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呼啸着划过路面，驶向一处逼仄的小路。
佣兵们紧随其后，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老大，他们还在追。”小丑帮的手下一边开车，一边抓起通讯器，将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小丑。
“哼哼~不用管，你们只要确保蝙蝠侠会乖乖的过来就行。至于他们，那群烦人的小苍蝇们会自食其果的。”小丑摆弄着手里的扑克牌，说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就对房间外的哈莉喊道：“亲爱的！我让你准备的惊喜派对怎么样啦？”
“就差一点点，小布丁！”哈莉推门而入，边说，边在他的面前转了个圈，“看我今天特地为这场派对准备的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漂亮极了。”小丑确认了派对的进度后，敷衍了她一句，随后提醒道：“哈莉，你的速度有点慢了。要知道，我们的客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知道啦！”哈莉显摆完自己的新裙子，送给小丑一个飞吻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显然，他们都知道那位难搞的客人是谁。
与此同时，紧跟在货车后的那几辆小车被路上埋伏的‘烟花’送上了天。
“砰！砰！砰！”
桃乐丝和蝙蝠侠的耳边忽然响起阵阵的爆炸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有蝙蝠侠视野的桃乐丝看不到货车外的情况。
难道是有人要劫车？
桃乐丝不解地等待着剧情的变化。
蝙蝠侠则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周围警惕的小丑帮的帮众，垂眸思考起小丑之前自爆的用意。
毕竟在原本的故事里，小丑是中毒以后，才利用其他人，一步步把他引到他面前，让他去找解药的。即使是当时身重剧毒，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着急。更何况，因为上一个故事的中断，他现在应该还是活蹦乱跳的，所以不会是关于解药的事。
但如果是为了找他得到更多真相，以小丑的性格，他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除非...蝙蝠侠藏起眼底的情绪，抿紧嘴唇。
他想要的不只是真相。
此时，凝视着监视屏的小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凌乱的飞镖，将它投掷了出去。
正中靶心！
看着那张象征蝙蝠标志的纸板被飞镖戳的破破烂烂，小丑的心情又好上了一点。
可怜的蝙蝠，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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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肯定不怀好意。”漫长的赶路中，一直没开口的桃乐丝因为无聊，自言自语的分析起之后可能会触发的剧情任务，“戈登是要救的。但救他之前，那个坏家伙可能又安排了别的事来折磨我。”
要知道阿卡姆城比疯人院可是大了三倍，再加上还没有蝙蝠车，没法快速解决任务的桃乐丝烦躁的摁起了手柄上的摇杆。
于是，在帮众们愕然的目光中，蝙蝠侠‘噌——’的一下站起来。
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一道阴影般笼罩在车厢内，蝙蝠侠的意外之举再次把他们快要遗忘的恐怖带了回来。
‘他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离蝙蝠侠最远的小喽啰神色激动的捂着嘴，努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不让自己成为第一个被杀鸡儆猴的人。
‘老天，看来小丑说的不假，他真的疯了。’
坐在蝙蝠侠附近的老员工哀怨地看向和他换位置的另一个人。
‘蝙蝠侠要是敢动手，我直接开枪！’
守在对角线的枪手对其他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就连小丑也好奇的凑近大屏，期待起蝙蝠侠的表现。
蝙蝠侠：“......”
