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刚才有人买走了。”
服务生有些心痛,刚才我才问他要了五百二,痛失四百八啊!
“谢谢。”鹭青听见之后笑了笑,说:“结餐费吧,把tips也加进去。”
她结完餐费后,顺着餐吧的植物走廊向前走去,刚想拐进另一边通道,便发现贺奕站在餐厅的观景露台上,形单影只,有些落寞。
“贺奕。”鹭青叫了他一声,随后走到他身边,“你拿错手机了。”
“唔——”贺奕恍然回神,取回自己的手机,随后将手里的白色手机递给她。
接过手机的时候鹭青感觉掌心震动,有短讯进来,她顺势低头看了一眼,【要不要我去接你?】
什么东西?她皱着眉头解锁手机,点进短讯,发现就在刚刚程景煜给她发了数十条短讯。
【我是程景煜。】
【查你的联系方式还真有点难度。】
【爷爷的生日宴你应该会出席吧?】
【你是我唯一的女伴。】
……
神经。
鹭青直接拉黑号码,然后将手机改成静音。
贺奕一直悄悄地侧头看她的动作,见她直接将程景煜拉黑,心里一喜,随即满不在意地问道:“程先生……在追你吗?”
鹭青放手机的动作一顿,怎么感觉贺奕的演技变得精湛了些,他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一股西湖龙井的味道。
“不,只是因为长辈们有些交情,邀请我参加他爷爷的生日宴。”鹭青先是摇头,随后侧头看向贺奕,弯起唇角:“薇薇说那件旗袍改好了,你明天带给我吧。”
所以她还是要参加那个什么程景煜爷爷的生日宴,而且还要穿那件旗袍!贺奕回想起穿着旗袍的鹭青,眼睛一热,酸酸道:“我明天要去隔壁市出差。”
“那等你出差回来,寿宴在六月27号。”
六月30号就是华陆的三十周年,外地的职员陆续都会来到总部,那几天的出差要么提前,要么延后。
他没法再推脱,于是苦涩应下:“我周五回来。”
贺奕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商务的衬衫,应当是为了做事方便,衣袖挽至小臂上方,但是腰侧的衬衫却格外平整。
鹭青伸手试着扯了下他腰侧的布料,却发现衬衫下摆收束的很紧,她收回手,随口问道:“你穿了衬衫夹?不勒吗?”
她想贺奕的大腿肌肉和上半身肌肉一般,是极其紧实的那种类型,穿戴起这个,应当舒服感很强烈吧,不会不舒服吗?她还记得上次贺奕上身穿了一天的胸链,被勒出很深的痕迹。
贺奕闻言一愣,随即缓缓回道:“有点,今天出外勤要搬东西,担心…衬衫下摆会窜出来。”
“为什么要担心这个?”鹭青不解地问。
贺奕小腹的肌肉一紧,睫毛微颤,没有什么东西束缚摩擦的耳垂却骤然通红,低声道:“伤口愈合了,但痕迹…很明显。”
听见他的解释,鹭青蓦然反应过来,她缓了缓,说:“我家有加快褪痕的凝胶。”
餐吧的露台亮起点点灯串,贺奕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涌动过难以言喻的希冀。
上午在办公室,鹭青踩上高跟鞋离开的时候,贺奕一颗心瞬间沉入湖底,他以为他们之间结束了。
……
“关小姐!”
鹭青走进清江源大厅的时候,被一楼的物业管家叫住,他也是之前为鹭青送车钥匙给贺奕的人,他同鹭青打完招呼之后,顺带问候了一下旁边的贺奕:“贺先生。”
打完招呼之后他继续同鹭青说正事:“关小姐,下午有一位访客为您送了东西过来,因为您之前说拒绝给那位先生开到十九楼的权限,但我们查过之后,发现他已经买下了您楼下的房子,所以……”
贺奕本来弯起的唇角立刻垂了下去。
关鹭青理解地点点头,确实程景煜成了清江源的业主之后,物业也拦不住他了。
“这样吧,他应当不会住在这里,下次他过来的时候,你们立刻告知我。”
“好。”虽然有点违反职业规定,但物业管家还是点头应下,因为之前特殊时期的时候,关小姐人在国外但帮助他们很多,不仅给他们送了许多药品,甚至给他们权限住在她家。
物业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点头,立刻想起来,他是不是忘了告诉关小姐,18楼的新业主,现在就在清江源啊!
他立刻苦起一张脸,暗骂自己一声追上去,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喊道:“关小姐,他现在就在!”
电梯里,贺奕听见这句话,瞬间咬紧牙齿。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看着电梯的数字逐渐跳动,想了想,开始解自己扣得格外严实的领口,一颗扣子不行,两颗也看不见,贺奕闷着头解开第三颗。
鹭青听见声音回头看向贺奕,问:“怎么了?”
