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 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酒吧昏暗的橙色的灯光下，驻场的歌手低着头握着手中的话筒用一种压抑低吟的唱腔声嘶力竭又缠绵暧昧地唱着，淡淡的烟酒味和那样惆怅的调子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想要抓住些什么的冲动。
对面的女人神态有些憔悴，她看起来刻意地装饰了一番，但是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细纹和眉宇间的疲惫。再怎么掩饰也遮挡不住年华不再的事实，不过她依然看起来是迷人的，至少是经历过岁月沉淀下的甘醇芬芳。她的指甲被涂成了红色，那样浓烈的颜色衬托地她的手指更加白净纤细，她握起桌上的杯子，手指微微着力，指节便露出了漂亮的角度。那是一杯苏格兰产的威士忌，不大的杯子里装着一块被雕凿成球形的冰块，只有薄薄的一层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向她鲜红的嘴唇，然后滑进她的喉咙，她喉咙上的软骨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她咽了一口唾沫。
“迈克尔。”海伦在咽下这口酒后，突然坐直身体挺直背脊端坐着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那让认真的神色让人也跟着她无意识地挺了挺背脊。但是她转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像吧台里的酒吧打了个手势，酒吧于是会意又向她的杯子里注进了那是琥珀色香气浓郁的威士忌。紧跟着她又将手伸向杯子，似乎不想将自己挑起的话头继续下去。
“嘿！这可是第三杯了。”迈克尔在她又举起杯子时，伸手压住了那个杯子，沿着杯壁的手指正好压在她握住杯子的手指上，那手指沾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潮湿又冰冷，“我想你不是特意约老朋友出来看你喝醉的丑态吧？你可别指望我会背你回去。”说着，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样子有些痞。
海伦撇了撇嘴，她放下杯子双手抱住自己搁在吧台上的手肘上，她微仰着脑袋抿着嘴想了想才开口说，“还记得你在二年级时给我做的预言吗？”说着她歪着脑袋看向他，“就是那个茶叶的预言。”
迈克尔跟着也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片刻后他摇头，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能记得。”
“我还以为你记性很好呢。”海伦笑了，轻推了他一把。
“记性好的一直是你。”迈克尔也用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
“好吧，那时候你说我得结两次婚。”海伦又说。
听了海伦的话迈克尔静默了片刻。谁都知道海伦·潘和德拉科·马尔福离婚了，这一启巫师界最轰动的离婚案可是纷纷扬扬炒了一年多才算是平息下来。他用余光又瞥了对方一眼，见她神情坦然才又回到刚才那样嬉皮笑脸的样子，“那我倒是算得蛮准的，维持了自己一贯的高水准。怎么现在想起来要付我占卜费了么？”
海伦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竟然又显得神采飞扬。她或许是有些醉了，眼眸显得比平时更湿润些，这让那双黑色的眼眸在这昏暗的酒吧里熠熠生辉像是宝石一样闪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占卜费，当然没问题，这顿我请了！”海伦说着，还打了个酒嗝，这让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迈克尔一个没绷住像是个愣头青一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像是被谁按了暂停一样整个人都静止了片刻，她说，“不过，我想我的两任丈夫大概是一个人。”
“没想过尝试一下别的可能性么？”迈克尔笑过之后直起身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出来的时候竟有几分恳切。
迈克尔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者说是最爱的女人。他是在她的婚礼上发现自己竟爱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他是那时候才明白原来男女之间是不存在纯友谊的，当一个已经和自己的生活融合在一起的女人要嫁给给人的时候那份酸涩竟然让人连说都说不出来。为了不打扰她的生活，他强制自己不再去接触婚后的她，所以当得知她离婚的消息时，他竟不是为了她的遭遇感到伤心，却是感到一丝窃喜，或许自己还能有机会挽回一次也不一定。
“第二个孩子都要读书了。”海伦这么说着的时候，垂着头脸上露出安详又慈爱地笑容，她眼神温柔得像是滴出水来，仿佛她那两个孩子正在自己面前似得，“德拉科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这一次我也不允许自己再在婚姻中迷失自己了。”说着，她突然伸出手轻柔地覆盖住迈克尔扔握着杯子的手，“麦克，我们从小就看着彼此长大对么？我觉得我们比任何人更了解对方，而太过于了解的人并不适合真正的一起。”说着她看着他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你还爱他？”他问。
“爱啊？”海伦用一根手指抵着下巴仰起头想了想，然后点头，“应该是爱的。”
海伦的话让迈克尔笑了起来，她其实是知道的，有些时候她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坦率，否则她也不可能选择律师作为她的职业。
“其实我非常感谢你。我觉得你就像是血痂，轻柔地覆盖在伤口上一直尽心尽力地陪伴着，直到皮肤上口的伤口慢慢地愈合，然后血痂便会脱落。”她轻软地说着的，却是最残酷的语言，“可是无论是谁在伤口愈合后都不会记得当时保护着伤口的血痂，我们只会在看到那道留下的疤痕时，反复想起当初伤害你的那个人。”
