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齐国来犯,众大臣一同推举你父王前去平乱,你父王心怀天下,不愿百姓受战乱之苦。义无反顾地带着军队前去边疆平乱。可就在你父王离开的一年里,先皇的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甚至两年之后只能日日卧在榻上,不得动弹。可就是在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傅明渊借着莫须有的信件指出朝中必定有人是齐国的奸细。”
看到这里时,傅永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尖却忍不住微微颤抖。略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震撼后,又继续读了下去。
“那一段时间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却在第二天夜晚传出了这样的消息:傅明渊在东宫里查出了与齐国来往的书信!当时谁也没去想过,为什么傅明渊会去东宫找而不是其他地方?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爆发?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在辱骂太子殿下,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他们国家的皇帝。”
傅永澈闭上了眼,脑中回想着他那为数不多地与母妃待在一起的时光。那日,傅明渊的的确确来了东宫。不仅如此,他还带了几位朝中大臣,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也许就是那几句话。
竟然让父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记得那是一天清晨,微风习习,盛华灼正坐在桌前温柔地喂着年仅五岁的傅永澈吃梅花糕。
盛华灼,也就是傅永澈的母妃。
“母妃母妃,我还要我还要。”傅永澈张着嘴巴,等着母妃的投喂。
“好好好,真是个小馋猫。”盛华灼正准备捻起一块桂花糕,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皇子驾到!”傅明渊身旁的太监喊了起来,声音尖细地让傅永澈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他是真的不喜欢有这样嗓音的太监。
下一秒,傅明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小永澈的视线里。虽然见过皇叔很多次,但是傅永澈还是会感到怪怪的。因为这位皇叔长得不像父王一样高大魁梧,反而一身书生气,看起来弱不禁风,眼里却带着和这人不相符的阴狠,总有一种......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皇嫂,我是来拿皇兄印鉴的。”傅明渊笑得温和,却给人一种阴暗的感受,像是被毒蛇盯着一般令人难受。
“印鉴在你皇兄的书房桌上,你跟我去拿吧。你们都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盛华灼不疑有他,朝着傅明渊微微点了点头,便朝书房走去。
“不愧是当初京城的第一才女啊,这一身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养出来的。”一位大臣摸了摸已经白了的胡须,感叹道。
“......这你就说的不对了,顾宰相的女儿,那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另一位大臣出声说话。话音未落,只听其他大臣都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此时傅永澈低着头,正默默吃着眼前的梅花糕。不过他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他,等他抬起头,发现那个人摇着头,见他看向自己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嘴里还不停地叹着气,眼里充满了悲哀。
傅永澈已经不记得他的长相了,只记得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格外舒服,说这话的人应该是个青年。
而当时的傅永澈也不会明白,未来等着他的,会是什么。没过多久,盛华灼就将傅明渊带了过来,傅明渊手上正拿着他父王用的印鉴,上面还有被他玩耍而意外磕了一个角的印鉴。
……
他父王可能到死都没想到,陷害自己的竟是自己的亲兄弟!
傅永澈忍住愤怒,眼里含着泪,拿起第二张继续看了起来。
“后来傅明渊拿着有你父王的印鉴和你父王笔迹一模一样的信件放在先皇面前,再加上众多大臣的指证和百姓的声讨,先皇再不忍心也迫于压力,不得不给你父王治罪。尽管他知道你父王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的夫人秦无双,也是你母妃的闺中好友意外中了毒,此毒倾尽全天下的大夫都制不出解药,可想而知此毒竟是无药可解。我日日见她咳血却无能为力,仅仅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日复一日地陪着她。而当时我早以无心打理政事,想与我夫人一同去了,可我身旁还有一名幼儿无人照料。”