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向库洛洛谈及旅团,当库洛洛略微向她释放出善意时,猝不及防的,得寸进尺了。可能基于强者对弱者持有包容态度,使弱者本身产生了情感认知的错误判断,进而高估了自己。但她并非一无所获,蒂雯想起刚刚库洛洛的眼神——黑的深沉。
蒂雯独坐在水榭长廊旁,暗色池面浮沉着零星光斑,锦鲤游弋时吞没暗影隐没在黑夜中,看不清且。只是撒了一把饵,便能看它们摇尾乞怜。鱼尾划过水面,显出道道水光来,将倒映在水面的裙裾褶皱揉成一片破碎的绯云。一个极尖锐的物品忽的搭在蒂雯的脖颈上,渗着血光,而没有惊动一尾鱼。
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蒂雯的睫毛如蝶翼振颤,在破碎的月光间隙里,用余光描摹着身侧的人影。
是个身着正装的俊朗男子,搭上那头不羁的红发显得风流,眼型狭长,嘴角勾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的笑容随着蒂雯脖颈上凑得越来越近的扑克牌越发扩大,他在兴奋,让蒂雯联想到了另一个人——飞坦。
“问一句,答一句。” 西索眼睛弯弯,将身子往下拉,鼻尖擦过蒂雯的耳廓,扑克牌在颈动脉处压出妖异的红痕。“答错了可是要没命的。”
“你跟带你进来的人是什么关系?”
看来来人对库洛洛的兴趣更大,是库洛洛的仇家?不过自己的身份仅是女伴,如实回答并不会被库洛洛事后解决,那就只需专心回答面前这个男人的问题。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出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警觉。蒂雯有预感,要是动用念能力,后果会更糟。“他是我的主家,仅此而已。”
“他什么名字与身份?”
“库洛洛,幻影旅团团长。”
对于有实力的有心人,这很快就不是机密。他却在离库洛洛本人很近的位置探知信息,要么是他急不可耐,要么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看来他两者兼有。
“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不知道。”这是实话。
西索的扑克牌沿着蒂雯锁骨游走,在蕾丝领口割开裂痕。
“最后一个问题哟~”他猩红的舌尖舔过染血的牌角,蒂雯的金发丝被风卷着缠上扑克牌锋刃: “如何让他产生战斗欲望?”
旅团,这是库洛洛的唯一软肋,蒂雯的脑子第一时间跳出来这个。但她却在犹豫是否告知,这是库洛洛的逆鳞。
那张笑脸越凑越近,蒂雯发觉出这人跟飞坦的不同来了,是飞坦当初有所顾虑而无法带给她的,那直面死亡的恐惧。早点死还是晚点死,前者是必然的,后者是可周旋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的旅团。我只能告知你这些。”
西索解除了扑克牌的禁锢,要紧的事解决了,他也可以考虑他的饭后甜点了,或许他可以同时品味两种美味。西索指尖轻旋,染血的扑克牌倏然散入夜风。他扣住蒂雯的下巴,向着莓果粉般的娇艳攻城略地,将胭脂碾成斑驳的晚霞。
流星街的人留有底线,□□的人守着规矩,对未成年的少女抱以宽容,像是黑色幽默,确是明面上的是约定俗成的。西索却无视这张假面,他从事随心,堂而皇之地对眼前的女孩下手。
他很危险,蒂雯的双手被男人反扣在后腰,整个人被迫后压,粉绸裙裾在石阶上铺展成破碎的蝶翼。这是蒂雯没有实践过的事,而蒂雯是个体验派。如羽翼般的睫毛不在颤动,深蓝色的眼睛直晃晃地与泛金色的眸子相撞。
男人的舌在蒂雯的唇瓣处徘徊,临摹着蒂雯的唇线,渡来来自葡萄酒的沉醉。
当察觉男子继续深入的时候,他的动作停了。
此时蒂雯的视野前方,是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