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是一个幸福的人,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天赋是最没有进步空间的的五灵根。而且为人惫懒,直到现在也才到了筑基期,算算时间,谢暄已经活了一个百年;
谢暄生活在一个混乱的时代,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出了很多光明伟正的人,也出了很多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人,他们站在世界的中央,他们是天之骄子。也有站在中间浑水摸鱼的小人。但这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谢暄想,也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谢暄是一个幸福的人,他从未遭遇过什么苦楚。日子从来过得顺风顺水,对于修道成仙也是顺其自然。他从来躲在无人之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哪怕生活会有些不便,也绝对不会出去。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谢暄很玻璃心,因此看待事情也总是通透的。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弱肉强食。世界在为生灵的痛苦而痛苦,谢暄也因为百姓的哀伤而感到哀伤。
谢暄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改变,想要拯救。可他的理智也会很快占据上风。凭什么呢,谢暄垂眸,我凭什么要去浪费自己的生命去改变,我为什么要为这个世界的痛苦而让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背叛,人性是恶的,自私,冷漠,无情,残忍,恶毒。不管是他们,还是自己。
于是谢暄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闻。躲在无人之地,躲在遥远的山林,躲在自己的心里。
小木屋里,谢暄翻了个身,又翻了身,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雨。几乎搅得谢暄苦恼不堪。他将自己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胳膊,紧张的,难过的喃喃自语:可是,好痛苦啊。
想要改变,可是会被背叛。想要改变,可是会被伤害。想要改变,可是我太过弱小。
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掺和。为什么要去自讨苦吃。
不会有人会因此感激我的,人总是自私的,冷漠的,残忍的。我已经活了一百年了,直至今日我依旧碌碌无为,我看过结局,不是只有我一人想要改变,可他们的下场没有一个好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我,谁能保证我不会活成他们的样子,谁知道如若我真的站上了顶端,还会坚持自我,而不是被这个世界同化,成为一滩烂泥。
谢暄扣心自问,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吗,我是一个勇敢的人吗,我是一个无私的人吗?
不,我不是。我很懦弱,我很胆小,我很自私。我,我是不敢的。
哪怕,你因此痛苦。
哪怕我因此痛苦。
哪怕你因此而感到哀伤。
哪怕我很哀伤,不,我不哀伤。谢暄自欺欺人的想,我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痛苦。我过的很好,我生活富足,顺风顺水,没有像他们一样生活坎坷,没有被欺负过,没有被伤害过,也没有经历过人性的恶。
所以,所以。谢暄固执的,倔强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我过得很好,不需要改变。”
谢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可是很快,谢暄又睁开了眼睛。烦躁。谢暄深吸一口气。
外面没有雷了。谢暄松了口气。倒在木床上,谢暄盯着天花板发呆。今天又要失眠了。
所幸修真者并不需要睡觉。谢暄已经困在筑基很久了。按理来说,谢暄是五灵根,这个境界对于五灵根来说,已经是顶峰了,谢暄拿起剑。院子里,男人剑锋凌厉,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招式虽然简单,可若仔细的琢磨,或是站在男人的面前。就会讶异的发现。他的剑术深奥凌厉。没有一招是累赘而无用的。如若去了灵力和男人成为对手,哪怕他的剑已经去了自己的脖颈,还会疑惑自己怎么死了的程度。
收了剑,谢暄从储物戒拿出琴,开始打发时间。
他眼眸低垂,神色淡淡,容貌俊美,墨色长衣衬着男人肤白似雪,唇红齿白。又处于这无人之地,好似画中的仙人。
江封雪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顾向阳对于江封雪这没见过世面的一幕很是嫌弃,他想要嘲笑,可是目光也被男人吸引。
这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吗?江封雪想,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我的师父。顾向阳点点头,骄傲的想。很显然,对于这个师父顾向阳很满意。只是出身未捷身先死,还没等他们采取行动,就被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发现扔了出去。我扔,我扔,少年的藤蔓被江封雪用剑眼疾手快的砍断,顾向阳到是一时没有防备,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化身原型白虎,将少年探向他的藤蔓用锋利的牙齿咬断。
“你是谁?”
“你干什么?!”
“先生不喜打扰,还请各位离开这里。”
江封雪,顾向阳和面前的少年对峙着。
“哈啊~你是谁啊,这么自说自话的。”顾向阳不满道。
“我是灵。”少年神情温和,只是少年身后的藤蔓可一点也不温和。“请你们离开这里。”
江封雪单手扶剑,面无表情道:“倘若我们不呢?”
“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成为一具尸体。”
多说无益,他们很快就打了起来。动静很大,但奇异的是。不远处的男人却一点也没有被这里的动静打扰。
少年很强,可是他们两也不弱。更何况除了和两人打架,灵还另外分了一部分灵力,隔开了这里的动静。很快就落了下风。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要来找先生呢,他真的不是什么救世主啊。”灵神情无奈,他浑身是伤,却还是挡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退开一步。
“哼,怎么可能。”顾向阳嗤笑,“预言说了,救世的希望就在这个秘境,不是他还能是谁?预言书可从来没有出过错。”
江封雪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他剑指少年,嗓音淡淡:“让开。”
“冥顽不灵。”
三人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眼看三人又要打起来。
旁边却响起一道陌生的成熟男声,疑惑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