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杀害

    正值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加上前几日刚下过大雪,天气更是寒冷难耐。

    褚晚桐蹲在母亲床榻边,神色担忧,眼泪欲流。府上近来突遭不测,父亲急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又加上母亲患病,所有的遭遇加在一起,褚晚桐几乎崩溃。

    “晚桐,莫哭,母亲无事。”褚母摸着她的脸,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擦去。

    “母亲,你要快快好起来。”

    夜里,人们均入睡后,一阵火光打破了这夜晚的平静。

    燃烧的大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纷纷出门查看,火烧起来的那股呛人的烟雾让人们统统捂起口鼻,站在不远处观察这边的情况,不敢靠近这边,以防让自己沾染上这霉运。

    女孩的哭泣声尤为清晰,在火焰中绝望地哭喊着。

    众人都听到了那声音,却没人敢贸然进去,只是站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速度极快,闯进了燃烧的火焰里。

    “少爷!小心啊!”跟随在那少年身边的随从朝里面喊着。

    宋纪循着声源找到躺在地上的女孩,轻轻拍了拍她:“醒醒啊!”火势太大,他索性抱起她往外去。

    褚晚桐的气息已经微弱,缓缓睁开眼,脸上还挂着泪痕,轻扯他的衣衫:“救救我。”说完,便晕死过去。

    “姑娘!姑娘!”宋纪发觉她已经没了气息,虽觉惋惜,但自己还有正事,将她放到安全位置,便带着随从离开此地。

    灵堂上,褚晚桐躺在上面,面容姣好,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婴儿肥,白白嫩嫩。

    周围的哭声吵醒了沉睡的女孩,她不耐地睁开眼睛想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褚晚桐猛地坐起,揉着眼睛问道:“在吵什么?睡觉都睡不好了!”

    周围人被她这一出吓到纷纷逃离。

    褚晚桐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这不是梦。明明上一秒自己还躺在床上睡觉,怎么下一秒就跑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褚晚桐从上面爬下来,长长的衣衫有些牵制她的行动,索性一把抓起,在房间里寻找属于现代的东西和自己的手机,最终如自己所料,无功而返,身上除了这件奇怪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彼时,只见一名陌生男子从外面进来,远远盯着自己,身后还跟着几个唯唯诺诺的人。

    褚晚桐只觉一阵冷意,下意识退后几步:“你是谁?这是哪里?”

    男人扯了扯嘴角:“我是周明行,这里是我家,要不是我将你带回,你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哦,那我谢谢你了。”褚晚桐没什么情绪,突然地穿越让自己毫无安全感,只觉倒霉至极!

    周明行偏头和身边人说了几句后,抬头看她,淡淡道:“跟我走。”

    褚晚桐愣了愣,提着衣裙跟上他。

    “要去哪啊?”褚晚桐穿着这身衣服真的很不舒服:“有没有裤子?能不能不穿这身?”

    周明行懒得理此女子的奇怪言论,只顾往前走。

    “喂!”褚晚桐跟上他,刚要走近他身边,就被那几个下人拦住,不许她靠近。

    褚晚桐白了一眼,嘴里嘟哝着:“真没礼貌!”

    跟着他走进一间屋子,房间里摆放华丽,上等木质制成的桌椅摆放在屋中,墙上挂着几副字画,古色古香。

    “坐在那。”周明行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说了句,便自己坐下喝茶。

    褚晚桐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现下自己也不了解此地,只得暂时忍受。

    刚坐下,一位面带长胡须的老人提着药箱上前,为她把脉。

    “干嘛?我又没病!”褚晚桐瞬间将手收回,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位老人。

    “褚小姐,莫要害怕,只是替您把脉。”

    见他对自己恭恭敬敬,褚晚桐也不好为难这老年人,只好乖乖伸回手。

    “大人,褚小姐现已无碍。”

    周明行对于她的起死回生并无兴趣,听完他说的,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

    褚晚桐听着他们的交流,自己也插不上话,直接站起身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把完脉了,我能回家了吧?”

    周明行一个眼神,一群人迅速上前拦住褚晚桐的去路。

    “我说过,这是我府,你已无去处,此后你只能呆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去处?”褚晚桐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寻找一些能用到的知识:“现在什么朝代?”

    “天宜年间,昨夜你家人被刺客所杀,只有你侥幸逃脱。”周明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随意出门。”

    她刚穿越过来,对所谓的父母并没什么感情,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往下落:“那刺客呢?”

    “已被抓进牢狱,你可放心。”

    褚晚桐擦了擦眼泪,想止都止不住:“你要让我给你做奴婢吗?还是要我给你房租?”

    “自然不会让你为奴。”周明行微微皱眉:“房租为何物?”

    褚晚桐撇撇嘴,暗自吐槽这个古代人:“就是我在这里住要不要给你银钱?”

    “无需。”

    在现代作为牛马的褚晚桐老早就希望能躺平,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现下岂不是间接实现愿望了!

    想起最重要的问题,褚晚桐盯着他,侧面问道:“那你不让我出门,我不赚银子可怎么办?我作为女子,自然需要美美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啊。”

    “以我的实力,还无需女子出去赚银钱,自然也不会少了你所说的这些物品,需要什么告诉下人即可。”

    褚晚桐捂着嘴憋笑,这不就是遇到大财主了!他简直就是大恩人啊!与此同时褚晚桐对他的好印象也蹭蹭往上涨。

    “你在笑什么?”

