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道声音传来,秦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容苍白的男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嗯,请问…这里是?”
秦虞好奇的看向男人,发现他身上穿的居然是士兵服,难不成…这里是军营?
“这里是飞尘将军营,我是营内的军医,叫我吴桑就好。”
“飞尘将军营?”
秦虞有些诧异,想来是当日跳下悬崖掉进了河里,然后顺着河流一路飘到了下流的飞尘将军营,这才被对方救下来了。
“你昏迷了数日,先吃点东西吧。”
吴桑声音温柔,将熬的油光发亮的小米粥递给了她。
闻见小米粥的香气,肚子不禁咕噜一声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了。”
秦虞端过小米粥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忽然,营寨外面传来了号角的声音。
吴桑蹙了蹙眉,快速走到营帐前掀开看了一眼有,面色忽然严肃起来。
“外面这是怎么了?”
秦虞放下碗,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军内刚刚和北越军打了一仗,死伤惨重。”吴桑面色严肃,沉思了一瞬,忽然看向秦虞:“你可会包扎?”
“会一点。”秦虞犹豫了两秒后,点了点头问:“可是需要我帮忙吗?”
“嗯,军中如今只有我一个军医,人手不够,若是你能帮我的话,便留在营中吧,只是你需得藏好自己的身份。”
毕竟军营内没有女子,若是被发现了,吴桑少不了要受罚,不过此事回头还是需要禀报大将军沈砚山才是。
“好。”
秦虞如今也没地方去了,弟弟妹妹也被北越军杀了…留在军营反而是个最好的去处,而且…她还要替弟弟妹妹报仇!
一想到那群可恶的北越军,秦虞眼中浮起一层恨意。
北越军!
吴桑并不知秦虞内心所想,他给了秦虞一套士兵服,让她换好后便到前面去。
秦虞点头应下,可换好衣服出来后,看见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营帐,却瞬间迷了路。
“吴桑说的…到底是哪个?”
秦虞一阵乱窜,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进入了主营帐内,正好撞见了正在换药的大将军沈砚山。
“谁!”
沈砚山声音冰冷,冷眼看向慌乱的秦虞,不禁眯了眯眼质问道:“你是何人?”
常年混迹沙场的人,眼眸中自带一股戾气,不怒自威,秦虞被他看的腿一软,后退了两步才稳定心神,小心翼翼道:“我是…新来的小军医,吴军医让我来帮忙,却迷了路。”
“既然如此,那你便来替本将军包扎。”
沈砚山将纱布丢在桌子上,命令秦虞过来替他包扎。
秦虞不敢不从,快步走过去拿起纱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起来。
对方胳膊上的肌肉十分发达,常年征战沙场的肤色被风沙洗涤成了古铜色,不过上面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刀伤剑伤。
秦虞扫了一眼沈砚山冰冷的脸,这伤口看着已经深入见骨了,他的表情却分好未变。
察觉到秦虞在偷看他,沈砚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在看什么?”
秦虞连忙低下头,“没什么,属下只是怕弄疼了将军。”
“区区小伤罢了。”
沈砚山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正巧副将走了进来,向他行了个礼,面色严肃道;"将军,咱们如今虽然暂时突破了北越军的包围,但西北方向和东南方向还有两批北越军包了过来,只怕…咱们要被困在这函沟之中了。"
沈砚山蹙了蹙眉道:“可联系了朝廷?”
“末将已经联系了朝廷,只是…朝中回信,怕是需要十日才能赶来支援,可军营之中的粮草已经撑不到十日了。”
副将满脸担忧,“这重重包围,只怕是长了翅膀才能飞出去。”
沈砚山刚要开口,秦虞手下的动作一重,弄得他痛的嘶了一声,副将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秦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十分的陌生。
“这是?”
副将眯了眯眼睛,觉得秦虞十分可疑,刚要逼问她,吴桑找了过来,一看见秦虞帮沈砚山包扎,心里一紧,连忙走上前道:“请将军赎罪,此人是末将先前救下的,便将她留下来做个帮手,故而未能及时向将军您禀报。”
沈砚山面色如常,看不出想法,过了片刻后,他才缓缓道:“既然如此,那边留下来吧。”
“多谢将军!”
