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耗着吧!我大不了就当休假好了。”
贺君柔岂会让他舒心如意,一点儿也没犹豫地便拒绝了他的这番提议。
钱宪荣有些恼羞成怒,大步跨向她,抓住其胳膊,道:“你真以为我现在不敢动你?在你心中,这个孩子无价,在我眼里,却什么也不是。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被对方如此羞辱,贺君柔再好的脾气也被其挑了起来。
“好啊,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不心疼,那你自己生一个。不过你生得出来吗?”
贺君柔的嘲讽如魔咒一般在钱宪荣脑海里盘旋,久久不散,这让他本应有的理智全然崩溃。不管不顾地便拉扯着她进了卧室,粗鲁地把她扔到了床上。
贺君柔顾忌着孩子,不敢有太大动作,她只是小心地护着肚子。
钱宪荣却没有给她太多机会,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贺君柔身体有些笨重,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如果你想一尸两命的话,就继续吧!”
贺君柔是有被这样的他吓到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制止,也没有这个行动力。她只能尽力让自己不慌不乱,从言语上遏止他。
女人的香气,洁白的皮肤无不在诱惑着钱宪荣继续下去。
他像上瘾般地轻轻地嗅着,也如愿地一点一点地吻了下去,可在听到她话时,不得不从她身上爬起来,他贴心地想把她拉起来。
她却视为毒蛇般,蜷成一团,一个劲地往后退。
种种行为再次刺激了钱宪荣。他抓住其脚踝,让她无处可逃,一只手则掐住其下巴,自己靠她越来越近,近在咫尺了。
看着这张不饶人的嘴,钱宪荣不禁在想,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她想自己放过她,势必也得交点利息吧!
钱宪荣越想越兴奋,兴奋得火苗都燃烧在了其眼中。
“要我放过你,可以。吻我。”
贺君柔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可在感受到对方的手越加不怀好意地身上游走时,她只得屈辱地按下心头的不甘,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那你放开我。”
钱宪荣倒是听话,收回作乱的手,眼中的得意都快溢出眼眶了。
他紧盯着贺君柔,这种训服猎物的感觉太好了,尤其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更加让他的心狂跳不已。
“你闭上眼。”贺君柔道。
钱宪荣太欢喜她现在的样子了,乖乖地闭上眼。
那嘴边压不住的角度令贺君柔看得越发恶心。
当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后,钱宪荣只能用本能去感受周围的一切。他感受到了她慢慢地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也感受到她身上的香气弥漫于自己整个鼻腔,更感受到了她近在眼前的呼吸。
这一刻,两颗心似乎彼此拉近了距离。
他期待着下一刻那美妙事情的发生。
吻他,他还不配。
贺君柔在离他越来越近,几乎是一张嘴就能吻到他时,毫不犹豫地拿起藏了很久的剪刀捅向了他心口。第一次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贺君柔是非常紧张的。
紧张到拿着剪刀的手都是抖的。
钱宪荣只感觉一阵剧痛,猛地睁开眼睛,直生生地望向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剪刀。
他想抓住贺君柔,却痛得全身无力,看着她逃离自己,离自己远远的。
“如果能死在你手里,也值得。”钱宪荣艰难地说着。
贺君柔喘着气离他远远的,听他这么说,道:“你不会死的,我可不想自己的手沾满鲜血,不值得。”说完就下楼准备让人来包扎其伤口。
刚一下楼,从外面就闯进来了一群外国人,个个凶神恶煞、人高马大,体壮如牛。
尤其是那一双双目光锐利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你们是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贺君柔只得卸下防备,假装柔弱,问。
这时人群里走出来一位同胞,只听他道:“你是贺小姐吧!我们是贺老爷子派来接你的。顺便也把钱总带回去。”
“有电话吧?”贺君柔并没有立即相信,而是问。
来人二话未说,递上了电话。
“刚刚我不小心把钱总给伤到了,麻烦你让人上去看看。”
贺君柔这般吩咐,话音未落,就有人快步而去。
而贺君柔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只响了一声,对面就飞快地接了。
“姐,姐,姐,是你吗?你没事吧!”刚一接听,就听到了贺逸廉激动的声音。
很久很久没有与外界联系了,贺君柔只感觉到了满满的亲切感。
“我没事,爷爷还好吗?”
自己被带走,把一大摊子全都丢给他老人家,贺君柔不免有些惭愧。
“爷爷没事,他很好。”贺逸廉看了眼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爷爷,想把电话给他,他却摆了摆手,让他代为回答。
“那就好。我会很快回来,放心。”贺君柔保证着。
对方没有说话了。
贺君柔感觉到电话有被移到另一个人手中,她想会不会是萧立?