“血痂？”迈克尔重复着她的话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呵呵，血痂……”
海伦仿佛是不愿去看他的表情，她侧过头抿着嘴想了想接着掏出钱来用杯子压住，然后默默提起手袋起身离开。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她身体柔和的起伏被光影剪辑成一道诱人的弧线。迈克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喝下去的酒变成了火焰一路烧了上来，让他整个人都发起烫来，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三两步追上了海伦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方才留在唇齿间那浓烈的酒香被两个人的体温一蒸显得更加浓郁醉人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海伦的抗拒，他知道她的魔杖就藏在她的手袋里于是伸手将她的手袋远远地丢开。成年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距是如此的明显，失去魔杖的她只能在他的怀中徒劳地挣扎，他吻着她觉得她的抗拒使得他的理智都被那团无名地火焰蒸腾得干干净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正抵在他的胸口使劲地捶打，她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
她在喊：“迈克尔！迈克尔！迈克尔！”
哦！
海伦，他的海伦。他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口一把抓住海伦那不安分的手，就要……
等等！
这手……
海伦？！
迈克尔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于是他惊悚地倒抽一口凉气，松开正捏着海伦的手，双腿本能地加紧以遮掩某个正表示自己机能正常的部位，接着飞快地坐起身来，一抽枕头盖住自己的小伙伴这才惊魂未定地看向海伦。
海伦此时正趴在迈克尔的床边，她见他醒了过来于是裂开嘴眯起眼睛傻呵呵地笑了笑，才收回了刚才捶打他胸口的手背在身后做出了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抬头捋了捋自己滑落到眼前的头发，迈克尔欲盖弥彰地使劲咳了两声才找回到自己正常的声音，“海伦，你是怎么进来的？”
海伦吸了吸鼻子，眨巴着一双天真的眼睛，“你房间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进来干什么？”
“哦……”海伦低下头有些腼腆地用鞋底蹭着地上的手织地毯，声音不算太响，“你昨天晚上还没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私生女呢……”、
昨天晚上她可是在楼梯转角上听得清清楚楚的，迈克尔没有向他的朋友否认，反而还像是炫耀一样地说她长得像妈妈呢。但是她一问，他却让自己去睡觉，说要明天才告诉她，真是个狡猾的大人。
“……”听了海伦的话，迈克尔忍不住一脸绝望地双手掩面垮下肩膀。
此刻他的脑袋里只有两个想法。
一，自作孽，不可活。
二，熊孩子不好带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伦！”迈克尔伸出手搭在海伦的肩膀上，一脸郑重地开口，“我向梅林，不，向上帝保证，你百分之两百是彼得和维多利亚的女儿，跟我一点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听了迈克尔的话，海伦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死心地扒着他的被子又开口追问，“可是你昨天跟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先生说我长得像妈妈。”
“对！比起彼得，你长得更像维多利亚。”迈克尔点头。
“可是你当时没有否认……”海伦皱起了眉头。
“嗯，我当时想逗他玩的。”迈克尔托着下巴斜睨着海伦，语气里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海伦于是板下了脸，学着她外祖母教训人时的语气，“一个成年人更应该对自己的话负责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迈克尔于是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学着隔壁家那条金毛一样可怜又敦厚的样子看着海伦。
“嗯，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海伦于是便像她祖母一样高高地昂起自己的下巴，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没事的话你能不能先离开我的房间呢？”迈克尔满脸堆笑。
“可是我还有事啊！”海伦一脸正直地回答，“我的肚子饿了。”
“……”迈克尔绝望地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张开眼时又是满脸亲切阳光的笑容，“好的，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厨房等我？”
目送着海伦离开房间后迈克尔整个背脊都软了下来，他抽出魔杖在门上反复施了几个咒语才慢慢呼出一口气来。他挪开枕头低头看到自己依旧十分精神的小伙伴，深感无力地伸出手正想……
此时就听到楼下传来海伦的声音，“迈克尔你快点哦！”
“知道啦！”迈克尔喊完，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枕头里，然后默默地加快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