他能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各种视线，和逐渐焦灼起来的气氛。
也许在他们心里，他现在要对他们动手了。但实际上，一切的开始只是源于某个人的误触。
听着耳边高兴起来的声音，原本想拿回控制权，坐回去的蝙蝠侠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她想玩就玩吧。
不知道被游戏角色纵容了的桃乐丝正为自己的新发现而开心。
除了蹲跑跳，蝙蝠侠竟然还能坐下去，站起来。
于是，壳子是他，但内里却换了一个人的蝙蝠侠在众人逐渐诡异的视线里，跟随着桃乐丝的指示，反复起坐。
等到她熟悉了新的动作后，桃乐丝又把目光转向周围画着小丑妆的暴徒身上。
“我记得你们，”她的笑容渐渐消失，“上次就是因为你们的老大，害得我死了好几次。”
蝙蝠侠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果不其然，在货车停靠的那一秒，他就看到他的身体朝车里的人挥舞了过去。
一时间，车厢里哀嚎声不断。
等再次打开门，站着的只有蝙蝠侠一人。
属于小丑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咳咳——喂？听得到吗？哈莉！我们的客人来了！”
“嗨~蝙蝠，好久不见！”哈莉推开仓库的大门，扛着棒球棒，兴奋地向他挥了挥手，“快点！J先生的派对时间就要到了！你最好别让他等太久。”
哈莉提起裙摆，走在蝙蝠侠的前面，为他引路。
至于车厢里的那群人，那关她什么事！
哈莉只知道等她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小布丁就会和她结婚！
哈莉憧憬着未来的婚礼，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蝙蝠侠充满探究的眼神。
仓库的人比他预计的少了点，看来小丑并不怕他离开这里。
想到这，前面的哈莉突然停住，并转身示意他进去。
蝙蝠侠瞥了眼笑容满面的她，推开了最后一扇门。
“噔噔！——”
猝不及防的，蝙蝠侠被小丑手里喷出的彩带糊了一脸。
“不要这么严肃嘛。”看着越来越不善的他，小丑仍然嬉皮笑脸的，“喜欢我这次给你准备的惊喜吗？”
“戈登在哪？”蝙蝠侠的耐心快要耗尽，他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戈登的身影。
正当他怀疑戈登被藏在周围堆积如山的礼物盒里的时候，桃乐丝打开了探测模式。
“戈登最好是在这儿。”他听到她说：“要不然，立马揍小丑。”
蝙蝠侠被操控着，开始全心全意地寻找。
至于小丑的话，已经被他和桃乐丝当成了耳旁风。
见此，小丑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
“别找了，蝙蝠。”他摊手道：“我们的老伙计——戈登，他早就死了。”
空旷到能听见声音回响的仓库里，小丑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这种过于轻松的语调激怒了蝙蝠侠。
他捏紧拳头，在小丑越来越亮的眼睛里，步步逼近。
下一秒，蝙蝠侠用力揪起他的衣领，紧咬牙关质问道：“你对他都做了什么？！”
“大惊小怪，我只是让他尝了尝泰坦毒液的滋味而已。”小丑艰难的扯起一抹微笑，看着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刻意放慢语速说：“蝙蝠侠，你救不了他啦，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而且——就算他还活着，但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丑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脖子的手。看他那副笑意盈盈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那个主导这一切发生的人。
蝙蝠侠憎恶地盯着那双满眼都是挑衅和幸灾乐祸的绿眼睛，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离开疯人院的时候，他早该就这么做了。
为没有救下戈登，更为自己一时疏忽而深深后悔的蝙蝠侠已经失去了理智。
“咳呃...真有...意思，”如同蛇蝎一般的话语还在他耳边萦绕，“他..只是一个没有自我的机器人，你和我才是一伙的，蝙蝠侠...”
“不，你永远也不会是。”蝙蝠侠双眼通红，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小丑竭尽全力按下了藏在后腰处的按钮。
“叮咚~您的友人已送达，请签收。”
伴随着小丑录音的响起，隐藏在礼物盒背后的隐形门开启。
朦朦胧胧的绿色烟雾缓慢的爬进整个房间，同时穿着一身警服的戈登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正如小丑说的那样，戈登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吼！——”
预感不妙的蝙蝠侠扔掉手里的脏东西后，闪开了这道攻击。
“真是...嗞..好久没见......嗞啦...畜生的一个人了。”
桃乐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出现，蝙蝠侠一边感受着和她联系的消失，一边吃力地对付着面前的怪物。
由于毒气的影响，蝙蝠侠已经看不太清楚戈登的位置。尽管小丑‘好心’把毒液稀释了一次，但他的血管还是被它们慢慢地腐蚀着。
蝙蝠侠的眼睛里逐渐爬满细细的绿色血丝。
一不小心，再被戈登抓住甩飞，砸进墙里的蝙蝠侠无力地躺在废墟里，身体上的阵阵刺痛撕裂着他的神经，让他在昏迷和清醒中来回挣扎。四肢，仿佛有把锥子凿开了他的血脉，鲜红的血液飞速地向外流失，他的体温不断地降低。
恍惚间，幻影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这次，再也没有像桃乐丝一样的人来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