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家具她很熟

    拍卖会现场,衣香鬓影,空气里浮动着香槟和金钱混合的味道。

    林无可跟在陆璟栋身边,一身黑色礼服,衬得她皮肤冷白,那条锁骨链在她颈间,闪闪发光。她身材高挑,像个精致的模特。

    “璟栋,好久不见。”

    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女人一身高定紫裙,妆容精致。

    汪晴的目光在林无可身上停了三秒。

    林无可只淡淡地呷了口酒,视线落在远处的拍卖台上。

    一件中古的扶手椅正在被介绍。

    “这把椅子,出自芬兰大师约里奥·库卡之手,”汪晴像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品味,主动开口,“经典的‘卡尔瑞克’系列,为了致敬……”

    “不对。”

    林无可轻飘飘地打断她,声音不大,但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汪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说什么?”

    “我说,不对。”林无可转过头,终于正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这不是库卡的作品,是他的学生,佩宁60年代末的实验性作品,扶手和椅背的连接处,有明显的切割感。”她抬了抬下巴,“库卡的设计更圆融。因为产量太少,很多人会认错。”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家曾经有过一套库卡的餐桌和餐椅。”林无可淡声说,“当然,这也不能怪你。毕竟,知道这些,需要摸到实物。”

    汪晴的脸,瞬间白了。

    回去的车上,一路沉默。

    直到车子拐上高架,陆璟栋才忽然开口。

    “我不是不帮你怼汪晴。”

    林无可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没做声。

    “我是相信,”他声音低沉,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自己能处理。”

    她呵地笑出声,转过头看他,眼底全是冷冷的讽刺:“所以,陆总这是在考验我?用心良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猛地靠边停下。

    他解开安全带,欺身而上。车内空间狭小,她躲无可躲,被他整个罩在阴影里。

    “考验?”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我怎么觉得是你在考验我?”

    她今天穿了一件露背装,在场的男人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

    他低头,吻了上来。

    不像上次在办公室,这次的吻,带着惩罚性的怒意和滚烫的占有欲。

    他撬开她的齿关,舌尖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他在亲吻的间隙,贴着她的唇,哑声说。

    那个冷静、用知识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样子。

    “汪晴她为什么总针对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空隙,喘着气问。

    “她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他又堵住了她的唇,手已经从礼服的后背滑了进去,掌心滚烫。

    车窗外是繁华都市,车窗内,是他不容拒绝的热吻。

    -

    回到家后,陆璟栋跟没事人一样,换了拖鞋,姿态从容得像是走进自己家,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怎么样,还习惯?”

    “挺好的。”她真心实意,“比我想的还好。”

    林无可的中古家具也很快到了。

    是今天的那套餐桌和餐椅,送货员加急连夜送了过来。

    林无可看着暗红的餐桌,越看越喜欢,她绕着桌子一圈。

    他的手刚好搭在桌子上,她指尖还不小心擦过了他的。

    微凉的温度,像过电。

    她手一下抽回来,脸颊“腾”地就烧起来了。

    “这套是不是比你家之前的差点,等有机会买库卡的。”

    “这套已经太贵重了,三十多万,我什么时候才还得起?”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就当是第一次分红。”他目光一顿,落在沙发边上的画架上,“你画的?”

    这是她大学时画的水彩轮廓,画的是爷爷的度假村,笔触青涩,还没画完,她想补齐颜色。

    林无可心里一咯噔,嘴比脑子快:“随便画的,临摹的一个国外博主。”

    撒谎。

    陆璟栋一下就认出了那个度假村。

    “你家以前很有钱?“

    “阔过。“

    她立刻岔开话题:“你上次给我的箱子,我还没拆,里面都有什么?”

    他勾了下唇:“红酒,点心,还有一套新餐具。”

    林无可找到了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放在茶几上。

    他抬眼看她,眼底带笑:“我猜,你肯定没来得及买这些。”

    林无可被他说中了,也忍不住笑了:“行啊你,想得够周到的。”

    她心里某个地方,慢慢软了。

    “今天,我就是持证上岗的临时管家。”他唇角勾起。

    育儿嫂下楼,跟林无可汇报说,糯糯睡熟了。

    林无可点了点头,育儿嫂又轻手轻脚上去了。

    有了这大房子,育儿嫂可以24小时在这了,林无可担子轻了很多。

    客厅没开大灯,只有厨房那盏暖黄的小灯亮着。两人谁也没说话,就着那点光,把一些零散的东西归位,最后在小餐桌边坐下。

    一人一杯红酒。

    月光从窗外流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切。

    林无可抿了一口,酒意上涌,耳尖先红了。她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难得放松。

    “酒量不行?”陆璟栋轻笑,修长的手指转着杯脚。

    “很差。”她实话实说,“很久没喝过了。今天高兴才喝点。”

    “哦?”他声音低下去,带了点戏谑,“那我记下了,你高兴的时候会喝酒。”

    林无可眉毛一挑:“你还记这个?”

