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个暑假就这样来到尾声。
因为住的很近,你们两家家长也以极快的速度熟稔起来,以至于除了在一张床上睡觉,两栋房子的所有角落你都被降谷零拉着探索过。
交一个“同龄”小朋友当玩伴还是“效果显著”的,你上辈子开朗的性格正在每天的笑容中慢慢回归。
因为从来没有上过(R本的)幼稚园,在小田妈妈的拜托下,降谷小老师很认真地给你讲述了无数遍“怎么上一个幼稚园”。
这天,在饭桌上吃午饭时,小田妈妈隔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问你:“小奈,幼稚园马上要开学了哦,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幼稚园的老师好不好啊?”
“雨奈雨奈,外婆说我们两个人在一个班级哦,”今天在你们家吃午饭的降谷零,从饭碗里抬起头,脸上是越发开朗的笑意。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们和降谷外婆发展出可以走进家门一起吃饭的关系。(虽然到目前为止你都没有见过降谷零的爸爸妈妈)
“今天下午小零不可以去哦,”降谷外婆笑眯眯地从酱骨龄下巴上捻下一粒米饭。
“好——”降谷零无精打采地把头埋回碗里。
你笑眯眯地看完戏,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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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你的班主任是一位很温柔可爱的女性。
就是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妈妈,你到底都和老师说了什么啊?
你无助地接受老师爱怜目光的洗礼,弱弱的露出一个笑容。
老师似乎立即被你的可爱击中了心脏:“欢迎月山小朋友来幼稚园上学哦,希望你可以喜欢这里。上学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找老师我哦~”
你很乖巧地点头,鞠躬,应好:“谢谢老师!请老师多多指教!”
老师的目光更加爱怜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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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指教!”
在老师的指导下像一班小朋友们进行了自我介绍,得到了孩子们热烈的捧场。
看着一群人类幼崽的热切目光……虽然身高一样,但是你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鹤立鸡群,好像身高一米七。
按照高矮,你被老师安排在降谷零位置旁边。(虽然你怀疑这是你的小田妈妈拜托的)
“雨奈雨奈!”小金毛高兴地向你招手。
等一下,
他是不是在故意放大音量告诉边上的人,他是你的好朋友?
你向他露出微笑,余光里看见几个小朋友偷偷撇了撇嘴。
硬了,拳头硬了!
当然,你倒掉的孟婆汤又不是白倒的。大人自然有大人的处理办法。
区区一群小豆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斗志让你的背景熊熊燃烧。
来吧,降谷小朋友,你想,是时候迎接真正的校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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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一宣布自由活动,你就被小朋友们团团围住了。
“你好,月山同学……”
“我叫……”
“月山同学!……”
好,好热情。一时无从开始的你随手挑选了一名幸运观众,开始对话。
你一会儿赞美一下一个小女孩的发型,一会儿吹捧一下另一个小朋友的假面超人,把一群小朋友哄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同学们送的小发饰小玩具堆满了你尚且小巧的一双手。
一边的降谷零一时半会没有挤进来的地方,站在人群外,耷拉着一双眼睛,好像你再不理他就会当场落泪。
好吧好吧。“零!”你转过头,向人群外的小金毛笑了笑。
刷——小金毛的眼睛亮了,而你身边的小朋友却都顿了一下,刚才和你聊的特别开心的一个卷毛小姑娘,悄悄拉了一下你的袖子:“月山同学,你怎么会和那个家伙……”
你应景地做出茫然的表情:“怎么了吗?”
一个男孩子也凑过来用“很酷”的语气教导你:“你看他的头发和肤色,他和我们长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怪胎啦。”
“总之,我们都不和他玩的。”另一个孩子补充说,“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但是,”你用正常聊天的音量回应她们的话,吓得边上几个女孩赶紧拉你的手。你装作没有收到他们的信号,继续大声说:“我觉得零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哦。(‘月山同学,小声一点啦,会被老师听到的!’)”
在他们做出回应前,你把你的逻辑链迅速往下推,“而且童话里的王子,什么白马王子啦,不都是金色的头发吗?我觉得像太阳一样的头发颜色会让人觉得很开心诶。”
像是被一个全新的视角镇住了,几个小朋友脸上浮现出被说服的表情,转过头用一种全新的,不带鄙视的目光看向僵在人群外的降谷零。
你再接再厉,“而且,比如你,”你特意挑了一个神情摇摆的孩子,“你的眼睛是像你的妈妈吗?”
“怎么会!”小朋友很不服气地说,“明明是像我爸爸!”
其实我也不太想知道哦,“那好吧,”你继续“传教”,“有一双像爸爸的眼睛,不就是爸爸对你爱的体现吗?那零长得和他的爸爸妈妈一样,也是因为他的爸妈很爱他,这是爱的证明嘛!”
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降谷零,你冲他招招手,“零,不和我们一起玩吗?”
“我,我……”降谷零神色一动,“我要去上厕所!”
他匆忙转身,向厕所跌跌撞撞地跑去。
那头有些长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里一跳一跳。
“这么说的话,”看着降谷零无精打采跑远的背影,一个小姑娘若有所思,“妈妈新给我买的娃娃也是金色头发的呢。”
“月山同学,酱骨同学,再见——”
今天的降谷金毛有些奇怪,他早就接下了小田妈妈可以请你带雨奈回家吗的任务,你们两个人正手拉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是今天有点奇怪的降谷小朋友一定要拉的。
可爱的小朋友要拉手,怎么能拒绝呢?
你欣然交出了手,安静走在一边,认真思考小朋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可以交到新朋友的话,不是应该开心的吗?小朋友真的好难懂……
看向一边默默走路不吱声的人类幼崽,你小心摇了一下两人相握的手:“零,你怎么……”了?
“诶————”,这是你少见的惊叹声。
哭,哭了!
降谷零嘴抿的很紧,鼻尖泛着红,眼睛里包着满满一眶的泪水,要落不落地看过来——
难,难道?你的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漫画是误导吗?降谷零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社交?!这怎么办?!
没等你想明白,眼前的小朋友就一个弹射起步,炮弹一样冲过来,两只手紧紧搂住你,毛茸茸的发丝蹭在你的颈侧,你的衣服似乎几乎立即就湿了一片。
小金毛闷闷的声音从肩膀那里飘过来:“雨奈,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你感受着胸、前紧紧抓着你衣服的一双手,弯起眼睛。
什么嘛,原来是因为太开心了吗?
你试探着伸手,揉了揉肩上的小脑袋。
手感真好。
你不着痕迹地又揉了几下。
抱了一会儿后,降谷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不好意思地收回手,眼睛四处乱瞟,脸上还是半干的泪痕。
虽然看着有点可怜,但更可爱了。
感受到你(爱怜)目光的打量,正在害羞的小金毛又一次很认真地向你道谢。
你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没关系哦,我很高兴可以帮到零,我们是朋友嘛。”
“哦,哦哦,”小金毛有点儿呆愣地回应,腮红又加深了一点。
哈,
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