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转眼间到了周末,薰站在饮品店门口等着高桥和三目,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是今早琴子特地帮她挑的衣服。

    “薰穿这件超可爱!”  高桥美咲到了之后就围着她叽叽喳喳。三目千鹤推了推眼镜,难得评价:  :不错。“

    会和之后,高桥美咲就拉着两人逛起来,薰被朋友们拉着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店铺间,像闯入新世界的爱丽丝。  “薰酱,试试这件吧,穿上绝对好看  ”高桥把衣服递给薰,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走出试衣间向高桥展示。

    高桥看着对面少女穿着可爱的蛋糕裙,脸颊微微泛红,低着头羞涩看着自己,“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奇怪…… ”

    高桥被萌的倒地不起“……世间竟有如此萌物……”三目不语,只是一味地拍照。

    中场休息没一会高桥就恢复精力,三目瘫在座位上说:我不行了,你们逛吧”

    高桥无语“你这个懒鬼一进店就找凳子坐,有什么好累的。”

    “那我们去甜品店再坐一会吧!这里的草莓巴菲听说超好吃!”薰说。

    在甜品店里三目给大家展示刚拍的照片,薰看着照片非常开心。  “

    薰以前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高桥惊讶地问。

    薰咬着吸管,杯中的草莓奶昔泛起涟漪:  “ 之前一直在训练,偶尔出去玩也是去买护膝之类的装备的运动品牌店。”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又很快扬起笑脸, “  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

    分别时,三人约好下周再去书店逛逛。

    薰哼着歌转身,突然僵在原地——马路对面,穿着训练服的若利正在晚训。

    “ 若利!”

    牛岛若利猛地刹住脚步,看向声音来源,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错愕。

    “......薰?”  他的目光从她精心打理的头发,落到崭新的连衣裙上,最后停在薰同样惊愕的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只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其实脱口而出的瞬间薰就后悔了,看着熟悉的白鸟泽训练服,总有一种逃训的心虚感。看着若利,此刻却莫名紧张起来:  “你、你在训练?”

    “嗯。”

    若利点头,视线依然没有移开, “ 白鸟泽的晚训。“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若利大步走向薰:要去看看初中部吗?”。

    “诶?等等——,若利训练还没结束吧,”薰急的摆手,“而且若利不等你的队友吗。”

    “没关系,我们走过去他们估计刚好跑到”  若利补充,“我们今天有交流赛不去看看吗?”

    “  emmmm  ”薰心中无比纠结  “ 算了,就当是打探敌情了。”

    当若利和她走在一起时,薰看着旁边明显又长高的若利。这个发现让她有点沮丧,他们明明家离的那么近,但是从开学到现在就见过一次面。

    “去看台吧,  比赛要开始了。”

    确实是非常精彩的比赛,这场是白鸟泽初中部和高中部的交流赛,虽然高中部来的并不是正选但是实力也不容小觑。薰看的目不转睛。

    比赛结束,等若利把落下的训练量补上,两人离开体育场。

    若利的队友看着并肩走的两人在背后蛐蛐。  “那是...女朋友?”

    “原来牛岛也会等人啊...”

    “可恶,今天加练一百个发球!不能输!”

    若利对身后的骚动浑然不觉。他一直注视着旁边兴奋不已复盘比赛的薰。

    傍晚中的白鸟泽校园很安静,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躲在若利后面。鹫匠教练站在台阶上,银白的眉毛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直直望过来。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老人家粗声粗气的说,  “咋咋呼呼的声音,谁能不知道是你。”

    若利稍稍往旁边挪了半步。薰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明明曾经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 鹫匠教练... ”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 对不起...”  老人突然重重哼了一声,吓得薰差点又躲回若利身后。

    “对不起什么?”  鹫匠大步走过来,“对不起带着从没进全国的队伍打到四强?  ”

    薰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她以为早已被遗忘的比赛,原来都被这双严厉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 我、我没能继续打球……对不起…… ”  鹫匠教练眉头紧锁,看着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终于不耐烦地  “啧  ” 了一声:  “哭什么哭!我又没说你不能来见我! ”

    薰抬起头,泪眼朦胧:  “真、真的吗?”

    “ 废话!”  鹫匠瞪眼,  “你以为我是那种因为你没继续打球就把你扫地出门的老顽固吗?”

    薰:……您不是吗?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鹫匠锻治干脆把两人带回家吃饭了。坐在车上,薰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若利默默递来手帕,上面还带着熟悉的柔顺剂味道。

    鹫匠夫人端来茶点,薰就叭叭叭地开始汇报近况:她现在是北川第一男子排球部的经理。

    鹫匠一听,眉毛直接竖了起来::你去北川第一了?!  废物教练带废物学生 ……

    :及川学长虽然轻浮但发球真的很强!  大家人都很好的……  “

    好什么!  鹫匠在旁边听得额角青筋直跳:,  “那儿能学到什么?!”

    若利默默往前一步,挡在薰前面: “ 鹫匠教练,薰有自己的选择。”

    鹫匠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若利:  “你就是那个牛岛若利?”

    若利:“  是。”

    鹫匠冷哼一声:  “哼,块头挺大,脑子倒是挺轴。“

    薰:教练你怎么连若利都骂啊?!

    若利默默喝茶。

    鹫匠夫人笑眯眯地插话:“薰酱,来帮我尝尝这个菜怎么样?”

    薰眼睛一亮:“  好! ”

    鹫匠:  ……  这丫头到底是来干嘛的?

    吃过晚饭,薰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鹫匠教练!我以后还能来您家玩吗?”  鹫匠板着脸:“来干嘛?我又不教你打球了。”

    薰眨巴着眼睛:“我可以帮您整理战术笔记!或者陪鹫匠夫人插花!”

    鹫匠: “ ……随便你。”

    薰欢呼: “  太好了!我下周就来!”

    鹫匠:  “ 谁准你下周就来了?”

    薰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远了,若利朝鹫匠鞠了一躬,快步跟上。  鹫匠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哼了一声:  “ 臭丫头,还是这么吵。”

    鹫匠夫人捂嘴笑:“  你明明很高兴。”

    鹫匠:  “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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