她有很多话对他说,她最想说的是却是别担心,我很好。可这一刻,两人都彼此沉默着,默默地通过一道电话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与呼吸。
半响,萧立微沉的声音才响在耳边,他说:“阿柔,我等你回来。”
“好。”
明明是短短的一个字,无尽的话话却尽数饱含在了其中。
挂完电话,钱宪荣被扶着从二楼下来了,脸色苍白,满脸的打击,哪还有曾经商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为什么?”钱宪荣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悲痛地问。
贺君柔歪了歪头微泛疑惑地望向他。
“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能找来?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地和我在一起,明明当初娶你的那个应该是我,而不是钱宪科那个废物。”钱宪荣满是不公,愤懑道。
贺家人从小就有被植入定卫芯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这快被找到的原因。
关于这一点,贺君柔不打算说。
至于他后面所说的话,贺君柔也决定坦承。
“对,当初联姻的第一个人确实是你,但是我执意选了钱宪科。”迎着钱宪荣震惊的目光,贺君柔继续道:“从始至终,我与你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人。就算当初强硬地被拴在一块,最后也不会圆满结局的。”
“为什么?”钱宪荣不懂,他就那么不堪吗?
不仅他不懂,贺君柔也不太懂。
她不懂他看中了自己什么,也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另眼相看。
“我们都是目标性特别强的人,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贺君柔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强加在身上的条条款款。不论人与事,还是规矩。
钱宪荣这一瞬间,似乎懂了,自嘲地笑了几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
钱宪荣什么反应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尽快赶回去。
在一众人忙碌的安排下,贺君柔终于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到家的时间还长,贺君柔理应好好休整一番的,可她根本睡不着。
想到萧立,想到爷爷,想到贺逸廉还有飞媛这些关心爱着自己的人时,贺君柔的心就被撑得满满的。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迷迷糊糊,贺君柔勉强睡了一会儿。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城市。
也许是心有所感应,贺君柔醒了过来,异常清醒。
明明才离开了不久,怎么会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呢?
飞机缓缓落下,停在了飞机场。
贺君柔却没有立刻奔下飞机。
来接机的会是谁?会是他吗?
再一次想到这个人,贺君柔有一种感觉,他们这辈子应该是会绑在一块了。
就算是以前和许司裴商量着私奔那会儿,也没有这种强烈在一起且迫切想要与他组成个家的这种感觉。
想到这儿,贺君柔的心跳不免快了几分。
她终于也起身走下飞机。
随着自己的慢慢行走,贺君柔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萧立应该不会来的吧!毕竟他身份特殊,要是被人察觉,机场岂不是会被堵得水泄不通。再说为了他的事业,他也曾说过不会公开。
除非他不想在这行里混了。
在引领下,贺君柔很快地来出口。
还未出去,似乎就感受到了外面的人山人海。
“外面这是怎么了?”贺君柔问。
显然他们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支花,笑容满面地把它递到了贺君柔面前。
贺君柔不太明白,只是懵懂地接过。
紧接着,二个,三个,四个……
直到鲜花塞满了怀。
而她也看到了那个她思念很久的男人。
只见他一身西装在身,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手捧玫瑰,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掩饰。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人山人海,还拉了横幅,上面写着:祝你们幸福。
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君柔走向满面春风的萧立。
刚一走近,萧立就半跪下了,同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阿柔,嫁给我……”
话音刚落。
一众人就在后面齐齐呐喊:“嫁给他,嫁给他……”
这阵仗看得贺君柔好生咋舌。
尤其是那些满脸激动的生人面孔,个个都喜笑颜开,仿然求婚的和被求婚是他们一样。
“阿柔,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以后我会用余生去爱你、护你。不管风雨或是晴空,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永远永远。”
萧立认真的面孔令贺君柔心软得不行。
看着这个此时眼中尽是自己的男人,贺君柔想不出任何理由来拒绝他。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贺君柔再镇静的心也有些绷不住了,脸上不□□露出了几分羞意。她伸出手示意他赶快带上,就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再撒狗粮。
萧立欣喜万分,赶紧给她戴上戒指,唯恐她下一秒反悔似的。
随后起身,紧紧抱住贺君柔,喃喃低语道:“阿柔,你终于回来了。”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太难熬了,她再不回来,他都快撑不下去了。
“亲一个,亲一个……”
人群中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瞬间就起哄起来。
这肯定不行。
贺君柔拉着萧立就往家赶。
萧立临走时不忘嘱咐大家注意安全,同时让助理安排给大家准备小礼物。
一路上,萧立都是紧紧握着贺君柔的手的。他生怕这是一场梦,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阿立。”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贺君柔能懂,她主动抱住了他。
爱人的温度让萧立感觉到了真实,他不由得又紧了紧手中的力度。
“回来就好。”萧立一想起她不见了的情形,整个人都空了。
那一刻,他仿然独处于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看不见任何人,也摸不到任何实物。甚至感觉黑幕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
好在她回来了。
他的心也定了。
两人一路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拥抱着,感受着这些天唯一安稳的时刻。
之后他们一路直奔贺家。
刚一到家,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就连一向不显于色的贺仕临都不免有了几分激动。
“恭喜了,君君,你终于可以如愿地嫁给喜欢的人了,真好呀!”飞媛上前给了贺君柔一个特别大的拥抱,同时真心祝福她。
贺君柔回抱着她,“我们都会幸福的。你也会的。”
说到这儿时,她不忘快速地扫了眼自家弟弟,那股视线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落到飞媛身上,比之先前更加深沉。
感情的事,就算是身为闺蜜与姐姐,也不好插手。
尤其是现在他们这种一个有情,是个无知的情况下。
不过,贺君柔相信,这份喜讯不会让她等太久的。
“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贺逸廉说到这话瞟了眼自家爷爷。
贺君柔先看了眼贺逸廉,再才把目光移到贺仕临身上。
“爷爷,您觉得呢?”
