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伴着汹涌的浪,呼啸着跑过孤行的船只。
“夫人,目的地到了。”载满珠宝的船舱内,华美的水晶显得是那么不起眼。
优雅的贵妇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太过骄傲,认为低等的下人不配和自己的交谈。
舱外传来海鸥的叫声,水手们招呼着把大船停靠在了繁华的港口,白底鸢尾花的旗帜迎风飘扬。历经八个月,这艘西洋来的货船也终于是抵达了神秘的、传说中遍地黄金的东方大陆。
美丽的伯爵夫人,伊莎贝拉·弗朗茨,自丈夫贝尔伯格·弗朗茨“意外”身亡后,便以他的名义在世界各地贸易,总是能够引领时尚潮流——
忘了说,这位也是加莱城乃至整个法兰西都颇负盛名的美人,虽然早早嫁人,可现在反而更加炙手可热了些。
一位有钱又年轻的美人,娶了她,财貌双收,某些人的嘴巴怕是都要笑得裂开了。
真是异想天开,依莎贝拉可不是什么稚嫩的小雏菊,她可是一只藏匿在隐秘湖畔的水妖,正准备着准时机狠狠咬谁一口回回血呢。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来阿谀奉承的老油条们,以及莫名其妙来拼命向她展示美貌以讨好她的女人们,伯爵夫人对这种行为极其不理解:
她们这样是想做什么?证明东方女人比他法国高卢人更美吗?
“嘁,”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去,哪儿都行,找个地方躺一会儿。
“夫人,这边请。”熟悉的家乡话传入贵妇的耳中,终于不用再听那磨人的汉语了!天知道那语言有多难学。她在心中呐喊,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提着裙摆就往里走。
遣散走院里候着的仆人,伯爵夫人独自走进房间。夜已经深了,十一月的冷风静静的刮着,好在她带了足够多的厚衣裳,身上现在还披着一件毛绒外套,头上还戴着顶华丽的菲尔帽。
“真是的…当大人真麻烦,还要应付这些讨人厌的臭鸡蛋,哦可恶的上帝!”正碎碎念的贵妇还没注意到床上的不速之客。
“呃…那个,先生,您好…我是”“谁?谁在那儿!”脱到一半的贵妇猛得从裙底抽出长刀,摆出一副剑士的姿态,手上拿的却是一把简单粗暴的土匪大刀,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下拍卖会淘来的,上面还镶了蓝宝石。
“哦!装饰品可伤不了我。”见来人不过是个贵族小姐,床上□□的黑发美人放下的故作胆怯的怪模样,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的房间?”看见女人光溜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这还是头一次,东方人都这么开放吗?想着,她把自己先前穿的外套里层毛绒的那面丢过去,披在女人身上。
大刀抵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要鲜血四溅。
可那胆大的女人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流露出一丝恐惧,轻笑一声,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狐狸、一个祸国妖妃。
“我名唤刘盼娣,是我的养父刘承怀还把我送来的,”说着又停顿了一下,笑得更明艳的眼角的朱砂粉闪闪发光“送来给您当小妾。”
“哈?!他怎么能这么作贱你!”生在全是女人的族群和一个动荡的时代,早已在贵妇心中形成了“无论男女,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杀”的理念,自然也无法理解所谓“除继承家业的长子以外其余人皆为棋子,长子也不过是个有点重要的棋子”,她拿刀的手顿了顿。
“怎样?要来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带可以用来暗杀的器具吗?”
“嘁,谁知道你们东方人都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招!”
“哈?不相信吗,来,您可以去看看刘家送给您的东西里有没有我的卖身契。”
“你不是刘…那什么的女儿吗?”
“可我只是个因为漂亮被他看上带回府上的义女罢了。”
“我该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来…您听,我的心是不是在为您跳动”
“笨蛋,心不跳就会死的好不好!”
“可你的心不也没跳吗?”
不好!
“依莎贝拉”心中警笛大作,这个女人居然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行,此人断不可留,必须现在…
Pas fini de continuer.
2024.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