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兰的话,众人都愣了,纷纷看向何苗。
何苗听见此话哭声停了一瞬,转瞬间又将哭声加大,松开村长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望向王兰眼中带着怯意:“婶婶,求求你给我和妹妹一条活路吧,我知道你想要我家的房子,婶婶,你想要就拿去吧,莫要说此种话害我了。”
众人闻言,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王兰,这怎么可能不是何苗哪,这王兰就会编瞎话。
何苗的邻居孙秋看不下去了,孙秋约莫五十岁,平常邻里邻居的没少照顾何苗姐妹俩,如今看着何苗坐地大哭,心里很不是滋味。
孙秋上前扶起何苗,开口道:“苗儿莫哭了。”
转头瞪向王兰,平常她就瞧着何苗这个婶婶不是个好东西,只不过何苗她们不说什么,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现在就不一样了,终于逮着机会能开口了。
“哎呦可不是我说你呀她婶婶,我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两口子这样的人,这附近十里八村都没有,这苗儿她们父母一去世你们就把地抢过去了,每个月就给那一点粮食,苗儿她们都吃不饱,你瞧瞧苗儿瘦的。”孙秋瞧着何苗瘦弱的身体越说越心疼。
何苗顺势将身体埋入孙秋肩膀呜咽,好人哪,孙大娘真是个好人。
孙大娘心疼的拍了拍何苗的背,继续道:“如今你们又盯上了人家的房子,这何苗婚事现在虽未有着落,房子却也不是你能惦记得,退一万步说,哪家里的叔叔婶婶遇到这事不帮侄女找婚事的,你们倒好,倒盼着苗儿嫁不出去好占房子。”
何苗闻此言适时的将哭声加大,周围的人听了都心疼不已。
王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手气的直哆嗦,手指着何苗一阵颤抖:“好你个何苗,装的倒挺像!”
王兰破罐子破摔,一拍大腿就开始哭:“你们...你们不要被她骗了啊,她不仅扇我巴掌还冲我倒泔水,哎呀,真是没天理啊。”
王兰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
众人瞧瞧五大三粗的王兰,再瞧瞧瘦弱的何苗,纷纷表示不信。
何苗从孙兰的肩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婶婶莫要诬陷我呀,我从未打过婶婶,那泔水我泼的时候真没瞧见婶婶呀,婶婶你想要房子就拿去吧,只求你给我们姐妹俩一条活路,呜呜...”何苗呜咽不止。
众人见状纷纷指责起王兰心太黑。
村长瞧瞧哭泣不止的何苗,再瞧瞧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王兰,他算是瞧明白了,这就是婶子欺负侄女啊。
村长大喝一声:“够了,王兰,你平常为人我们都清楚,你们家既然种着何苗家的地就应该把粮食尽数给足,你速速回家把这两年应给的粮食拿过来,大家伙在这做个见证!”
何苗止住呜咽,心里默默给村长竖了个大拇指。
王兰一听,呆呆地坐在地上,这...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兰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听见风声赶来的何海一把捂住嘴巴,何海伸手拽起王兰,一脸陪笑:“村长说的是,我们立马去拿。”
王兰还想说些什么,被何海一记眼刀吓得赶紧住嘴。
何海城府颇深,此时恼怒王兰眼皮子浅将事情闹的这么大,等何苗十八岁一到,东西还不是都是他们的,何必这么着急。
何海和王兰动作迅速,一会就将粮食补齐,众人做罢见证,纷纷回家了。
王兰走之前狠狠地瞪了何苗一眼,臭丫头,你等着,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何苗也狠狠地瞪了回去,光要回粮食是不够的,那六亩田早晚也要从他们手中拿回来。
何苗看着王兰何海送过来的大米白面喜笑颜开,这回他们可不敢作假,给的都是顶好的粮食。
何苗狠狠抓了一大捧米,做了一锅香香的大米饭,又炒了几个鸡蛋,姐妹俩好歹是吃了一回饱饭,吃完饭姐妹俩相互依偎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苗是被头疼醒的,昨天太过高兴都忘了头上还带伤呢。
何苗在心里跟系统对话:“娥娥,有没有办法治我头上的伤啊。”
“有的,宿主,娥娥不仅精通种田,还有丰富的药理知识。”娥娥一脸骄傲模样,“宿主,上山吧,我跟你说哪里有药,保证药到病除。”
何苗点点头,听完又有些失望,她还以为系统有灵丹妙药呢,不过系统能做到呼风唤雨已经很不错了。
早晨何苗多做了些饭,足够何果一天吃的,又给自己准备了一些。
何苗特意嘱咐何果自己在家的时候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一定要是自己才能开门,何果重重点点头,何苗背起背篓就启程上山了。
距离大河村荒山不远的一处山上,有人在慢慢赶路。此人正是金满,不久之前金满一家遭人陷害,原本富裕的家产被抄没,父母急火攻心暴毙而亡,只剩他一个独苗苗。
昔日的同窗好友见他也如避蛇蝎,金满只好先回老家再做打算。可他实在路痴,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了。
金满柱着木棍坐在路边,他带的干粮所剩无几,今天要是再走不出这山,他怕是凶多吉少。
金满行至一块陡峭之处,尽管他小心万分,却还是一脚踏空,摔下山去,落入河中,生死不知。
何苗在荒山四处找寻,把系统说的药材都找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在河边的一味药。
此时已近傍晚,娥娥出声:“宿主,天快要黑了,咱们要不明天再来吧。”
何苗闻言摇摇头:“今天找完算了,反正就一味药了,明天来还要再爬一遍山,太累了。”
其实从何苗家到河边是有一条大路的,只不过当时没注意,如果先来河边再上山归家更容易。
何苗沿着河边走了一会,还没找到,有点累了:“娥娥,真的在这边吗,好累。”
娥娥出声道:“真的在这里,宿主加把劲马上就要找到了。”
忽然娥娥检测到了一个人形物体,“宿主,水里好像有人呢!”
