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那罗是森林的孩子,守护者,见证者,彼时菲莉娅因为寻找课题灵感但却不巧掉入了藤蔓坑里,看着眼前的小小的绿色生物,不由得生出一抹疑惑。
不过还是跟着兰兰罗走了出去,后来在智慧宫查询关于兰那罗的材料,结果只有童谣和童话,跑去问格罗特,格罗特说那是小孩子才会看见的东西。
菲莉娅沉默了,开口道:“我在长生种里算小孩吗?”
这个问题也是不了了之,说明一下,这时候菲莉娅已经110岁了。
时间回到现在。
菲莉娅整理好包裹准备前往沙漠,沙漠那边还有一点事情需要确认一下,博士曾经的实验地也需要销毁了,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防止遗留的物品伤害到周围的人,只好去一趟了。
带上需要的行李,按照镀金旅团给出的地址,来到了与喀万驿不算远的阿如村附近。
黄沙漫天飞舞,甚至已经淹没了一部分断壁残垣,老旧的树干东倒西歪,不在活力的活力之家,不,曾经也没有活力过,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被人占据了,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鸟不拉屎还没宝藏,说不定还有当初博士留下的实验残渣。
抽箭,折去箭头,拉弓,瞄准,一气呵成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菲莉娅已经将这些人打晕了,现场清理干净后办事就方便多了,虽然现在已经不怎么需要清理现场了。
就着总不能白来一趟的心理,她进了门,入目是一堆黄沙,她向右走,看到一张床,附近还有地窖和床头柜。
她尝试着拉动抽屉,可惜无济于事,只好抬开地窖,经年未曾搭理的地窖掀开总会带起一点灰尘,菲莉娅不由得呛出泪花。
顺着梯子爬下去,说实在的,这也太恐怖了,绿色发光的蘑菇,破旧的书柜,曲折的楼道,随风飘动的床帘,发霉的墙壁,更别提地下本就冷,菲莉娅不禁打了个哆嗦。
发现墙上贴了一张紧急通知,她便端详起来了,“阿巴斯,男,23岁……”
病危啊。
她在附近又搜寻了一些文本,最后到一个疑似病房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其实说是病房也不然,左手边有几个床位,右手边则放着瓶瓶罐罐和一些实验材料,不过因为年岁日渐风化,文字什么的已经不可靠了。
这比起病房,更像是监管室。
随意找了一个床位坐下来,她仔细琢磨着这些字眼,每周只有三天有饭吃?还是最后那周只存在了三天。
合理饮食,规律作息,保持良好心情。
狗屁。
以及那个被划掉的医师,就是博士吧。
她转身又看向床位上的悬挂板,餐具上的名字是艾文,旁边还有一个小的发黑的糖罐,说真的,要不是因为糖罐上歪歪斜斜刻着「阿尔伯兹」 「阿巴斯」 「糖罐」这几个词,自己还真认不出来这是糖罐。
向其他床位,菲莉娅大概确定了有哪些实验人员,她又往那个可疑又刻意的废墟中看了看,发现了一把钥匙。
拿到钥匙后菲莉娅将手中的稻草铺满整个地下室,爬上爬梯,尝试用手中的钥匙打开抽屉,没想到真的打开了。
简单粗略的扫了一眼报告,总而言之这个阿巴斯就是差不多好了又被博士搞成疯魔样子,「沙丘地形中的共振现象」嗯,等一下去看看周围。
居然把病人称之为样品,还说具有兵器的潜力,这家伙还把人看做是人吗?确实没有,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把自己也搞成了很多个切片。
菲莉娅将手中的报告捏成团,正打算将其弄消逝,但又想到需要有人来揭穿这一切,而不能是自己是,她又将报告放回去。
稻草既然铺了那就铺了吧,希望下一个来的人能明白我的想法。
菲莉娅走出门,深吸一口气,转眼发现附近有个碎石堆,摧毁碎石堆后,她便跳下去。
好家伙,还有丘丘人啊。
菲莉娅迅速将周围都清除干净后,看向在墙上刻下的字,哈基姆,艾文,阿伯亚兹都去世了,那么刻字的这位,就是阿巴斯了。
菲莉娅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开辟道路,说来也巧,每一个碎石堆旁总有阿巴斯留下来的字,读着他留下的字,她的眉头也更加紧皱。
最后,菲莉娅找到了最后一排字:
「神会宽恕一切」
击碎最后一堆碎石块后,菲莉娅终于得见天光,风沙将她黑色的头发吹动,她不得不闭眼防止黄沙进入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她向四周探去,只见右手边有一个铁锄头,磨损似乎很严重,连锄柄上也沾满了泥巴似乎不能再使用了。
答案显而易见,这位叫阿巴斯的患者和其病友在经历了博士的试验后纷纷离世,阿巴斯也因此产生出了幻觉,开始想要逃离这里,不应该是第一位病友逝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向外边逃离了,用锄头凿开洞穴,只靠蜥蜴为食,终于逃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博士没有抓他,可能是当时情况需要撤离吧。
洞穴前方有个绿洲,菲莉娅将丘丘人驱散后将天上的飞鸟射下来,打算就着丘丘人营地内的火堆烤鸟吃。
将手中的调味料撒上,菲莉娅望着远方的赤王陵发愣,红色的似是能量一般的东西弥漫在赤王陵上,倒沙漏的形状让人觉得这是赤王陵在源源不断的吸收天地间的能量,远处本该深蓝色的天空应此变得发紫星星散落期间,要是星空不是虚假之天就好了。
明天去阿如村再采购一点食物,然后就去赤王陵探索一下,这么想着菲莉娅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阿如村老奶奶那里买了几张薄毯吼,菲莉娅便动身前往赤王陵,感谢草神的恩赐,四叶印缩短了许多自己赶路的时间。
沙漠里总是没有生机,不知道待在这里的先遣队有没有被逼崩溃,了无人烟,了无生机,只有无边无际的黄沙和偶尔吹来的风滚草。
以前在须弥求学时自己一门心思在钻研历史,最后发现须弥的历史简直就是一部家庭伦理大剧,估计八重堂和蒸汽鸟报都不会写的那种,把论文交上去后自己的导师同样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又将论文拿给大贤者看,大贤者也沉默了,虽然论文是过了,但是对菲莉娅内心的震撼不是一天两天能消散的。
须弥的沙漠还是那样,不过菲莉娅没去过千壑沙地,听说那边有一颗荒芜之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