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气
“你看操作台那里，每个咖啡店都有特定的咖啡豆，就可以再细细品尝一下你的咖啡，和其他你喝过的咖啡有什么不同？”
顾雨泽又啄了两小口：“感觉豆子的味道没有很酸，更多的是醇香。”
乔煜点点头：“那就说明老板可能考察过了周围大学生的口味，大家应该都不太喜欢喝太酸的咖啡，当然，这也不能说明酸的咖啡豆不好，国外就有许多人喜欢口味酸的。”
顾雨泽似懂非懂似的明白乔煜的话。
“在咖啡机旁边的就是研磨机，豆子放进去研磨成咖啡粉，这家店使用的咖啡机和研磨机是分离式的，也有选择一体式的。”
说着，打开手机给她看分离式和一体式的图片区别。
“分离式的好处就是可以比较精确地选择研磨程度，一体式比较自动化。”
“将咖啡豆研磨好的下一步就是最重要要的萃取，在这之前不能忘记预热咖啡机，你看他的手法，把咖啡粉倒入滤斗，量一般是18-22克左右，具体要看滤斗的大小。”
“多出来的部分，你可以像他一样用手轻轻抹平，他现在右手拿的东西叫压粉器，垂直地去压实咖啡粉，但这个步骤不能是轻轻的，需要用力度，压实。”边说，乔煜手上还一边做着相对应的步骤。
顾雨泽突然冒出来一个很不实际的想法：想要喝一杯乔煜亲手做得咖啡。
乔煜转过头就看见她发愣的样子，盯着自己的手看，根本没有看那边得咖啡操作台。
对于不听课的同学，乔煜直接用手遮住顾雨泽的眼睛：“不认真学？那就别学了。”语气里满是对她的揶揄。
被乔煜遮住眼睛的瞬间，顾雨泽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能感觉乔煜的手突然瑟缩了一下，或许是自己的睫毛不小心刮过他的手掌心，引起了一阵痒意，顾雨泽就闭着眼睛没在眨眼。
“我没开小差，我就，就是在看你的手法，你离得近看得更清楚。”撒谎就会结巴的习惯还是没避免不了。
乔煜重新将手放下，手掌心因为皮肤的相互触碰生出些许热气，还带着微微湿意，揉了揉掌心：“认真听。”
“接下去的步骤就比较简单了，将滤斗牢固地安装到咖啡机的萃取头上，按下萃取按钮，你需要观察咖啡流出的情况。”
“萃取时间一般在25-30秒之间，如果时间过短或过长，那就说明你需要调整研磨度或咖啡粉量。”
“后续的清洁工作也很重要，不要忘记把滤斗里的咖啡渣倒掉，用清水冲洗滤斗和萃取头。”
“再高难度咖啡师还会制作一些拉花，大致过程就是这些，你还有哪里不懂吗？”
顾雨泽觉得乔煜好厉害，对于咖啡竟然了解这么多：“没有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那行，你给我演示一遍。”
没想到乔煜竟然还要检查自己的教学成果，老师当前，不得不服从，硬着头皮在乔煜面前大牌小耍，扮演起一名老练的咖啡师。
“差不多，就是这些，不过你还要记住，明天面试时一定要主动，开朗一些，不能让老板看出你对于这个工作有胆怯的情绪。”
顾雨泽都明白，毕竟是服务行业：“好的，我都知道了，谢谢你乔煜，如果明天面试成功，我请你吃饭。”
每次找他帮忙，都是用吃饭的理由来还他人情：“又是吃饭，你就没电其他心意嘛？”
顾雨泽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不请吃饭还能干嘛。
“请我喝一杯你做的咖啡吧。”
“好，我出师了一定请你喝。”
“不用，明天你面试时，我要喝你做得第一杯咖啡。”
顾雨泽的嘴缓缓形成了一个o状：“不行不行，你来了我更紧张，再说要是不好喝怎么办。”
“紧张？做一杯咖啡而已，你只要记住那时你就是一个咖啡师，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而且我相信你，不会不好喝。”
既然乔煜都这么鼓励自己了，那就相信自己一回，顾雨泽重重点了下头：“好。”
“还有要是很缺钱，告诉我。”乔煜侧身面向顾雨泽。
顾雨泽被乔煜突然的动作唬住，看着他冷峻的表情，以为他要说什么很严肃的话题，没想到却是担心自己没钱，不由得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乔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钱啊。”
乔煜感觉自己像是被她耍了：“你刚在电话里不是说自己缺钱？”
“难道你很有钱吗？”话刚说出口，顾雨泽就知道自己好像逾越了，识相地收敛起表情。
乔煜轻呵出声，下颌线条紧崩，腮帮子轻轻鼓起，显然是用舌尖抵住了口腔内侧：“你瞧不起我？”
顾雨泽慌乱地咽了咽口水：“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完蛋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乔煜肯定以为自己嫌弃他穷。
“行，你行。”乔煜其实也没多生气，知道顾雨泽的性子没什么恶意，只是有时候说话嘴巴比脑子快一步，却还是要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想看看她的反应。
顾雨泽缓缓抬眼，偷瞧着乔煜的反应，他冷脸的样子真的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以前他生气的时候也都没有不说话，最多只是没什么表情，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像要把你吃干抹净一样。
有点被乔煜吓到，堵在嗓子眼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左手抠着右手的肉刺，有种小学因为自己数学不好，被老师单独叫上讲台留堂的感觉，嘴唇蠕动了几次，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