何苗闻言立马望向河里,远远瞅着好像是有人在河里飘着,“还活着吗,娥娥?”死的她可不管。
“活着呢,还是个男人!”娥娥开口。
“男人?!”一瞬间何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瞌睡这不就来了枕头!
何苗放下背篓,一个箭步冲向水里。“宿主,你慢点,小心啊,你头上还有伤呢!”娥娥惊恐出声。
何苗没出声,她现在可不怕死,她此时心里就一个念头,救回这个男人,然后让他报恩!怎么着也要先把十八岁这个坎过了再说。
何苗下水太急,进到水深的地方就呛了几口水,何苗稳了下身体,朝金满所在的地方游去,还好此时河水此时非常平静,何苗顺利到达金满的身边。
金满此时正昏着,何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金满拖到岸上,何苗累得都要虚脱了,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系统快瞅瞅他,看他还能不能活。”何苗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只想知道金满的情况,她可不能白费力气。
娥娥扫描一番,小心翼翼开口:“宿主,他能活,只不过现在陷入昏迷,估计明天才能醒了。”
何苗愣了一瞬,明天...现在天都要黑了,何苗陷入沉思。
何苗仔细打量着金满,此人穿着青色的粗布衣裳,脸上被划伤了,可以看出来,这人脸要是不被划伤应该是面如冠玉,何苗暗道一声可惜。
何苗思来想去不能将这人放在这里,万一有野兽出没把他叼了去可怎么办。他可是救命稻草啊!
何苗一拍大腿,将这人背回去,死也要背回去!
这可真要了何苗老命了,这具身体本就瘦弱,走到半道实在是走不动了。
何苗没办法将金满放在路边草丛里,自己走路回家推了个板车,才将金满拉回家去。
何苗把金满拉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夜何苗一沾床就睡着了。
在睁眼已是下午了,何苗觉得浑身好似被石头碾过一样,艰难地爬起来去看金满的情况,金满还未醒。
何果瞧见金满有点害怕,抓着何苗的手小声问:“姐姐,他是谁?”
“他,是姐姐救得人,不用怕,他要是个坏人姐姐也有办法治他。”何苗捏捏何果小手。
何苗可是想好了,这男人要是个坏人,她就搞点药让这男人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只说要婚配,又没说这男人要健健康康的。
都怪可恶的律法,此时何苗的心里已经埋下了废律法的种子。
何苗稍微做了一点饭,想给男人喂点水来着,喂不进去,遂放弃。问了问系统,这个男人身体虚弱的很,这倒不用害怕他伤人。
等到傍晚,金满才悠悠转醒,轻轻咳了几声,入目是一间普通的屋子,陈设也有点简陋,想坐起来却没有力气,又瞧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才想起来自己当时落了水。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何苗听见了咳嗽声,一个箭步冲进屋里,果然瞧见挣扎着想要起来的男人,上前扶着金满坐起来:“公子你醒了?”
金满听见有惊喜的声音传来,一抬眼,是个有些瘦弱的姑娘,一双明媚的眸子盯着他笑,不过那笑又有点像饿狼见了食物...
金满点点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何苗笑意更甚:“小事小事,你且等着,我去给你盛碗粥。”公子啊,我还等你救我命呢。
何苗端了碗粥给金满,自己坐在门前的板凳上,有点发愁如何开口。 何苗不断跟自己做心理建设,他要是没我救,他就死了,虽然我救人也是有目的,但没我他真死了,不有句话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嘛。
何苗成功把自己洗脑了,转身进了屋,接过金满手中的碗放在床头,笑意盈盈地开口:“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何苗觉得自己笑得和善极了,但在金满看来真的很像一头大尾巴狼。金满无端端生出一股警惕。
金满想起父母,又是一阵心灰意冷,斟酌着开口道:“我唤金满,家中只我一人。”
何苗看着金满眼中的光慢慢暗下去,想着这人怕也是遭了变故,一时想好的说辞竟开不了口了。
何苗只点点头:“我名何苗,公子且放心在此住着。”
何苗转身拿了碗出了屋子,心中不禁痛骂自己意志不坚定。罢了罢了,总归还有些时间,再了解了解也不迟。
之后的几天何苗无微不至地照顾金满,想开口说报恩一事,却发觉金满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只好又压下不说,只默默观察。
一个夜晚,何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觉有大事发生,何苗起身来到院中看月亮。
忽然之间,金满的屋中有杯碗碎裂之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