    “你的事,”他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都记得。”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样记得。

    空气,瞬间就静了。

    她没接话,低头去拿了块点心,刚咬一口,手机嗡嗡震了两下。

    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

    她犹豫两秒,接了:“喂?”

    “无可啊,”对面是裴尧轻佻的声音,“这么晚打扰,我刚好路过你家附近,就想……”

    林无可的脸,‘刷’地就冷了。

    “我拉黑你了,你还有完没完?”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陆璟栋眼神就变了。那点闲适瞬间消失,他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目光锐利。

    她懒得再听,直接挂断,静音,手机反扣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没事吧?”陆璟栋问。

    她摇头,呼出一口浊气:“裴尧。幸好搬家了,不然能堵到楼下。”

    “放心,这个小区,他进不来。”

    “那你怎么进来的?”她下意识地反问,问完就后悔了。

    “这房子,”陆璟栋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是我用我的名字,帮你租的。”

    一句话,像一滴热水滴进煤气炉。

    ‘滋’的一声,整个安静的夜晚都升腾起一层看不见的雾气。

    林无可手指僵住,怔怔地看着杯里的红酒。

    “也是,”她轻声说,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我连合同都没见着。”

    “你信我就好。”

    他说得笃定,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门禁卡和一套钥匙,在桌上轻轻一推,滑到她面前。

    “我留了一张,还有钥匙。”

    她一愣。

    陆璟栋笑了笑,语气放得更轻松,像是怕她多想:“糯糯半夜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你一个人不方便。”

    她盯着桌面,没动,也没说话。

    “你想留着?”她问,声音平静。

    “我把选择权给你。”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过分,“我不想强迫你。”

    那张卡就静静躺在桌子中间。

    像一道无形的考题。

    林无可移开视线,把最后一口点心吃掉。

    “我接受你扮演我男朋友。”她擦了擦手,抬起头,“但是,我不会入戏。”

    她把卡和钥匙,往回推了半寸。

    “好。”

    “红酒,有点上头。”她轻声说,语气温柔得滴水。

    “那我下次带梅子酒。度数低,你应该会喜欢。”

    她看着他,眼底有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带着清甜的酒香。

    起初只是试探,很轻,很柔。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木质香气。

    她微微仰起头,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

    那吻带着清甜的酒香,起初是浅尝辄止的温柔,她能感受到他唇瓣的柔软,和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淡淡木质香气。

    她微微仰起头,无声地回应着,手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颈项,指尖轻轻陷入他柔软的发间。

    他的吻渐渐下移,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她的颈侧,她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如同火焰跳跃。

    空气中的酒香似乎在流动,四周安静极了,只剩下彼此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和衣料相碰的细碎声响。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两人的界限仿佛融化了。

    结束后,林无可先去洗澡。

    出来时,陆璟栋已经把桌上的杯盘都洗好晾着了,动作利落得像个田螺先生。

    她没阻止,默默走过去,把点心盒盖好,放进冰箱。

    “不早了,”她开口,“我送你。”

    他点头。

    门口,廊灯昏黄,晚风里有香水的甜味。

    “钥匙我拿走了?”他站在门外,像是随口一问。

    林无可沉默了一秒。

    “你拿着吧。”

    “嗯。”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忽然回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晚安。”

    “晚安。”

    门合上,她靠在门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屋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洗完澡躺下,糯糯睡得不安稳,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

    她轻轻拍着他,刚安稳几分钟,小家伙忽然哼唧起来,半梦半醒地叫了一声:“陆叔叔……”

    林无可的动作,一下顿住。

    糯糯又往她怀里蹭了蹭,睡熟了。

    她却睡不着了。

    她想起陆璟栋那句话:你一个人不方便的时候。

    没想到,糯糯会想他。

    她盯着天花板,心里有种又酸又胀的感觉,被她死死压下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垃圾广告。

    她关掉屏幕,翻了个身,把糯糯搂得更紧。

    可她知道,有一张门禁卡,一把钥匙,留在了他那里。

    像一个还没打开的开关,随时都可能被轻轻按下去。

    第18章冬

    初冬的早晨,院子里的草叶上结了一层白霜。

    林无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呵出一口白气,冰冷的栏杆冻得她指尖发麻。

    她走进厨房,准备烧水。

    手机“叮”地一声。

    是陆璟栋。

    【陆璟栋】:圣诞快到了,我联系了之前的园艺公司,今天会送些圣诞装饰过去。有园艺师一起,帮你把院子布置一下,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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