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

    夏离的事件在社会上持续发酵,学校承受不住舆论压力,第二天便通知了她的家长前来办理退学手续。

    当夏离的父亲一下车,就怒气冲冲地想要扇她一巴掌,却被少女稳稳接住了手腕。

    "你还不够资格。"夏离冷冷地说。

    她眼中的戾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夏父震惊地发现,这个瘦弱的女孩竟有如此力气,自己的手腕被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这时,夏母看着丈夫和亲生女儿剑拔弩张的对峙,一时情急,扬手就给了夏离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气中炸开,周围瞬间陷入死寂。

    "对不起...小离,妈妈不是故意的..."夏母的手还悬在半空,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站在一旁的夏珍珍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闪过的得意。血缘关系又如何?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父母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

    夏离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用指腹抹去嘴角的血迹。这个动作让她耳边的碎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退学手续办完,我和夏家就两清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是这样的,阿离你听妈妈说..."夏母慌乱地去拉女儿的手。

    "装什么清高?当初死乞白赖要回来的是谁?"夏父狠狠啐了一口,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

    "各位家长都冷静一下!"匆匆赶来的班主任王老师急忙劝解"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有什么好说的”夏父骂骂咧咧地走向办公室:"赶紧把退学手续办了,这个坏种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看见!"

    夏母被丈夫的话刺得心头一颤。养女珍珍确实更合她心意,可听到亲生骨肉被这样辱骂,胸口还是泛起一阵尖锐的疼。

    走廊上回荡着夏父不堪入耳的谩骂。夏离安静地跟在后面。香樟树的影子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映不进那双漆黑的眼睛。映不进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将这些恶毒的话语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夏总,我真的无能为力啊。"校长局促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网上的舆论越演越烈,我们这样的小学校实在..."

    "你不用说了。"夏父粗暴地打断,"直接把退学证明拿来。这种坏种,根本不配上这么好的学校!

    ---

    圆珠笔尖刚刚触到退学申请书的纸面,全校广播突然"刺啦"一声炸响——

    "喂?喂?高二(11)班的夏离同学,能听见吗?"

    夏离正要把口香糖塞进嘴里的动作猛地顿住。她微微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骤然收缩。

    广播里的女声清晰而有力:"我是林桑,高二(18)班的林桑。你听好——"声音突然拔高,"今天,我林桑来给你撑腰了!"

    整个校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秒,各个教室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什么情况?!"教务处主任手里的茶杯"砰"地砸在桌上。

    操场上同学们安静了了一秒,随即炸开了锅。

    “这怎么回事!蒋云,十八班是你们班的啊!”

    ……

    “别废话,认真听”显然蒋云也非常的好奇,林桑到底想干嘛?

    广播里,林桑的声音带着刺骨的讥诮:"最近网上疯传的那个视频——高二(2)班夏珍珍同学被校外混混殴打的'精彩演出',拍得可真够逼真的。可惜啊..."她故意拖长音调,"我们家夏离当时根本不在场呢。"

    操场上某些同学随即笑道“这不废话吗,我请人打你,想在场就在场,有什么问题。”

    “别这么说啊,还是有点问题的,既然是我要打你,我当然要亲自在现场看看你的丑态啊”

    ……

    广播里继续传来声音“不过,夏离不在场,确实说不了什么”

    "说来也巧,我手里刚好有几个更有趣的视频。"林桑的声音带着讽刺"珍珍小姐和那几个'施暴者'在酒吧把酒言欢的画面,还真的是潇洒啊"

    “怎么,夏离才刚回来,你的朋友都背叛你,全都揍你了?”

    "广播室的人立刻出来!"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吼声。

    但林桑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怎么?是上次用同样手段陷害胡晓艳得逞了,就觉得这招万无一失了?"

    "胡晓艳"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下,夏珍珍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怎么可能知道胡晓艳的。

    “你还不害怕吗?需要我介绍一下,那个被你们逼死的女同学吗?”