    “啊?”褚晚桐一秒变脸,开始假装抹眼泪:“我在哭,为何我家会遭刺客伤害?难道是得罪了人?”

    “此事毫无征兆,我也不清楚。”

    褚晚桐拿手帕掩面假哭,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烫得她直接喷了出来,弄湿了周明行的衣摆和鞋子。

    见此她抿唇担心,褚晚桐明白自己的处境,清楚如果要顺利躺平,是绝对不能惹他生气的!

    有错就承认,褚晚桐忙道歉:“茶太烫了,我不是故意的。”

    周明行压了压怒气:“无妨。”

    他起身准备换去身上这件带有脏污的衣衫,却被褚晚桐拦住。

    “喂,我很饿,有没有什么东西吃?”

    周明行不喜欢这个奇怪的称呼,撇头看她:“莫要如此喊我。”

    “周明行,我很饿!”

    “马上用晚膳了,前往饭厅即可。”

    目送周明行离开,褚晚桐捂着肚子去吃饭。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认识路!

    随机抓住路过的下人问道:“饭厅在哪里啊?”

    “小姐,这边走。”被抓着的下人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褚晚桐选了个位置坐下,毕竟以前看过不少宫廷电视剧,明白一些规矩。

    等了许久,她饿得着急:“现在可以吃了吗?”

    端上最后一道菜,婢女轻声说道:“还需等大人前来。”

    “还要等?”

    褚晚桐被面前这么一大桌菜肴馋的直流口水,这可是以前家里招待客人才有的待遇啊!

    “是,小姐,需等大人前来,方可用膳。”

    周明行换了一身素色衣衫,从外面进来,步履翩翩。

    曾经也没少和官家小姐一起用膳,周明行此前并未觉得她有任何不同,经过今日的几句交流,甚至觉得面前这姑娘有点傻。

    看她狼吞虎咽,周明行轻咳一声:“慢点吃,依稀记得贵府也为富贵人家,难道家道中落?”

    褚晚桐听懂了他的话,大概是在说自己吃得太快,像是以前没吃过饭的。

    “我只是现在很饿了而已。”褚晚桐规矩坐好,学着他的样子用膳。

    “随褚小姐习惯便好,这里并无外人。”

    褚晚桐嚼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瞪他一眼,心想,那你刚才问自己做什么?你这个外人!

    “小姐心情不好?”周明行注意到她的眼神。

    “没有。”听不下去他的嘲讽,抬手示意他噤声:“食不言!”

    晚膳过后,婢女带着她去了房间。本来容易失眠的人现在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因,早早就开始打哈欠。

    走进房间,周围的布置和之前那间房大相径庭,黄花梨木的家具淡雅又秀气,纱幔低垂,帘边挂着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小姐,早些歇息,有事吩咐奴婢就好。”

    “周明行的房间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就在正房,大人吩咐过,无事不可随意前去打扰。”

    褚晚桐也就是随便问问,挺奴婢这样说,倒觉得这种“不可随意打扰”类似的话,确实很符合周明行。

    “我知道了。”褚晚桐打量她几眼:“你就是我的贴身婢女吗?你叫什么?”

    “是,奴婢名叫化竹。”

    “好,你先下去吧。”

    褚晚桐自己住在这么大的房间里,别提有多爽,这样想来对周明行的正房还有点好奇,不知他的房间得比自己的大多少……

    第二天一早,褚晚桐还在呼呼大睡。

    “小姐,该起床了。”

    褚晚桐一向睡得死,就她那点声音是无法轻易将她叫醒的。

    “小姐。”化竹摇晃着她:“该用早膳了。”

    “几点了?”褚晚桐翻了个身,继续睡。

    “已经卯时了。”

    褚晚桐没反应过来自己穿越的事,烦躁地问道:“什么卯不卯的?”

    “小姐?”化竹没听懂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此时已是卯时。”

    褚晚桐这才反应过来,回想一遍卯时是现代的几点:“这么早!我不用早膳,别叫我了!”

    褚晚桐是想来躺平的,卯时起床,比自己上班起得还早,这她可真受不了!

    “小姐,不可,早膳是必不可少的,请您快些起身,容奴婢为您梳洗。”

    “啊!”褚晚桐欲哭无泪,从床上爬起来。

    饭厅里,周明行早已等待。良久之后,褚晚桐打着哈欠慢悠悠赶来。

    周明行冷声说道:“下次注意时辰,我不喜等待。”

    “你可以自己吃啊,我以后不想用早膳了。”

    “为何?”

    “醒不来。”褚晚桐掰着自己的眼示意他看:“我都困死了!你看不出来吗?”

    “那你想几时起?”

    “辰时。”其实她更想说巳时,但实在不好意思得寸进尺。

    “不可。早起开始准备一天的公务才是必需。”

    一切都还要靠他,一切都还要靠他!褚晚桐给自己洗脑,顺着他的话:“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迟到,早早过来陪您用膳。”

    周明行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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