江似归还是没有感到那股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了某人的怀抱,她睁开眼睛一看,宋予锦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