此话一出,刹那间就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贺仕临不慌不忙,心里感慨,自家这两个孙子呀!一个有心无胆,另一个呢有胆也有谋。他老了,管不了他们很久了,何必弄得大家再次不愉快呢。
“你们自己定就好。”贺仕临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虽说大家长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看那样子,也并没有多开心就是。
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看看。”贺君柔安抚着大家,快步跟上了贺仕临的脚步。
贺仕临自然知道是谁跟了上来。
“你跟过来做什么?”
“爷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都怪我,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如此为我奔波。”贺君柔十分真诚地表述着自己的所想。
贺仕临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明明是钱家崽子不厚道。你放心,他不会再有机会了。你就安心结你的婚,生你的娃,就算有事,我虽然老了但还撑得起。”
“爷爷不反对我和萧立的事吗?”
这些自家孙女不在的日子,萧立一直在贺家陪着他们。哪怕他自己也很担心,也分出了很多精力来安慰贺逸廉和自己,如果不是他,营救过程没那么快的。
贺仕临只能说,他是个好孩子。
除了家世不登对,其他他都很满意。
“我反对有什么用?如今你翅膀硬了,我未必还要像之前一样硬生生地折断你的双翼吗?再说我老了,也没多少年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呀,自己做主就好。”
他也不想最后这些年头,因为自己的执着再次把贺家闹得翻天覆地。
贺君柔听着心里有些难受,撒娇道:“爷爷,不许胡说,我们都会好好的。你别忘了,你还得替我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贺仕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孙女的撒娇了。
一下子竟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掩饰性地咳了声嗽,“好好好,我们都会好好的。”
话是顺着贺君柔的话说的,却依稀能感觉到其言语上的慈爱。
“怎么样,爷爷怎么说?”贺君柔一回到客厅,贺逸廉就第一个冲了过来,关心地问。
这模样好似主角是他一样。
贺君柔装作为难的样子,这吓得贺逸廉脾气暴起,就要去找爷爷说道说道。
好在即时拉住了他,“逗你的,爷爷能怎么说,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啊!就你会乱想,飞媛,帮我管管他,他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沉稳,以后谁会嫁给你?”
“飞媛姐,你可是我经纪人,不能落井下石吧!”贺逸廉满脸希冀。
飞媛亲密地挽上贺君柔的手,看了眼某人,承诺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你弟的。”
贺逸廉一见其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指望她是没用的。
看来异性是靠不住的,还是同性好,大家有共同爱好与目标。“姐夫,你倒是管管姐呀!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被人认可的感觉可真好呀!
萧立被这一声姐夫叫得心花怒放。
“我听你姐的,再说,她也是为你好。而且谢小姐为人踏实,对人又好,她能管教你是你的福气,你就知足吧!”
贺逸廉叫苦不迭。
贺君柔和萧立却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门道。
再怎么说,结婚都是一辈子的大事。
萧立见过了贺家长辈,怎么也得在领证前带阿柔见见自己的父母。
不是第一次见家长,贺君柔多少紧张。
好在萧家父母都是特别温柔的人,几句话就缓解了贺君柔的情绪。
尤其是在看到贺君柔怀着孩子时,眼神瞬间就带了杀意,直盯盯地看向萧立。
萧父接受到了爱人的指示,拖着萧立就去了书房,好生收拾了他一番。
贺君柔想求情来着,萧母却道:“小柔,阿姨这样叫你可以吧!你呀别太心软,男人有时候就是欠收拾,一天不打他就上房揭瓦。”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里,贺君柔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父母的爱。
她很羡慕。
“阿柔,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他们也会像爱我一样爱你的。”回去的路上,萧立看得出她心情非常好,同时也察觉得到了她内心里那掩不住的艳羡。
贺君柔点头,“恩,我也会对他们很好的。”
“那明天,怎么样?”
贺君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领证呀!”
贺君柔假装思索了一下,“明天不行。”
“那后天呢?”萧立想后天总行了吧!
“后天也没时间。”
萧立瞧着贺君柔那存心刁难的样子,干脆把主动权抛给她。
“那你说,什么时候?我都可以。”
“看我心情吧!”以前空落落的心因他而满载满归,贺君柔无比开心。
萧立哪会不知她是故意的。
不过自己的老婆自己宠,她想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未来还很长,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