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刚才那个板寸头么，他来干嘛？
见沈明笑目光飘忽，宋楠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待集中了视线，并从这道视线里品出了明显的嫌弃后，才收回手。
再次面对面，两人已到二楼的某处角落。
沈明笑确认过，这里僻静但不算偏，哪怕来者不善，随时叫救命也能立刻被隔壁办公室的老师们发现。
“你刚才说的有求于我，是什么意思？”刚才正是这么一句话，才把沈明笑拉来了这里。
“刚才你跟万心桐的聊天内容，我都听到了。”
沈明笑也不出声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眼神能交流，那么宋楠程会明白沈明笑其实是回答了的。
她的眼睛在说：so？
“实话说，我一直看那女的不爽，但又因为她是个女的，我也没法跟她打一架。她这个人……”
接着，宋楠程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堆自己怎么讨厌万心桐的话，无一例外都是废话。
沈明笑不得已喊了停，“所以你要求我什么？”
“你让我也加入学习小组呗。”
“？”其实沈明笑觉得这个答案才更让她震惊一些。
沈明笑：“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学习小组。”
“你不是都邀请万心桐加入学习小组了吗？我都听到了，你让我也加入呗。”
“我明白了。”
“呼~明白了就好，那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加入你这个……”
“你暗恋万心桐。”
宋楠程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瞎说什么呢？我对万心桐是真的恨！”
“因爱生恨。”沈明笑实时总结道。
“他奶奶的，老子不至于这么没眼光看上那个毒妇！”
宋楠程的解释不仅没能打消沈明笑的疑虑，反而令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把他的小心思看透了。
剪不断理还乱，宋楠程快疯了。
“老子真不是暗恋万心桐！老子是帮兄弟啊。”
“哦~”沈明笑故意拖长音节，了然道，“你兄弟暗恋她。”
“靠！”
宋楠程痛苦爆头，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解释才能说得通。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难怪你能让那个毒妇生气，不错，有点儿功底，那我就是找对人了。”
“谢谢夸奖，暗恋哥。”
宋楠程嘴角抽了抽。
“总之哥们儿我解释一下，我本人跟万心桐有仇，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其次，我兄弟也得加入你这学习小组，因为哥们儿我看你气人挺有一手，我兄弟跟他后妈有仇，所以向你取取经。”
沈明笑认真听完对方需求，听到宋楠程肯定了自己的“气人”能力后，还点点头。
“好的好的。”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我是说我知道了，然后我的答案是不行。”
“……”
本想着宋楠程是隔壁4班人，如果他的请求，她力所能及，那么帮一把也不是坏处。
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无聊的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觉得她气人挺有一套，所以明目张胆拿她当枪使？
但宋楠程显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一个箭步，挡住沈明笑的去路。
“听说你家境贫寒，只要你让我们加入你的学习小组，跟我们搞好了关系，我们可以给你钱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
宋楠程说完，见沈明笑半天没回答，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直接拿钱砸人，而且还是贫困生，只怕是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加入学习小组找乐子的计划就更没戏了。
“我想通校，你们能帮我办到么？”
“啊这……这不是要你爸妈同意吗？”
沈明笑嗤笑一声，“不行就算了。”
“哎哎别走。”宋楠程拽住她的胳膊，“我是不行，不过锦樾应该做得到。”
锦樾……
沈明笑听到名字的瞬间，嫌弃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兄弟是锦樾？”
宋楠程听出有戏，想到刚才沈明笑用仇人折磨自己，顿时玩性大发。
他也学着沈明笑说，“是啊是啊，如果你暗恋他的话，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
“好的，那你们加入吧。”
“啊，你真暗恋他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又帅又有钱，对了，我们几个什么时候见一面，这个学习小组目前还只流于形式，得落地才行啊。”
宋楠程反倒开始犹豫了，要是让锦樾知道他带个迷妹回去，恐怕会被骂一顿。
沈明笑看出他的顾虑，“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想通个校。”
宋楠程松了口气。
在确认好学习小组的落地时间后，两人准备各回各家。
走前，沈明笑喊道，“那个暗恋哥。”
“……”
如果不是跟万心桐积怨已久，宋楠程是绝对不会应下这一声“暗恋哥”的称呼。
“你要加入这个学习小组，暂时别对外说。”
“嗯？”
“全年级倒数第一和年级预备倒数第一加入这个小组，还能叫学习小组吗？”沈明笑很是直白地总结，“我怕老师不让我们继续接触。”
因着这一句过于明显的嫌弃，原本不想见沈明笑的锦樾，反倒同意了见面。
“她真这么说的？”
宋楠程点头擦汗，“你是不知道这个女的有多气人，所以你放心，绝对能帮咱们解决各自的敌人。”
锦樾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挺气人的，给我找了个无差别气人的人来。”
“你就不想挫挫你后妈的锐气？”
“别提她！”锦樾脸上闪过戾气。
锦樾自知失言，忙转移话题，“不过我听说她在一个月内，班级排名上升15名，年级排名上升60多名，她的语数英总分可以排进年级前80.”
“怎么，你真是去学习的？”
宋楠程想想也是，学习不是自己的目的，“我就是举个例子证明沈明笑并非常人。”
“并非常人？”
锦樾简直要笑出声来，在他眼里，这所学校的所有人都是常人，更何况这女的还只是个贫困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