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单独会面,很偶然。
按照往常的习惯,结束工作后,是非都会搭乘地铁回到出租屋,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想着坐船夜游,搭乘了天星小轮,从尖沙咀出站后,听到了歌声。
晚上十点半,这么晚还让唱歌吗?铜锣湾那边好像九点就不让唱了,还挺好听的,是非想着,朝歌声那边走去。
“I would go through all this pain'”
“Take a bullet straight through my brain”
“Yes I would die for ya baby'”
“But you won't do the same”
......
要不要给钱呢,是非看着摊开在张天赋面前的吉他盒想着,认识的人给钱,是不是不太好。
是非想给,又不知道该给多少,给十块?有点少,给一百?她自己舍不得。五十,这个数字刚刚好,不多不少。
是非翻出口袋,偏偏钱包里没有整的五十,只有零散的十块二十,给零散的五十,好像也挺奇怪的。
是非犹豫着这件事,听着他继续下一首歌,又下一首歌,又下一首歌,直到他身边的伙伴开始收起音响,要去收吉他盒,她才冲过去,往吉他盒里扔了三张十块。
“多谢。”张天赋用麦克风说着,“欸,是你。”
是非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的?”弹吉他的人问道。
“朋友的朋友。这么晚你还在外面。”张天赋主动问起是非。
“工作刚结束。”是非看着他们收起麦克风,音响,吉他盒。
“不唱了吗?”她问。
“十一点之后就不能唱了,而且,快赶不上地铁了。”
“哦。”莫名的,她没走。
“那我们就先走了。”他的伙伴说着。
“你去哪里?”他主动问起是非。
“尖沙咀,地铁站。”
“那一起走?”他说着走到了是非的前面。
“你的工作是什么,这么晚才结束。”张天赋主动问起是非。
“场务,最近公司在拍一部电影。”
“经常都这么晚?”
“是日常了,你呢,唱歌也一直都这么晚?”
“是啊,做busking也是像工作一样要准时出摊的。”
“刚刚跟你一起的人,我好像没见过。”
“他们不喜欢玩的,我都是因为Jeffrey叫我我才出门的。”
“上次海边好像没有Jeffrey。”
“哦,海边那个是另一个朋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洪家豪。不过我快到了之后他才说他有事去不了,我是想半途回家好像有点凄凉,就去了。对了,你饮不饮水,我请你喝奶茶。”
干嘛突然要请她喝水?
“不用了,我不渴。”
“下次你听我唱歌可以不用给钱的。”
“啊?”
“我们是朋友来的嘛,不用那么客气的。”
他请她喝奶茶,该不会就是为了还她给的那三十块吧。
果然认识的人这么给钱很奇怪。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尖沙咀地铁站,要刷卡进站的时候张天赋在刷卡机前站住了。
是非刷卡进站后才发现他没进来。
“其实我不是这条线的,我坐尖东比较近。”他面露尴尬地说。
“那你还......”那他还陪她走到这里。
“哇,时间快来不及了。”他看了眼手机,快到末班车时间了,“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拜拜。”
是非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他就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奔跑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