“有…有点热。”他不自然地回道。
她看着他眼神闪躲的样子瞬间失笑,人的演技会进步,但是某些有意思的劲儿却不会改变,于是伸手扯过他的两边衬衫,帮他解开更靠下的扣子:“我来帮你吧?”
微凉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腹部的肌肉,一个赭色的唇印落在白色的衬衫领口。
她不仅在帮他“降温”,更是在帮他完成他的“小心机。”
贺奕腾的一下,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他将程景煜抛到脑后,目光灼灼地盯着鹭青,他好想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吻她。
电梯门同时打开,站在电梯门口等待的程景煜,看着电梯里的二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视线在贺奕身前的咬痕逡巡着,仿佛要将其洞穿。
过了片刻他才扬起标志性的优雅矜贵的微笑,温和地看向鹭青:“陆清,我帮你定制了新的礼服,你的尺码应当没有变吧?”
他说完便露出了身后的衣架,一件件定制礼服像是服装店里的成衣一般,挂在衣架上。
有一位设计师模样的女性带着两位穿着制服的年轻女孩还有站在旁边。
鹭青直接避开程景煜,拉着贺奕的手腕走出电梯,她路过衣架,对站在旁边的设计师说:“设计很好,但我用不上,他钱付了吧?”
设计师愣了一下,喃喃道:“付了。”
“那就好,我和你们的这位客人不是送衣服的关系,辛苦你们跑一趟。”鹭青向来不愿意给别人制造麻烦,可能和她小时候让保姆阿姨做事却被以太辛苦很麻烦拒绝吧。
“对了,”鹭青补充道:“你们可以和楼下物业留一下联系方式,我想订一件男装。”
设计师的视线向上,立刻看见了站在鹭青身后痴痴看着她的贺奕,眼睛一亮,身材不错噢~随即又看见他领口的唇印,若有所悟,立刻点头:“好!”
大门关闭,设计师和助理推着衣架进了电梯,她看了看站在明亮的顶光下,一脸阴晴不定的程先生,不自觉得抖了下,跟助理说:“走走走,我们把衣服送去18楼。”
程景煜手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发白,过了片刻,他猛得咳嗽起来,用拳头捶了捶胸口。
*
玄关处,大门刚合上,鹭青便被贺奕揽入怀中,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手臂搭在她的肩头。
“就一分钟,别推开我。”他气息像羽毛一样落在她的颈侧,声音低哑。
她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环住他的腰,两人如同并蒂的两颗莲花一般,紧紧拥抱。
贺奕身上的味道一直都很清爽,像是byredo超级雪松掺杂着一点皂香味,今天甚至还有一点医院里的药水味儿,既远又近,干净冷素又很居家。
鹭青觉得这个怀抱还有味道都让她很安心,白日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但是现在该洗澡了,晚上还去了餐吧,身上的味道有些混乱,她懒懒地靠着贺奕坚实的胸膛,说:“我想洗澡,你抱我去浴室吧。”
贺奕心脏跳动的声音立刻变得杂乱,他姿态别扭地抱着鹭青走进主卧的浴室,然后在鹭青的指挥下,把浴缸放满热水。
迷蒙的热气逐渐充满整间浴室。
直到浴缸放满水,鹭青坐在大理石凳上侧了侧头,示意他出去,贺奕僵直的身体和转不过来的思绪才变得清晰。
“怎么?你要用这里的淋浴吗?”鹭青走到浴缸旁边,抬眼看向对面盯着浴缸水面不敢抬头的贺奕。
贺奕羞赫万分,他刚刚还以为……闻言立刻摇头:“不…不用,我去客卧。”
他不敢想太多。
鹭青洗完澡之后,走到客厅,便看见贺奕在岛台旁边喝水,这次他上身穿了睡衣,是鹭青叫阿姨洗过之后放到客卧的。
反正她也要换夏季睡衣,索性就帮贺奕也订了几件。
鹭青取出凝胶,示意贺奕解开睡衣坐到沙发上,用手指将凝胶薄薄的涂在他胸前和腹部的疤痕。,
“你大腿上要不要也涂点儿?”鹭青举着凝胶,抬头问贺奕。
“不…不用。”贺奕时常被鹭青随口的一句话,撩得心脏要跳出来。
但偏偏她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好奇,或者像现在这样,是真心觉得拆都拆了,腿上的勒痕可能也很重,不然一块涂一下呗。
当然大部分时间鹭青是故意的。
但是贺奕真的分不清,就像刚刚在浴室,他差点儿就要脱衣服了。
过了几分钟,鹭青洗了手回来,伸手摸了下贺奕腹部的伤口,发现凝胶已经成膜了。
贺奕立刻捞过沙发上的靠垫挡在身前,嗓音很紧:“鹭青,你不要突然摸我。”
他微微弓起身体,想要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