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床软吧

    日上三竿,幽荧睁开眼睛,身子还有些发沉,她盯着陌生的四周缓了好久,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对了!瑶水取到了没?!

    混沌的头脑顷刻清醒,记忆争相回笼,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是谢逢殊把她带走的。

    正念起这人,耳中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帐前人影由远及近。幽荧坐起来,伸手拉开帷幔,那张熟悉的面孔映入视线。

    此刻他看起来神清气爽,看着她的时候嘴角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弧度。

    “你把我带哪里来了?”

    她开口质问,嗓子有点沙哑。

    谢逢殊转身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不紧不慢回答她的问题:“一家驿馆,看你太累,带你到这好好休息下。”

    幽荧仰头将水一饮而尽,面上尽是担忧之色:“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事情还未解决,阿却他们怎么样了?”

    “我的人有给我报信,他们从雪山安然无恙地出来了,而且取到了瑶水,正在全速赶回临川。”

    谢逢殊坐在床边,宽慰她:“放心吧,我安排人一路护送回去,至于那黑面人的下落,我也在着手调查了。”

    听罢,女孩低下头,眼眸中不着悲喜,淡淡地嗯了一声。

    反应这么冷淡,难道还在怀疑他么?

    想到这,谢逢殊心中烦闷不甘,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夫人之前答应我的,还记得么?”

    “什么?”她怔了下,反应过来,“哦,记得。”

    不把他当做敌人的允诺。

    幽荧拿开他的手,这次语气坚定了许多:“我相信你。”

    “这回从雪域逃出来也多亏了你帮忙,算我欠你的。”

    谢逢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想到她刚刚并没有反感自己称呼她为夫人,就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你老笑什么,神经病。”她实在看不惯,斜他一眼。

    挨骂已是家常便饭,他道:“因为看见你就高兴,再说了,笑一笑对身体好。”

    幽荧揉了揉眉心,“……笑得那么欠打呢。”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囚着她的脸庞,“是你看见我就想打我吧?你这是越来越在意我的表现。”

    恶寒袭来,幽荧反唇相讥:“是啊,你要解剖我的事我还没忘呢。”

    “嗯……也不错,那你就这样记着我一辈子好了。”

    幽荧眉宇间的嫌弃一览无余,她下意识去摸了把身后,谢逢殊见状,指着不远处架上那把霰雪,“别找了,在那儿呢。”

    “正常来说我不可能睡过去这么久,你给我用了眠香什么的吧?”

    谢逢殊没有否认,说:“至少这次我给你睡的床很软。”

    “懒得和你废话,”她顿了顿,这会儿胃里空得直抽抽,“我饿了,去给我找点东西吃。”

    听听这口气,把他当下人使呢,一点儿不客气。

    不过难得她有小性子的一面,他倒是觉得有点新鲜。

    “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幽荧伸展了下身体,下床去洗漱,“随便,吃完了我要赶紧去临川。”

    “好吧,正好我也没吃,一起。”

    后厨做了几道当地菜,小二给热气腾腾的端上来了,幽荧和谢逢殊坐下来吃饭。

    女孩吃相斯文,细嚼慢咽,格外青睐这道时蔬小炒,频频下筷。

    谢逢殊望着她咀嚼的样子,此刻正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吃饱后她便用帕子擦拭干净嘴角,发现他早已吃完了。

    “我在临川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们一道回去,明天清晨就出发,你跟着我的商队走,也比较方便,意下如何?”

    怕她拒绝似的,又补充道:“老跟着你那个小白脸落在我们后头,你即便早回去了没有瑶水也是干等。”

    幽荧听着别扭,“什么小白脸。”

    “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沈却?”他冷哼一声。

    早知道让孙云禾路上把那竹竿劈了得了。

    “他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

    朋友。

    这个不轻不重的字眼落在谢逢殊耳朵里,他难看的脸色忽然间仿佛云雾散却一般,表情变化令人捉摸不透。

    谢逢殊才没那么蠢,他不会说什么‘难道你没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不一般’这种让幽荧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他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肯定她的这一认知,这样她才能将沈却是朋友的想法根深蒂固地刻在心里。

    这样他才有机会。

    “哦,好,那就不说。”

    谢逢殊轻描淡写地回答。

    “所以你同意明天和我一起走了?”

    幽荧斟酌了下,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况且现在自己还需要补一补惧气,缓这一刻接下来才能更好赶路。

    她点头,“嗯,你再借我匹马。”

    “不白借。”

    “多少钱?”

    竟然谈钱,他觉得她很可爱,“我不要钱。”

    她甚是不解,“那要什么?”

    谢逢殊却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晚点告诉你,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走之前不忘叮嘱她:“若是要出门,我让裴璟跟着你,别走太远了。”

    她抱着胳膊,挑眉:“你这是怕我跑?”

    他笑而不语。

    房里只剩下幽荧一人,她把自己那把刀保养了下,又活动活动身体。

    四周寂静心却不静,只因挂念实在太多。

    沈却那边她担心的是黑面人会不会再次从中阻挠,但有阿却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等从临川回到罔乡,净化了母树后,她就该着手处理半鬼和息国的事了。

    对了,说起来,萧景明怎么这么久没动静?已经好多时日过去,心间一直岑寂着,不曾传来半点他的声音。

    虽然她也没主动联络他就是了……

    这会儿正有时间,幽荧尝试在心中呼唤萧景明。

    没有回应。

    体内的血契倒是越发巩固,跟全身的经脉严丝合缝,密不可分。她甚至可以感知到他处于自己目前位置的西北方向。

    干嘛不理她?是同心铃不灵验了?还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最好找个消息灵通的,打听下息楚两国现在的情况。

    眼下周围能称得上消息灵通的,也只有谢逢殊了。

    她走出房间门,裴璟守在门口,见到她不忘行礼,眼神低垂。

    “夫人。”

    这称呼始终让她觉得不适,“你别唤我这个了。”

    “这是主子命令属下这么称呼您的。”

    “……唉,他现在在哪?”

    “他去了别馆会客。”

    “好吧,那麻烦你,等下他回来了告诉我。”

    裴璟见幽荧要下楼,连忙上前:“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她摆摆手:“我去转转,不用跟着。”

    然而他却寸步不离,“主子有令,我必须陪同。”

    幽荧上下打量他,倒是忠心耿耿,谢逢殊是会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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