吴桑连忙道谢,带着秦虞走了出去。
刚出营帐,吴桑便叮嘱她:“切莫要乱跑了,万一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便留不得你了。”
“我知道了。”
秦虞点了点头,跟着吴桑忙活起来,她又是熬草药,又是给伤员包扎,直到晚间吃饭的时候才有机会歇一歇。
可看着发到手里稀的和水一样的米粥,秦虞不禁蹙起眉头,想起了白日里副将和沈砚山的谈话。
如今军营里的粮草所剩无几,要不了多久…只怕大家都会饿死。
她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稀粥一饮而尽,忽然,脑海里的响起来了系统的机械音。
“滴——检测到宿主处于粮草危机状态,即将为您提供突破重围的解决方案——”
只听系统的话音刚落,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屏幕,上面显示了一张图纸。
秦虞细细看去,发现这居然是一个风筝的设计图纸,上面还有图解注释。
“炸弹风筝,可装入火药操控风筝飞天…”
若是有了这炸弹风筝,那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突出重围,甚至可以反将北越一军了!
一想到能打败北越军给弟妹报仇,秦虞眼神顿时锐利起来,她找来纸笔将炸弹风筝的画在图纸上,但画完后她却又犯了难。
如此大的风筝,且不说需要更多的材料,如此大张旗鼓的去做,势必也会被军营之中的人看见,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秦虞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这张图纸交给大将军沈砚山最好,一来…也能打消沈砚山对她的怀疑,二来就算日后被发现了身份,她也是立功一件,免去些许惩罚。
她将纸条塞进袖口,打算等到了天黑后去将军营帐,结果吃完饭后,又是好一阵忙活,直到深更半夜才得了空闲。
“也不知他睡了没有。”
秦虞有些犹豫,但纠结片刻还是打算去看看,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营帐,外面一片漆黑,偶尔传来几声咕咕咕的猫头鹰叫声,显得十分幽静。
“将军营帐是在…”
秦虞沿着白日记忆里的方向走去,可走着走着却又迷了路,居然走到了粮草仓附近,眼见走错了路,秦虞准备掉头,却忽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那黑影要做些什么,只见那黑影四周观察了一番后,竟然掏出火折子丢进了粮仓之中,啥时间,整个粮仓被点燃了。
在那摇晃的火光之下,秦虞恍惚的看见了对方的手臂上包扎着一个蝴蝶结,那正是白日里自己的包扎。
不过眼下她并未多想,急忙大喊道:“来人啊!救火!着火了!”
黑影一听有人,连忙躲了起来,只留下秦虞一人着急的灭火,可惜火势实在是太大了,等到沈砚山带兵赶到的时候,整个粮仓几乎被烧个干净。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半夜三更出现在粮仓的秦虞成了被怀疑的对象,她刚要拿出图纸,却见周围人太多,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我无心睡眠,想出来走走,结果走到此地却发现有人烧粮仓…”
“那烧粮仓的人呢?”
沈砚山面色阴沉,对秦虞所说的话有所怀疑。
秦虞支支吾吾道:“这…跑了。”
一旁的副将哼了一声道:“跑了?我看都是借口,这烧粮仓的人怕不就是你!”
“将军!”秦虞瞪大双眸道:“末将愿望!真的是另有其人!”
沈砚山居高临下的审世她的眼睛,四目相对,片刻后他说:“将她带回营帐,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是!”
营帐内,秦虞紧张的跪在地上,面对沈砚山威严的目光,身子不由得缩成一团,企图让自己能够有安全感一些。
“说吧,你去粮仓做什么?”
营帐内只剩下沈砚山一人,秦虞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末将…有办法能帮助将军突破北越军重围,只是白日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这才晚上前来。”
“可惜末将迷了路,走到粮仓附近,本想原路返回,却发现了…”
秦虞抬眸盯着沈砚山的眼睛道:“营中有奸细要烧粮仓。”
话音刚落,沈砚山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他声音低沉道:“你是如何知晓对方是奸细?”
“将军或许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然也不会把我召来亲自审问。”
秦虞知晓沈砚山聪慧,必然是已经看出来营中有奸细,不然这次也不会着了道,被困在函沟内了。
沈砚山叉开了话题,问秦虞:“你刚才所说的脱困的法子是什么?”
秦虞也不隐瞒,从袖口掏出图纸递给沈砚山道:“将军请看,这就是能帮助我军脱困的法子。”
沈砚山接过图纸,发现上面画的居然是一个风筝,有些不明所以道:“这是什么?”
“此乃炸弹风筝,可以将火药装入其中,而后将风筝放飞至北越军营,便可直捣黄龙!”
秦虞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或许是此刻的她太过耀眼,竟不由得吸引他多看了两眼。
“你这设想到是巧妙,既然由你提出来,那本将军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将这炸弹风筝制造出来,如果不然…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