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一张黑底烫金的信封被推到林桑面前,金属质感的火漆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
江安然垂眸拆开信封时,空气里漂浮着雪松香调的香水味。烫银卡片滑落掌心,暗纹里嵌着Facen的LOGO,她突然想起上周国际新闻里在美国被拍卖到七位数美元的邀请函——全球仅七张的终身VIP通行证。
"Facen赛车锦标赛的入场票,还有VIP卡?"林桑的声线在颤抖,"这都能买下半栋实验楼了!"
"用不到的废纸罢了。"江安然转着钢笔,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点。阳光掠过她左耳的蓝钻耳钉,在裴宣骤然起身撞翻的课桌上折射出星芒。
“facen的VIP卡?林桑,给我看看。”
林桑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捏在指尖,只在他眼前晃了晃,丝毫没有递过去的意思。
要是让他弄脏了了,怎么办。
这张VIP卡可是Facen赛事的通行证,持有者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一场Facen举办的大赛,甚至能坐进选手的副驾驶席。
裴宣盯着那张卡,眼神发直,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江安然,你开个价吧,我砸锅卖铁都给你凑……”
——
食堂门口。
林桑自从拿到票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时不时就要摸出来确认一眼,生怕它长腿跑了。
“裴宣?”她抬头,看见少年端着杯酸奶,满脸堆笑地凑过来。
“林桑,专门给你买的,新品,可好喝了!”他语气殷勤,眼神却直往她口袋里瞟。
林桑眯起眼,一把捂住口袋:“别打主意,票就一份,没你的份儿。”
裴宣瞬间垮下脸,声音都带了颤:“求求你了,我一直打听这张票的下落,这是路易斯的退役之战,我做梦都想要坐上他的副驾。他可是我的信仰啊!”
“裴宣,路易斯又不只是你的信仰。”林桑回绝道。
裴宣的嘴角僵了僵,伸出去的手慢慢垂了下来。他低头盯着地面,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把什么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半晌,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打扰了,饮料还是请你们喝吧”
他转过身,背影莫名显得有点垮,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股劲儿。往常总是挺得笔直的肩背,此刻微微耷拉着,连脚步都变得拖沓。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张VIP卡,眼神里混杂着不甘和失落。
“裴宣!”
一直坐在旁边悠哉喝茶的江安然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她抬眼,唇角抬起:“顺便一提,我入围了这场比赛。”
“什么?!”裴宣滑铲过来,把本来摆在林桑面前的酸奶直接塞进了江安然手里,“姐!您喝!”
————
xxx国际赛车大赛
随着路易斯、安迪杰、泰森客等顶尖车手入场,赛场气氛瞬间沸腾。
本次比赛中,林桑作为卫冕冠军路易斯的副驾驶出场。而另一边,裴宣作为江安然的搭档。
"果然不该可怜这小子来的。"江安然皱眉看着候场区的裴宣。从入场开始,那家伙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路易斯,连基本的赛前准备都心不在焉。
更令人恼火的是,当工作人员召唤车手就位时,裴宣竟然磨蹭了半天才过来,站位时还鬼使神差地站在了路易斯的赛车旁。江安然不得不亲自过去把他拽回正确位置。
发令枪炸响的刹那,十二辆赛车如嗜血猛兽般咆哮冲出。江安然架驶七号车猛踩油门,战车瞬间弹射,她紧咬的路易斯那辆黑红涂装车在视野中晃动——世界冠军的尾翼上,甚至能看清他赞助商的鎏金徽标。
副驾上的裴宣提着心,并且在这过程中可不能发出声音打扰到参赛者。前方三连跳坡犹如巨兽獠牙,路易斯的银色赛车率先腾空,江安然紧随其后,车身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
而身后陡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两辆失控赛车撞上缓冲墙,零件如烟花般炸开,观众席爆发出惊呼。
第四圈
赛道上仅剩五辆赛车。江安然与路易斯的缠斗已白热化,两车几乎并驾齐驱,轮胎摩擦出的焦烟在投影屏上拉出猩红轨迹。
“外线!外线超车!”解说员嗓子劈了音。大屏幕上,七号车在最后一个死亡弯道竟毫无减速迹象,观众席霎时死寂——
裴宣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看见江安然脖颈绷出青筋,听见她牙缝里挤出的低吼:“抓地力还剩2.3秒——”
车身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切入弯心,安全墙在裴宣的侧窗上投下死亡阴影。
这女人简直不要命了,又来这招。裴宣死死紧闭双眼。
轮胎与墙体的摩擦声像恶鬼尖啸,七号车却如刀锋般劈开气浪,在漫天火星中完成三次连续漂移。裴宣的呼吸卡在喉咙里,他亲眼看着后视镜中路易斯的车被甩开半个身位——那是人类反应速度的极限差距。
观众们屏息凝神,紧攥的手心沁出冷汗,却在目睹她行云流水的操作后瞬间陷入沸腾。轮胎与赛道摩擦的尖啸声未落,赛车已如银箭撕裂终点线。顷刻间,看台化作翻涌的海浪——人群高举的手臂似林间骤起的疾风,震耳欲聋的欢呼混杂着金属栏杆被拍打的铿锵,漫天彩带在炽热的阳光下绽开斑斓的雨幕。
裴宣瘫在座椅上,指尖仍在不受控地颤抖。他转头看向摘下头盔的江安然,她湿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可眼底燃烧的炽焰比奖杯更刺目。
“你简直就是魔鬼。”
坐在路易斯副驾上的林桑和裴宣的状态差不多。
“不过安然是真的牛啊。明明路易斯已经够快的了。”
……
门被猛地推开,彩带“砰”地炸开,金红纸屑如雨纷落。
蒋云大笑着摇晃空礼炮筒,几片亮箔还粘在安然汗湿的额角。队友们将她大伙们将她围住,马克笔和纪念帽递到眼前——“安然,给大伙签个名吧!”
欢呼声未散,裴宣已经一把揽过方语的肩膀,指尖转着车钥匙,笑得张扬:“走!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他顺手抄起桌上半瓶香槟,泡沫飞溅,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芒。众人哄笑着应和,推搡着向外涌去,只留下满室狼藉的彩带和仍在晃动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