再次抬头看向乔煜时，声音不自觉颤抖，眼眶也有些快兜不住内心的歉意，渐渐发红：“乔煜，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声音轻地像是小猫粘人是舔舐你的声音，轻轻挠在心尖上，又软又痒。
要不是乔煜离得近，否则根本听不到，只是没想到自己原本是想逗一逗她，却又搞得人家一脸委屈，自己闯得祸自己担。
起身，没想到顾雨泽以为他要离开，连忙紧紧拉住他的手，摇摇头：“我...我...真没那个意思。”
轻叹一声，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别哭了，没要走。”
或许是被乔煜突然温柔的语气唬住，更不愿意相信他，眼泪几乎是是要夺眶而出。
“我只是想给你去买一块蛋糕，给你缓缓，真的没要丢下你。”
顾雨泽似乎很好哄，乔煜说完就自己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哦，那你去吧。”
乔煜端着蛋糕回来，就感觉一路上，顾雨泽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喏，吃吧，吃了就不许哭鼻子。”
顾雨泽乖乖点点头：“好，我吃。”
似乎是害怕乔煜会再次生气，什么都不敢反驳，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乔煜看着她低头吃蛋糕的样子，忽然想起顾雨泽经常发地猫猫表情包，简直就是猫幻化成了人形，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呼噜呼噜毛。
乔煜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只是在碰到她的一瞬间，顾雨泽就惊讶似的抬头看他。
其实，在自己吃第一口蛋糕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明明是自己说错话，怎么还是乔煜给自己买蛋糕，但乔煜让他吃她就听话地吃了。
这下又感觉乔煜拍拍自己的头，将蛋糕推远一点：“你要不要也吃点。”还记得乔煜说自己不爱吃甜的，评价一句：“挺好吃的，也不太甜。”
乔煜看着顾雨泽颤颤巍巍的样子，就也没拒绝她，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淡淡的奶油清香在嘴里绽放还夹杂着一点玫瑰香气，确实不太甜。
“好吃。”复又推还给顾雨泽。
顾雨泽吃完那块蛋糕，情绪也稳定了不少：“乔煜，你还生气吗？”
“原谅你了，还有我可能比你想的有钱。”
其实，在父母去世前，家里就有许多房产，那时买的早，后来房价涨的厉害，卖掉的钱对于乔煜来说也算足够了，并且自己这几年一直在兼职，也存了不少钱，平常也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对对对，那是一定的，你肯定的是有钱的。”顾雨泽赶紧附和他说。
“好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你不要再去想。”
“好好，我一定，谢谢你乔煜原谅我。”
乔煜看着顾雨泽满脸真诚地对自己道谢，没心没肺地笑出声，不再是那种浅浅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是顾雨泽第一次看到乔煜这么笑，很想定格下此时的乔煜，就拿出手机，朝着乔煜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乔煜，眉眼是完全舒展的，好看的嘴角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贝齿，头微微低垂着。
咔擦一声，使得顾雨泽的偷拍露出了马脚，躲闪不过，觉得自己又干了坏事，慌乱地抬起眼眸，先一步给乔煜献上自己拍地照片。
“你看，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还不忘委婉地给自己找台阶：“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删掉。”
面对照片里的自己，乔煜也感到一些陌生，这还是自己吗，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和顾雨泽在一起是会是这副模样，虽然自己也还没拿定主意以后该怎么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但至少现在的他是真的快乐。
拿出自己的手机：“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拍一张吧。”
是因为聪明人的脑回路和寻常人不一样嘛，怎么就开始合照了，顾雨泽还没准备好，就被乔煜拉近，握住自己的下巴面向镜头。
“一、二、三。”
乔煜低头检查照片：“可以拍得挺好。”
顾雨泽凑近：哪里好，照片里的自己愣愣地，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在旁边就是衬托乔煜的帅吧。
算了，今天是自己说错话，他说不错就不错吧。
“发你。”
顾雨泽没想到乔煜会主动将照片传给自己，这好歹也是自己和乔煜的第一张合照，欣然答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