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和炭治郎约定的时间。

    童磨几乎每天和她形影不离。

    当然了,指的是晚上,毕竟这家伙白天是绝对不会露面的。白日里,大多数是庆子陪伴着她。

    有人侍奉固然是好事,但这个密不透风的监视程度,让朝夕有几个瞬间误认为自己是被缅北诈骗过来的猪崽。

    池塘里种着大片大片的莲花,朝夕坐在廊上,正一心一意编织着花环。

    用树条充当支撑的框架,加以莲花点缀。

    粉配绿的组合,有几分艳俗。

    不过没关系,就算她拉出一坨屎,童磨也能面带笑容的夸赞她拉的真多。

    这不,花环还没有编出雏形,童磨已经开始夸夸模式了,“好厉害,朝夕的手指灵活的不可思议,这个是送给我的礼物吗?我好高兴哦。”

    他嘴上说着高兴,实际上心跳和平时一样,根本没有收到喜爱礼物时的欣喜,心脏也没有加速跳动。

    朝夕叹息,委婉的说:“童磨大人,我耳朵很灵敏,我可以听见你心脏跳动的声音。”

    童磨“嗯嗯”的点头,还不忘继续夸奖,“朝夕是最棒的女孩子了。”

    他盘腿坐在朝夕身侧,眯起眼睛笑的温柔。这笑容像是做了半永久,永远挂在他的脸上,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没有分毫的改变。

    朝夕突然想问一个问题,“童磨大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需要露出这种安抚的笑容,总是被当作负面情绪的倾诉者,你真的不会感到疲倦吗?”

    “哇!朝夕说了很有内涵的话呢。”

    “疲倦什么的,完全不会哦,因为我就是为了拯救那些迷茫的人而生的。”

    童磨捂住心脏,又开始向朝夕灌输他那一套扭曲又能自洽的三观。

    朝夕有意识的避开这类话题,所以也没有和童磨深度讨论过。因为,第一次诉说时,朝夕便察觉,童磨这种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狠狠扎进他的骨髓血肉之中,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改。

    朝夕:“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能感知到情绪,那要怎么拯救其他人呢?”

    童磨突然激动得攥住她的手,“我知道哦,我全部都知道哦。”

    “不管是信徒对我的信任,还是朝夕对我的爱恋,我全部都一清二楚,我可是很聪明的。”

    有哪个聪明人会主动说自己很聪明的?

    至于爱恋,在童磨眼里,恋爱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根本不懂更深层次的爱,朝夕把这个归咎于童磨早死父母教育的缺失。

    朝夕编织的花环是一个手环的形状,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编一个花环带在童磨头上。可惜,童磨的头上长期带着一个极具宗教风格的莲花状帽子,再加上一朵鲜艳的莲花,整体形象,看起来像介绍相亲的媒婆。

    总是带着帽子,不会觉得有些碍事吗,或者有些行动不便之类的情况出现。

    朝夕日常习武修炼,几乎不佩戴任何首饰,更别说,看起来就颇具累赘的帽子了。

    童磨的这顶莲花帽,两侧垂下来一条,朝夕越看越像唐僧的毗卢帽。

    思考间,朝夕手上的动作不停,随着最后一朵莲花瓣被缠绕上,一个莲花编织而成的手环,赫然出现在朝夕手上。

    朝夕拉过童磨的手,为他缓缓带上。

    视线一转,她惊讶的发现,童磨今天竟然没有带那顶莲花纹样的帽子。

    他头顶的发,不再是白橡一般无垢的颜色,而是像泼血一样的红,一个有些诡异的纹路,在他的头顶之上。

    说起来,童磨平时穿着衣服的颜色,竟和这个纹路不谋而合的重合了。

    这是......染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朝夕抬起手,下意识摸了摸童磨的头。

    不是假发啊,那应该使用了染发剂吗,这个时代存在这种东西了吧,应该........

    颜色看起来很鲜艳,发根也没有长出新色,是新染的,还是说,天生就这个颜色啊。

    童磨愣住了,随后,弯起眼睛笑了。

    这是自那位大人之后,第一次有人摸他的头啊。果然,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奇妙。他很确定,没有把朝夕吃掉,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可爱的女孩子,懵懂无知的少女,他最喜欢了。

    不知道是朝夕下手没轻没重还是什么原因,她一不小心薅掉了童磨几根头发。

    眼看着童磨也没在意,朝夕嘿嘿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那几根头发偷偷塞到口袋里。

    在她手心离开之际,童磨突然用手按住她,“喜欢摸的话,继续下去也没关系。”

    这可不兴摸了,再摸她该给他薅成斑秃了。再说,她现在还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朝夕:“我想出去几天,和我的朋友一起。大概一周左右的时候,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皎洁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中,月华倾洒而下,庭院中似乎被铺上一层银霜。池塘里的莲花散出阵阵幽香,碧绿的莲叶紧紧的挨着,水波不惊。

    “咦?朝夕什么时候认识的新朋友,上次偷跑出去的时候吗?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呢。”

    童磨身上的气息变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朝夕拧了下眉,怎么回事,这股气味,是浓郁的莲香都盖不住的血腥味道。

    童磨上次的伤口没有痊愈吗?伤口崩出血了吗?

    那把锋利的扇子被他握在手中。朝夕知道,这是一把对扇,只不过童磨平时只会拿着一把,至于另一把藏在何处,她也不清楚。

    她不想被禁锢在这一方天地,她要获取自由的空间!

    “童磨,我们只是朋友,你没有限制我去向的理由吧。”这句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你管的太宽了,我想干什么用的着你说?

    朝夕语气不是很好,态度也很强硬。但童磨像是感知不到一样,仍自顾自的说:“欸?我并没有限制小朝夕呢。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如果小朝夕真的很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怎么样。”

    这家伙,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感知对方的情绪。只不过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聪明的头脑,去模仿,去伪装,把自己装成一个正常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童磨,有点可悲。

    朝夕:“你想一起去的话,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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