    珍珍?胡晓艳是谁?"夏母焦急地抓住女儿的手臂,却摸到一手冷汗。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发出什么东西”广播里的声音仍旧继续。

    夏珍珍猛地甩开母亲的手,踉跄着冲出办公室。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件事绝对、绝对不能曝光!如果被人知道...她眼前闪过冰冷的手铐和铁栅栏,耳边仿佛已经听见监狱铁门关闭的巨响。

    整个校园彻底沸腾,只有几个人面色异常,脸上苍白。

    大伙再次讨论这个渐渐沉寂的事件。

    “胡晓艳!就是那个被人道上的混混性侵,心里承受不住跳楼的女生吗”

    “我听说她的成绩优异,但父母都是普通农民,暗地里收了钱就没有再追究了”

    夏离站在原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缓缓抬头,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广播里那个清甜的嗓音仍在继续——"夏离那么善良美好,为朋友两肋插刀,永远站在危险的最前面.....”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教导主任用广播室的备用钥匙,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夏离垂下眼睫,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转瞬即逝。她轻轻将退学申请书折好塞进口袋,指尖在纸面上停留了一秒——像是在做一个无声的道别。

    “谢谢你的肯定——林桑”。

    广播室外,林桑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相机,镜头直对着楼梯口。教务老师站在她旁边,神情复杂——说实话,她也想知道后续会怎样。

    果然,十分钟刚到,夏珍珍就从楼梯拐角冲了上来,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伸手就要去抢林桑的相机。

    林桑轻松侧身避开,冷冷道:“急什么?人还没到齐。”

    两分钟后,夏父夏母和班主任也急匆匆赶到,唯独不见夏离的身影。

    “珍珍,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证据让你这么害怕?”夏母焦急地问。

    夏珍珍浑身发抖,眼神慌乱,恨意和恐惧交织,嘴唇咬得发白。

    “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的镜头——敢不敢把你做的事都说一遍”林桑举起相机,声音冰冷,“怎么,你害怕了”

    夏珍珍只是低头啜泣,一言不发。

    夏父见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我女儿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林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盯着夏珍珍:“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关于胡晓艳的事,你是想听从头讲起,还是直接听重点?”

    “不……不要!”夏珍珍猛地抬头,眼泪夺眶而出,“我说!都是我的错!我嫉妒夏离……我害怕她抢走爸妈的爱,所以我自导自演,买通混混陷害她!”

    “说清楚点,让大家都听听。”林桑冷笑。

    “我……我花钱让他们假装打我,然后栽赃给夏离!”

    夏母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珍珍……你怎么会……”

    夏父却勃然大怒,一巴掌拍掉林桑的相机:“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威胁我女儿,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林桑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拾起相机时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她仔细检查着镜头,指尖拂过裂开的镜片,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受伤的小动物。

    "夏正松..."她抬眼的瞬间,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那双眸子冷得让人心惊,"很了不起吗?"

    话音未落,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二十万——"她唇角微勾,"记得赔。"

    那凌厉如刀的眼神,让夏正松心头一颤。在这所权贵云集的贵族学校里,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恐怕来头不小。

    刚迈出两步,她忽然驻足。微微侧首,碎发垂落间露出半张清冷的侧脸:"老师,"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让教务主任听得真切“广播室的我打开了录音还没关,麻烦您关一下。”

    林桑转身离去,校服衣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她的背影笔直如刃,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仿佛方才的冲突不过是拂过肩头的一缕尘埃。

    走廊尽头的光斜斜地映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冷冽而锋利。她不需要回头,更不必停留——证据既已到手,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楼梯拐角处,林煜正倚靠在墙边。

    "你...怎么会在这?"

    "怕你出什么意外。"他淡淡道。

    少女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放心,都是小场面。"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她的侧脸,男生一时看得出了神。

    "一起走吗?"

    "你先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

    走到楼下时,她一眼就看见安然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你站了多久?"

    安然指了指二楼的平台:"从你举起相机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上来?"

    "某人比我快了一步。"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林桑的目光落在二楼仍在争吵的一家人身上。

    夏父正忙不迭地讨好着林煜,在听到"林桑是林家的人"这句话时,他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教导老师仍在尽力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夏母,整个走廊乱作一团。

    直到事情解决。他从阳台上往下一看,正好撞见少女仰头望着他。

    轻风裹挟着桂花香拂过播音楼,少女突然举起双手,指尖在暖光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她的手语像被晚风托起的蝴蝶——右手轻贴下颌,而后向前舒展,最后掌心朝向他缓缓收拢。楼下积水倒映着晃动的光影,将那个"谢谢"的姿势拉长得如同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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